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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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全程的呂獻之,見她沒了再張口的心思,才邁進了門,走近了,才見她合著眼,胸脯氣的起伏跌宕,眉心都是皺著的。 默默將屋內的人都打發了下去,他才蹲身在她跟前,也不說什么,只是細細看她。 被看地別扭的楊靈籟沒忍住,抬起了眼皮,眨了眨,近來,呂獻之在她身邊的存在感愈發強了,耳邊喘氣的呼吸聲都叫她覺得渾身發軟,心思也跟著亂糟糟的。 她想起身去次間躲個清靜,可她剛剛站起來,身邊的人也同樣站起了身,面前像是立了一堵墻,讓她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呂獻之,你……” 讓一讓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被抱了個滿懷,落在身側的手心里被塞了一顆yingying的東西,鼻尖飄過透著甜味的氣息。 “糖,我嘗過,是甜的?!?/br> 那聲音燒地楊靈籟一張臉秀艷紅潤,明明說的是塊方糖,在呂獻之的嘴里繞一圈出來,甜的好像就不只是糖了。 她看不見呂獻之的臉,手又被修長的十指勾住,糖在手心里了,可是卻沒松開,讓她不禁想起,這幾日,這人就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下職回來總是會送予她很多小東西。 一開始,還是滿臉通紅的,甚至連抱都不敢有,她抓著風車,明明覺得幼稚,卻還是在他眼神的注視下,吹了吹,紅綠色的紙帶纏在竹編成的圓上,輕輕呼一口氣,就能轉一轉,風車轉動的聲音是一下一下的,不悅耳,卻特別。 她覺得新奇,也大概是不想呆頭呆腦的人失落,又是怕那日他聽不出來自己的意思,主動將風車,插在了帳子前的瓷瓶里,以表喜愛。 那時候,呂獻之是什么表情呢,一開始是不曾記得的,除了紅透的耳尖也沒什么特別,可某日晨起,她見他一人瞧著那風車的位置悶笑,那樣子,憋都憋不住。 之后,也不知怎么,順理成章地又多了些什么。 “靈娘,今日你與那掌柜說的話,好生颯爽、霸氣?!?/br> 話里的喟嘆遮不住,一本正經地說著仰慕的話,而親近順著這話融于空氣里,抽絲剝繭地發酵,又撲面而來地擴散。 奧,還多了這些總要附在耳邊才能說的悄悄話。 楊靈籟不止一次懷疑過,這人是刻意勾引她,日日做這些小動作,時不時在耳邊澀情地呼氣,用詞也暗地里帶點旖旎的味道,可除此之外又什么都沒有了。 她捉急,甚至有時候鬼迷心竅地想越過雷線,狠狠地報復回去,把這個總是撩撥的人狠狠欺負哭,直到流盡了淚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埋在她的懷里,顫顫巍巍。 楊靈籟仰頭,剛想揪住他,質問他,可,他松開了。 呂獻之很是信奉自己從那個狡猾下屬那里得來的經驗,要在靈娘不高興的時候討好,要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博可憐,要在合適地時候撒嬌,卻又不能侍寵生嬌。 他每次抱靈娘,都在心里暗自數著時間,不多不少,不松不緊,既能滿足自己的私欲,還不至于讓靈娘厭棄。 呂獻之不舍地松開人,怕她心中還在生悶氣,絞盡腦汁,又加了一句。 “靈娘,莫氣了?!?/br> 捅破窗戶紙的話又被打斷,無可奈何地咽回去,她這樣地人哪里吃過這種苦,向來誰欺她半分,都要打回去十分,誰罵她一句,也要還回去十句,可一次兩次…數不清多少次,栽在了呂獻之手里,真是……好樣的! 楊靈籟也很想笑著自己安慰自己不氣了,可實際上后槽牙已經咬地死緊,死亡微笑。 “我不氣?!?/br> 第86章 終章 晚間用過膳食后, 楊靈籟沒有第一時間奔向自己渴望的床榻,反而是去了供奉香火的小佛堂。 