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綠茶快穿者總想炮灰我、將拯救任務變成團寵日常[快穿]、花間一壺酒、和方總監被請家長后、長公主的小將軍、萬人迷重生進修羅場、鎖情牽(3P)、畸形Omega發情后【ABO、NP】、心頭好[骨科兄妹]、媚果(nph)
有寵和無寵,真是兩個極端。對比無寵的韋姨娘,連同兒女在顧家猶如透明人。 不同于蒲姨娘,施氏不靠男人庇佑也能活的如魚得水。因為,這個家是施氏掌中饋,花銷用度,迎來送往,皆是施氏一手cao持,顧顯宗離不開施氏這個脾氣不怎么好的賢內助。 顧顯宗明面上沒有護住蒲姨娘,便在暗里寵著護著蒲姨娘的行為,何嘗不是一種挑釁。當然,這種袒護的后果便是,施氏氣惱之下變本加厲地加諸在蒲姨娘身上,主母要懲戒小妾有的是名頭和法子,且名正言順,誰也不會說施氏刻薄反贊她一句治家有方。 蒲姨娘苦不堪言,這個年過得著實不怎么好。當然,蒲姨娘也不是那種默默領受的人,沒少在顧顯宗耳邊吹枕頭風,挑撥顧顯宗和施氏的夫妻關系。 但是,蒲姨娘心知肚明,無論自己如何挑唆,顧顯宗都不可能休妻扶正她。如今顧九卿成了康王未婚妻,就更不可能了。 顧家內斗暫放一邊不論,且說除夕夜的煙花秀事故后續。 地面上的百姓們沒有發生嚴重的傷亡事件,大多因混亂擁擠造成的一些小傷。然崇德樓上的達官貴人則傷亡相對較重,倉惶逃命之際,于狹窄的樓梯上發生踩踏,被困樓上不同于寬闊的地面,一旦火勢失控,無異于活活燒死。 當時許多人隱約看見樓里有火光,又是遮天蔽日的濃煙彌漫,大家都以為崇德樓已經起了火,才會恐慌到極致,誰摔了,又踩了誰,根本無暇顧及,都想趁火勢失控前逃出生天。 這種情況下,自然少不了我們的天選男主角司馬睿,在火光混肴眾人判斷之際,司馬睿第一時間查明崇德樓的真實情況,所謂的火光不過是來自于不遠處的一家酒樓,濃煙遮蔽之下,造成的視覺假象。 臨危之際,率先控場,護著帝后順利脫險,并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傷亡情況。饒是如此,初時的踩踏事件,依舊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不少貴女們都掛了彩,其中七八名貴女摔折了胳膊腿兒,更有兩名女子被踩死了,其中一個是世家貴女,另一個則是剛被晉升的宮妃。 受傷較重的大多是女流之輩,身強體壯的男子們受傷較輕,只是相對比較狼狽而已。 這場與民同樂的煙花秀變成了一場天大的鬧劇,皇家在百姓們心中的威嚴和臉面蕩然無存。 魏文帝親歷災禍,龍顏大怒,將此次事故全權交由司馬睿查辦。 結果一查,康王和太子皆被牽涉其中。 第47章 除夕夜的煙花是一批不合格的劣質煙火, 才會在燃放時釋放出漫天濃煙。 而此次負責采辦煙火的官員則是華貴妃母家的姑表舅鄭鋒,是沾了華貴妃和康王的光才做了采辦司的一名官差,負責宮廷的外用采辦差事, 這人平時沒少中飽私囊,這回也不例外, 采購煙火時對煙火商一再惡意壓價,以權壓人,最后被人糊弄買回來一批真假參半的假冒偽劣煙火。 原本這事兒跟太子沒多大關系,哪曾想那名煙火商跟吳國舅有些牽扯,早年搭上吳國舅的關系, 專為皇家提供煙火爆竹,有了皇商的名號,煙火生意越做越大, 這些年更是沒少打著吳國舅和太子的名頭為自己謀取私利,欺男霸世,甚至為禍鄉里。 那名叫郭久福的煙火商為皇家專供的煙火就是最上等的,價格也定的低,這早已是兩方心知肚明的事,哪知這回同他接洽的不是以前那名官員,而是采辦司另外一個官員,上來就將往年的價格又往下壓了幾番, 就算他報出吳國舅和太子的名號也不好使,人家說他還是康王家的真親戚,可比他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強,這不煙火商一氣之下就故意給了批劣質煙火。 煙火商利欲熏心, 再如何昏了頭,也不敢用假煙火糊弄皇家, 畢竟還要靠著皇家的名頭吃飯。他賣給皇家的煙火雖是劣質,只是比不上往年的璀璨漂亮,但還是能放出來,不至于將近一半都啞了殼變成濃煙。 最后,負責采辦的官員因中飽私囊,辦事不力,貪污受賄,疏職等多種罪名被革職殺頭,煙火商在當地早已引起民憤,加之煙火的事,則被抄家斬首。 