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現全家都是大佬 第22節
他在想,阮臨楠現在怎么樣了。 快點醒過來吧。 他是所有人的小太陽,哪怕是傷到了一點點,都會被所有人所擔憂,憐愛。 包括他。 所以,請快點醒過來吧。 第22章 方老師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師,老師只是大家對他的一種尊稱。 嚴格來說,他隸屬于星際第一學院安全保衛科,負責這里的學生安全。而此刻他正皺著眉看自己的終端,上面有院長此刻憤怒的消息,要求他迅速查清罪魁禍首,而且把證據準備好,到時候似乎是想要提供給那位尊貴的公爵看的。 但是—— 方老師暴躁的點了點自己的終端。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高貴的管理層們忘記了這件事,由于學院監控的特殊性,他雖然有保護學生安全的義務,但又并沒有可以隨時查看監控的權力。 更何況那個游泳池近期正在翻修,能夠進去的學生少之又少,里面的監控也沒有完全恢復,估計只有兩個監控鏡頭能夠正常使用。 但就算是查了,兇手除了沈清遠還能是誰呢? 方老師想到了自己在出門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學生。 叫什么名字方老師自然不知道,只記得那個學生有一雙很黑的眼睛,說話也吞吞吐吐的,讓他很是不喜歡:“只有……我只看到沈清遠進去的。沒有其他人?!?/br> 那么真相就很清楚了。 甚至不需要二挑一。 而且當初這位沈清遠入學的時候,就是他們的重點看顧對象,當初沈家的態度似乎也很奇怪,似乎希望沈清遠在這里鬧事似的,方老師皺著眉回憶了一些這一切,最后還是松了口氣,決定不要再去管這檔子事了。 反正最后是沈清遠。 不是學校管理不嚴,而是精神病學生不好好珍惜學校給予他機會,犯下彌天大錯。 這個答案,皆大歡喜。 * 馮娜公爵此刻氣勢洶洶地跟在院長后面一路到了阮臨楠所在的病房。 他原本渾身怒氣和擔憂,連腳步都止不住的急促,精致的皮鞋用力地踏在校醫院的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音,讓一旁帶路的院長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可就是這樣氣勢洶洶,又滿眼擔憂的老公爵,卻在在終于走到了病房外面的玻璃墻面的時候停住了。 院長只能看到那位原本馬上就要沖到這里的老公爵忽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整個人仿佛一座雕塑似的站在原地,手指緊緊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手杖,目光呆滯地望向了玻璃窗,一動不動。 院長不敢說話,于是也跟著將目光轉移過去,便看到了玻璃間里的情況—— 里面是阮臨楠一家。 此刻阮臨楠的父母和那位早已經畢業的高年級哥哥,此刻正圍在躺在病床上的阮臨楠身側。 阮臨楠那十分感性的母親此刻便坐在阮臨楠的身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則是悶聲不吭地給自己抹眼淚。 阮臨楠的父親則是安慰著阮母。 所有人都在這里等待著阮臨楠的醒來。 院長不知道為什么馮娜公爵的腳步在這里停駐,只見那位看上去似乎無論何時都考究高貴且氣勢十足的公爵此刻輕輕在凝望玻璃窗許久之后忽然用力轉過頭來。 “這,您……”然后看到公爵停下步伐的院長愣了一下,剛剛想開口詢問,一旁的管理官就伸出手做出一個“噓”的示意動作。 院長一愣,沒有繼續說話。 管理官似乎十分理解馮娜公爵此刻的心情,只是微笑著低聲說:“麻煩院長,先帶我們離開吧?!?/br> 院長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還急著要見阮臨楠的公爵此刻忽然說要離開,他向著那個玻璃的探視窗口往里看,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他摸不著頭腦的撓了撓頭,但還是帶著兩位迅速離開,帶到了距離這里不遠的學院休息室。 馮娜公爵坐在了休息室的位置上,雙手交叉地放在桌上,似乎在思考什么,管理官則是客氣地邀請院長他們離開:“抱歉,我們公爵想要一個人靜一靜?!?/br> “哦?!泵鎸芾砉俚闹甘?,院長自然也不敢說什么,更何況現在他在理虧,于是縮了縮脖子,趕快從休息室內退了出去。 等待所有人都離開后,面對著已經跟隨自己三十多年的管理官,馮娜公爵終于開口了,只是他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從他的眼角滴落下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這個時候有些丟臉,于是伸出手,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低聲開口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伙計開口道:“阿爾文,你看到凝凝了嗎?