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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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將軍道:“說什么喪氣話!難道你們忘了,是誰幫我們守住了州城?” “實屬僥幸,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子?!?/br> 謝將軍:“不管你們信不信,秦王妃的兵法造詣應當遠勝于我等之上?!?/br> 另一人不服氣道:“狗屁的兵法,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陰詭之計?!?/br> 謝將軍擺擺手道:“不懼陽謀陰謀,只要能退敵何樂而不為?守不住城,最遭殃的可是百姓?!?/br> 不只將軍們不服氣,底下的士兵們更是跟炸了鍋似的沸騰起來。 然而,將士們很快就被打臉了。 顧九卿遠比秦王果敢有魄力,軟硬兼施,采取一系列措施收服侯家軍。先是將侯向翼的叛國罪證呈于三軍陣前,逼得侯家軍不得不認清現狀,動搖堅信侯向翼蒙冤的信念,更是直接殺了侯家軍內煽風點火挑唆生事的真正蛀蟲,皆是曾經私下與西夏有過聯絡的jian細。早先秦王和謝將軍也察覺出這幾人有問題,但因證據不足,又因侯家軍差點嘩變,不得不輕放。 沒想到顧九卿甩出證據,說殺便殺。 “天下為公,百姓社稷為重。爾等保家衛國,不該是任何人的私兵,不該冠以侯姓,也不當冠以司馬皇姓?!?/br> “爾等捫心自問,自己忠的究竟是意欲將西境六州拱手讓于西夏的侯向翼,還是大燕百姓?” 句句振聾發聵,直擊將士們的心靈。 士兵們開始反思自己的立場,他們戍守西境數年,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從不是為個人私欲而戰,為的是身后的家人孩子免受戰火的摧殘,吃飽穿暖,安居樂業??墒?,侯向翼竟妄想將他們誓死守衛的西境割讓給敵人,讓他們的親人遭受屠戮奴役,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早就不配為他們的主帥。 “軍令如山,不愿聽從調遣,不愿護衛西境百姓,誓死只認叛國賊子為主將者,請放下兵戟,自行離開軍營,我不強求有異心者。但今日若選擇留下,他日戰場若不依令行事,軍法處置?!?/br> 秦王沒殺的人,秦王妃眼也不眨地殺之。面對這血腥的一幕,竟能面色不改。 這一刻,無人敢懷疑顧九卿的話。但凡選擇留下卻不聽號令者,必將從嚴論處。 有人放下武器陸陸續續地離開,也有人猶豫不決在放下刀兵的那一刻突然變得堅定重新回到隊伍里,比起離開的人,留下的是大多數。 顧九卿鳳眸威凜,如刀劍出鞘般鋒銳的目光環視留下的士兵們,聲音振振:“爾等不會被散入其它隊伍,但是,今后再無侯家軍,唯有山河軍,只護社稷山河?!?/br> “山河萬歲!” “山河萬歲!” 眾士兵們大為震撼,熱血澎湃,手舉刀長戟,直呼山河萬歲。 震耳欲聾的聲響,響徹軍營上空,久久不散。 謝將軍等幾名將軍驚詫不已,秦王妃竟不打算將侯家舊部打散編入其它隊伍,重整改編可是當今陛下的意思。 這……這可是抗旨不遵? 謝將軍忍不住道:”王妃,山河軍不經改編,恐怕有違圣意……” 顧九卿但笑道:“此事,我與秦王商議過,有任何后果,秦王一力承擔?!?/br> 方諸:“……” 秦王妃哪里同秦王商量過,秦王這兩日傷口疼痛不適,尚被蒙在鼓里,不過倒是同他商議過。 山河軍不被散編,可以減弱士兵們抗拒抵觸的心理。 侯家舊部與秦王長期拉鋸的原因,除了為侯向翼鳴冤不平外,還有就是誰都希望身邊是能將性命相托的熟悉同袍,不愿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重新適應。 其后,顧九卿親自指揮山河軍排兵布陣,在西夏再一次發動攻勢,不顧軍中老將勸阻,以山河軍作為主力守城。