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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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還要送去官府印章,麻煩得很。 耽擱得越久,這滿肚子壞水的小子就極有可能將胡家的事傳得滿越京皆知。 韓榆欣然同意:“走吧?!?/br> 離開小院,胡老爺坐著馬車離開,韓榆幾人則步行回牙行。 “八百兩?!”席樂安驚呆了,“會不會有什么陰謀等著咱們?” 沈華燦則更關心另一點:“聽榆哥兒的形容,這件事明顯有不為人知的內情......那孩子也太可憐了?!?/br> 出生幾個月便夭折,死后還要被封在冰冷的木箱中,不見天日。 韓榆抬手輕整衣袖,尾音上揚:“韓某一生行俠仗義,此等不平之事,自是要插手一二,尋一個真相?!?/br> 八百兩是一回事,韓榆卻做不到真的閉口不言。 腦海中浮現出木箱中的畫面,韓榆捏著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緊。 木箱并不算大,至少盛不下一個嬰孩。 所以他是被折斷四肢,硬生生塞進去的。 太可憐了。 胡老爺以為韓榆沒看清,殊不知自從他恢復力量后,視覺聽覺都有極大的提升。 韓榆的呼吸有一瞬停頓,再抬眸,已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趕回牙行時,胡老爺已經等了許久。 只待韓榆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并用紅色的印泥留下指印,便揚長而去。 見胡老爺走了,牙人毫不掩飾對韓榆的羨慕:“兩千多兩的四進院子八百兩到手,你真是賺瘋了?!?/br> 韓榆但笑不語。 牙人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 :“你們剛來越京是不知道,前段時間胡夫人鬧得可兇了,咱們這一片誰不知道?!?/br> “瘋瘋癲癲的不說,還拿刀砍人,胡老爺和幾個妾室哪個沒被砍過,尤其是給胡老爺生了長子的那個,據說差點被刀抹了脖子.” “胡老爺實在沒法子,請了好些道士也沒用......” 韓榆出言打斷他:“這么說來,老叔也知道胡家那宅子不久前鬧出過事?” 牙人噎了下,打著哈哈說:“我也是剛聽人說的,小公子你們先回吧,契書要送去官府印章,估摸著明日才能拿到?!?/br> “行,那我明日再來?!表n榆倒也爽快,拉上小伙伴離開牙行。 路上,席樂安憤憤道:“這牙人隱而不報,簡直可惡!” 韓榆輕笑:“人家只是開門做生意,管咱們如何?” 韓榆隔著衣袖摸了摸內袋里的一千二百兩,心情美滋滋:“反正我是賺了的?!?/br> “這倒是?!?/br> 饒是處于氣頭上的席樂安,也不得不承認,八百兩就算在太平府也買不來一個四進院子,更別說在寸土寸金的越京城里。 可這樣的奇跡,偏偏發生在了韓榆的身上。 就很奇妙。 好像所有和韓榆有關的事情,最終都會變得特別順暢起來。 ...... 回到客棧,韓榆即刻傳信給韓一,讓他去查胡家的事。 時間還早,韓榆約小伙伴練了幾道經義題。 晚飯時,韓榆提及祁高馳:“來越京已有兩日,該去拜訪祁 兄了,你們可要一同前往?” “那是自然?!绷韮扇水惪谕暤?。 當初在羅家私塾時,因著韓榆和韓松的緣故,他們五人一向走得很近。 一別多年,也該好好敘敘舊了。 沈華燦吃一口菜,咽下去才開口:“除了給祁兄,還有他的兩個孩子,也要準備點禮物?!?/br> 韓松與談繡芳成親的次年,祁高馳與表姑婆家那邊的一個姑娘成了親,如今已是一對雙胞胎兒女的父親了。 韓榆不置可否:“明天一早去買,反正傍晚時分祁兄才下值,其他時間都不在家?!?/br> 家中有女眷,不可貿然登門拜訪。 三人約定好,吃完飯又練了兩篇策論,便各自睡去。 夜間,韓榆感覺口渴,起來喝水,隱約聽見外面響起腳步聲。 有點熟悉。 韓榆輕輕拉開門,是沈華燦。 “燦哥兒怎么現在還沒睡?”韓榆走到他旁邊,舉頭望明月。 沈華燦輕聲道:“睡不著?!?/br> 韓榆一眼看破:“在想沈家?” 沈華燦偏過頭,本就溫潤的面龐在月光下更顯柔和:“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br> 重回舊地,難免心緒浮動。 夜間難以入睡,想到祖父,想到爹娘,想到其他人,心中煩悶,便出來透透氣。 “是我吵醒你了嗎?”沈華燦面帶歉意。 韓榆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想多了,我還不至于這么容易驚醒?!?/br> “你若是真因為沈家感到困擾,擔心那什么族老給你使絆子,不如查查他有沒 有做壞事,把他官帽子擼了,或者套麻袋打一頓?!?/br> 沈華燦被他逗笑了:“你大可不必如此?!?/br> 韓榆雙手抱臂:“咱們是朋友,我為你做什么都是應當的?!?/br> “我知道?!鄙蛉A燦逐漸收斂笑意,直視著韓榆,“但是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因為被祖父打斷了腿,被迫辭官了?!?/br> 韓榆:“???” 沈華燦仰頭看月亮:“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祖父那樣儒雅的男子,竟然會親手打斷他隔房兄弟的腿?!?/br> 這有什么,我十歲出頭的時候就把平昌侯毀容了,讓他也不能繼續做官了呢。 韓榆心底腹誹,搖頭道:“為父則剛?!?/br> 是啊,為父則剛。 沈華燦完全可以想象到,當初的祖父有多絕望。 想到如今朝堂上風頭正盛的那位堂叔,沈華燦不著痕跡扣緊了圍欄。 他不說話,韓榆也不說,就這么披著衣裳默默陪他憑欄賞月。 直到露水打濕肩頭,他二人才回屋去。 ...... 翌日一早,韓榆三人前往書齋。 祁高馳素來好學,近幾年與韓榆通信,也時常談及書中所得所感。 韓榆便迎合他的喜好,挑選幾本祁高馳可能感興趣的書籍。 沈華燦和席樂安亦然。 付錢時,韓榆聽到幾個外地口音的年輕男子高談闊論。 一副書生打扮,應當是和他們一樣,前來參加會試的考生。 “你們可還記得前頭那位國子監祭酒?” “可是沈紹鈞沈大儒?” “不錯,正是他 !”最先問話的書生一撫掌,“昨兒我聽人說,他辭官歸隱后又收了個弟子?!?/br> 韓榆:“???”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蔡次輔和齊尚書皆是舉重若輕的朝中重臣,想必第三位弟子也如這兩位一般,有驚世絕艷之才?!?/br> “是不是驚世絕艷我不知道,反正他是小三元,鄉試中又是解元,和咱們一同參加會試......” 小三元和解元的標簽疊加,沈華燦和席樂安不約而同看向韓榆。 韓榆:“......” 別太荒謬。 他分明是沈紹鈞的徒孫,怎就成了和燦哥兒父親平輩的弟子了? 三人沉默著出了書齋。 韓榆語氣輕飄飄:“出門在外,突然就漲了個輩分,嘖?!?/br> 另兩人噗嗤笑了,同時又有幾分擔憂。 “總感覺來者不善?!?/br> “人言可畏,榆哥兒還是警惕些?!?/br> 韓榆心中微暖:“我曉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