她已經這么大了,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br> 管理官阿爾文也同樣是看著阮母長大的,此刻心中的感慨并不比馮娜公爵少,但是他更能夠理解此刻馮娜公爵的近鄉情怯,于是低聲開口安慰道:“先生,是的,這段時間里大小姐已經長大了?!?/br> “她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過得很好,您應該開心才對?!?/br> “是的,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應該開心才對?!边@位老父親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可是阿爾文,這么久沒見,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害怕看到她了?!?/br> “我感覺上次看到她的時候?!瘪T娜公爵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我記得她還這么小,和楠楠差不多大,可是現在……” “這是自然的,先生?!卑栁娜崧暤?,“畢竟你們已經這么久沒見了,中間甚至沒有聯絡過,當然會因為這些事情擔心,但是小姐是您的女兒,不會和你生疏的。當初都只是誤會而已?!?/br> “我當初就不應該為她安排結婚對象……”說到當初的事情馮娜公爵就咬牙切齒,“都怪元帥家的那個死小子!” 管理官笑了一下,沒有戳穿其實和對方沒有任何關系的事實,只是繼續安慰道:“大小姐現在已經有楠楠小少爺,您和小少爺關系這么好,大小姐會重新接納你的?!?/br> 阮臨楠。 提到這個名字,馮娜公爵似乎終于有了些力氣站起身,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扶手,從位置上站起,語氣冷肅地開口:“不是說楠楠是落水說有人推了他嗎?帶我去見一見,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敢欺負我們家楠楠?!?/br> 看到馮娜公爵終于從悲傷中緩了過來,管理官阿爾文終于放下了心,他優雅地欠了個身:“好的?!?/br> 院長自從被從房間中請出去之后,就在門口惴惴不安地等候,他在房間門口走來走去,但是這樣的動作都沒法平息他的怒火,只能壓低了聲音向著一旁的秘書發難:“不是說讓你們看好他,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秘書低下頭,不做爭辯,他知道此刻院長只是在發泄情緒而已。 也果然如同秘書所想,很快院長便將自己的怒火轉移到了沈清遠的身上:“果然,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入學!現在可好,好好的圖書館,就這么沒了!” “這件事情必須嚴懲!退學!計入檔案!”院長這樣嘮嘮叨叨地開口,重復著這幾句話,近乎神經質地在原地繞著圈。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那個休息室的房間終于打開,那位矍鑠的公爵再一次氣勢十足地站在了院長面前。 依然是身邊的管理官來代替他發言:“院長先生,我們想知道那位推了阮同學的學生,你們想要怎么處理?” 似乎一道雷劈到了院長頭上,他好像瞬間意識到了自己該如何挽回現在的局面,立刻客氣地開口道:“剛才我們已經商量過了,竟然在校園內做這種違法的事,不可饒??!我們決定開除他的學籍,并且將這件事計入檔案,當然如果您有其他的需求,請直接告訴我們?!?/br> 馮娜公爵終于開口說道:“那么,就帶我們去看看吧,那個動手的學生?!?/br> “沒問題?!痹洪L回復道,“也當初是我們的錯誤,不應當讓沈清遠入學的……我們以后會調整我們的入學標準,以后任何有病史的學生,我們都不會讓他們進入學校的?!?/br> 只是聽到這句話,此刻站在他身邊的馮娜公爵腳步停頓了一下,他皺起濃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他皺著眉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管理官,對這個熟悉的名字發出了疑問:“……沈清遠?” 管理官顯然在這方面的記憶力要比馮娜公爵要強得多了,他的臉上此刻也出現了同樣的疑惑:“沈清遠,應當是小少爺最好的朋友?!?/br> 看到馮娜公爵此刻的臉上依然充滿了疑惑,于是管理官再一次提醒道:“上次曾經和小少爺一起來過家里的?” “……” 顯然當時的馮娜公爵滿眼睛都是自己的小外孫,完全無視了那位潛在的搶外孫危險分子,這讓管理官不得不更加詳細地提醒道:“當時將自己的車厘子蛋糕讓給了小少爺,您還說他是個好孩子?!?/br> 說到對自己外孫好的事情,馮娜公爵終于想起了當時的事情,只是這樣的回憶只會讓他更加不解,低聲自語道:“怎么會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阮臨楠:提前帶老攻見家長我就說是個明智的選擇! 