當初,秦王和謝將軍害怕心懷異心的侯家舊部誤事,都是令其做些不影響戰事的輔助掃尾等小事。 常年戍邊的山河軍展現出了強悍的戰斗力,遠非安逸慣了的朝廷州軍可比。 這一次,毫無懸念大獲全勝。 謝將軍等人見識過山河軍的威力后,對顧九卿更是敬佩不已,沒有人敢以其‘女人’的身份輕視小覦。 三軍將士上下一心,開始合力準備反攻西夏,趁早結束戰事。 西境反攻戰期間,魏文帝的身體急轉而下,喘咳越發嚴重,仿佛隨時都會因一口氣喘不上來就甕世。又一次咳到痛苦地暈死過去,再次醒來,魏文帝得知坤寧宮和東宮被親衛翻了數遍,仍是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解藥的跡象,恨得賜了一杯鴆酒給廢太子。 西郊別院,廢太子司馬承正在諷刺庶人司馬驍。 “整日為了一個女人喝的爛醉如泥,那不是你不要的女人么,你不要的女人為了秦王不要命的去了戰場,當真是情深幾許。你被圈禁這么久,她怎么不來看看你?” 司馬驍胡子拉碴如一攤爛泥似的癱在地上,抱著酒壺不離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司馬承的譏諷。 “娶不到最愛的女人,只能任她嫁給其他人,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彼抉R承狠狠地往司馬驍心窩子扎刀,一刀又一刀的,“如果不是你覬覦我的位置,如果不是你以吳章縱馬踩踏案陷害我,又殺人滅口,我何至于延你婚期?!?/br> 顧九卿和秦王的婚事,從賜婚到成婚,不過短短幾月就成了。什么欽天監的吉時吉日,都可暗箱cao作。 “要不是怪你自己,早就娶到了顧九卿。不過,你現在落得這般下場,娶到了又能如何,也就是害她陪你一起圈禁吃苦罷了。還不如讓她陪在別人身側吃香喝辣,軟玉枕香?!?/br> 司馬承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奚落司馬驍,看他愛而不得的痛苦,麻痹自己被圈禁的痛苦。 司馬驍被激怒了,忽然砸了酒壺,踉蹌著沖過來一把揪住司馬承的衣服,狂吼道:“是你,都是你,明明是你先對付我,我從未想過要爭你的位置,是你先害我,你害我,母妃又逼我,我不得不還手?!?/br> “吳章的事又不是我做的,憑什么栽贓到我頭上?” “你以為我會信?”司馬承一把推開司馬驍,冷笑著走出去。 剛回去,就見宮里來人了。 一名太監端著一杯酒站在屋子中央,楊清雅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見司馬承回來,臉上的淚水流得更洶涌了。 司馬承看向太監手里的酒,渾身如墜冰窖:“這是……” 太監冷哼道:“別不識好歹,這可是陛下賞你的酒,喝了好上路。請吧,廢太子!” “呵,終于還是來了?!彼抉R承苦笑了一聲,看了眼陪他受苦受罪的楊清雅,平靜地端起酒盞,“陛下終歸還是要了結我這個‘孽種’?!?/br> “不,別喝,我不要你死?!睏钋逖艗暝鼐鸵柚?,卻被兩個侍衛死死按住肩膀,不得動彈。 “阿承,讓我喝!”楊清雅悲痛大喊,拼命搖頭。 “這是陛下賜與我,你如何能喝?” 說罷,司馬承沒有絲毫猶豫,仰頭一飲而盡。 剎那間,杯盞墜地,腹中絞痛不止,嘴角滲出血跡。 太監見司馬承喝下必死無疑的鴆酒,也不待人斷氣,便帶著侍衛回宮復命去了。 楊清雅花容失色地爬過去,驚恐地抱住司馬承,悲不自勝:“阿承,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不要……” 司馬承一邊吐血不止,一邊斷斷續續地道:“孩子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他不來到……世上……是對的?!?/br> 皇帝疑心他是孽種,他這個孽種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容不下。 