因王氏頗為信封佛理,安肆院里也是設了一個小佛堂的, 只是不在正屋, 而在廂房。 她不常來,呂獻之往前來過,也是王氏的吩咐, 祈求佛祖保佑仕途、學業一片坦途, 后來二人鬧翻后,這里也就再沒了人來, 只是院子里的人照舊打掃,內里還算干凈。 楊靈籟不信鬼神, 自然也不會信什么佛,只是這幾日心里那點事兒實在是擾地心神不寧,想叫這香火熏一熏, 醒醒神。 奉桌上的香壇里,焚著寥寥三根清香, 淡淡的味道進了鼻子, 并不難聞。 楊靈籟隨意坐在一處無人的角落, 也不看佛,只是手里不停地腰間掛著的香囊,鼓鼓囊囊的,里面卻是yingying的, 裝的是今日呂獻之放在她手里的那塊糖。 這塊糖, 連帶著這香囊, 其實都是呂獻之送與他的。 臥房里的風車,腰間的香囊, 妝臺上秀玉樓新出的胭脂水粉,匣子里的金鐲……還有很多很多。 她當時收地高興,只當是呂獻之是真懂了,所以送來討她歡喜,可如今怎般想,怎般不對。 他對她果真是男女之情嗎,為何總是不見再進一步,若是真錯了,她勉勉強強,如同大姑娘上花轎一樣的扭扭捏捏,都成了什么? 故作矜持,還是自作多情? 楊靈籟越想越覺得可能,涌上一股不甘心,更多的還是埋怨,埋怨呂獻之為什么要這樣戲弄她。 即便只是他誤會了自己的心,并非刻意,可這都給楊靈籟帶來了不便困擾。 穿書以來,她自以為對所有事情了如指掌,可待呂獻之,總是多幾分不同尋常,她知道,也因此一直克制著,因為這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很堅定,自己要的是榮華富貴,是人上人,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愛,也不是什么你儂我儂的甜蜜,唯一只是想活得快活一點,瀟灑一點,錢能幫她,權能幫她。 可呂獻之的存在,就是一塊絆腳石。 她費勁心力的挪開,可對方巍然不動,在不損傷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她同意了這份追逐,不情不愿又暗含期待地給了一個機會。 可現如今,她非但沒有獲得更大化的快活,反而日日夜夜糾結,難受,被沒用的東西牽著鼻子走,這不對。 楊靈籟覺著,自己不應該這樣下去了,狠心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才對。 也只有這樣,她才會什么都不丟。 在這份決心敲定的時候,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燭光后,露出一張尋找的面孔。 見到她后,那張面孔里閃出一抹驚喜,又被人悄悄按下去,待走到楊靈籟面前時,已經捕捉不到了。 “靈娘,這里冷?!?/br> 祠堂里沒什么人味,窗紙也只是糊了薄薄的一層,空氣流通下,夜里的寒涼感會更甚。 楊靈籟蜷了蜷有些僵硬的五指,淺淺笑一下,便想一同隨他離開。 可躲在身后的指尖卻還是被發現了,先是被一點點碰觸,后是變成五指緊貼,溫熱的感覺一點點地沾染浸透,最后交叉相合,不留一點縫隙,正如現在的楊靈籟一樣,呼吸好像都暫停了。 她被拉進有著熱氣的臥房里,按部就班的洗漱,換上干凈的中衣,脫下鞋子,跪坐在緋紅色的床鋪上。 眼神掃過去,是兩床分開的被褥,像是在暗戳戳地提醒著她趕快把什么講明白。 待到呂獻之也收拾好,室內只留下一盞燭光,窸窸窣窣之后,她的肩上多了一份重量,是呂獻之用下巴抵住了。他好像很喜歡在睡前這樣虛虛地環住她,有時很短,有時很長。 黑暗蒙住了一半的視線,即便看不見,可她聽的清,呂獻之在她的脖間嗅著什么。 楊靈籟捱不住了,她平靜地拉開了身前的人,直至能微微望見他的眼睛,拇指摩挲著食指的關節,勉強問出。 “呂獻之,說實話,你不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母親?” 