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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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倉惶大喊:“公子!” …… “可惡!竟然追丟了?!?/br> 顧桑撐手靠在樹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為了追回荷包,她竟然一路從長街追到了護城河邊的小樹林。饒是如此,還是將人追丟了。 那名乞丐看起來長得瘦不拉幾,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竟然這么能跑。 可惡! 剛發的例銀,還有沒用完的金條,全都放在荷包里,就這般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顧桑從懷中掏出白玉發簪,還好新買的發簪還在,要不然她真要嘔死了。 等她歇息夠了,正要離開小樹林時,忽聞一陣由遠及近的器械打斗聲。顧桑趕忙躲進草叢中,小心翼翼地扒拉開一片草葉探頭望出去,發現是兩撥人在斗狠。 兩伙人皆以面巾遮面,看不出是什么人,唯一可區分的便是他們的穿著服飾不同,一伙是黑衣勁裝,顯得有組織有紀律,一伙則顯得比較隨意,除了面巾是統一配備的,衣裳應是平時各自的常服,像是比較隨性的江湖組織。 打斗異常激烈,皆是殊死之搏。 雙方都是殺人不眨眼之輩,真刀真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有著統一制服的黑衣殺手明顯不敵,不一會兒,便橫尸數首,死狀頗慘。 其中一人死前大睜著眼睛,正瞪著顧桑的方向,將她嚇得渾身一哆嗦。那人斷胳膊殘肢的,血rou模糊,煞是可怖。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顧桑心驚rou跳,不敢停留,趁著無人發現,躬著身子,輕手輕腳地逃離。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倒大霉了,先是被乞丐偷了錢,又瞧見這般血腥的殺人場面。等女主去靜安寺禮佛時,她也要去拜拜佛,去去晦氣。 天色逐漸暗下,直到聽不見任何廝殺的聲音,顧桑才一陣后怕地停下腳步。 腳尖似碰到什么軟綿之物,顧桑下意識后退了一大步,全身戒備。緩了一會,并未看見什么奇怪的人或野獸蹦跶出來,她強穩心神,定晴再看,發現河邊草叢里竟是躺著一個人,無聲無息,不知死活。 顧桑大著膽子踢了一腳,見那人沒反應,本不欲多管閑事打算轉身離去,不想瞥見那人臉上的……面具? 等她撥開草叢,將人完全翻轉過來,可不就是文殊公子。 文殊公子全身濕透,從頭到腳無一處干的地方,那張透著寒光的銀色面具上也全是水跡。 這是溺水了? 顧桑探手試了一下鼻息,來不及多想,立馬橫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胸口開始做心肺復蘇。 一下,兩下……也不知做了多下,顧桑直累得滿頭大汗,許是文殊公子命不該絕,就在她力氣用盡前,總算是將嗆入肺部的水悉數吐了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從文殊公子身上下來,就對上他突然睜開的眼睛。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先是茫然,而后是惱羞成怒。 文殊公子冷喝:“你在干什么!” 顧桑:“救你啊?!?/br> 文殊公子:“下來?!?/br> 顧桑麻利地爬下來,見文殊公子恍若殺人的眼神,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她彎了彎眉,坦然道:“是我發現了你,你昏迷在岸邊,嗆了水,呼吸微弱,危在旦夕,也是我將你體內的水按壓出來。至于為何坐于你身,那是因為方便用力,一時情急之下,唐突了公子還請見諒?!?/br> 天空中升起一輪明月,破開云層綻放清輝,清冷的月光透過樹葉折射而下,隱約映著小姑娘姣好的面容。 文殊公子撫著胸口,有氣無力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br> “不必!”顧桑說,“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次,這才算真正的恩情相抵?!?/br> 文殊公子薄唇輕抿,想要坐起來,卻牽扯到手臂上的傷,疼得他又倒了下去。 顧桑湊上去一看,蹙眉道:“你受傷了?” 文殊公子說:“一點小傷?!?/br> 顧桑:“那也很疼啊?!?/br> 文殊公子愣了一下,就聽得嘩啦一聲,只見顧桑從衣裳上撕下一段布條,而后又蹲在他身邊小心查看傷勢,待顧??辞逦氖夤佑冶凵仙羁梢姽堑膫?,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她瞪大雙眸,不可思議道:“你管這小傷?” 不等文殊公子回答,她便上手幫他包扎傷口,動作輕柔,一邊包扎一邊說:“沒有傷藥,只能簡單幫你處理一下?!?/br> 說話的功夫,顧桑便包扎好了,甚至還扎了一個蝴蝶結。 文殊公子注視著手臂上的蝴蝶結,溫聲道:“姑娘可否扶我起來?” 他如今是半分力氣都無,連起身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他不想躺著,仰視她。 顧桑點了點頭:“可以?!?/br>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也低估了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其間不知幾次拉扯到文殊公子的傷口,她拖抱著他上半身,哼哧哼哧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方才將他扶靠在樹上。 