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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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神色各異,都在等韓榆的回答。 饒是吳同知站在邊上,并未收到太多的注目,也忍不住為知府大人捏了把汗。 之前揭露試藥人真相的絡腮胡男子用懷疑的眼神看韓榆,聲如洪鐘,在場每個人都能聽到他說了什么。 “知府大人明明知道,卻拿什么狂犬癥糊弄人,可是不打算告訴我們真相?草民不明白,您為什么不肯告訴我們真相?” 絡腮胡男子頓了頓,字里行間潛藏著濃重的惡意:“還是說,這件事跟知府大人您有什么關聯,您為了繼續拉攏民心,就下令封口,隨便找個借口,打算草草了結這件事?” 韓榆從來都知道,百姓很多時候都過分天真,很容易引導,也 很容易被誤導,被帶偏思路。 所以當百姓看他的目光發生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變化,韓榆只心里一冷,面上不顯分毫。 “起初本官的確以為是狂犬癥,遂請來益元堂的坐堂大夫,卻被告知并非狂犬癥?!?/br> “為了驗證試藥人的猜想,本官又請來早年接觸過試藥人的仵作,這才得到肯定答復?!?/br> “得知那人發狂的原因后,本官便派人核實他的身份,直到諸位來府衙,本官一直為此事忙碌?!?/br> “尚未查出真相,抓獲兇手,本官如何能草率地將這個消息放出來?” 躁動的人群平靜了些,大家的情緒也不似先前那般激烈尖銳。 “只是本官有些疑惑,試藥人的身份只官府幾位大人知曉,就連負責查證試藥人身份的官兵都不得而知,這位大哥又是從何處得知?” 粘黏在知府大人身上的視線盡數轉移到絡腮胡男人的身上,探究又好奇,讓他有種被扒光所有衣裳,無所遁形的感覺。 絡腮胡男子哪里見過這等陣仗,仗著身形瘦小,眨眼間逃得無影無蹤。 “嘁——” 眾人唏噓,暗道此人膽小如鼠,有本事質問知府大人,沒膽量給大家一個解釋。 鄙夷過后,大家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韓榆身上。 先后失去了兒子兒媳的老嫗眼里閃著希冀的光,啞著嗓子問:“大人,您會給民婦的兒子兒媳討回公道嗎?” 死者家屬豎起耳朵,都很在意韓榆的承諾 。 實際上,除了一開始因為絡腮胡男人的話對韓榆生出一絲猜忌,在他解釋清楚之后,大家又都重拾信任,心里的天平倒向韓榆那邊。 如今,他們只想要一個肯定的答復。 韓榆不去看那些被試藥人咬得面目全非的死者,嗓音溫和堅定:“本官向諸位承諾,定會查明真相,將主使捉拿歸案,讓諸位的親人泉下安息?!?/br> 年輕的知府大人雙手交疊,深深作了一揖,語調沉悶,且滿含歉疚:“也是本官的疏忽,沒能盡快控制住所有逃出來的試藥人,這才釀成大禍......” “知府大人,您這話說錯了?!笔チ诵O子的老丈搖了搖頭,臉上還掛著淚痕,表情嚴肅,“千錯萬錯都是那個拿活人試藥的人的錯,是他的所作所為導致試藥人發狂咬人,您大可不必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br> 另一位受害者家屬附和:“府城這么大,知府大人如何能面面俱到?怪只怪逃出來的試藥人太會躲藏,也怪咱們出門在外沒個警惕心?!?/br> “草民/民婦不怪大人,只希望大人能盡快抓到試藥人和他們背后的人,好讓......能在九泉之下安息?!?/br> 韓榆喉頭微哽,鄭重點頭:“好?!?/br> “天寒地凍,諸位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此事了結,本官會在第一件事公之于眾?!?/br> 受害者的家屬們也意識到把自家人的尸體擺在府衙門口不是個事兒,也不磨蹭,立刻 準備打道回府。 韓榆叫來幾個官兵,幫忙抬草席,好讓死者安然無恙地回家去。 死者及其家屬離開,圍觀百姓見沒熱鬧可看,也都相繼散去。 “原以為今年能過個好年,看來怕是不成了?!?/br> “用活人試藥,想想就好可怕,希望知府大人趕緊抓到人?!?/br> “最近大家還是盡量少出門,誰也不知道外頭還有沒有試藥人,萬一碰見了,怕是要命喪當場?!?/br> “你不說我也知道?!?/br> 百姓漸行漸遠,府衙外重歸寧靜。 “讓人把地上清洗干凈,以免嚇到過路人?!表n榆淡聲吩咐道,“既然百姓已經知道試藥人的存在,調查起來會更加困難,大家都警醒著些,莫要被人鉆了空子?!?/br> “都別愣著了,先回去趴一會兒,攢足了精神再繼續查,早日給百姓一個交代?!?/br> 韓榆只字未提有人對外透露試藥人的存在這件事,似一陣風卷過,只給官員們留下一道清瘦修長的背影。 