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38節
周宥回了一句:“沒什么,就是沈束感冒了,正好帶他去了一趟醫院,遇見了,隨口問問?!?/br> 周宥卻在想著,或許是那窮鬼一直強調感染者必定接觸過一種類似白色霜霧的觸媒,所以他在看到r源針劑的時候才有所懷疑。 如此看來,周浩在變得異常時,還真接觸過這樣的東西。 但疑惑的是,沈束的回答,說是在異常前,并未接觸過,剛才還是第一次。 兩個結果,和那窮鬼所說的理論違背了。 本想通過劉俊杰的病例來看看對方是不是也有同樣的看病經歷,但被高凡拒絕了。 當然這不重要,因為劉俊杰未必是感染者,他體內的那個老頭才是,看那個老頭的病例才有意義,但他們對那個老頭一無所知。 問題又回到了李妮身上,因為劉俊杰的身體很可能被對方燒了,而那老頭就在李妮的身體內。 等回到家,差不多也到了能見到那只鬼的時間了。 此時,范雎正在院子中研究那柄青銅劍,飛得寒風呼嘯,就是頭有點暈,和他使用那個青銅盒子超過三分鐘的眩暈一模一樣。 應該是使用地母器皿會消耗什么,并不能一直無限制的使用。 院子中還有其他人,齊國公子建和楚國公子熊埋頭刻著竹簡,記錄著所學,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燕國公子丹也在,恩,在幫著奶娃,瓜子一顆一顆地剝著喂趙政和褚太平,兩小孩張著嘴,等著投喂,像兩只幸福的幼鳥。 而邯鄲城,關于范雎的一些傳言已經開始。 “知道秦國來的那個使臣嗎?” “秦國的質子叫他仙人?!?/br> “他不吃飯的?!?/br> “他吃的是玉熬的膏,能長壽?!?/br> “他喝的天之瓊漿,地之玉液?!?/br> “他教楚國人種一年兩熟的麥子?!?/br> “他教齊國人,養一年能生一個齊國人口魚仔的仙魚?!?/br> “……” 有時候,流言就是這么開始的。 而范雎在想著,如今秦國組織將大秦青霜給了他,證明了他們的身份,該是輪到范雎證明自己身份的時候了,若這次無法完全說服對方,恐怕秦國人也將確定他的身份是假的。 第30章 魏國公子假 范雎躲在房間內玩了一會兒青銅劍,有這么一柄如同延長了手臂的地母器皿,著實讓人感覺驚訝和神奇。 或許在這個時代的人還不覺得什么,他們對地母器皿的概念早已經建立,但范雎不一樣,他的知識,他所學的地心引力,重力學等等,都在駁斥著多么的不符合科學邏輯。 玩得頭都暈了,范雎看著手中古樸的長劍,低語了一句:“牛頓都得充滿了疑惑地從棺材里面爬出來?!?/br> 一切建立在力學之上的基礎科學都將被打破,至少地母文明證明了力學并非這個世界的唯一真理,人類智慧之外還有神秘的科學存在。 范雎用布條將劍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劍屬于秦刺客組織的東西,現在卻在他手上,雖然被人知道了也沒什么,所有人都認為他肯定和秦刺客組織有聯絡,但這劍它寒得透涼,不包起來拿在手上會凍手。 將包裹好的劍放在一旁,范雎拿起青銅盒子準備進入盒子世界。 但意外的是,并沒有成功。 范雎先是一驚,怎么會失效?他怎么進不去盒子世界了? 那可是他能不能回到現代的唯一途徑。 但稍微一想,似乎也知道了原因。 范雎以前進入盒子世界,一天二次,大概都在飯點時間,進去的時間為二分鐘,超時的話頭就會眩暈。 他一直以為,這就是那個青銅盒子的規則,所以每次機會從未錯過。 但今天他使用其他的地母器皿,也就是那柄青霜,時間一長,同樣出現了眩暈。 也就是說,使用地母器皿,需要消耗一種人體的未知能量,這種能量會隨著時間得到恢復和補充。 范雎所謂的二次進入盒子世界的機會,其實就是身體內未知能量的消耗和恢復的一個循環,恢復的時間大概就是兩頓飯之間的間隔。 這就造成了范雎的誤解,以為只有那個時間點才能進入盒子世界,才能使用青銅盒子的能力。 但事實是,只要身體的未知能量足夠,無論何時,其實都是可以使用的,且能量儲備容量增加的話,在盒子世界能呆的時間也會超過3分鐘。 至于這種能量的容量上限如何增加,或者有沒有快速恢復的方法,還未知。 當然,這些都是范雎的推測,推理正不正確,等會他頭不暈了,休息一會,在非飯點的時間試試能不能進入盒子世界就能驗證。 現代,周宥和沈束正在等著那只鬼,約好的飯點。 但時間都過去了,面前的鏡子半點反應都沒有。 