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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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帝頷首:“朕知道,朕并未連坐?!?/br> 真要較真,菜市口的血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干。 太后拍拍魏文帝的手背,語重深長道:“虎毒不食子啊,皇帝也給司馬承留一命?!?/br> 又是這句話。 魏文帝面色不虞:“他不是朕的兒子?!?/br> 太后道:“但他更不可能是已故淮王的子嗣?!?/br> 魏文帝詫異地看向太后:“母后如何篤定?” 太后一語道:“因為,淮王沒有生育能力?!?/br> 沉默半晌,魏文帝道:“廢后吳氏不忠是事實?!?/br> “皇帝可曾忘了,自己當年也曾暗中覬覦過他人之妻。就算淮王對吳氏有意,那也是她嫁與你之前的事,她對皇帝的感情忠貞與否,哀家不做任何評判,但你不能誅殺親子?!?/br> 太后緩緩道,“哀家不是讓你站在君王的角度考慮承司馬承的是非對錯,而是以一個父親的心境,身為父親會對兒子犯的錯趕盡殺絕嗎?” 魏文帝忽然道:“母后,當年假傳圣旨的人并非您,對嗎?” 太后攥緊佛珠,閉口不言。 “看來真是廢后吳氏?!蔽何牡劾湫σ宦?,“朕當年有心放薛氏族人一馬,是吳氏假傳圣旨到雍州將薛氏滿門誅殺?!?/br> 薛長寧才會再無求生欲。 “朕登上皇位,離不開吳氏子弟的扶持,母后不愿朕根基尚未穩固就與吳家生了罅隙,才會替皇后擔了惡名,讓朕誤會冷待母后好幾年?!?/br> 太后嘆息道:“如果皇帝心中對哀家有愧,就聽哀家一回吧?!?/br> 最終,廢太子司馬承被魏文帝下令圈禁于西郊別院,與司馬睿圈禁于一處。 顧九卿得知宮變結果,面色毫無波瀾,只平靜地說了一句: “太子遠不及當年的魏王心狠?!?/br> 這出父子兄弟相殘的戲碼,倒也不失精彩。 第101章 太子和康王這場權爭謀逆, 導致燕京幾大世家迅速落敗,諸如吳家、華家、以及廢太子妃母族楊家等,死的死, 貶的貶,流放的流放。 不過月余, 鐘鳴鼎食的簪纓豪族迅速落敗中落,曾經的奢靡不復存在,華屋亭閣依舊,卻已是人去樓空。 眾人唏噓不已。 要說最慘的莫過于宣威公府楊家,楊家歷經三朝而不倒, 靠的就是從不參與黨爭,以及無可撼動的忠君之心。也就是不管皇子間如何爭斗如何血流成河,楊家支持的始終都是真正坐在龍椅上的君王。 楊家百年清貴名譽毀于一旦, 屬實是被廢太子妃楊清雅以及族中不爭氣的子弟坑慘了,老宣威公楊玄藺和現任宣威公楊慎在楊清雅成為太子妃后,屢次告誡家中子弟,明哲保身,絕不可參與太子和康王的權爭暗。 哪知道總有些不安分的,暗中為太子成事策應奔走。 楊玄藺曾為先帝之師,已至耋耄之年,魏文帝念及勞苦功高, 免除楊玄藺流放,偏安京師一角頤養天年。說是養老,但如何能與往日光景相比,身邊未留一仆, 對于腿腳不便的楊玄藺亦不亞于流放之苦。 顧顯宗坐在圈椅上,端著茶碗的手不住地顫抖:“我們顧家……” 饒是初冬時節, 仍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虧被康王退了婚,也幸虧我這段時間不在燕京?!鳖欙@宗抖著茶碗,感慨不已,“真是萬幸啊?!?/br> 又一次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場權力傾軋。 自被蒲姨娘下毒陷害以來,施氏對顧顯宗就沒個好臉:“哼,也不知道是誰巴不得將顧家同司馬驍綁在一起,扶搖直上?更不知道是誰為了蒲姨娘那個毒婦之死暗怪女兒心狠?” 蒲姨娘杖斃過后,顧九卿與顧桑便離了京,顧顯宗拿顧九卿沒辦法,就當著施氏的面幾次映射女兒太過狠毒,話里話外都是對顧九卿的不滿,怨怪施氏為母教養不利。 氣得施氏直接開罵,將顧顯宗罵的狗血噴頭,是半點臉面都不給留。 顧顯宗見施氏狀若潑婦罵街,三言兩語說不到一處,回屋閉眼就是同蒲姨娘恩愛的畫面以及蒲姨娘杖斃而死的慘狀,心情郁紓,實在不愿呆在家里,就尋了個外出公干的機會,跑到黃河流域巡查堤壩工事。 這不前兩日才回京。 回京途中,聞聽宮變風聲,顧顯宗刻意放慢回京速度,準備隨時跑路。見真沒顧家什么事,才徹底打消跑路的念頭,麻利地回了燕京。 想到自己竟生出拋妻棄女逃跑的想法,顧顯宗不禁有些心虛,訕訕道: “夫人說的在理,日后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我定當請教夫人和女兒。你們雖是婦孺,見識卻不比我短淺。不,甚至高于我?!?/br> 顧顯宗小心翼翼地偷瞄施氏的臉色,狀似不經意轉了話題,“不知夫人覺得我們女兒是會入齊王府,還是跟六皇子……” 砰。 