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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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什么?” 靖王被打斷,顧忌周遭百姓眾多,這才沒有冷臉,無視這突兀的問話,以及聲音里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繼續哭嚎。 “父皇,還您被安王的人抓到的劉貴人兒臣已經送她下去,親自給您賠罪......” “不必賠罪?!?/br> 又是那頗為耳熟的聲音。 再次被打斷,靖王徹底惱了:“何人膽敢放肆......父皇?!” 靖王身后,百官俯首下跪,正盯著自個兒面前的水泥路面擠眼淚。 這廂聽靖王大呼小叫,吵得他們耳朵都疼了,忍不住抬頭看了眼。 然后—— “陛下?!” “陛下不是已經駕崩了嗎?那棺槨里躺著的人是誰?” “陛下?您真的是陛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大路中央的棺槨上,而是在路邊的馬車上。 馬 車極其簡陋,站在馬車旁與陛下一模一樣的花甲老漢穿著粗布短打,同樣十分的簡陋。 花甲老漢雙眼雖渾濁,氣勢卻與昔日的陛下一般無二。 這......莫非真是永慶帝本尊? 靖王臉色煞白,后背冷汗涔涔,兩條腿不明顯地打著擺子:“你、你說你是父皇,有什么證據?” 永慶帝深深看了眼他的第十子,和那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槨,雙手負后威嚴畢露:“老十,你屁股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痣?!?/br> 靖王:“?。?!” 百官&百姓:“噗——” “陛下,您可算平安歸來了!” “恭迎陛下歸來!” 大臣們哭喊著,一邊砰砰磕頭。 “行了?!庇缿c帝擺了擺手,重新回到馬車上,“都別跪著了,回宮?!?/br> 灰撲撲的平頂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往皇宮駛去,獨留靖王和裝著“永慶帝”的棺槨面面相覷。 靖王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跟上。 ...... “那日朕被安王拉下水,攀著一根樹干順流而下,兩天后精疲力竭之際才被人救下?!?/br> “這些日子朕一直借住在村民家養病,前幾日漸漸痊愈了才動身回京?!?/br> “誰救了朕?”永慶帝看向問話的戴澹,面上流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神情,牽過身旁年輕女子的手,“是云娘救了朕?!?/br> 所有人看向和永慶帝同乘一輛馬車回京,又隨他一道進宮的女子,心說果然如此。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朕欲封云 娘為皇貴妃?!?/br> 戴皇后聞訊趕來,剛好聽到最后一句話。 皇貴妃?! 她眼前一黑,險些被門檻絆倒。 前頭已經有個死了的宸皇貴妃,如今又來一個活著的皇貴妃,讓戴皇后有種天塌了的錯覺。 她堪堪扶住陳嬤嬤的手穩住身形,陰狠的眼神如同利箭射向和永慶帝親密無間的女子。 云娘的容貌在百花盛放的后宮算不得多好,但勝在長了雙水霧蒙蒙的杏眼,眸光流轉間,一派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 好一個狐貍精賤胚子! 云娘被戴皇后的眼神嚇到,不顧在場眾人,扭頭躲進永慶帝懷里。 “信郎,我怕?!?/br> 永慶帝看向戴皇后,臉上掛著笑,語氣卻十分強硬:“云娘對真龍天子有救命之恩,當得起這皇貴妃的位份,皇后覺得呢?” 看到永慶帝回來,戴皇后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她一顆心沉到谷底,硬生生折斷了新做的蔻丹指甲。 良久,戴皇后聽見自己的聲音:“云meimei自然當得起,陛下盡管放心,臣妾定會好生照拂云meimei的?!?/br> “很好?!庇缿c帝滿意笑了,而這笑容又在看向靖王的一瞬間化為烏有,“靖王,這兩個月以來你的所作所為,朕都聽說了?!?/br> 靖王腿一軟,撲通跪下。 戴澹上前:“陛下.......” “戴愛卿,朕處理家務事你也要管?” 永慶帝一句話,就將戴澹打回原位,僵著臉低下頭去。 “借監國之便排除異己 ,結黨營私,因一己喜怒殘殺百姓,甚至縱容表弟和內兄效仿?!?/br> “還有什么?讓朕好好想想?!碧嗔?,永慶帝都記不太清了,“哦對了,朕聽聞你內兄對外自稱國舅爺,怎么?一個二個的都當朕死了嗎?!” 凡被永慶帝點名的,皆匍匐在地抖如糠篩。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靖王對上永慶帝冷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眼,大腦里一片空白。 父皇為什么要回來? 他不能就這樣死在護城河里嗎? 他為什么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自己的不是? 靖王想要為自己開脫,想說這一切都是底下人做的,不關他的事。 可惜永慶帝根本沒給他自證清白的機會,cao起手邊的硯臺朝靖王砸過去。 靖王素色的衣袍染上斑駁墨跡,養尊處優多年的白胖臉上也濺到星星點點的墨水。 “靖王越英叡為臣不忠,為子不孝,如何成為皇室親王的表率?” 靖王如墜冰窟,他大喊父皇,試圖阻止永慶帝繼續往下說。 戴皇后:“陛下!” 戴澹:“陛下!” 永慶帝拂開跪在跟前的戴皇后,擲地有聲地道:“著褫奪親王爵位,降為國公!” 靖國公如遭雷劈,頃刻間泄去全身力氣,軟癱在地。 第163章 親王降為國公,大越建朝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看來陛下是氣狠了。 眾人震驚不已,卻又在意料之中。 靖王......靖國公肆意妄為,草菅人命,大家對他不滿已久。 之所以隱忍不發,是因為朝堂上戴氏擁躉眾多,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敢與之抗衡。 中宮嫡子降為國公,這是何等的羞辱? 甭管后續陛下如何收拾爛攤子,如何安撫戴氏,這一刻他們只覺滿心舒暢,積攢了兩個月的不安憤怒消失殆盡。 靖國公,不堪為君。 ...... “父皇您不能這么做!” 短暫的失語后,靖國公膝行上前,不顧形象地抱住永慶帝的小腿。 然永慶帝滿腹怒火,胸口憋著股氣,對靖國公,更是對戴氏。 他毫不留情地踢開靖國公。 再撲,再踢。 如此重復以往,父子二人樂此不疲地玩著你撲我踢的游戲。 靖國公再一次被踢開,索性不再自找罪受,以頭搶地,哽咽著,懇求著。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兒臣向您保證,以后絕不再犯,求您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您!” 戴皇后也撲上來,死死攥住永慶帝的衣袖,眼含淚花,把身段放得很低:“陛下,叡兒他只是一時糊涂,被權利迷了眼,他下次絕對不會了?!?/br> 永慶帝怒極反笑。 一時糊涂? 被權利迷了眼? 下次? 他 哈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君無戲言,覆水難收,你們母子想讓朕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太虛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