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但是兔妖……竟然還有不長毛的嗎? 容秋有點疑惑,但覺得可能是自己見識還不夠,只好乖乖“哦”了一聲。 “兔球來坐這邊,離這種獸面人心的家伙遠一點,豬仔最喜歡騙你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獸修了?!?/br> 吱吱拉過容秋,把他往自己身邊的空蒲團上帶,嘴里還嘰里咕嚕叮囑著:“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特別是一上來就油嘴滑舌跟你套近乎的,都不能搭理,知道嗎?” 天牝津被她當面罵了也不惱,依舊笑嘻嘻地說道:“師妹說什么呢,我跟他們從來都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說是騙呢?!?/br> 容秋嗯嗯哦哦地糊弄著,被吱吱從她左邊的位置換坐到右邊。 他剛想彎腰坐在地面擺著的空蒲團上,忽然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托住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后憑空響起。 “有人?!?/br> 容秋悚然一驚,“嗷”地一聲蹦了起來,直接彈了出去。 這聲驚叫稍微有點子尖銳,甚至從隆隆的演講聲下隱約透了出來。 正在法臺中央激情發言的修士似有一瞬的停頓,他漫不經心地朝sao動地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來,繼續自己隆重的講演。 而屬于獸修方陣的末尾,天牝津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閃到了容秋面前,正以一個美人側臥的姿勢,支著腦袋躺在容秋將要落地的地方,妄圖將自己蹦過來的小兔子一把攬進懷里。 “哎呀弟弟怎么還投懷送抱呢,真客氣!”天牝津歡快地張開手臂。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容秋根本還沒從驚籠之兔的狀態中退出來,因此天牝津等來的并不是小兔子柔軟的腰肢、薄覆肌rou的胸膛,而是一雙修長卻有力的腿。 ——貓咪摔落尚且知道四爪著地,兔子自然也不例外。 容秋驚懼之間只覺此地不適合下腳,于是下意識又是一蹬。 并攏的雙腳重重踏在天牝津大敞門戶的胸膛,帶起一聲撕心裂肺的響。 “嗷?。?!——” 愛情的鐵錘生猛夯來。 天牝津頓時痛到眼前一黑,一道不似人能發出的尖銳叫聲從他喉嚨里滾了出來。 那似是冰山消融時互相擠壓的刺耳嘎吱聲,又似是拿鈍劍刮擦人的耳膜。 這一腳太突然了,天牝津猝不及防嚎出了點獸顯的天賦。 他這一聲明明不高不大,卻極富有穿透力,像是在在場所有人耳邊響起。 眾人的腦袋也同時一嗡,下意識捂住耳朵。 但那聲音卻像是直接穿透了頭蓋骨,在人腦海中回蕩著嗡嗡的余音。 連法臺上的主講先生都停了下來。 廣場上已經沒有隆隆的演講聲,四下安靜,逐漸恢復聽覺的眾人紛紛扭頭朝他們看過去。 天牝津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他只是捂住胸口仰在原地,臉上混雜顯露出極致的痛苦與快樂,這讓他的表情猙獰又扭曲。 下一瞬,整個門前廣場都響起天牝津壓抑著激動的聲音。 “嗷——這力道,帶勁!” 他尖叫。 “我行!我可以!弟弟再蹬我一次——!” 第027章 容秋借著蹬人胸口的力道重新彈起,在半空中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扭了個身,平穩落地。 經過幾次對老婆的禍害,他道歉的姿勢已經非常熟練,一聲“對不起”剛剛滾到容秋唇齒邊,聽見天牝津這么說,他不由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容秋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一時之間沒想起回話。 有人找罵,有人找打。 離家之后的生活雖然豐富多彩,但也同時有許多讓兔摸不著頭腦的事。 “清明院訓‘萬物有靈,有教無類’,”法臺上,那位氣勢威嚴的修士淡淡開口,“我自然也理解某些生靈天性難平,若實在想要表演,便等典禮結束后,我在如意樓包個臺子,演到你們盡興?!?/br> 他并沒有停下用以放大聲音的術法,以至于整個山門廣場都回蕩著他語帶微嘲的聲音。 “哈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如捧場一般,有些盤坐在前排的人族修士們放聲大笑了起來。 當中有道聲音笑得極其夸張,容秋朝那邊看去,與笑得一臉惡意的江游看了個對眼。 后者故意撩開自己的外袍,沖容秋拍了拍他腰間懸掛的錢袋。 容秋莫名有些不太舒服,卻也知道錯處在己,只好乖乖道歉。 “對不起,打擾你講話了?!比萸锏拖骂^誠懇說道,“院長?!?/br> 法臺正中的那個修士表情霎時一僵。 “哼,他哪里是院長,督學之一罷了?!?/br> 人群之后忽然飛來一道清靈悅耳的聲音。 只見一個耀眼紅毛大岔步子囂張地從內院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嚷嚷:“只是‘之一’懂嗎,‘之一’!” “???不是嗎?”容秋望著走來的歲崇山峻嶺,連打招呼都忘了,傻眼道,“他從典禮開始到現在都講了半個多時辰了,竟然不是院長嗎?” 就算小兔子再不了解人族規矩,卻也知道一個家里頭一個講話的必然是當家做主的。 就跟獅群狼群打下獵物都得讓首領先吃一樣,這樣象征地位的行為是不分人修獸修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