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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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你司幽一族不但沒有一人生出靈根,還血脈凋零,你膝下僅有一公主繼承了司幽族的血脈,可偏偏她命不久矣,垂垂將死。昔日主掌仙庭祭禮的司幽仙族,如今卻要斷在你手里……” 聽到這里,司幽王的眼神越發幽暗,他猛地抬頭:“不可!我豈能讓祖宗血脈斷在我這里!” 那道聲音喃喃:“那就對了,是你司幽一族賜予了他們存活至今的機會,如今也該讓他們為王獻上一切了……” “可是我至今感應不到靈力的存在!” “沒關系,即便是沒有靈力,王難道感覺不到那些年輕人的生機和血氣都進入你身體了嗎?你可以重返青春,而你那個體弱多病,你那半個身體邁入鬼門關的公主,也能活下去……” 司幽王身邊,與他同泡在血池中的人都是些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起來是他的妃子。 只是現在這些美人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了,卻不敢也不知道能往哪里逃。 誰能想到,王說帶她們同享長生,共去仙界,竟然是帶她們來這么恐怖的人間煉獄之中泡著呢! 最中間,有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閉著眼,被其中一個妃子緊抱在懷中。 她面容姣好柔和,仿佛已經睡過去了,唇角揚起細微的弧度,似是微笑。只是她的膚色蒼白,腿腳細弱到仿佛一捏就碎,顯然是個病弱至極的孩子。 司幽王將孩子一把奪過,那個妃子還想將孩子搶回回,卻被司幽王一把推開。 “蠢婦!我這是讓公主汲取生機,生出靈根!” 他高舉著孩子,目光狂熱地往新鮮血液流淌得最多的地方走去。 “你是司幽一族的血脈,你生來就該是仙人!父王要帶著你一道回羽山,咱們再也不在南荒這個死絕之地等死了,等著,父王要帶你回家!” “罪都是父王犯下的,便是天罰也由父王擔著,你是無罪的,我的公主清清白白!” “只要回了羽山,你就能繼續活下去了,父王絕不讓你死!” 那個沉睡的孩子始終沒有蘇醒,guntang的鮮血淌在她蒼白的面頰和嘴唇上,像是給她的皮膚加了一層血色。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司幽王感覺托舉的那具小小身體仿佛也久違地動了一下。 他立刻仰頭去看,雖然只看到一只垂下來微微顫動的小手,但是年邁的司幽王卻立刻笑了。 “有用,真的有用……” 司幽王猛地轉頭,看向那一排站在血池邊上的假仙。 “把藥帶上來!把今天尋到的那些藥全部帶上來!” 白清歡知道,不能再等了。 “?!?/br> 清脆的靈劍出鞘聲自洞xue內響起。 第34章 生靈祭壇 天傾劍的鋒芒銳不可擋,在它揮出瞬間,附近土石全部破碎炸開。 白清歡緊跟在段驚塵身后,千機縷也被她握在了手中。 段驚塵殺出的瞬間,還泡在血池中的司幽王從瘋癲的狀態中猛地清醒過來。 他快速將托舉著的公主抱在懷里,高聲疾呼:“仙尊!有修士!有修士想破壞我們的大計!” 沒想到最先出口反駁的竟是慣常老實巴交,真正不善言辭的空曇。 他忽然開口,聲音嘶?。骸笆裁创笥?,你們這分明就是拿活人血祭?!?/br> 段驚塵已經持劍飛掠向那邊的司幽王,卻見先前站在血池邊上的假仙們烏壓壓朝他飛去,竟然以rou軀開始阻擋起他們的攻勢。 這上百個假仙們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是rou軀強度居然堪比金丹期修士。 他神情冷冽,毫不留情對付起這些披著人類外皮的妖物。 天傾劍將假仙的身體斬破后,他們的身體像是漏氣似的快速干癟下去,而那層皮下面填充的全是血rou混合的rou泥!先前那些所謂的“藥”的用途,竟用在了它們身上! 它們仿佛不懼生死,哪怕四肢都被切斷也瘋狂擋在前面,不讓段驚塵靠近血池。 便是白清歡涉獵頗多,此時也看不懂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然而先前一直呆呆的空曇如今像是換了個人,雙目怔怔地看著那些怪物,喃喃開口。 “這是妖尸。它們沒有任何知覺,已經不算人了。是將數百人的血rou生機填充入一具活人皮囊,又以妖獸的魂魄封入其中,乃是數千年前的一種至邪之道?!?/br> “數千年前就失傳了?”白清歡錯愕,“那你怎么知道的?” 空曇緊握著禪杖,此刻他神情肅然,氣質冷冽得像是變了個人。 他沒有回答白清歡的話,而是啞聲說:“這是那個邪魔昔日的殘忍手段之一,唯有麾下的大將知曉,這回逃出來的妖獸,定是那邪魔的昔日心腹?!?/br> “還有這座血池,乃是生靈祭壇,以萬千活人的生機為代價,用來喚醒沉睡的殘魂?!?/br> 而地宮之中,那道不知何處傳來的詭異“仙尊”聲音再度響起,且徒然變得尖利兇狠起來。 “白清歡!你是合歡宗的白清歡,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不對,你拿的是天傾劍!” “青霄劍宗的段驚塵?!又是你!” 看樣子這所謂的仙尊,就是讓自己和段驚塵互換了身體的那只該死的蛇妖。 白清歡雖說用靈力給三人都做了偽裝,但是在這個實力莫測的蛇妖面前露面后,自然藏不住原本的面貌。 對方這個本該初出寒淵的妖獸居然能認得出她,可見那蛇妖身上不知從何處弄到的千機縷,果然是沖著陷害她來的! 