楊清雅哭著道:“孩子的事,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br> 該怪的是吳皇后和華貴妃,可她們都死了,也無處怨怪。 “別哭,聽我說?!彼抉R承顫抖著手掏出一枚玉佩,遞給楊清雅,“有機……會,將它交給……陛下,這是娘的……遺愿?!?/br> 話音將落,司馬承便落了氣,手無力垂下。 楊清雅看了眼手中的玉佩,恨恨地往地上一砸,玉佩頓時摔得稀碎。 玉佩是廢后吳氏當年嫁與魏王時的婚盟信物,楊清雅知道司馬承打算過幾日想法子呈給魏文帝,但是還沒等他將東西交出去,就等來了鴆酒。 吳氏踹的自己小產,傷了女子根基,楊清雅如何肯成全吳氏的遺愿。 只是楊清雅傷心欲絕,伏在司馬承身上痛哭不已,全然沒發現碎開的玉佩里滾出了什么微小東西,落進了地縫里。 任誰能想到,這就是魏文帝的解藥呢? 吳氏為了保住司馬承的性命,將解藥藏在玉佩里面,只要魏文帝不殺司馬承,便有機會得到解藥。 只是吳氏沒想到,魏文帝在太后的力勸之下,已經饒司馬承一命,哪里想到吳氏這一出,反倒弄巧成拙。 當日,廢太子死后不久,楊清雅一條白綾懸梁自盡,追隨而去。 聽聞楊清雅殉情而死的消息,謝寶珠唏噓不已:“沒想到楊清雅對廢太子一片真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br> 廢太子和楊清雅的結局早在顧桑意料之中,她默了默,坦言道:“我也挺佩服她殉情的勇氣,因為我做不到?!?/br> 前有司馬驍為顧九卿殉情未遂,后有楊清雅為廢太子殉情。如果是她,想來是辦不到的。不論多么刻骨銘的感情,不論她多么愛一個人,就算對方死了,就算她痛苦,可她也不想求死。 “估計我也做不到,好死不如賴活著?!敝x寶珠感慨了一句,順勢轉了話題,“桑桑,你這jiejie當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巾幗英雄啊。原本我還擔心爹爹,但現在完全不擔心了?!?/br> “如今滿京城都是秦王妃的傳奇事跡,說她是當世女將軍,巾幗不讓須眉,還說她當得起婦好之名,更有人說……”謝寶珠謹慎地環視了一圈,壓低聲音道,“說下一任儲君肯定是秦王,秦王妃就是大燕第一位會打仗的皇后?!?/br> “是挺了不得?!鳖櫳C銖姼胶偷?。 什么巾幗英雄,啊呸。 那就是個愚弄世人的女裝大佬。 “如果顧家真出了個皇后,你就是皇后的meimei,我以后要抱你的大腿,你可要罩著我?!敝x寶珠露出一臉諂媚樣,笑嘻嘻道。 “好說?!?/br> 顧桑應承的爽利,實則心里又虛又彷徨。 …… 齊王監國,魏文帝久不上朝露面,朝臣們得知廢太子被賜死的消息后,擔心是齊王假傳圣旨,更擔心齊王將是下一個廢太子,紛紛要求面見圣上。 齊王見無法安撫群臣,只得請示圣意。 司馬賢跪地道:“父皇,大臣們憂心父皇圣體,正在殿外求見,不知父皇是否召見?” 魏文帝日漸衰弱,恐時日無多,儲君之位又懸而未決,司馬賢有心借諸位大臣探視圣上病情之機,由支持他的大臣提出立儲之事。 司馬賢雖說干的是儲君監國一事,但是名不正言不順。 魏文帝吃力地看了眼司馬賢,沒有應答。 一邊咳一邊問道:“西境……戰事如何?” 提及西境之事,司馬賢心中異常惱恨,不僅沒有除掉司馬睿,還讓司馬睿身邊多了秦王妃這個賢內助。 沒想到秦王妃倒是個人物,不僅幫助司馬睿將侯家舊部收歸己用,更會打仗。 以前怎么沒發現顧九卿竟比男人還厲害。 “父皇,女子不可擅入軍營,秦王妃罔顧軍令私自去了戰場。更令人費解的是,六皇弟身為三軍統帥,竟將決策權交由后宅婦人,讓其胡亂指揮,將戰場視同兒戲。甚至,違抗圣意,未將侯家軍散編,只給侯家軍改了名而已?!?/br> 司馬賢明晃晃地在魏文帝面前,給秦王和顧九卿上眼藥。 魏文帝沉思片刻,道:“秦王之事……咳咳咳……朕自有主張。但是,押送西境的……糧草……咳咳……延誤已久,齊王……盡快催辦此事?!?/br> 父皇已經知道糧草延誤的貓膩? 司馬賢心頭一顫,尾椎骨霎時升起一股寒意:“兒臣立刻去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