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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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嘖聲,湊到床邊又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習慣性地打了個噴嚏,韓榆看向他二哥。 韓宏慶不頂什么用,關鍵時候還得韓松。 韓松淺淺作了一揖:“多謝這位師兄送我三叔回來,天色很晚了,師兄還是盡早回去吧?!?/br> 男子求之不得,回了一揖便匆忙離去。 他一走,韓榆就蹭到韓松身旁:“三叔傷得有點重,可要請大夫?” 韓松聞著來自韓宏慶身上的甜膩的、令人作嘔的脂粉香,忍著嫌惡道:“傷口處理過了,無需再花冤枉錢。你且去睡,這邊有我盯著?!?/br> 韓榆的瞌睡蟲早沒了:“萬一三叔夜里發熱,我也好幫襯著二哥?!?/br> 韓松不聽,不由分說把人攆了回去。 韓榆只得作罷,打了一盆溫在鍋里的水,洗漱后躺到床上。 臨睡前叮囑小白,如有什么突發事件,一定要叫醒他。 小白答應了,從韓榆掌心滑到床上,一路翻山越嶺,啪嘰把自己粘在窗戶上。 伴生植物可在一定時間內脫離宿主,戰斗或執行宿主的命令。 小白尚未完全恢復,這是最遠的距離,但已然足夠。 韓榆笑了笑,安然睡去。 ...... 韓宏慶平時討人厭,關鍵時候還是挺識趣,一整夜都沒發熱。 韓松厭惡他身上的味道,夜間只來看了一次。 還是因為韓宏慶尿急,起來解決卻不小心踢翻了尿壺。 韓松確認韓宏慶沒出什么事,就又去睡了。 翌日起身,韓宏 曄還睡著。 韓松把他叫醒:“我跟榆哥兒回去了,三叔記得換藥?!?/br> 韓宏慶捂著傷口哼哼,氣若游絲地說:“松哥兒你幫我帶個話,昨夜看大夫后我手頭銀子所剩無幾,讓你爺再給一些?!?/br> 韓松答應了,攜韓榆踏上回村的路。 抵達桃花村,韓松直接去了韓家,把韓宏慶的話帶到。 得知韓宏慶受傷,韓發臉色微變,齊大妮和黃秀蘭則哭天喊地,恨不得立刻飛去鎮上探望。 韓松吵得耳朵疼,轉身要走,被韓發叫?。骸斑@是一兩銀子,給你三叔帶去,讓他好好補補身子,絕不能因此耽擱了院試?!?/br> 齊大妮尖聲警告:“要是被我發現你把銀子扣下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韓松看都沒看她,朝韓發作了一揖,掉頭就走。 給齊大妮氣得夠嗆,跟韓發告狀:“他爹你看他,半點當孫子的樣兒都沒有!” 經歷了這么多事,韓發現在看到這個只會惹事的婆娘就頭疼,只揮了揮手:“松哥兒做不出來這種事?!?/br> 黃秀蘭吊著兩條胳膊,不屑地撇了撇嘴,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看得透誰? 轉念想到韓榆,他應該跟韓松一道回來了。 時隔一月,黃秀蘭斷裂的腕骨再度隱隱作痛。 她眼里閃過怨毒,問韓發:“爹,椿哥兒柏哥兒恢復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我打算帶他們去私塾再試試,順便看看他們的爹?!?/br> 韓發同意了:“讓椿哥兒柏哥兒爭氣一點,別給 老三丟臉?!?/br> 齊大妮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巴掌:“他爹,要不咱家請個道士來驅驅邪?把那些個臟東西都趕出去,再給小三還有倆孩子祈福,日后都能考狀元當大官?!?/br> 韓發也正有此意,當即拍板,親自跑一趟,去請家住隔壁村的吳道士。 吳道士在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氣,道行高深,任何鬼祟污穢都逃不過他的眼,尋常人是請不來的。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韓發給足了銀錢,當天下午吳道士就來了。 吳道士出場的陣仗很大。 他著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模樣,身后還跟著幾個小童,手里肩上都是法器。 