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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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越英叡大大方方地說他覬覦皇位已久,永慶帝還會高看他兩眼。 可他沒有。 他選擇了逃避。 他選擇了用拙劣蹩腳的謊言為自己所犯的過錯開脫。 永慶帝十分心痛。 因為安王,因為靖國公。 從何時起,他的兒子們變得這么陌生了? 不該是這樣的。 永慶帝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今天的局面。 戴皇后心里恨得滴血,尤其云娘那賤人縮在永慶帝懷里,和她的夫君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恥辱! 奇恥大辱! 且等著吧,有朝一日本宮定要將你削成人彘,以泄心頭之恨! 戴皇后心臟浸泡在毒汁里,腐爛發臭,面上卻是一片凄楚:“陛下,臣妾求您三思。這是您的嫡子,天底下最最尊貴的人吶!” “最最尊貴?老十本事沒多少,但是覬覦起朕的身份了?” 試問天下最尊貴的人是誰,三歲娃娃都知道是皇宮里的天子。 可戴皇后偏偏說靖國公是最尊貴的,如何讓永慶帝不震怒? 他越想越氣,又把矛頭對準戴澹:“朕讓你教授老十識文斷字,明事理知世故,你不僅沒有做到,反而還帶壞了朕的兒子,戴澹你簡直其心可誅!” 把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話說出來,永慶帝無疑是暢快的。 尤其看戴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有種伏暑酷夏生 吞冰塊的痛快。 戴氏,不過如此。 永慶帝的理智搖搖欲墜,他想要一鼓作氣把戴澹也解決了,然而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回去了。 壓制得太狠,會引發報復性的反彈。 “朕決定小懲大誡,罰你閉門思過半月,期間所有公務交由蔡愛卿代為處理?!?/br> 半個月...... 戴澹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喉嚨,呼吸困難如墜冰窟。 他閉了閉眼,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微臣遵旨?!?/br> 戴皇后對永慶帝的懲戒很是不滿,卻在戴澹的眼神示意下閉了嘴。 “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庇缿c帝拉著云娘站起身,“舟車勞頓幾日,朕有些乏了,皇后你記得派人把臨華宮收拾出來,冊封大典之前云娘隨朕住在朝陽宮?!?/br> 戴皇后瞳孔驟縮,猛地抬頭看向永慶帝和云娘。 臨華宮? 暫住朝陽宮? 她身后,大臣們活躍地眼神交流著。 已知臨華宮上一位女主人是宸皇貴妃,這位一看就是小家小戶——說她是小家小戶都抬舉了她——出身的女子會是第二個賈氏嗎? 這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能隨陛下暫住朝陽宮。 朝陽宮是帝王寢宮,便是戴皇后這個正妻,也只在永慶帝登基后的皇后冊封大典當晚在朝陽宮睡過一夜,此后再沒睡過龍床。 云娘何德何能,竟能越過戴皇后入住朝陽宮? 看著跪在地上鬢亂釵橫的戴皇后,再看嬌嬌怯怯惹人憐愛的云娘,眾人有種預感 ,接下來的后宮會非常熱鬧。 不過這與他們無關。 一如后宮女子不得干政,前朝官員亦不得隨意插手后宮之事。 當然,管天管地連皇帝臨幸哪個嬪妃都要管一管的御史除外。 “恭送陛下——” 一眼粗糙的短打從眼前掠過,難以言喻的氣味涌入鼻息間。 韓榆不著痕跡皺了下眉,屏住呼吸。 “首輔大人!首輔大人!” 