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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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永超看到謝不凡躺在血里,目眥欲裂。 “嘖?!?/br> 極輕的一聲,卻被 韓榆精準捕捉到了。 韓榆似有所覺,往酒樓的三樓看去。 容長臉、鷹鉤鼻的年輕男子趴在窗邊,滿臉興味地看著顧永超。 又或者說,看著謝不凡染血的軀體。 “真是可惜了,好端端的怎么從窗戶跌出去了?”鷹鉤鼻男子一臉可惜,“莫不是近來忙于請愿書,身心力竭,一不留神就沒了?” 顧永超抬頭,當他看清三樓男子的臉,兩眼猩紅,像是一只發狂的獅子。 “吳承宇!”顧永超一字一頓,將這三個字在齒關嚼弄,好似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生吞活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吳承宇的表情很是無辜,兩手一攤:“你在說什么?我只是請謝兄上來喝口酒,是他非要到窗戶邊,是他自個兒掉下去的,與我又有何干?” “顧兄,我要是你,絕不會當街瘋瘋癲癲?!眳浅杏钜馕渡铋L道,“謝兄人都沒了,你也該通知他的家人,給他一個清凈,而不是吵吵嚷嚷,讓他去了地下也不得安寧?!?/br>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謝兄!” 顧永超什么都聽不進去,狼狽地爬起來,就要往酒樓里沖。 然而他連門檻都沒能跨過去,就被守在門外,護衛打扮的壯漢一拳打翻。 顧永超受了傷,怎么都爬不起來。 他無視了撕裂的嘴角和流滿整個下巴的血,捶打著地面:“吳承宇,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 回應他的不是吳承宇,而是護衛毫不留情 的鐵拳。 因著謝不凡墜樓而亡,又有顧永超大吼大叫,引來諸多好事者圍觀。 他們對謝不凡的尸體和被打得毫無反抗之力的顧永超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將那個毫無形象地痛哭流涕的青年從護衛手底下救出來。 “砰!” 護衛一拳下去,指骨沾上顧永超的血。 鐵銹的味道讓他興奮,體內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護衛呼吸急促,眼珠凸起,碩大的拳頭再次狠狠砸下。 顧永超早就不掙扎了,他心如死灰地遙遙看著路中央的那具尸體,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嘶吼。 想要的公平沒能得到,還失去了生命。 蒼天為何這般不公? 陛下為何不能傾聽他們的聲音? 顧永超想,算了,死了也好。 這樣的環境下,即便做了官又能如何? 還不是要跪在那些人的腳下,舔著他們的鞋底,茍且偷生。 不值當啊...... 顧永超平靜地閉上眼睛,淡然迎接護衛的毆打。 以及死亡。 然而,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位......老伯,欺負一個尚未及冠的年輕人,這樣真的好嗎?” 清冽溫潤的嗓音猶如天降甘霖,讓顧永超情不自禁地睜開眼。 靛藍色書生袍的少年人身姿挺拔,個頭與護衛相當,身量卻是護衛的一半。 可就是這樣清瘦俊美的少年人,輕輕松松接住了護衛來勢洶洶的拳頭。 反手一推,護衛的拳頭原路返回,并踉 蹌著后退幾步。 顧永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興奮得不到發泄,護衛沉下臉:“你是什么人?” “呦,這不是韓解元么?”戲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是吳承宇在說話,“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韓解元竟有這樣大的本事?” 韓榆很難忽略吳承宇話語中的調侃和探究,后退兩步,仰起頭往上看。 在吳承宇居高臨下的俯視中,韓榆眼眸微瞇:“你是誰?” 吳承宇:“???” “你不知道我是誰?”吳承宇對此表示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韓榆不答反問:“你在書院讀過書?” 吳承宇搖頭。 韓榆理所當然道:“那我為何要認識你?” 吳承宇:“......” 見鬼,我竟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事出突然,顧兄情緒過激在所難免,這位兄臺大可不必如此?!表n榆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顧兄受了很重的傷,我這就送他去醫館?!?/br> 說罷,繞開擋路的護衛,蹲身將顧永超扶起來。 手指所過之處,韓榆很快判斷出顧永超鼻骨骨折,前臂骨折,以及三根以上勒骨骨折。 顧永超不肯走,直勾勾地看著謝不凡的方向,意圖再明顯不過。 韓榆使了個眼色給沈華燦,沈華燦會意,無聲點頭。 “等等,我讓你們走了嗎?” 吳承宇見韓榆攙扶著顧永超往醫館走去,頓時不滿了,高聲喝道。 不待他命令護衛追上,韓榆倏然回頭。 黝黑的眼瞳漠然冷酷, 里頭像是藏著一只即將脫籠的野獸。 吳承宇心口一緊,等他再回神,他們已經走遠了。 “是錯覺吧?” 韓榆不過一個十五歲的農家子弟,就算有個當通判的兄長,也改變不了骨子里的低賤。 至于讓護衛退卻的力量,估計是人在毫無防備時候的反應。 吳承宇很快把韓榆拋諸腦后,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人,哼著小曲兒回到雅間。 人群漸漸散去。 謝不凡躺在泥濘的雪地里,冰冷,毫無生機。 ...... “我知道是他,我知道是他,但他是吳家嫡長子,我什么都做不了?!?/br>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兄被他們帶走,眼睜睜看著謝兄沒了性命,卻連給他報仇都不能?!?/br> “韓榆,你不該救我的?!?/br> “爛透了,沒有希望了?!?/br> “與其跟著一塊兒爛了,不如早點死了,下輩子又是一條好漢?!?/br> 醫館里,顧永超歇斯底里,聲聲泣血。 韓榆坐在他對面的小木凳上,沒有安撫他,也沒有給他壓住再次出血的傷口。 韓榆只問了他一句:“你甘心嗎?” 顧永超怔住。 韓榆替他付了診金,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回到書院,隨處可見人心惶惶。 謝不凡的死已經傳開了。 誰都知道兇手是誰。 他們怒不可遏,他們怒氣沖天。 “與謝不凡相熟的人通知了他的家人,他現在已經回家了?!?/br> 學舍外,沈華燦同韓榆低語:“安哥兒嚇得不輕,回來的路上魔魔怔怔的,回來 就睡下了,夢中囈語不斷,我有點擔心?!?/br> 韓榆舉高手里的藥包:“所以我特地跟大夫買了兩副藥?!?/br> 專治驚悸。 沈華燦看向課室的方向:“下午怕是上不了課了?!?/br> 韓榆去看席樂安,臉色發白,睡得很不安穩。 “不上也好,現在人心惶惶,沒人能靜下心聽課?!表n榆把藥放桌上,“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沈華燦搖頭,遲疑片刻道:“顧永超怎么樣了?” “傷得很重?!表n榆輕描淡寫道,“能不能熬過來,還得看他自己?!?/br> 沈華燦嘆口氣:“可惜了?!?/br> 一時間,屋里的空氣有些凝滯。 誰都沒心情說話,只有席樂安的囈語和粗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