這廂吳道士剛進村,整個桃花村就傳開了。 消息傳到韓榆耳朵里,他正在院子里檢查幾個jiejie的識字情況。 上個月糟心事一籮筐,韓榆沒來得及,今兒可算尋著空閑,可不得考校一二。 結果還算滿意,jiejie們都很勤奮,做活兒之余幾乎都在練字,一刻不敢懈怠。 就是在這時候,隔壁的包老太太大著嗓門兒說起韓家的事。 韓家兄妹幾個面面相覷,久久無言。 韓蘭玥撓撓頭:“咱們要去嗎?” 韓蘭蕓當場翻了個白眼:“去什么去,他們家的事,跟咱們有啥關系?” 好容易離開那個地方,她韓蘭蕓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回去! 韓榆兩手托腮:“包婆婆不是說了,爺奶請吳道士來,是給三叔他們驅邪祈福的,何必去湊那個熱鬧?!?/br> 于是,在 村民們跑去韓家看熱鬧的時候,韓榆幾人盡情徜徉在知識的海洋中。 就連吳道士做法時聒噪的動靜都沒能影響到他們。 等韓榆和韓松分工合作,又教了jiejie們五十個字,吳道士早已離開。 爹娘還在地里忙活,孩子們自覺承擔起做晚飯的重任。 水缸里沒水了,韓榆自告奮勇,表示要去打水。 韓蘭蕓樂得笑彎了腰,捏著韓榆薄薄一層的嬰兒肥,哈哈大笑:“榆哥兒你也就比水桶高一點,哪來的力氣打水?” 韓榆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叉著腰超大聲:“我都已經開始練......唔唔唔!” 韓松及時捂住韓榆的嘴,淡聲道:“我跟榆哥兒一起去?!?/br> 韓松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農活,即便沒有練武,也還是有一把子力氣,拎兩桶水不成問題。 韓蘭蕓古靈精怪慣了,但還是怵韓松這個二哥,不敢開玩笑,連連點頭。 韓榆哼哼兩聲,大搖大擺地跟上韓松。 出了門,韓松提醒韓榆:“不要跟家里人說你我練武的事?!?/br> 韓榆不解:“為何?” 韓松語噎,胡亂扯了個借口:“你現在年紀小,二叔二嬸知道你練武該擔心了?!?/br> 果不其然,韓榆的軟肋就是爹娘,聞言不疑有他,滿口應下。 “二哥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br> 韓松很滿意。 雖說韓榆是相當于他克星一樣的存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很聽話的。 這樣乖巧的韓榆,才是最順眼的。 到了井邊, 好幾個婦人蹲在邊上,邊洗菜邊說話。 韓榆二人走近,數道視線齊齊看向他們。 “松哥兒來打水?” “呦,榆哥兒也一起?” “榆哥兒真孝順,你爹娘怎就生了你這么小乖乖?!?/br> 韓·小乖乖·榆被夸得臉上發燙,直把自己往韓松身后塞,以躲避婦人們朝他臉蛋伸過來的魔爪。 見韓榆這副窘迫的模樣,婦人們拍著水花笑個不停。 韓松實在看不過眼,只覺衣袖快被韓榆扯破了,只好出言制止她們。 對方看在韓松這個小大人的份上,勉強收住笑,繼續談天。 “......話說那吳道士拿著桃木劍在幾間屋走一圈,最后停在了正屋門口?!?/br> “只聽他大喝一聲,說了句‘大膽妖孽,還不快快現形’,把一張符紙拍到門上,那門呼啦啦就有血往下流,可嚇人了!” “吳道士說,韓家之所以有妖孽作祟,是因為韓家有人做了損陰德的事兒,才會招來臟東西?!?/br> “其他屋都沒有,就正屋的門流血了,說沒問題誰信吶?” “你們是沒瞧見,齊大妮當時臉就變了,丁點兒血色都沒有?!?/br> “我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看來還......” 婦人們聊到一半,后知后覺想起韓家兩個小子在旁邊,忙打住話頭。 抬頭看過去,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 井邊的談話,韓松韓榆誰都沒說。 其他人對韓家如何也不感興趣,回來后呼啦啦喝了一碗糙米粥 ,就洗洗睡了。 韓榆照常學到戌時,背完書一捂肚子:“二哥我肚子疼?!?/br> 韓松在抄書,眼也不抬:“天黑,小心點?!?/br> 韓榆嗯嗯點頭,一溜煙繞到屋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