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98節
朱允炆也清楚,二炮局現在還存在一個問題,即火藥司、火銃司、火炮司太過獨立,彼此之間缺乏溝通。 有些技術明明已經出現了,可并沒有得到應用,原因就在于:各自為政。 朱允炆看向顧三審,吩咐道:“一個時辰后,讓二炮局各司掌印,教匠與杰出匠人,至黃庫靜候?!?/br> 顧三審點頭,安排人去傳令。 朱允炆拿起“炸炮”,在手中掂了下,然后向外扔出去,看著落在十二三步開外的“炸炮”,連連搖頭。 身體素質還是太差了,竟還丟不出三十米去。 陸安、陸源與一干匠人,不知道朱允炆在做什么,還以為是發了脾氣,亂丟東西,一個個連忙跪下請罪。 朱允炆拿起另一枚空的炸炮,掂量著說道:“朕只是告訴你們,既然有埋在地里的炸炮,那就再研究出來一種用手扔出去的炸炮,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做手榴彈……” 手榴彈,對于大明完全沒有技術壓力,這玩意拿來對付下大規模騎兵,也未嘗不是一種犀利的武器,最主要的是,廣西與安南不是山多嗎? 運點手榴彈過去,打山林戰,也能少死點人不是,如果遇到被動追擊戰,埋點地雷,給追兵留點禮物,不也挺好的,省得人家辛苦跑一趟…… 第三百五十四章 棘手至極的會通河 朱允炆于黃庫大殿中,要求火藥司、火銃司、火炮司搭建新的管理班子,統籌二炮局事務,指示三司之間加強技術交流。 數日之后,山東汾水河畔。 宋禮看著水量較為充沛的汾水,眉頭緊鎖,對一旁的藺芳說道:“會通河已經探訪清楚,事情有些麻煩?!?/br> 藺芳臉色有些難看,事情何止是麻煩,可以說是棘手。 按照朝廷最初的設想,以大清河為界,可以將會通河分為南北兩段。 北段只是河道淤塞、狹窄,只需要調動民工挖除淤泥,拓寬河道即可。 南段稍微復雜一些,需要首先疏浚、拓寬原會通河河道,然后引一部分汾水進入壽張與濟寧的運河之中,提供充沛的水量,以滿足會通河南段所需。 但現實并不像朝廷計劃的一樣。 宋禮連日奔波,探訪會通河與周圍水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而這個問題若得不到處理,會通河還真的疏浚不了! 朝廷在分析會通河疏浚方略時,采取的是洪武十五年繪制的輿圖??稍诤槲涠哪?,黃河在原武決堤,不僅出現了淮河奪淮的災難,還有一部分黃河進入了東平境內的安山湖,并在安山湖向東而去。 安山湖淤塞了,會通河河道也被徹底淤塞,一些河段直接被黃河攜帶的泥沙徹底填平!比如宋代的八百里梁山泊,到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小小的池塘! 在這種情況下,宋禮想要重開會通河,就不再是“疏?!?,還必須“開鑿”出來一部分河道,而這無異于加大了工程量。 工程量增加,宋禮還可以承受,畢竟是多花點錢糧、時間的事,可還有一個問題,卻不是宋禮可以承受的。 河流、胡泊淤塞,那就不再是河湖,成了土地了。 既然是土地,拿來種莊家也很正常。大明政策鼓勵墾荒,百姓們一看,呀,有荒地,于是扛著鋤頭就去了…… 官府從不過問,估計即使是知道了,不僅不會責怪,還會勉勵幾句,讓多打點莊稼。 這一晃都過去六年了,人家莊稼都收了十幾茬了,現在你宋禮跑出來說這是公家的地,要收回,還要挖一條大大的河溝,老百姓不干啊。 就靠這兩畝地養活老婆孩子的,你宋禮想要搶田,信不信我們跟你拼命! 宋禮嘆息不斷,找尋不到良策。 就僅有的會通河河道來看,兩岸皆是良田,拓寬河道本就要占走許多,這如果又要從老百姓“田里”要“田”,那波及到的百姓,沒有五萬戶,也有三萬戶。 在這幾萬戶中,怕會有幾千戶人家失去土地,如此多的人家,朝廷如何安置?難道還要再移民?山西大移民還沒有正式開始,戶部的壓力已是不小,再加一些人口,朝廷又要多花多少錢糧。 “大人,百姓之事應請示朝廷,再作打算?!?/br> 藺芳提醒道。 涉及不少百姓,一旦處置不當,很可能會導致流民出現,到時候若有人“揭竿而起”,必會大亂山東。 要知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就是修河引起的。 宋禮將腳下的一顆石子踢至汾水中,看著激起的水花,說道:“百姓之事尚能處置,只要朝廷有決心。但眼下最困難的,還是水源?!?/br> “水源?”藺芳不解地看著宋禮,道:“大人,汾水不就是水源?” 宋禮轉過身,背負雙手,道:“朝廷開會通河是有野心的,你看過朝廷文書,應該知曉其中玄機?!?/br> 藺芳瞇著眼,思考一番,皺眉搖了搖頭,道:“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明示?!?/br> 宋禮向前走去,對跟在一旁的藺芳解釋道:“元廷時開會通河,河道較窄,且河水較淺,一年自南向北,運糧不過三十萬石,可朝廷命我等重開會通河,需要達多少?” 藺芳吸了一口涼氣,道:“不低于二百萬石!” 宋禮重重點了點頭。 這就是重開會通河的難點所在。 