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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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他在香港碰到那樣的人該怎么辦?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沒有我的話誰來給他撐腰呢? 其實我明白我哥沒有我也能過得很好,委曲求全是因為我、是因為mama,現在她的身體在康復中,我也沒可能去香港繼續當拖油瓶,他沒有了軟肋,真要是再碰上李檳那樣的人,出拳時說不定比我還狠厲。 人是矛盾的動物,我希望他再也不要陷入困境,卻又忍不住想象他被難題纏身時的情景,想象著我及時出現、英雄救美,我哥會意識到他沒有我過不下去,當然現實是我沒有他過不下去,這不過是loser的自我意yin。 我沒有去過香港,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想象它,對這座城市的認知還停留在小時候看過的古惑仔電影:高樓大廈、金融中心,聚集的全是他這樣的精英。 香港?香港到底有什么好?光是房租就能把他榨干了,以前看過好多新聞,什么六千塊錢蝸居七平米,插線板上連十幾個插頭,四處都是火災隱患,到時候燒成黑炭了我都認不出來,他媽的給他收尸時我還得先辦個港澳通行證! 現在他與我隔一條馬路,一個月以后就要更遠。 我的心感到憂傷。 遠遠地,我看見池易暄的腳步緩了下來,他越走越慢,最后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忽然轉身看了過來,目光投向我這邊的馬路。 我膝蓋一軟,立即在綠化帶后蹲了下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路人們從我身邊走過,眼神古怪地打量著我。心跳聲鼓噪,我在樹干后縮著脖子等了約十幾秒,悄悄探出頭去,發現池易暄沒有看到我,又繼續往前走了。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地上變成不規則的光斑。我一鼓作氣加快腳步,從光點上踩了過去。 送了他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去的時候,我剛將車開到他們公司樓下,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我今天和同事吃飯,已經離開公司了。 鼻尖上頓時冒了點熱汗,我問他:幾點回家呢? 這么問其實太明顯了,消息剛發出去我就有點后悔,手指長按在消息上準備撤回,他回復了我: 十二點之前吧。 晚上我提前從cici離開,快十一點鐘時開車去了池易暄家,我將車停在供居民使用的露天停車場里,走到門棟前的臺階上坐下。 太陽落山以后氣溫降得快,我就穿了件短袖,吹了一會兒晚風感到有點涼颼颼的。 月亮懸在空中,像塊銀盤。難道香港的月亮真就比這兒更圓嗎? 如果他不想要看見我的話,我可以回到爸媽身邊,他可以繼續留在這里。哥,別去住七平米的出租屋。 星星點燈,我仰起頭,漫無目的地望向夜空。 哥哥幾點回家? 附近居民樓的窗口漸次滅了下去,一輛綠色的出租車沿著寂靜的馬路由遠及近,最后在距離我幾十米的路口拐彎,開到了我面前。 隔著玻璃窗我看見了后座的池易暄,他也看見了我,付完款以后他走了下來,我立即從臺階上站起身。 紅色的尾燈熄滅了,出租車掉頭駛遠了。 池易暄在襯衫外披了件薄夾克,我聞到了一絲酒味,他的眼神尚且清醒。 他看了眼手表,“你幾點過來的?” “十一點多吧,沒來多久?!?/br> 他眼神很快地將我打量,看到我縮著脖子提著肩,淡淡地開口:“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將手伸進口袋,拿出了我前幾天去家具店買來的小玩意。 池易暄瞥了一眼。 “這是什么?” “我聽說香港那邊的插頭和這邊不一樣,你帶著過去吧,不然到了以后連電都沒法充?!?/br> 一時無言,片刻后他看向我:“你就是來給我這個?” “嗯?!?/br> 他的目光再次落進我的手心,遲遲沒有動作。 可能我半夜給人送東西這件事實在是太打擾他了,我將手腕往前遞了遞,示意他接過去。池易暄的左手動了起來,卻不是來拿東西,而是揉在了眉心處,眼皮低垂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br> 可他的動作出賣了他,抵在眉心的手垂落下來,板著臉,一言不發。 “你拿著吧,我馬上就走?!?/br> 直到聽見我叫他“哥”,他才勉力回神,終于他的手朝我伸了過來,握住了我手心里的插頭,他握住了它,卻沒有將它拿起來,肩膀輕輕顫動,似乎無力將手腕收回。 轉換插頭依舊貼著我的掌心,他的手指輕碰著我的手指。 池易暄的鼻翼微微翕動,嘴唇抿得很緊。 我看出了點其他。 于是收起手指,包住了他的手,低聲問: “哥,你不想我走嗎?” 第123章 居民樓的樓道間有聲控燈照明,它被安裝在左右兩戶人家之間的天花板上,能夠照明的區域大概剛好供人將鑰匙插進鎖孔。順著樓梯再往上走,要拐一個彎,才能到上一樓。 層與層之間的樓道拐角處沒有照明,卻有扇小窗。月色如水,在窗臺上流淌,我們一前一后地往上走,鄰居們都休息了,交疊的腳步聲輕微,在安靜的樓道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