伴隨著急切的呼喊,韓榆循聲望去,戴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戴皇后和靖國公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韓榆轉眸,永慶帝頭也不回地離開。 殿外停著龍攆,永慶帝沒有立刻上去,而是攙著云娘的手送她上去,然后才輪到自己。 全公公一甩拂塵,龍攆向朝陽宮的方向移動。 不僅韓榆,戴皇后也將方才一幕盡收眼底,猙獰的面目格外可怖。 “二哥,咱們走吧?!?/br> 韓松頷首,兩人順著人流走出殿門。 他們和戴澹無甚交情,例行關心兩句即可,沒必要留在那里礙人眼。 “誒,你方才聞見什么味兒沒有?” “原來不是錯覺?” “老夫長于鄉野,喂過豬放過牛,這味道......” 幾位大臣屏息凝神,且聽這位須發花白的老大人怎么說。 “沒記錯的話,這味道應該是牛糞?!?/br> 大臣們:“?。?!” 韓榆&韓松:“......” 回去當值的路上,兄弟二人仗著腿長的優勢,把同僚們遠遠甩在身后。 “這大戲一場接一場,不請戲班 子我也能大飽眼福?!表n榆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捻出兩顆藕絲糖,他一塊,二哥一塊,“不過我怎么也沒想到......會老房子著火?!?/br> 只尋常的老房子著火也就罷了,永慶帝看起來對云娘十分著迷,宸皇貴妃在世時也沒得到這般特殊的待遇。 又是暫住朝陽宮,又是乘坐龍攆,戴皇后散發的怨氣都可以養活整個閻羅殿了。 韓松矜持地吃著藕絲糖,語調略顯模糊:“可是后悔了?” “并不,我只是......”韓榆眨了眨眼,斟酌片刻說道,“或許我們都低估了云娘的本事?!?/br> 靈巖寺之后,韓松和韓榆派人去找永慶帝。 比起那幾個又蠢又毒的皇子,還是永慶帝更好一點。 韓松的人最早發現永慶帝的蹤跡,緊接著韓榆也知道了。 經過深思熟慮后,韓榆并未聲張,而是將消息轉告給越含玉。 康王不足為懼,戴氏才是心腹大患。 越含玉向來擅長借刀殺人,這次也不例外。 她讓明珠把永慶帝的身份透露給云娘,而恰好云娘是個有野心懂算機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檐下,在救命之恩的加持下,云娘只勾勾手指,永慶帝就上鉤了,不可自拔地迷戀上了她。 韓松低聲道:“她是一枚好棋,但也要防著她脫離掌控?!?/br> 韓榆笑而不語,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在吏部門前分別,各自忙碌去了。 ...... 另一邊,永 慶帝帶著云娘回到朝陽宮,正欲沐浴更衣,宮人進來通傳。 “陛下,靖國公求見?!?/br> 永慶帝沉吟片刻,讓云娘先去沐?。骸白屗M來?!?/br> 他想,老十終究是他的嫡子,只要老十愿意從此和戴氏劃清界限,過段時間他會恢復老十的親王爵位。 但靖國公連最后一次機會也沒把握住。 他進來后撲通跪下,砰砰不??念^,磕得頭破血流也不停止。 “父皇,外祖父為大越鞠躬盡瘁披肝瀝血,勞苦功高,您讓他閉門思過,真比殺了外祖父更讓他難受?!?/br> “外祖父年事已高,如何經得起這么沉重的打擊?” “兒臣自知罪孽深重,愿意親自登門向那些被兒臣有意無意傷害過的百姓致歉,也愿意接受您的懲罰?!?/br> “但求您對外祖父網開一面,這兩個月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兒臣一人所為,外祖父恪守為臣本分......” 越京流傳著一句話——鐵打的皇帝,流水的世家。 即便阮氏、梅氏相繼沒落,成為人人可欺的存在,但在靖國公看來,即便是父皇也無法輕易撼動戴氏。 只要戴氏煊赫一日,外祖父依舊是文臣之首,就算他被降為國公,也有翻身的那天。 他可以認錯,可以屈尊絳貴地去向那群賤民道歉,外祖父絕不能閉門思過。 蔡文與外祖父政見不合,一定會趁著這個時候大肆攬權。 “放肆!” “越英叡,誰給你的膽子敢這么跟朕說話?” 靖國公像只被掐了脖子的雞,低微的聲音戛然而止,張嘴瞪眼滑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