這個說法足夠荒謬,可結合呂獻之之前的種種表現,跟她撒嬌,喜歡抱她,想聞她身上的味道,這些都是嬰孩會對母親做的事,并非是成年人之間的任何一種曖昧。 她自己也不想相信,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這是楊靈籟想了許久才想出的答案,也是唯一說得通的答案。 呂獻之從小缺愛,而她又恰巧出現,對他好,不要求他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時時刻刻的幫他,他會把她當成自己幼年缺失的母親,無可厚非,也看似理所應當。 呂獻之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因為話題跳出十萬八千里,良久之后,他甚至都不能回神去回答她的話。 楊靈籟也不著急,接受這樣一個結果,亦或者是去思考這樣的結果,需要時間。她需要,他也同樣需要。這是達成一個友好和平的認知所必須經過的。 想通了才不會糾纏,才不會后悔。 “靈娘,沒有?!?/br> 不知怎么就被推倒,腦后還被貼心地放好了繡花枕頭,楊靈籟頭暈腦脹地聽到這么一句。 還沒等她去反駁,身上的人好像是又猜到了,窩在她的脖頸間,悶聲悶氣,十分委屈。 “真的沒有?!?/br> 她動了動腰,想起來,卻又被先一步的按住,那雙平日里瘦削卻骨節分明的手附在她的腰上,已進冬日,人的手,向來是不如腰上的軟rou有溫度的,隔著薄薄的中衣,絲絲涼意透過,讓她禁不住顫了顫,小小哼了一聲。 這一聲含著嬌氣、澀情,聽得楊靈籟腦殼短路,天靈蓋都燥地要掀開。 這會是她能喊出來的? 呂獻之到底給她下了什么藥,怎會如此。 可偏偏這時候,有些人還在招惹。 “靈娘?!?/br> 原本這聲音還只是浮在耳畔,可后來直接噴灑在了唇邊,再之后楊靈籟已經瘋了。 “可以嗎?” 這一句問出來的時候,她甚至懷疑呂獻之磕了什么藥,今日是鬼上身了,還是遇到了什么陰時陰刻的好日子,怕是什么專奪人魂魄的妖精來了,想要吃了她。 可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制,軟綿綿的手就被人主動搭在了肩上,明明她一開始只是一個人躺著,可之后又擠進來了一個人,像是要嚴絲合縫地塞進來,占有全部。 半夢半醒里,不知在幾更天,她瞇著眼在燭火下瞥見一抹白,一開始不知是什么,可待被搖的暈,又摻雜著一點點的清醒,才意識到,那好像是她的中衣。 可轉眼間,又把這忘了。 腦袋昏沉,整個帳子里都熱氣騰騰,她大口大口地呼氣,卻還是抵不住被人吸走的那些。 累,渾身都累。 疼,哪里都疼。 隔日,日上三竿 盈月不知來看了第幾次,可眼見午時要到了,大娘子依舊沒醒,正猶豫是否要按著公子的叮囑,要將人在午膳前喊起來,便聽到了外間丫鬟的請安聲。 頓時,她長了個心眼,將這爛攤子交給了罪魁禍首。 笑話,她這么聰明,才不要要替公子挨刀子,昨夜屋子里叫水,天知道,她那瞌睡一下子就沒了,導致今日無精打采的,還是得趕緊溜,以免殃及無辜。 呂獻之坐在床邊,面色比誰都鎮定,可心里打的鼓已經要破了,昨夜那一句他把她當母親,如同殺人誅心也不為過,大約是太委屈,又大約是近來耳邊多是那些同僚的污穢言語,即便不想聽,也聽了,甚至還不恥下問去托人找了本最為含蓄的圖書,腦子里亂的,回過神來什么都做了。 也不知,靈娘會如何罵他。 大概也同那掌柜一般,亦或者是再叫她踹上一腳,消消氣。 楊靈籟醒過神來,出現在腦子里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地上那身雪白的中衣,第二個念頭就是,塵埃落定。 她忍著并不舒服的身子,想坐起來,腰上卻有人搭了只手,扭頭才看見,旁邊還有個大活人。 “你……” “現在什么時辰了?” 已經做到第一句就被罵的呂獻之呆了呆,半晌,才接了話。 “快要午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