這番動作下來,兩人免不了肢體上的接觸,顧桑一心救人倒未做他想,而文殊公子聞著小姑娘身上的幽幽清香,闔了闔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顧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也靠在樹上喘氣。 她看了一眼文殊公子,面具遮臉雖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似乎相當痛苦虛弱。 顧桑蹙眉道:“你的傷泡了水,必須要大夫醫治敷藥。不過你也瞧見了,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搬不動你,不如你先歇著,我幫你去叫人?!?/br> 文殊公子抬眼:“不用麻煩,我的仆人會找過來?!?/br> 顧桑:“好吧?!?/br> 文殊公子虛眸睨著顧桑,垂在地上的手指輕動,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支白玉發簪。 他道:“這是姑娘的簪子?” “???是我的?!鳖櫳I焓秩ツ?,卻被文殊公子揚手躲了過去,他攥緊簪子,說,“以姑娘容顏,似乎不適合這般素雅的發簪?!?/br>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啊?!鳖櫳0琢怂谎?,“這是我送與長姐的,你快還回來,要不我就硬搶了,如果傷到你,后果自負?!?/br> “長姐?”文殊公子低眉,頓了片息,將白玉發簪遞還給顧桑,“看來,你們姐妹感情頗為深厚?!?/br> “那是,大jiejie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她好?!鳖櫳P⌒囊硪淼貙Ⅳ⒆邮蘸?,不無驕傲道,隨即又垂下眸眼,想到女主對她的圖謀不軌,深深嘆了口氣,“如果大jiejie能不惦記……我就更滿意了?!?/br> “惦記什么?”文殊公子問。 “我們姐妹之間的事,豈可為公子一外人道爾?不說我了,說了你也不懂?!鳖櫳N⑽⒉[了瞇眼,眸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不過,我聽說公子機智近妖,怎么會受傷,又怎么會掉入河里?” 她以為,以文殊公子寡言深沉的性子,定不當同她說這種事。 沒想到文殊公子今日話卻異常多,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沒隱瞞:“百密必有一疏,游河賞景,遭了暗殺?!?/br> 顧桑隨口一問:“誰要殺你?” 文殊公子:“若我所猜不錯,刺客應是吳國舅豢養的死士?!?/br> 顧桑想了想,道:“吳國舅要殺你,那不就是太子的意思?” 康王和太子爭斗如火如荼,吳國舅怎么不幫著對付康王,反而要暗殺文殊公子? 文殊公子眸光輕閃:“不確定?!?/br> 以他對太子的了解,應當是不屑派人刺殺他,多半是吳國舅私下的主張。 “不對?!?/br> 顧?;貞浧鹪瓡囊恍﹦∏?,理清了一些關鍵,霎時福至心靈,不禁脫口而出。 按照《女帝》一書的主線劇情,結合現實中對女主的熟悉與認知,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女主以及女主暗中推波助瀾的原因,才會徹底激化太子和康王的矛盾,然先漁翁得利的卻是齊王司馬賢,焉知背后沒有文殊公子這位能人門客的功勞。 還有,樹林里兩撥人的廝殺,說不定也與文殊公子有關。 文殊公子輕問:“什么不對?” 顧桑蹙眉瞥了一眼文殊公子,見他緊緊地環住雙臂,身體有些瑟瑟發抖,順勢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很冷?要不我幫你生堆柴火?” 春日料峭,浸濕的衣物黏在身上,定是不好受。 這種情況下,如果是書中的女豬腳,肯定要抱著男豬腳以身體驅寒,然她不是女主,文殊公子也不是男主。 所以,當文殊公子搖頭說不用,也不管人家是當真客氣話,還是另有緣由,顧桑聽罷,便歇了生火的心思。 她看一眼漸暗的天色,拍拍手站起身:“如果你的仆人沒有找來,我總不能陪你一直等,恕不奉陪,我該回家了?!?/br> 萬一先找過來的人是刺客呢。 看著顧桑離去的背影,文殊公子黑眸的光明明滅滅,他忽然出聲道:“姑娘,請留步!” 顧?;仡^:“公子還有事?” 文殊公子咳嗽了一聲,強撐著問道:“我與姑娘似乎頗有緣分,不知姑娘可愿將這份緣分維持下去?” 顧??粗?,皺起眉頭。 文殊公子慢慢道:“不如我換一種說法,不知姑娘可愿與我攜手白頭?” 這話太過突兀,也太過荒謬。 什么?文殊公子腦子莫不是進了水? 顧桑驚詫不已,她指著自己,一字字道:“你喜歡我?” 她才拒了侯天昊,就又有人對她表白。 桃花這般繁盛么? 文殊公子頷首:“對,姑娘于我很特別,我不想錯失姑娘抱憾終身!” 顧桑偏了偏頭:“可我不喜歡你,我連你相貌都不知曉,怎會對你有感情?” 文殊公子勾唇,溫雅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你可以摘下我的面具,看看我的長相,想來應該不會讓你失望?!?/br> 顧桑烏溜溜的眼珠一轉:“這么說,公子并不如坊間傳言那般貌丑無比,反而貌似潘安?” 她朝文殊公子走了兩步,想要摘取他的面具,最終卻又放棄了。 “還是算了?!鳖櫳C媛都m結,最終戰勝了好奇心,“萬一我摘下你的面具,你非讓我負責怎么辦?” 文殊公子低喃:“真的不看嗎?說不定你真的會愛上我?!?/br> 顧桑哼了哼:“那我……就更不能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