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好?!?/br> 秦冬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移交了資料人便走了,而縱使韓濤手上還有一堆的麻煩事,面對市局方面來做用槍審查的干警也只能先配合調查,臨進詢問室前他急匆匆將手機交給蔣耀:“如果是屠隊電話替我接一下……雖然肯定不會有什么事,但刀刃向內,查自己人的時候總歸要嚴肅對待?!?/br> 說罷,韓濤走進了房間,而蔣耀作為當事人沒法旁聽,只能捧著手機在走廊上坐著等。 自從出了學校,他在派出所里幾乎沒有摸過槍,誰能想到第一次拿便弄到了這種境地。 蔣耀嘆了口氣,為了緩解緊張,他本想拿自己的手機玩一會兒,然而在韓濤車上昏睡了一路,手機壓根沒充電,如今早已開不了機了。 要命……他人生第一次見督察,轉移一下注意力都不行嗎? 蔣耀心中叫苦不迭,無奈之下只能解鎖了韓濤的手機,準備隨便開盤農藥玩一玩……過去在派出所,韓濤屬于壓力一大就要靠游戲發泄的人,手機里從來少不了這種東西。 蔣耀想當然地將韓濤的手機翻了一遍,結果卻發現別說農藥了,連個連連看都沒有。 怎么回事? 蔣耀一愣,明明就在不久前,他被秦冬氣個半死留宿在韓濤家,兩人還一起打過排位,這才多久,濤哥就戒游戲了? 他越想越納悶,將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結果突然就發現,這似乎并不是他之前見過的那部手機。 雖然都是同樣的型號,但是更新,鋼化膜沒有裂痕,上頭的軟件也不太多…… 在系統內,警察有兩部手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畢竟一旦出保密任務,平時用的手機就要上交,用新手機或者純訊道聯絡的事情時有發生,韓濤作為屠邵東的左膀右臂,但凡長興區再大點,下分責任區,他這把小刀少說也算是個一隊隊長,有工作專用的手機簡直再正常不過。 就這么幾年,韓濤進了支隊之后可真是如魚得水。 蔣耀內心正是感慨,而就在這時,韓濤的手機屏幕驟然一亮,是一條群消息。 發消息的人是唐鋒,他說道:“余剛的病情惡化得古怪,吃五年的喹硫平應該很穩定,我總覺得他就像是當年的……” 通知信息顯示有限,因此蔣耀看不到之后的內容。 他怔怔地看著這個名叫業火的群,還沒來及反應,屠邵東的回復來了:“@韓濤,尸檢結果余剛身上沒有煙疤,不知道是不是他改變了手法,抽空再細查……” 煙疤? 蔣耀心頭一動,眼前剛浮現出秦冬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結果唐鋒下一句便是:“案子對接給韓濤沒有?如果真的牽扯到火化師,秦冬趁早撤手,他可比你想的要…… 屠邵東:“我讓韓濤接手了,你受傷就別想這些了,余剛這條線我來查,你把秦冬穩住,別讓……” 唐鋒:“你還真想一直這樣?秦冬的執念很深,萬一讓他知道了他meimei的死有問題,他可能……” 屠邵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秦冬真要參與也不能是之前的心態,會出大事,你應該……” 群里的對話還在繼續,然而蔣耀卻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他猛地暗熄屏幕,將手機反扣在膝蓋上,心臟不受控地狂跳起來。 秦冬meimei的死有問題? 余剛的案子也有問題? 蔣耀想到不久前死在他槍下的人,一時間甚至有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掌心沁出汗來。 他并不知道屠邵東他們在查什么,但有件事卻已經很明確了。 秦冬被調來干預中心的原因,跟隊里正在做的秘密調查的案子有關系……很可能,是因為秦夏的死有蹊蹺,而鑒于秦冬種種不理智的行為,屠邵東不敢讓他直接接觸這個案子,所以才會硬生生將小雙刀拆開,送了一把來干預中心。 唐鋒說,秦冬不是被調來幫忙的,更像是被調來治病的…… 屠邵東說,希望他真有拉人一把的本事…… 而韓濤說,希望他不要放棄秦冬…… 現在看來,他們明顯是在擔心秦冬的心態會出問題,而且,是在為之后的事情做準備。 火化師……那是什么案子? 蔣耀在記憶里搜刮了一遍,最終卻沒能想到任何相關的案件,至少,不會是他來到北陽之后發生的案子。 而發生在十年以前的陳年舊案,又為什么會和秦夏的死有關系,而被斷定為自殺的案件,難道也會有問題? “這部分輕生者的自殺本質上其實是“他殺”,而能否抓到‘真兇’,不但是讓這些輕生者走出魔障的關鍵,更是將一些更加惡性的事件扼殺在搖籃里的唯一機會?!?/br> 忽然間,蔣耀想到之前在唐鋒那份調查報告里看到的內容,背后瞬間便出了冷汗。 調查有問題的“自殺”…… 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就是刑事聯絡員成立的初衷嗎? 第58章 噩夢 13 “所以,下回不要再這么胡來了,你倆都是我們院的中流砥柱,萬一把自己都賠進去,叫我這做老師的情何以堪?” 出了腦科醫院診療室,滿頭白發的副院長薛亮看著一臉擔心的徐長青嘆了口氣:“唐鋒的弦繃得太緊,身體素質也不太行,年輕時候就在醫院累暈過,讓他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正好他也有點發低燒?!?nbsp;徐長青吊著一邊胳膊連連給薛亮賠罪,無奈道:“余剛也算是我們接觸過的老患者了,當時我和老唐都不想看他走到那一步,所以就沖動了一點?!?nbsp;一直守在門口的郝雪峰走上來,滿臉歉意:“這次的事情確實也是我們托大了,薛院長,老唐的情況怎么樣?” 薛亮搖了搖頭:“還算有點我學生的樣子,自己調解的還不錯,畢竟這些年他看過的患者也多了,不至于會因為這點事心態就出現問題,真要說,他還是和長青你一樣,放不下一桐……要不哪里至于直接拿自己上去賭?!?nbsp;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徐長青苦笑著垂下眼,而郝雪峰和屠邵東都不由微微一怔。 屠邵東早已被當年郝雪峰自己強撐到心態崩壞那出給弄怕了,皺眉道:“薛院長,你的意思是,老唐這些年不會一直都……” “只要是個人,哪里能沒有心結呢?尋常人有,就不許心理醫生也有???” 薛亮同他們走進了辦公室:“大多數時候,心理治療說白了就是自我消化,在無法改變環境的情況下改變自身,但這種方法也是有窮極的?!?nbsp;即使和心理醫生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作為一個刑警,屠邵東至今都受不了他們這套文縐縐的說話方式,心中正感到幾分煩躁,一旁的徐長青便在此時說道:“屠隊,老師的意思是說老唐的心結源于一桐的案子,雖說可以自己調解,但畢竟人力有限,想要徹底解開,恐怕還是得等到案子破了的那一天?!?nbsp;屠邵東:“……” 對上徐長青溫和的笑臉,他意識到這人竟是在瞬間就看穿了自己的不耐煩,而這么多年在支隊磨礪,屠邵東雖說性情暴躁,但但凡想控制時喜怒絕不會流于言表,如此輕易叫人看破,他下意識便感到一陣悚然。 徐長青又笑笑:“其實老唐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