只簡單疏浚會通河,并不能解決運糧問題。 二百萬石的年運糧指標,意味著會通河不僅要清淤泥,拓寬河道,還必須有更為充沛的水源,以支大船、重船行運。 可問題是,水從哪里來? 指望老天爺賞臉,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在會通河周圍尋找河道,將其水流注入會通河。 而所選擇的河流,必須在地勢上相對會通河偏高一些,水量還不能少,距離也不能太遠,縱覽兗州府內河流,也就汾河相對合適。 汾河,在此時分為大汾河與小汾河兩支。 大汾河起于泰安,小汾河起于濟南新泰,兩條河流在徂徠(cu,lai)山西面合流,之后在寧陽北堽城,再次分為兩支,主干汾水流向西南墳上,支流就是濟寧城外的洸河。 調汾河水為會通河提供水量,也并非是宋禮與朝廷的空想,而是借鑒元廷的做法。 只是,元廷時期的會通河,只需要能走船就可以了,借點汾河支流水完全滿足需要。但眼下朝廷的目標不僅僅是能走船,還必須是能走大船。 再想要單純依靠汾河解決問題,就有些異想天開。 而且,受黃河決堤影響,會通河南段地勢抬高,想要將汾水引入會通河,需要跨過梁山、安山,沒有了舊河道,想要經過這兩處山丘,并不容易。 “郭守敬在元廷也算是河工大家,依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我宋禮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宋禮仰頭看去。 藍天白云,是個好天氣。 “大人,若是借汾水不可行,我們必須另尋他法?!?/br> 藺芳終明白問題之難,超出了自己想象。 宋禮無力地說道:“另尋他法,說來簡單,可又如何去做?” 想要找到合適的水源,豈是說有就有的。 即便是找到了,引動河水注入會通河,便意味著需要開出一條河道出來!說不得因此一項,朝廷就需要多支出一二百萬貫之多! “汾河是最合適的水源。這樣吧,你我分開探尋,一面尋找汾水入會通河之法,一面查看是否有其他合適水源?!?/br> 宋禮深知時間緊迫,提出兵分兩路之法。 藺芳點了點頭,商議后,準備向北探查。宋禮則向西南,前往汶上。 曲阜,衍圣公府。 兗州府知府鄭剛便服秘訪,見禮之后,對衍圣公孔訥道:“朝廷重開會通河的決心很大,怕已無法更改?!?/br> 孔訥輕輕敲了敲桌子,冷笑道:“朝廷不改法令,那就是讓山東百姓去死。鄭大人,這些年來山東疲敝窮困,好不容易修養兩年,新皇登基才一年,竟要動如此大工程,他將百姓置于何處!” “衍圣公,慎言啊?!?/br> 鄭剛額頭有些冒汗,整個大明敢如此說皇上話的,恐怕沒幾個人。 孔訥一臉不屑,嚴肅地說道:“去年夏日大雨,黃河水暴漲,張顯宗為保鳳陽府等地,決堤黃河,將黃河水引入山東,淹沒了不少良田,大清河那里還有幾千流民。朝廷以張顯宗為功,誰又在乎過大清河的百姓?” “我等讀圣賢書,當明事理,辨是非。眼下山東百姓已然不能再作征調。若朝廷一意孤行,衍圣公府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么!” 鄭剛皺眉,看著孔訥,問道:“大人可是在威脅朝廷?” 孔訥起身道:“威脅,鄭大人這頂帽子太大了,孔某可承受不起。只是我為衍圣公,有守護蒼生,仁愛百姓之心?!?/br> “既如此,衍圣公何不直接上奏朝廷?” 鄭剛聲音低沉。 孔訥甩袖,冷聲道:“若宋禮奉旨而來,下令征調百姓與匠人,衍圣公府自當進言?!?/br> 鄭剛咬了咬牙,很想喊一句: 白癡。 一旦宋禮奉旨征調民工,自然是朝廷批準了治河方案,到那時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衍圣公府再進言,還有個毛線用! 真當現在的衍圣公府還是元廷時候,可以與皇上“平起平坐”? 鄭剛施禮,準備離開。 突然之間,孔訥喊住了鄭剛,問道:“鄭大人,聽聞齊泰、景清在開封府雷厲風行,即整治生產,又請來旗牌,調動衛所打擊白蓮教。緣何鄭大人治下,不見如此景象?” 鄭剛眼神一寒,轉過身看向孔訥,道:“衍圣公此話何意?” 孔訥捋著胡須,緩緩說道:“衍圣公府可不是聾子,在這兗州府內,白蓮教日益活躍,這一點鄭大人不會不知?!?/br> “你……” 鄭剛臉色一變。 孔訥呵呵笑了笑,道:“若是朝廷知曉此事,不知鄭大人還能在知府的位置上坐多久?” 鄭剛冷冷看著孔訥,沉默不言。 孔訥抬頭看了看大殿,嘆了一口氣,道:“衍圣公府再不修繕,就遮蔽不了風雨了……” 鄭剛握了握拳頭,胸口鼓動幾次,突然換了笑臉,道:“小事耳,下官回去之后,便會安排人送來修葺之物,也免得風雨吹落大殿之內?!?/br> 孔訥連連點頭,得意地離去。 鄭剛心懷怨恨,咬牙切齒。眼下的衍圣公府,越發貪婪,越發功利了。 不過,白蓮教! 鄭剛有些猶豫,山東是有著不少白蓮教徒,尤其是受齊泰、景清整肅開封府影響,一批白蓮教徒轉入地下,隱匿起來,可一些頭目卻無法隱藏,只能逃出河南,進入山東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