周宥看了好幾次時間,他臘rou都準備好了,這窮鬼怎么沒有來? 難道是最近給得太多,都不積極了。 吃飽了就沒有動力? 看來以后得更加嚴格地控制投喂。 然后還看了一眼腳邊他養的那只小金毛,小金毛肚子吃得圓滾滾的,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咬玩具。 果然,是投喂得太飽了,上次那袋子大米也不知道對方得吃多久才消耗完。 而沈束正雙手合十地在鏡子面前點香燒蠟:“保佑我摩托大賽第一名?!?/br> “保佑我考上警校?!?/br> “保佑我,恩,早點讓該死的兇手完蛋?!?/br> 周宥:“?” 趙國,質子院。 太陽已經西落,范雎將院子里面的人送走,門口的趙國帶甲依舊守在外面。 整個院子,又只剩下范雎和趙政。 趙政正捧著一碗米湯,小口小口的喝著。 在現代,基本都使用電飯鍋做飯,想要喝到這樣濾出來的米湯已經不容易了,很多新時代的小孩,估計都沒有喝過。 味道其實還挺不錯。 趙政邊喝小嘴還在嘀咕:這些人走之前還得喝那么大碗米湯,就只給他留了一小碗。 直到范雎催著他洗漱。 一個小木盆,倒上熱水,放進去一張洗臉巾。 趙政翹著小屁股,將洗臉巾上抹上點香皂,搓了搓,開始洗臉,然后是在牙刷上擠上牙膏,刷牙。 等鉆進暖和的被子后,還從被子里面伸出腦袋打量范雎。 平淡的生活,但趙政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松和快樂。 范雎也剛洗漱完,其實時間并不晚,這不是沒什么娛樂活動,唯一的光亮還是窗邊點燃的油燈。 范雎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那個叫李妮家中看到的油脂燃燒后的痕跡,估計是兇手從劉俊杰的身體出來后,重新占據了李妮的身體,然后將劉俊杰的皮囊用紙張油氣等混合在一起給燒了。 那兇手已經發展到焚尸的地步了,人性和道德對他而言,或許已經開始模糊了吧。 這樣的人本該讓人毛骨悚然的,但不知道為何范雎內心一點也不覺得恐懼。 范雎也有些猶豫:“或許是來到春秋戰國后,看得太多了?” 連將婦人胎腹中未長成的嬰兒剖出來裝進壇子里面飼養成工具,他都見過了。 這么說來,焚尸的震驚程度,的確不足其萬一。 范雎嘆了一口氣,果然罪惡見得多了,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人的適應性,當真可怕,它可以讓人在陌生的環境更快地生活得更好,也能讓人突破道德底線的容忍度。 范雎搖了搖頭,開始研究地母器皿。 對著伸出個腦袋探望的趙政問道:“你這只照骨鏡有什么奇特的作用?” 地母器皿都有些神奇的效果,但趙政這只鏡子,范雎也研究過,目前什么異常都沒有發現,甚至因為太過古老,連當普通鏡子使用都顯得模糊。 趙政揚起小腦袋:“沒什么用?!?/br> 想了想,又道:“可以分辨人的好壞,但好人未必對我好,我以前用鏡子照過趙國的人,即便他們是好人,也會朝我扔石頭?!?/br> “壞人也未必壞,他們最多不理我?!?/br> 范雎都愣了一下。 好人未必是親人,壞人未必對自己壞,唯有陣營之分。 在趙政的心中,好壞已經無用,唯有陣營而已,他分辨誰該親近誰該遠離的標準,已經變得怪異得跟常人不一樣了。 這算不算已經偏離了正常的道德和價值觀? 范雎拿起那面照骨鏡,問道:“如何使用?” 趙政:“摩擦它的邊緣就可以,用鏡子照人,白骨則為好人,黑骨為壞?!?/br> 范雎心道,使用方法跟阿拉丁神燈一樣。 范雎試了試,模糊的鏡面果然出現了一個白中帶灰的骷髏,動作什么的和范雎一模一樣,看著還有點嚇人,跟醫院照片一樣。 這樣的骨架顏色,說明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是不好不壞? 當然這鏡子也的確無用,因為好人未必就不會對自己心懷不軌,說不定好人也會對自己刀劍相向,壞人也未必就一見面就對自己喊打喊殺。 好壞的定義,太難。 不過,這鏡子倒是有趣得很,它的工作原理是什么? 地母文明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了何種程度,才會制作出這么奇奇怪怪的器具? 太多的值得思考和研究的學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