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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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撩袍坐下,并沒發現顧九卿一閃而過的厭惡。 對顧九卿來說,整個司馬皇族都是他的仇人,為了以一種最溫和的方式取回江山社稷,不得不與仇人之子虛與委蛇。 司馬睿今日回府較早,聽說顧九卿將顧桑接回來后,本想與心上人說些體己話,哪知興沖沖地到了攬月居,卻被婢女告知顧桑正在里面睡覺。 顧桑真是又礙眼又不懂規矩,司馬睿覺得有必要給她上上眼藥:“三姑娘既在秦王府長住,自是不必太過拘謹,但你長姐體弱,你也別整日磨纏她,府內園子大,夠你賞玩的,王府也不會拘著你的自由,想出去玩就出去玩?!?/br> 換言之,想回家就回家去。 “不過,王府書房乃機密要地,不可踏足?!碧崆熬?,免得顧桑找機會送茶送水的。 也不知顧桑是否知道顧九卿中毒的事,必須防著她趁機上位的可能。 等等,司馬睿突然反應過來,顧九卿該不是以為自己沒多久可活的,就想將他推給顧桑,讓顧桑接替她的王妃之位。 畢竟,顧九卿又愛他,又疼愛顧桑這個meimei。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司馬睿不可能苛責顧九卿,只能用帶著敵視的目光瞪了顧桑一眼。 顧桑只覺莫名其妙,司馬睿敲打她的時候還算正常,怎么轉眼又對她敵意頗大。 算了,看在男主也算保過她一條小命的份上,她大人大量不與他計較。 顧桑沒有言語相譏,也沒有陰陽怪氣,而是老老實實地道:“王爺說的是,我一定謹記在心。一不整日纏著大jiejie,二不往前院書房重地而去?!?/br> 別說主動去纏顧九卿這個真男人,就是有人拿刀子逼著她,也未必愿意。至于男主,更不是她的菜。 見她頗為聽話,司馬睿的態度這才和緩了些,旋即又道:“王府院子多的是,三姑娘不如就住在……” “碧玉軒?!鳖櫨徘涿娌桓纳亟舆^話,“我已經讓下人拾掇出來了,此處環境清幽,出入也方便,想來meimei定會喜歡?!?/br> 碧玉軒,比鄰攬月居。 如果不是已經揭穿身份,他倒是更愿意讓她直接住進攬月居。 聽得‘出入方便’幾字,顧桑握筷的手不自覺抖了抖,眉心微跳。 司馬睿本想找個離自己和顧九卿都遠的院子,皺眉道:“九卿,你meimei性子跳脫,恐會打擾你,給你添麻煩。不如,還是選個離你選些的院子?!?/br> 顧??辛藟Krou骨頭,點頭如搗蒜:“我覺得王爺的建議甚……” ‘好’字未出口,只聽得顧九卿輕飄飄道:“meimei不住我旁邊的院落,可是想去主院附近居住,莫不是賊心猶不死?” 見顧九卿醋意大發,司馬睿又瞪了一眼顧桑:“想都不要想?!?/br> 顧桑:“……” 每次都拿這招刺激司馬睿,可見她對司馬睿造就的陰影有多大。 “看來還是要將meimei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顧九卿話語一頓,“不如就搬進攬月……” “不可?!?/br> “不可?!?/br>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分別是顧桑和司馬睿。 顧九卿的臉色更冷了:“還真是心有靈犀?” 司馬睿見顧九卿真生氣了,心知自己方才也揣測錯了,只得不情不愿地道:“三姑娘也別忤逆長姐的意思,就住碧玉軒?!?/br> 王府的兩位主人都同意顧桑住在碧玉軒,那么她本人的意思就無關重要了。 顧桑悶悶地埋頭飯碗,只當自己是個干飯人。 司馬睿則體貼地為顧九卿夾菜,很快將碗堆成了小山似的,顧九卿敷衍性的嘗了一樣菜,如霜冷冽的面孔霎時露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淡笑。 司馬睿以為是對他而笑,心底的一點不快頓時煙消云散。 顧桑偷偷抬眸,目光一言難盡的在司馬睿和顧九卿身上打了個轉,如果不是知道顧九卿取向為女,這不就是一篇妥妥的耽美文嘛,還是一篇禁忌向的耽美文。 有的沒的亂想一通。 一頓飯,三人心思各異。 吃罷飯,顧桑眼珠一轉,借口收拾衣物回顧家一趟,話出口就被顧九卿拒絕。 “meimei不是帶了細軟么?” 顧桑面色一僵。 那可是她跑路的家當。 她訕訕道:“兩三件衣物,怕是不夠穿?!?/br> 顧九卿扯了扯唇角:“如果不夠穿,重新添置即可。我已讓人請了興隆綢莊的繡娘到府上,為meimei量體裁衣?!?/br> 錢銀和換洗衣物最重要的兩樣都有了,其它的小物件自是不值當跑一趟,顧九卿將她所有退避的借口堵死了。 顧桑說:“還未與父母告知一聲,恐怕會擔心我?!?/br> 顧九卿掃她一眼:“已經派人回府告知過了?!?/br> 顧桑耷攏著腦袋,徹底無話可說。 顧九卿唇角愉悅勾起。 司馬睿在旁邊喝茶,見做衣服沒他的份,不禁面露失落。 顧九卿向來擅于揣測人心,眼眸余光略瞥了司馬睿一眼,淡淡道:“王爺也做兩身?!?