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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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讓我死的人,我偏不如他意?!鳖櫨徘滢D身朝殿外跑去,殿門卻被人從外鎖上,他拍著門大喊道,“來人,大監趁陛下龍馭賓天,毒殺秦王妃?!?/br> 不能動手殺人,唯有拖延時間,等待司馬睿救援。 “敬酒不吃吃罰酒!”大監陰狠道,“快將人抓住,把她嘴堵了?!?/br> 顧九卿在寢宮內左閃右躲,七八名宮人愣是沒有抓住他,大監氣急敗壞道:“廢物,一群飯桶!” 本以為顧九卿不過心計厲害些,總歸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宮人便能將其解決,哪里想到竟如此難搞。大監擔心秦王返回,也不管是否被人發現,立即讓守在門外的親衛直接誅殺顧九卿。 顧九卿眸眼霎時冷沉下來。 這是逼他大開殺戒。 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暴露武功。畢竟,不會武的弱女子在司馬睿面前,更有優勢。 司馬睿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想暴露。 顧九卿快速掃了一眼寢宮內的藏身之地,目光觸及龍榻,幾步跳了上去,將魏文帝的尸首擋在自己前面。 要殺他,就先將魏文帝的尸體戳成血窟窿。 這一招,果然有效。 一時間將大監和親衛全部威懾住了。 大監沒想到顧九卿竟然卑劣地用陛下的尸體做為掩護,進退兩難。 雙方一時僵持住。 就在此時,厚重的殿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 踹門的自然是男主司馬睿,事關顧九卿,他總能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司馬睿大步入內,焦急尋找顧九卿的身影,生怕自己來晚了。 這一刻,他無比怨恨父皇。 既然,把皇位傳給他,為何還要殺掉他最愛的女人。 當看見蜷縮在龍床上的顧九卿,方寸大亂的心緒略有平復。 寢宮內一片狼藉,顧九卿被親衛手持刀劍圍困在龍榻的方寸之地,若不是顧及魏文帝的尸身,恐怕早就死了。 顧九卿滿懷希冀的看向司馬睿,硬生生擠出一絲眼淚,如女子哭泣凄聲道:“王爺,為何容不下我?” 這樣脆弱痛哭的顧九卿,司馬睿從未見過。 顧九卿從未在司馬睿面前流淚,哪怕新婚當夜寒毒發作,忍得百般痛苦,可也沒落過淚。 這是第一次。 可見真是怕到了極致。 自己遇刺昏迷,顧九卿不遠千里親赴戰場,當顧九卿遭遇危險時,他竟沒有第一時間保護她。 顧九卿本就時日無多,父皇為何就是容不下一個百般維護自己的小小女子。 司馬睿怒血翻涌:“退下?!?/br> 大監自知時機已失,仍想拿先帝遺命說事:“秦王,陛下生前……噗?!?/br> 話沒說完,就被一把刀穿透身體而過。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司馬睿紅著雙眼,一把抽出刀柄,厲聲道:“先帝甕世,大監密不報喪,暗中謀害未來新后,該死!” 當日暗害顧九卿的宮人親衛全被司馬??刂破饋?,秘密處死。 疾風驟雨停歇,屬于魏文帝的時代已然落幕。 帝王寢宮內的兵荒馬亂傳至司馬賢耳中時,司馬賢被暴雨困在齊王府,尚未啟程。 親信問道:“王爺,是否返回宮中,趁此機會發難?” “發難?”司馬賢冷聲道,“如何發難?回去逼秦王殺妻,信不信秦王登上皇位,第一個清算的就是齊王府?!?/br> 父皇對他太狠了,當著重臣面定下秦王的皇位,又趕他滾出皇城,就算借此逼迫秦王,也動搖不了秦王的皇位。 何況,經西境一戰,秦王和秦王妃軍威甚重,獲得了朝中大半武將支持,自己如何爭得過? 等出了城,司馬賢發現離京二十里地駐扎著大批軍隊。秦王帶兵返京,哪里還有半分勝算? 而這份軍功權利,還是司馬賢親自送給司馬睿的。 親信見狀,無奈嘆息:“王爺有權,卻無兵?!?/br> 齊王監國期間,贏得了不少文臣的支持。然而,這些遠不及先帝的傳位遺詔。 朝中文臣被魏文帝殺怕了,能兵不血刃地榮登大寶,文臣們自然樂見其成。誰也不會在魏文帝宣下傳位詔書后,再起風波。 更重要的是,名正言順登位的秦王手握虎符兵權,又打了勝仗,誰也不想將身家性命拴在秦王身上。 腦中電光火石般,司馬賢似想起了什么,心中疑竇叢生,卻又不敢確認。 司馬賢握緊拳頭,沉聲吩咐道:“加派人手尋找文殊公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如果文殊公子已死,這份懷疑自是不復存在。 如果文殊公子還活著,非要當面問個明白。 只是還沒找到文殊公子,初登大寶的新帝便以西境遇刺一事率先對司馬賢發難。 此乃后事,暫且不提。 …… 建原十四年,十月四日,魏文帝駕崩。 帝王喪儀過后,便是秦王登基大典,禮部定于十月二十九日,同日冊封顧九卿為后,統攝六宮事,移居坤寧宮。 忠毅伯府顧家出了一位皇后,最高興的莫過于顧顯宗。 他現在可是國丈,皇親國戚,百官之首的位置算什么。以前在官場如履薄冰,整日巴結這個巴結那個,生怕屁股底下的位置被人占了去,如今揚眉吐氣,再也無需夾著尾巴做人。 顧顯宗撫摸著短須,笑得滿臉褶子亂飛,將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演繹得淋漓盡致,一會兒詢問官服官帽以及施氏的誥命服是否準備妥當,一會兒又琢磨起自己的官位:“女兒當了皇后,我這個老父親的官職應該能往上升一升了?!?/br> 施氏提醒道:“你也別太過得意忘形,女兒是要做皇后不假,也別忘記現下是先帝的國喪之期,凡事低調總沒錯?!?/br> “我知道輕重,這個時候指不定多少人盯著我們顧家,也指不定多少人想往新帝后宮塞人,我也就是關起門在你們面前過一過嘴癮?!鳖欙@宗端起茶盞,嘴角的喜色怎么都壓不下去,“夫人,我與你怎么就生出這么優秀的孩子?” 時間真是一把利器,這才多久,顧顯宗早已將蒲姨娘和顧皎拋諸腦后,現在唯記得顧九卿這個最出色的嫡女。 顧桑:“……” 呵呵,那就不是你的孩子。 不過,就算顧九卿不是顧顯宗和施氏所生,單就這一場養育的緣分,也夠顧家一輩子榮華富貴不倒。 施氏面上平靜,實則心里并不平靜。 顧桑不日前提過顧九卿志在中宮,饒是施氏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如此之快。 不過兩月,真就應驗了。 施氏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桑。 顧桑安靜地聽著顧顯宗和施氏談話,并未發表任何意見。這副乖巧的姿態落在施氏眼里,還以為她是擔心明日進宮之事。 帝后登基大典,宮里指名讓顧桑入宮觀禮。 施氏怕顧桑落了笑話,特意找了個宮里的老嬤嬤臨時教了顧桑兩日宮規禮儀,足夠應對明日的大典。顧桑從未進過皇宮,難免拘謹忐忑。 思及此,施氏道:“桑桑,你的儀態規矩學得極好,旁人也挑不出錯誤,不必擔憂?!?/br> 顧桑倒不是畏懼進宮,只是,不是很想見顧九卿。 顧桑以手扶額,裝出一副痛苦難受的模樣,說道:“母親,我頭好疼,許是昨夜受了風寒著涼所致,恐怕明天無法入宮觀禮?!?/br> “這是大jiejie最重要的日子,我本該去的,哪怕遠遠看上一眼也好,只是身子太不爭氣了?!?/br> 語氣滿是失落而遺憾。 施氏愣?。骸斑@……” 顧顯宗放下茶盞,道:“病了就在家里歇著,總不能帶病觀禮,烏泱泱一群人,你要是當眾暈了才是真的不妥,碎嘴子的人指不定如何編排,說不定皇后meimei故意吸引新帝注意這種話都能非議出來?!?/br> 顧桑:“……” “父親胡說什么,我對新帝無意,他是大jiejie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存有這種心思?!?/br> “為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為父就這么打個比方?!鳖欙@宗并沒有效仿娥皇女英的做法。 “有你這般作比的,沒得讓兩個孩子生了罅隙?!笔┦习琢祟欙@宗一眼,罵道,“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糊涂。別以為女兒當了皇后,你就可以胡言亂語?!?/br> 說罷,又轉向顧桑:“回去歇息,順便找個大夫過來瞧瞧,我派人給宮里遞個話,不能去便不去了?!?/br> “謝母親?!?/br> 顧桑福了福身,便從屋里出來了。 路過空蕩蕩的昭南院,顧桑腳步略滯,便回了芳菲院。 自碧玉軒一別,已有兩月未見面。 她以為自己不會特別想起顧九卿,事實上她好像也沒有時常想起他。然而,不管她是呆在顧府,還是去外面游玩吃喝,到處都是顧九卿的談資。 說書人,唱曲者,梨園戲班子,說唱的都是以顧九卿為原型編纂的故事戲曲。 她記得有回聽的戲,講的就是顧九卿千里奔赴邊關探夫的故事,將顧九卿對司馬睿的深情歌唱的可歌可泣,什么顧九卿懷孕的事都編排出來了,還為司馬睿生了一兒一女,氣得顧桑聽了一半就離場了。 生氣嗎?可能是覺得太過荒唐吧。 那次過后,謝寶珠再約她聽戲,顧桑都要提前問問唱的是哪一出。 殊不知顧九卿最擅長的就是讓杜乘風給他造勢,掌控民間輿論與風向。誠然,顧九卿本人當得起話題人物,也離不開背后推波助瀾。 待時機成熟,便該是女帝登場了。 回京后諸事纏身,顧九卿一直未找到機會同顧桑見面。本想趁登基封后大典見上一面,顧桑卻稱病避而不見。 顧家將消息遞到宮里時,顧九卿正在雕琢離京前未完工的簪子,神情專注而認真。 他動作一頓,眸色微凜:“病了就在府上將養,日后自有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