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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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面對韓榆,面對韓家人。 兩人往南走,途徑一條長巷,被馬車攔在了巷口。 阮景修面露警惕,以為是以前和他有過節的人前來找茬。 然而車簾掀起,看到的卻是韓榆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 韓榆面無表情:“上來?!?/br> 阮景修下意識后退。 韓榆看向阮靜云:“去韓家?!?/br> 阮景修想拒絕,卻被meimei搶先一步:“多謝韓大人?!?/br> 然后,被阮靜云不由分說地拉上馬車。 阮景修:“......” 算了,早晚要面對的。 馬車里,韓榆和兄妹倆相對而坐,尷尬無聲蔓延著。 阮靜云最先開口:“對不起?!?/br> 韓榆眉梢微挑,輕易明白了她的意思:“沒什么好道歉的,阮家不是什么好地方,韓家比阮家好了千百倍?!?/br> 其實阮鴻疇說的沒錯,他本就是個自私卑劣的人。 他貪心,貪戀韓家人的一切關懷愛護。 韓榆收斂思緒:“真要說起來,你們才是受了無妄之災?!?/br> 阮景修掐了下手指,看向韓榆又迅速低頭,聲音細如蚊蠅:“對不起?!?/br> 為過往的一切針對,以及種種誤解。 韓榆一笑置之,只說道:“韓家人很好,他們是你們的血脈親人,無需擔心什么?!?/br> 其他的,韓榆沒有再說。 等回了韓家,他們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之后一路無言。 韓榆把兩人 送到韓宅門口,吩咐韓二回城東,那里有他在越京的眾多房產之一。 把書籍按習慣放到書架上,韓二進來稟報:“主子,韓八回來了?!?/br> 韓榆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讓他進來?!?/br> 不多時,韓八大步走進來:“主子,屬下回來了?!?/br> 韓榆取出一個荷包,丟給韓八:“辛苦了,想吃什么自己去買?!?/br> 韓八笑瞇瞇地接過:“謝謝主子?!?/br> 然后腳底抹油,一溜煙沒了蹤影。 韓榆走到香爐前,用力嗅了幾下:“尸臭味兒還挺重?!?/br> 沒錯,阮十七正是韓八假扮。 扮作阮十七的韓八重回監牢,就服下可偽造出死亡假象的藥丸,撞墻而亡。 犯人的尸體沒什么用處,當天就被丟到了亂葬崗上。 為了不惹人懷疑,韓八在亂葬崗上躺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太陽下山才回來,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一些味道。 韓榆揉了揉鼻尖,又去挑燈芯。 書房里很安靜,院子里也是。 這讓韓榆有點不習慣。 韓榆走到門口,仰頭望著星空,半晌才回去,繼續整理書架。 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罷了。 - 翌日早朝,韓榆不出意外地收到諸多異樣的眼神。 韓榆一一無視,泰然自若地上完早朝,再去府衙點卯。 大家見身世的揭曉似乎對韓榆并未造成什么影響,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關注。 這天傍晚,韓榆照常下值。 臨上馬車前,掛著靖王府牌子的馬車由遠 及近。 途徑韓榆時,靖王撩起車簾,笑得和善:“韓大人這是打算回去了?” “見過王爺?!表n榆躬身行禮,“下官正是打算回家去?!?/br> 靖王笑道:“本王的表兄在迎客樓設宴,韓大人可要一同前往?” 韓榆眸光微閃,垂首道:“下官不勝酒力,便不去了,還請王爺恕罪?!?/br> 靖王笑容淡去幾分,語調亦然:“無妨,本王只是有些可惜,沒機會把韓大人介紹給本王的表兄?!?/br> 韓榆不卑不亢道:“王爺言重了?!?/br> 靖王嘴角的弧度徹底拉平:“韓大人快些回去吧,本王先行一步?!?/br> 韓榆從善如流道:“恭送王爺?!?/br> 而后登上馬車,從容離去。 另一邊,靖王越想越憋屈。 他兩次拋去橄欖枝,韓榆每次都在裝傻,當真對父皇那般忠心無二? “本王多日未曾拜見母后,今日得空,索性進宮一趟吧?!?/br> 駕車的侍衛應是,調轉馬車,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見了戴皇后,靖王上來就大吐苦水:“......這韓榆真是不識趣,他以為對父皇忠心就能有什么好下場嗎?” 戴皇后臉色微變:“噤聲!隔墻有耳!” 靖王訕訕閉了嘴:“罷了,本王又不是只有韓榆一個選擇,多得是人效忠本王?!?/br> 戴皇后深以為然:“你可是陛下唯一的嫡子,誰都越不過你去?!?/br> 母子交談,靖王心里的不滿漸漸消散。 正相談甚歡,宮女進來稟報:“娘娘,公主來了 ?!?/br> 戴皇后臉上頓時沒了笑,眼尾的細紋顯得刻薄肅穆:“讓她進來?!?/br> 宮女退下,靖王沒好氣地說:“她來做什么?” 戴皇后抿一口茶:“說是早上請安起不來,只能傍晚過來請安?!?/br> 靖王嗤笑,站起身往外走:“我不想看到她,回頭再來看母后?!?/br> “誒......” 戴皇后終是沒叫住人,靖王前腳剛走,后腳越含玉就進來了。 “長平給母后請安?!?/br> 越含玉行了一禮,也不管戴皇后如何,徑自落座,招呼貼身伺候的宮女上茶。 戴皇后看著她混不吝的樣子,氣得眼皮直跳:“越含玉,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 越含玉漫不經心抬指,撥弄著青玉色的耳墜:“母后的要求未免太高了些,您羨慕我那幾個姐妹日日給她們的母妃請安,非逼著我給您請安,我這不是來了,您還要怎樣?” “你見哪位公主在傍晚過來請安的?” 越含玉理所當然地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br> “越含玉,我是你母后,誰讓你這么跟我說話的?!”戴皇后一拍桌子,忽然想到什么,語氣憤憤,“你除了給我添麻煩,還會做什么?” 越含玉端起茶杯,聞言動作一頓:“什么麻煩?” 戴皇后冷聲道:“若非你在陛下面前告了安郡王一狀,害他禁足兩月,梅貴妃哪會跟瘋了似的,半年來三天兩頭給我添堵......” 話未說完,便被越含玉打斷 了:“我這是為了老十啊?!?/br> 戴皇后沒聽清楚:“什么?” 越含玉抿一口茶,殷紅的唇更添紅潤:“他沒了,老十不就少了一個勁敵?” 戴皇后表情一滯,這話剛好說到她的心坎上了。 想當初,安郡王被禁足,她還幸災樂禍過。 之所以責怪越含玉,純粹是不喜這個女兒罷了。 “母后宮里的茶莫不是去年的,口感遠不如父皇剛賞給兒臣的新茶?!痹胶穹畔虏璞?,起身道,“請完安,兒臣也該回去了,母后若無甚事,還是早些歇著吧?!?/br> 話音落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戴皇后只覺這話刺耳極了。 她身為中宮皇后,沒能得到陛下賞賜的新茶,反而是越含玉這個女兒先她一步得了。 早些歇著...... 是在諷刺她年歲已高嗎? “逆女!逆女!” 戴皇后拂去茶杯,茶水茶葉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