第23章 很快馮娜公爵就被帶到了那個囚禁了沈清遠的小房間,他懷揣著不解和些許疑惑打開了房門,便看到灰暗的小房間的角落里有一抹白色,此刻正安靜低頭坐在那里。 聽到有房門打開的聲音,那個身影便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向了馮娜公爵。 馮娜公爵這是第二次看到沈清遠,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沈清遠和上次的不同,現在的沈清遠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看上去狀態極差。 他瞇了瞇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院長就已經急不可耐地幾乎要對沈清遠破口大罵了:“你——” 馮娜公爵伸出手制止了院長的聲音,阿爾文向來明白自家公爵的意圖,于是客氣地向院長說:“先生想單獨和沈清遠聊一聊?!?/br> 這句話迅速將原本已經讓已經讓唾罵滾到嘴邊院長將話吞了進去,對著馮娜公爵連連點頭:“您說的對,您說的對?!?/br> 但是憤憤不平的情緒卻無法消散,在離開之前,院長用眼神狠狠地望向了沈清遠,似乎在警告他說話小心一點。 只是可惜,他的目光沈清遠是注定不會接收到了。 隨著房門被關閉,院長退出了房門之后,兩個人的對話才剛剛開始。 馮娜公爵看到對面的沈清遠,發現對方除了臉色不好以外,似乎眼神都沒有聚焦,管理官此刻也發現了沈清遠的狀態不對,低聲開口向馮娜公爵道:“他……該不會現在還在精神不穩定的狀態里吧?” 在剛才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聽了院長如何大肆渲染這名學生的十惡不赦,當時學校是如何憐惜他,又看他現在病情十分穩定才將他勉為其難地收入學校,又是如何辜負學校的信任做下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來等等等等…… 雖然之前看起來沈清遠的狀態的確十分正常,但是…… 馮娜公爵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沈清遠站起來身,臉上泛起了奇怪的潮紅,管理官阿爾文立即護在了馮娜公爵的身前,橫向伸出一只手,擋住了馮娜公爵,防止萬一沈清遠忽然發難。 可是沈清遠這樣站起身來之后,卻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舉動,而是發出聲音,近乎急迫地問道:“阮臨楠怎么樣了?他醒了嗎?” “……” 對方那突然的動作似乎真的只是在確定阮臨楠現在的狀態,管理官護在馮娜公爵面前的手于是也緩緩地收了回去。 馮娜公爵緊緊地望著這個看起來很古怪的學生,半晌之后才緩緩搖頭:“沒醒?!?/br> 聽到這句話的沈清遠好像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地坐了回去,眼睛里剛才那一點點的亮光此刻也迅速湮滅下去,好像一只不說話的人偶。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馮娜公爵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是對方將阮臨楠推進水里,于是他沉聲喝問:“是你把楠楠推進水里的?” 人偶緩緩地抬起了頭,漆黑的瞳孔晃了一下,似乎在分辨馮娜公爵在說什么,在一分鐘之后,他終于明白了這個組合的詞匯在說什么。 沈清遠似乎沒法接受這樣的污蔑,他失控道:“不是我!” 沈清遠不知道怎么形容現在自己的狀態,他的腦袋發暈,耳朵邊也發出了尖銳的嘶鳴,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皺縮著因為寒冷而尖叫,他似乎是靠一口氣撐著,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下。 但是他不能倒下,甚至沈清遠覺得反應過來的自己,竟然精神出奇的穩定,也更加奇妙的冷靜,甚至于他可是抬頭看向馮娜公爵,用目光仔細地觀察對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上一次看到這位爺爺,他就覺得對方很有可能不是他所說的醫生那么簡單,只是阮臨楠家的鄰居和他毫無關系,他也就沒有更多探尋。而今天看著這位爺爺身上的禮服,以及帶著家徽的戒指和手杖,他便覺得更是如此。 他決不能被困在這里,雖然不知道對方會相信自己多少,但是他會努力嘗試,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墻壁,強撐住自己軟綿綿的身體:“……不是我,我到的時候楠楠已經在水里了,是我把他救出來,向醫務室報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