至于太子和康王,被魏文帝劈頭蓋臉一頓罵,各自罰俸半年,算作兩人各打五十大板。 康王迫于華貴妃的面子任人唯親,倒也說得過去??商泳退愕蒙嫌行o辜,魏文帝痛罵他給jian商庇護私德敗壞,可他壓根就不知情。 煙火商的事,吳國舅就沒同他提過一嘴。 當然,臥病在床的吳國舅也難逃干系,官職連降三級,無詔不得重返朝堂,相當于太子變相失去了吳國舅這個助力。 與煙火案與之相關的一應官員,上到太子康王,下到庫房看守雜役,皆被問責,無一人幸免。 如果這只是尋常的一場煙火藏污納垢案,事涉太子和康王,魏文帝或許就輕拿輕放??蛇@回卻是讓魏文帝當著全城百姓的面丟盡了臉,在群臣嬪妃面前露了怯,帝王威嚴所剩無幾。 當災難降臨時,魏文帝堂堂九五之尊,意識到自己竟同普通人無異,恐懼生死,甚至比普通人更畏懼死亡。 魏文帝嚇得差點當場就暈了。 國舅府。 太子身著常服,面色陰沉著來回踱步。 吳國舅強撐著病體,一邊咳嗽一邊涕淚縱橫道:“殿下,是臣連累了你。臣就是害怕郭久??秩浅雎闊窟B到殿下頭上,才從未告知過殿下。臣因章兒身死,一直重病在家,渾渾噩噩的,無暇過問,沒曾想竟出了這等岔子?!?/br> 每年的煙火供應,吳國舅都要過問敲打一番郭久福。 吳國舅早年扶持郭久福將煙火生意做大,郭久福則上供銀錢珠寶作為酬謝,這些錢財皆用于太子身上,為太子擴展人脈,結交朝臣,做疏通籠絡之用。 “但是,郭久福再怎么蠢笨也不至于做出這等子蠢事,他雖不滿鄭鋒壓價逼迫,可也不至于拿假煙火糊弄皇家,一旦事情敗露,就是抄家滅族的慘禍?!眳菄丝人粤撕靡魂?,方才繼續說道,“臣以為……是有人故意陷害,在煙火上動了手腳?!?/br> 郭久福就是做煙火生意的,想要利益最大化,賺取更多的銀子,有的是門道節約成本,絕計不會弄出假煙花砸了自己多年經營起的招牌,頂多制造的煙火有好壞之分。這種放不出火花只出煙的,根本就不可能生產出來。 “康王!”太子咬牙切齒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咳咳咳?!眳菄藙×铱人粤藥茁?,咳的都快喘不過氣,太子趕忙扶著吳國舅重新躺下,“舅舅,你安心養病,康王的賬我會同他一筆筆算清楚!” 吳國舅伸出蒼老枯憋的手,緊緊地抓住太子的袖袍,費勁地道:“殿下有沒有想過……也可能是齊王?” 齊王司馬賢看起來是個老好人,但誰知道里子是怎樣的? 太子皺眉:“我查過,不是齊王,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br> “齊王身邊的文殊公子可不簡單,齊王若沒有爭權奪利的心,豢養謀士算怎么回事?”吳國舅道。 “什么謀士?不過是齊王結識的一個好友罷了,略有點才華便被人傳的神乎其神。文殊公子不在燕京久居,齊王一年到頭都沒見過文殊公子幾回,談何豢養?”太子不以為然,面露輕視道,“我曾見過文殊公子本人,聽聲音很年輕,常年戴著一個面具故弄玄虛,半點都不像老謀深算心機深沉之人,能為齊王謀劃什么,此人還不如我宮里的幾位幕僚?!?/br> 吳國舅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齊王能以一介殘軀得陛下重用,殿下就沒想過緣由嗎?” 當初,齊王身體健全時都沒得魏文帝重用,反讓魏文帝忌憚其母族。身子殘了,倒受魏文帝待見,豈不反常。 這一切,皆從齊王結識文殊公子開始轉變。 太子看了一眼吳國舅,眸色略暗:“舅舅,齊王的腿并無治愈的可能!” 腿殘,與皇位無緣。 吳國舅沒再多言。 能讓太子愧疚又輕敵,亦是齊王和文殊公子的本事。 有時候,明面上的敵人容易對付,隱匿于暗處的對手就不那么容易對付。 * 煙火案中最大的獲利者自是司馬睿。 太子康王被斥后,于朝政議事上備受魏文帝打壓,沒了以往的話語權。而司馬睿則得到了魏文帝的抬舉,時不時詔司馬睿伴駕左右,每有政事商議時,魏文帝都要問詢司馬睿的意見,對于司馬睿分管的大理寺更是尤為看重。 但朝堂風向并未發生明顯的改變,老jian巨猾的臣子都在持觀望態度,畢竟太子和康王的地位沒那么容易動搖。眾臣皆知這是魏文帝常用的帝王平衡之術,這幾年慣常如此,哪個皇子犯錯了,就抬愛另外的皇子行打壓之舉。 