他若無其事的模樣一度讓吳同知等人以為那絡腮胡男子沒出現過,試藥人仍在他們的嚴防死守中沒被透露出去,至今唯有他們幾人知曉。 “知府大人他竟然沒生氣?”錢通判自言自語,很是難以置信。 張同知一臉的高深莫測:“怕是不見得?!?/br> 吳同知深以為然,捋著胡須點頭。 往往有時候,人都是在沉默中爆發的。 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解決,待此事了結,大約就是知府大人秋 后算賬的時候了。 新上任的李通判尚且年輕,沒他插.嘴的份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聲提議道:“左右不是咱們做的,不若先回廳堂小憩片刻?” 另三人深以為然,伸著懶腰往回走。 “先讓下頭的人去查,再不睡,我怕是活不過二十一年?!?/br> 連續十幾個時辰沒閉眼,他們又都不年輕了,若非顧及顏面,隨便往地上一躺都能睡著。 “唉,誰讓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想和家人好好過個除夕都不能?!?/br> 四位同知通判走遠,靠墻站著的其他官員這才相繼動起來,打著哈欠,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往廳堂走。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凈給咱們找事做,也不怕天打雷劈?!?/br> 孟通判知事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韓榆都沒被天打雷劈,他又怎么會? 禍害遺千年,他可要好好活著,端看韓榆如何收場。 孟通判知事冷笑,背著手跟上。 - 韓榆下令排查近幾年無故失蹤的人口,再在其中篩選出符合試藥條件的。 這并非易事,如同大海撈針,短時間內無法達成。 好在前段時間韓榆面向云遠府全體百姓,組織了一場戶籍普查。 幾個知事只用了一天時間,便篩選出符合條件的人選。 全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子,常年不著家,在外四處找活干。 就算失蹤了,家里人也會認為他們遭了匪寇或其他什么地痞流氓的毒手。 在張騰之后出現的那幾個試藥人經過 排查,也在名單上面。 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在失蹤許久,被認定為已經去世的幾年后再次出現,還是以試藥人的身份。 與此同時,官兵經過走訪調查,查到了張騰等人最早出現的地方。 ——府城有名的青樓,紅杏樓后街的一條巷子里。 韓榆帶著官兵破門而入,院子里空無一人。 “茶水是涼的,說明走了有一會兒?!表n榆收回觸碰茶壺的手指,看向角落里的炭盆,“去其他房間搜搜看?!?/br> 李通判應是,帶人退了出去。 希望能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讓他們不至于無功而返。 正屋里只剩韓榆一人,他信步走向炭盆,蹲下身,長指在盆底的黑灰里翻攪。 白皙帶著薄繭的手指變得烏漆嘛黑,指縫里也填滿了黑灰。 韓榆面不改色,繼續翻攪。 終于,在最底下翻出沒能燒完,巴掌大小的紙片。 韓榆毫不嫌棄地拿在手里,細細打量,試圖從焦糊的紙片上辨認出幾個字,從而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提取......試驗......三......三什么?” 韓榆指腹摩挲著紙片,卻怎么也抹不去“三”字后面的那團焦黑。 這時,身后傳來敲門聲。 “大人,發現一個地窖,里面放著幾十個大甕?!?/br> 韓榆捏著紙片回頭,發現李通判臉色慘白,嘴角有可疑液體,抬步往外走,隨口問了句:“甕中有試藥人?” 李通判條件反射地捂嘴,很快又 放下:“是,都死了?!?/br> “意料之中?!表n榆來到地窖入口,“試藥人不好找,試藥不能輕易中斷,也不能中途更換試藥對象,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丟下不管?!?/br> 所以可能性只有一個—— 試藥人連最后的利用價值都沒了。 簡單粗暴點說,試藥而死。 韓榆下到地窖,險些被里面詭異的氣味熏得暈過去。 試藥人蜷縮在甕中,尸體散發著惡臭。 他脖子以下浸沒在黑褐色的湯藥中,湯藥同樣散發著一股一言難盡的臭味。 難怪李通判吐成那樣。 “帶回去,試著聯系他們的家人,實在找不到,便好生安葬了吧?!?/br> 韓榆扶著梯子爬出地窖,問李通判:“其他幾個房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