如今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合歡宗修士雖說不擅戰斗,但是白清歡卻修了不少旁門左道,仗著如今是天生仙體,左拳接右拳,一拳轟開一個妖尸。 一時間,竟沒有妖尸能近她和空曇的身。 泡在血池中的司幽王在聽到“合歡宗”和“青霄劍宗”之后,忽然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他雖然只是一個凡人小國的王,但是身為昔日仙族的血脈,當然知道許多尋常凡人不知道的修真界消息。 自然也知道,合歡宗和青霄劍宗,都是修真界的宗門,眼前出現的人,是真正的修士。 他身邊那些美人,早被這混亂的局面嚇得四竄逃出這個血池。 司幽王卻緊抱著公主不愿離開血池,他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又是恐懼又是祈求:“三位仙長,我乃是司幽一族血脈,是羽山上界后嗣,我們也算是道友,何苦為難我!” 他涕泗橫流,“我膝下僅這一女,她壽元將盡,我不過想為她延壽,何罪之有??!” 空曇如今真正走到了地宮之中,身處血池邊緣,嗅著鋪天蓋地的血腥味,看著那宮殿頂端密密麻麻倒吊的凡人rou軀,眼中早已噙滿了熱淚,可是面上的表情卻寧靜得像是一尊塑像。 他半跪在地上,抬頭問那位昔日的賢明君王。 “你說我們為難你,你說你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活,但是你為何又要為難這些人,難道別人的子女便不想活了嗎!” 司幽王松垮的臉劇烈顫抖著,他聽到這話后像是被觸及了心底的禁忌,立刻雙眼圓瞪,聲嘶力竭開始反駁。 “別人家的子女關我什么事!我司幽一族本該是至高無上的仙族后嗣,本該世世代代在羽山上界定居,享長生得極樂!” “但是就為了羽山仙庭破碎前留下的一句話,說滅世邪魔殘魂碎片墜入南荒,所以那該死的邪魔被鎮壓在羽山之下還不算,連我們司幽一族也不得不世世代代鎮守在南荒!” 白清歡一怔,“司幽一族竟是為了鎮壓那個滅世邪魔的殘魂才定居在南荒?!” 司幽王聽到這句問后,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中便帶了猩紅的恨意。 “哈哈哈哈,你聽聽,你也是修真界的修士是吧,可是原來你也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羽山上界其他仙族現在風光得意,還和仙庭尚在時沒多少區別!你們修真界的修士也還能在修行圓滿飛升去仙界,享長生,就連這些凡人也沾了光,可以安定繁衍!人人都好得很,好得很吶!” “除了我們司幽一族!”司幽王哀痛至極,聲音破碎得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 “三千年過去了,那邪魔怕是早就壽元耗盡死了,可被發配到南荒這個鬼地方的司幽一族卻也無人過問了,沒人接我們回羽山,沒人管我們生死了!昔日我族是仙人時能移山倒海,能呼風喚雨,可如今我連救女兒都做不到!” 伴隨著他的怒吼,他懷中的孩童似乎也恢復了一些意識,眉心小小地蹙了一下。 察覺到這細微的反應,司幽王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迅速低頭去看孩子,就看到小公主的眼睫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睜開的樣子。 司幽王見狀欣喜若狂,舉著孩子想給其他人看。 “你們看,我的公主活了,她馬上就要活了,只要她活,我就不繼續用藥了?!?/br> “我有罪!我的孩子無罪??!”他狼狽地想要朝這邊靠來,嘶聲祈求:“你們不要毀了這里,求你們!” 在殷紅的血池中,蒼白的小公主緩緩睜開眼睛,和司幽王幾乎一模一樣的紫色重瞳懵懂而無辜。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如今發生了什么事情,臉上帶著天真的笑,沖著父王張開了雙手,仿佛是要去擁抱后者。 嘴唇張合著,似乎想要說什么。 司幽王連忙將頭低下,想要將耳朵貼在女兒唇邊。 公主纖細而蒼白的手捧住父王的臉。 然而下一刻,雙手毫不留情用力一捏,那顆蒼老且被鮮血染紅的頭顱轟然破碎。 鮮血濺在公主的臉上,也落在那對漂亮眼睛里。 她緩緩眨眼,擠出紫色的血液,像是滑落兩行血淚。 而她的臉上,則露出了強烈的厭憎。 “想為女兒延壽?真是可笑至極!裝出這幅慈父面孔給誰看呢!你明明最清楚不過自己的女兒早就死了,區區凡人哪有可能復活?你不是怕女兒壽元耗盡,是怕自己死才是,少拿一具尸體當借口,真惡心!” 司幽王破碎的頭顱向上,漂浮在血池中。他的嘴張開著,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永遠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為了女兒還是為了自己。 而方才那個公主踩著司幽王的尸體站在血池之中,用冷漠至極的語氣道:“你這種又蠢又虛偽的公豬,也配侮辱那位大人?” 她似乎對司幽王方才說的那些話非常憤怒,在提及“那位大人”時,語氣卻又變得格外恭敬。 似乎正是因為司幽王說那位大人該死,她才惱怒至此。 這一切的變故發生得太快也太詭異。 分明還是孩童甜美稚氣的音色,但是語氣卻和先前同司幽王對話的那個“仙尊”一模一樣! 誰也沒想到,那個蛇妖的神魂居然沒有藏在司幽王體內,而是附身到了這個孩童身上。 她抬起頭,瞇著眼睛先看向了白清歡。 “段驚塵,上次沒弄死你,你竟然還敢追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