殊不知等魏文帝氣順了,朝堂之上還是要以太子為首,康王和齊王分足而立,且看六皇子能否趁此機會徹底躋身朝堂,與太子、康王和齊王勢成平衡之勢,那才算是真正站穩腳跟。 司馬睿事業得意,情場則失意。 自魏文帝下旨賜婚后,司馬睿便再也沒有單獨見過顧九卿,除夕之夜,僅遙遙望了幾眼,眼見著顧九卿站于旁的男人身側,自己卻無法觸及,那種嫉妒讓他險失心智。 司馬睿喝的酩酊大醉,酒精的麻痹并不能減緩他的痛苦,反而頭疼愈裂,讓他更難受。 哐地一聲,司馬睿突似狂性大發,猛地砸碎了酒杯。 一邊往外沖,一邊崩潰自語:“我要入宮,我要面見父皇,求父皇收回賜婚圣旨……” “她不能嫁康王,不能嫁!” 方諸輕飄飄掃一眼旁邊發愣的劉尚,嘆氣道:“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打暈六皇子殿下!真等你家主子醉酒闖宮惹怒天顏,那就前功盡棄了?!?/br> 劉尚反應過來,立馬沖上前,一記手刃,便將醉的神志不清的司馬睿敲暈了。 劉尚看向方諸:“方先生,殿下他……” 方諸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司馬睿:“你家殿下是個運道好的?!?/br> 自古拼殺上位的皇子,除了深沉的心機和鐵血手腕,運氣也缺一不可。 顯然,六皇子能力或許欠缺,但運氣卻是不錯。 …… 自初一那天堆雪人,顧桑成功的被凍病了,加上顧九卿將落未落的吻攪鬧的她心煩意亂,無法靜心休養,古代醫療水平又落后,這一病就纏/綿大半月才見好。 哪知身子還沒好兩天,又來了葵水。女子月事實屬正常,可天殺的她痛經了。 兩輩子都沒痛經過,這是第一次,她捂著肚子痛的死去活來,那滋味堪比死了還難受。大夫說是因為寒氣入體,凝滯內腑,不還是雪天堆雪人受了寒涼所致。 早知這般受罪,她就不堆了。 雪停后,不到半天,千辛萬苦堆的雪人就化成一灘雪水。女主就瞧了個新鮮,她卻還在遭罪。 暖宮的湯藥,姜茶紅糖水,全都喝了依舊不管用,只能說稍微緩解了一點點。 但這一點點,無異于杯水車薪。 施氏見狀,又命人重請了一個大夫。大夫診治過后,同上位大夫都是大同小異的說法,不是一兩劑湯藥就能根治,需慢慢調理,假以時日方可見效。 這種時候,顧桑無比懷念現代的止痛藥,什么布洛芬,對乙酰氨基酚片,要是給她來一片,立馬就不痛了。 顧桑強忍著腹部的不適抬起頭,對擔憂的施氏虛弱地笑了笑:“桑桑吃過藥好多了,母親不必守著我?!?/br> 施氏見她小臉發白,額頭冷汗淋漓,哪像是好轉的模樣,這孩子如今懂事的越發讓人心疼。 施氏留在這里,也無法緩解顧桑的痛苦,反而讓她拘謹著無法肆意宣泄自己的難受。 細心叮囑一些女子月事的注意事宜以及飲食忌諱,又給顧桑換了個湯婆子放在她肚腹上,施氏方才離開。 顧桑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 她蜷縮起身子,雙手捂著肚子上的湯婆子,那股子暖意漸漸緩和了些許痛苦,湯婆子明明灌的guntang,都快將皮膚燙紅了,可顧桑還是覺得不夠熱乎。 肚腹里就像是鞠了一捧冰涼的雪水,絞的內里冰寒入骨。 身上是熱的,肚里是寒的。 折騰半晌,顧桑又痛又困,漸漸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桑被肚子里陣陣絞痛驚醒,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湯婆子已經冷卻,秋葵守在床邊早已困得睡死過去,沒有及時幫她更換。 “秋葵?!鳖櫳5穆曇粲炙挥謫?。 “姑娘?”秋葵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醒來,下一瞬,猛地跳將起來,一疊聲道,“姑娘醒了?可有舒服一些?可要吃飯?還是先喝藥?” 顧桑扔掉冷的湯婆子,指指自己的嗓子:“水?!?/br> 她只想喝水。 秋葵一邊倒姜茶紅糖水,一邊讓在小廚房熬煮湯藥的梅沁換個熱乎的湯婆子。 等湯婆子到位,熱水下肚,顧桑又躺回床上,翻來滾去地呻/吟。 太難受了。 太難熬了。 眼淚都疼出來了。 就在顧桑糾結要不要將自己撞暈時,一道似譏似嘲的冷冽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