/br> 司馬睿頓時笑道:“那感情好,我正覺得衣服舊了。暑熱即將過去,九卿莫只是惦記著旁人,也要給自己多做幾身寒涼時節增添的衣物?!?/br> 所謂的旁人自是指的顧桑,而非自己。 然而,顧桑巴不得自己只是顧九卿身邊無關緊要的旁人。 看著男主那舔狗模樣,顧桑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舔個女的,我也不就說啥了。司馬睿,你知不知道自己舔的是個男人,戀愛腦舔狗的下場,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這一刻,顧桑猶為同情司馬睿。 舔狗司馬睿沒有等到綢莊的繡娘登門做衣,就收到魏文帝突發疾病的消息,驚駭之下,匆忙往宮里趕去。 司馬睿趕到寢宮時,魏文帝已經昏迷不醒,殿內御醫跪了一地,司馬賢正在厲聲質問服侍的太監宮女:“你們都是如何伺候的?上朝時都還好端端的,不過半晌午的功夫,父皇怎么就病了?” 瞧司馬賢額頭滲汗,顯然也是一得知消息就急趕了過來。 司馬賢的困惑,亦是司馬睿的疑惑。 “大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午離開皇宮時,父皇都還在勤勉政務?!?/br> 司馬睿雖心焦父皇的病情,但沒像司馬賢那般失態,也可以說,沒有如司馬賢那般故作憂憤的姿態。 大監躬身,一臉急色地回道:“兩位王爺,陛下午膳后去御花園的涼亭賞景消食,哪知道回來沒多久,就突然急咳不止,又咳又喘,沒一會兒,陛下就昏了過去。平日里,陛下也沒少去園子里溜達,御醫也是日日請平安脈,圣體最是安康不過。這回御醫院的御醫幾乎瞧了個遍,卻是診不出病因,著實蹊蹺?!?/br> 司馬??戳艘谎鄞查缴系奈何牡?,哪怕是昏睡依舊時不時喘咳幾聲,憋紅的面色隱約帶著一絲紺青:“可是中毒?” 御醫們回道:“陛下并非中毒?!?/br> 司馬賢道:“既非中毒,為何診不出?一個個跪在那里干什么,還不過來繼續給陛下診病?!?/br> 司馬睿也道:“至少先讓陛下醒過來?!?/br> * 且說司馬睿前腳剛走,興隆綢莊的老板親自帶著幾名繡娘上門了。因為老板提前得知,秦王妃是為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做衣裳,特意帶了布莊里顏色鮮亮的布匹,而顧九卿只穿白衣。 最終,顧九卿也沒給自己做衣服,而是只給顧桑做了裙衫寢衣,選的布料皆是最貴最好的。 除了,兩三色不適合顧桑的布料,剩下的每一樣布樣皆按燕京近日流行的最新樣氏各做五件,每一件款式皆不同。布匹就選了五六樣,這般算下來多達十數套。 顧桑咋舌:“也不必……如此破費吧?!?/br> 她又不是常住秦王府,就三個月而已。 顧九卿挽唇:“只要meimei喜歡,穿的舒適便可,不必替我心疼這些黃白之物?!?/br> 顧桑:“……” 誰替他心疼錢了? 真要論起來,司馬睿才算是大冤種。 顧九卿掌管王府中饋,不像別家只是先付定金,直接付了全銀,那銀子不要錢似的灑落出去,出手極為闊綽。 唯有一個要求,就是快。 顧九卿端著茶盞,慢悠悠道:“三日內,送至王府。否則,視同違約,吞進去的銀子還得吐出來?!?/br> “王妃放心,小的讓繡娘們日夜趕制,定能如期完成?!本I莊老板打了包票,拿著銀子和賞錢,千恩萬謝地離開了秦王府。 想著秦王妃真是個和善的厚道人,給銀子比別的富貴人家爽利多了。 別說是三日,就是一日,也要將衣裳連夜趕制出來。 秦王妃對娘家妻妹,真是好的沒話說。高門大宅里,這般好的姐妹情可不多見了。 烏泱泱的仆婢繡娘退去,室內轉眼就只剩下顧桑和顧九卿。 顧桑瞄了一眼顧九卿淡定自若的神色,知他是男人后,再聽別人一口一個秦王妃,簡直就是辣耳。偏偏顧九卿那廝穩如老狗面無任何變化,也是,裝了那么多年的女子,早就得心應手了。 一個大男人宛若當家主母般,掌中饋打理后宅庶務,怪好笑的。 但這話,也只敢在心里說說。 顧桑見室內無人,轉了轉眼珠,終是忍不住好奇低問:“你與秦王的大婚夜,如何過的?” 司馬睿終于將心愛之人娶回家,怎么可能不想洞房?也不知顧九卿倒底是如何瞞天過海的,總不至于司馬睿不舉吧。 顧九卿飲茶的動作一頓,低眉凝著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那一日,我寒毒發作了?!?/br> 說罷,又補了一句,“喝了酒,誘發了寒毒?!?/br> 怎么可能? 寒毒發作的誘因,并非酒。 而且,司馬睿就沒有任何懷疑么? 見顧桑不信,顧九卿玩味道:“我的毒,可是替meimei擋刀子那回所中?!?/br> 顧桑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顧九卿故意讓寒毒在新婚夜發作,一則避免了暴露性別,二則利用雍州受傷之事將身重寒毒的事擺在了明面上,三則借此與司馬睿分居,可謂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