施氏的茶碗重重砸在桌上,guntang的茶水濺到顧顯宗手背上,燙的他甩手跳將起來。 “你你你,我與你有商有量,你怎……” 施氏蹭的起身,怒紅了眼睛,那眼神近乎將顧顯宗生吞活剝:“顧顯宗,你可知女兒在雍州差點連命都沒了。女兒人都還沒回京,你就盤算她的婚事,你這個父親當真是好……好的很?!?/br> 命都沒了? 顧顯宗驚了一跳:“怎么無人告知我一聲?” 施氏冷聲道:“女兒連我都沒告訴,還指望與你說?!?/br> 施氏也是近日才得知,還是從二房的書信中知曉顧九卿受傷之事。不過,施氏得知消息時,顧九卿身子已經大好。 想到顧九卿接連遭的罪受的苦,施氏心痛不已:“女兒昏迷了整整八日,方保住性命?!?/br> 顧顯宗驚道:“這……這怎么會受傷?等等,她不是去麓州探親嗎?怎么又在雍州受的傷,雍州前段時間可不太平,當地州牧和太守合謀叛亂……” 施氏也不知顧九卿為何跑去雍州,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境,又被刺激得狂跳不適。 就在此時,許嬤嬤興沖沖地進來。 “老爺,夫人,大姑娘回來了?!?/br> 施氏面色一喜,立即就要出去。 許嬤嬤趕緊扶住施氏:“夫人,你慢點,大姑娘剛到門口,不著急?!?/br> 施氏沉浸在顧九卿回家的喜悅中,完全沒意識到許嬤嬤口中少了一個三姑娘。 施氏在花/徑小道迎將上顧九卿,見女兒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身子并無異樣,想來傷勢徹底痊愈。 顧九卿:“勞母親思慮不安,是我不孝?!?/br> “回來就好,平平安安回來就好?!?/br> 施氏知道顧九卿車馬勞頓,不是敘話之機,亦不好苛責女兒轉道雍州的事。 顧顯宗見顧九卿平安無恙,也著實松了口氣,以慈父的姿態關切地問上兩句,便有心打探雍州事宜,哪知對上顧九卿黑漆漆的眼眸,莫名就慫了。 顧九卿面上沒什么多余的情緒,眸底不經意掠過一抹深重的陰霾:“我累了,沒什么事,便先回屋了。對了,接風宴什么的一并都免了?!?/br> 說罷,轉身就往昭南院的方向而去。 施氏看著顧九卿的背影,總算意識到不對勁兒:“桑桑呢?” 顧九卿腳步略頓。 “meimei被外面的風光迷了眼,等她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家?!?/br> 施氏狐疑,扭頭轉向陌花陌上:“是嗎?” “是,夫人?!?/br> 陌花陌上齊聲應道。 施氏發愁道:“外面不比家里,萬一遇到什么壞人,那可怎么辦?” 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顧九卿道:“她會平安歸家?!?/br> …… 六皇子司馬睿平雍州叛亂有功,功在社稷蒼生,免受百姓深陷水火,被魏文帝封為秦王。而顧九卿助六皇子平叛幾欲喪命,魏文帝感念顧九卿一介弱質女流的膽魄與功勞,意欲成就一段佳話,特為二人指婚,封顧九卿為秦王妃,擇日完婚。 至于齊王勤王救駕,免了一場權利更迭,除了錦書嘉獎賞賜下大量田產財帛外,亦被指了一門婚事。齊王妃的母族門第不算太高,與忠毅伯顧家不相上下,乃新晉清流世家張家之嫡女,其父任職翰林院大學士。 張家嫡女張映雪的名聲,遠不及顧九卿聲名遠揚。 相比齊王和張映雪的婚事,秦王和顧九卿的婚事可謂備受矚目。 畢竟關于顧九卿的談資層出不窮。 被康王退婚,轉頭就要與新晉的秦王喜結連理。外出探親,不僅剿匪,竟還在雍州的功勞簿上記了一筆。 任誰聽了不得嘆一聲服氣。 顧顯宗喜眉笑臉,樂得仿佛鉆進米缸的老鼠,毫不在意施氏的冷臉。 “夫人真是教女有方,我們嫡女這般優秀,離不開夫人的辛苦教養?!?/br> 施氏瞪了一眼顧顯宗,冷笑不語。 顧顯宗躬身作揖:“近日諸多登門拜訪的女客,煩勞夫人出面周旋?!?/br> 此刻,顧九卿站在窗前,沉默地注視著對面的芳菲院。 院子的主人不在,竟比他的昭南院還要安靜冷清,全無曾經時不時飄蕩而出的歡聲笑語,以及那抹映在支欞窗的靈動剪影。她似乎最喜歡在窗前,扒拉開一條小縫,偷偷窺探他院中的情況。 她以為他從未發覺,只是未曾揭破罷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身后傳來陌花的稟告聲,顧九卿方面無表情地回頭。 “何事?” “有關三姑娘的消息?!?/br> 顧九卿冷沉的面容浮現出明顯的喜色。 隨著顧桑離燕京的距離越來越遠,往往要好幾日才會收到暗衛傳回的消息。 當顧九卿看過信件后,臉上的喜色寸寸龜裂。 “還真是……樂不思蜀?!?/br> 顧桑一路吃喝游玩,每到一地便慕名尋覓當地美食,賞當地美景,甚至還膽大包天地跑進青樓長見識,去的竟還是男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