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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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經歷大悲大喜,亦久久難回神。 “諸位,可明白了?” 韓榆抬頭,入目是羅先生花白的胡須。 和著其他十九道聲音,雙手交疊,深深作揖:“是,學生謹遵先生教導?!?/br> 羅先生瞧著并不整齊劃一的動作,面色微緩:“為師給諸位準備了統一的書生袍,領了書生袍,便前往課室,準備上課?!?/br> 剛錄取了就要開課? 韓榆有些驚訝,和新同窗一起,在折返回來的年輕男子的帶領下前去領書生袍。 后背被輕輕戳了下,傳來席樂安歡喜的語調:“榆哥兒,方才可嚇壞我了,幸好咱們被留下了?!?/br> 韓榆彎了彎唇,他又何嘗不是。 聽先生報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天都塌了。 好在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韓榆捧過嶄新的書生袍,質地柔軟,色澤明亮,是他從未穿過的。 這樣 的衣服,竟有兩身。 韓榆心中難掩雀躍,抬頭就見韓松由遠及近。 韓榆眉眼彎彎,同席樂安說了聲,小跑上前,捧高書生袍:“二哥二哥,我成功啦!” 韓松眉目低斂,日光從頭頂照下,睫毛在下眼瞼落下暗影。 竟有種出人意料的溫和。 他雙手抱書,輕嗯一聲:“如此甚好,二叔二嬸得知,也會為你驕傲?!?/br> 韓榆問:“那二哥呢?” 韓松語氣微頓,半晌頷首:“我亦是?!?/br> 韓榆眉開眼笑,雙眼閃亮亮,心里像喝了一大碗糖水。 又想起韓松方才行色匆匆,身旁還有同窗,遂退至一旁:“二哥先忙,我們也要回去了?!?/br> 韓松再度頷首,一眼掠過韓榆身后的十九人,先一步離開。 身后的歡聲笑語逐漸遠去,同窗兼好友戳了戳韓松:“方才那孩子喚你二哥,可是你兄弟?” 韓松凝視著蒼綠的青松,良久應聲:“嗯,是弟弟?!?/br> 第25章 羅家私塾有近百名學生,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班。 近一年入學的學生,統一在丁班接受羅先生的教導。 一年后,丁班的學生若想升到丙班,可在既定時間參加升班考試。 由羅先生親自出題,考試合格,即可獲得進入丙班的資格。 當然,升班還有另一種方式。 ——在月度考核中連續獲得五次“優秀”榮譽。 不僅丁班升丙班,丙班和乙班的學生亦是同理。 韓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一臉認真地聽羅先生侃侃而談,眼里光亮閃爍。 左手邊,席樂安臉上是同款專注的表情。 他二人都是卡著年齡進私塾的,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最前排。 兩個小蘿卜頭竭力挺直腰桿,也只勉強露出一截蘿卜纓子,顫巍巍支棱在空氣里。 “升班考試在六月舉行,在座若有意升班,屆時可主動報名?!?/br> 席樂安呼出一口白氣:“榆哥兒,我好緊張?!?/br> 開學頭一天,他就已經想象到未來同窗間的競爭會有多激烈。 韓榆不可置否,小小聲附和:“我也是?!?/br> 上首的羅先生輕叩桌案,湊在一起咬耳朵的兩人咻一下分開,正襟危坐。 “今天上午的任務是練滿十張大字,為師會在下課前過來檢查你們的練字情況?!?/br> 得知先生要離開,底下立馬傳來窸窣的sao動。 羅先生教過成百上千個學生,如何不知他們的小九九,肅聲道:“若被我 發現有人三心二意,敷衍了事,可要當心為師的戒尺?!?/br> 說罷,揚了揚手中戒尺。 蠢蠢欲動的幾人瞬間安靜如雞,一動不敢動。 羅先生很滿意眼前一幕,將筆墨紙硯分發給新入學的二十人:“今日暫且先用著,明日起需自備筆墨課本?!?/br> 韓榆等人齊聲應好。 羅先生揩去指腹的墨水,耐心指點了書寫不規范的幾名學生,原地站定觀察片刻,方才離去。 韓榆一手攏著袖子,哼哧哼哧練大字。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韓榆練完整整十張大字,羅先生也掐著點出現。 在課室里巡視一圈,敲醒兩個練字練睡著的學生,罰他倆再練五張。 訓完瞌睡蟲纏身的學生,“鐺鐺”聲響起。 下課了。 羅先生冷冷瞥了眼那兩人,往前走去:“上午的課就到這兒,諸位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下午為師預備講解《孟子》梁惠王章句的內容?!?/br> 眾人起身作揖:“是,先生?!?/br> 羅先生拿上書本、戒尺,緩步離去。 席樂安揉著酸脹的手腕:“榆哥兒,你可是要回去用飯?” 韓榆點頭:“我沒想到上午就開始上課,沒帶飯來?!?/br> 席樂安輕拍韓榆的手臂,臉有些紅:“那咱們一塊兒走,我也要回去?!?/br> 韓榆求之不得:“行,不過我要等二哥一起?!?/br> 小伙伴見到生人會秒變番茄,他得提前知會一聲。 席樂安眼睛睜大:“可是先前同你說話的那位?” 韓榆答:“ 對,是他?!?/br> 席樂安糾結了一小下:“他是榆哥兒的哥哥,咱們自然要等,只是......” 韓榆偏頭,眨眼。 席樂安有些難為情地說:“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 韓榆愣了下,沒懂。 他不是已經答應了? 席樂安又說:“你二哥在你右邊,我就在左邊?!?/br> 韓榆:“......當然沒問題?!?/br> 這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二哥是什么洪水猛獸呢。 得到韓榆的應允,席樂安如釋重負,語氣松快不少:“那咱們走吧?!?/br> 韓榆嗯了聲,將桌面收拾整齊,又取出桌肚里新發的書生袍。 剛站起身,身后傳來劇烈的咳嗽。 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臟器都咳出來。 韓榆聽著心驚,轉身向后看去。 后桌與他年歲相仿,清秀面龐透著病態的白,因咳嗽涌現兩抹酡紅。 好像脆弱精致的玻璃人。 韓榆見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同桌卻視而不見,旁若無人地跟人嘻嘻哈哈,不由擰眉。 小手在衣袖的內袋里摸索一圈,抽出一方灰色的帕子:“給,擦擦?!?/br> 后桌咳嗽之前應該在喝水,衣襟和桌面上都濺上了水珠,頗為狼狽。 遞出帕子后,韓榆就有些后悔了。 后桌衣衫整潔,束發的發帶上綴著的珠子色澤瑩潤,一看就價值不菲,想來家境很是不錯。 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會接受一方灰不拉幾的帕子嗎? 即便這方帕子是臨行前蕭水容連夜為他縫制的,他很喜 歡。 穿書一月有余,韓榆對大越的階級劃分有所了解。 雖說士農工商中“農”排在第二,但是現實中卻落差甚大。 好些人寧愿恭維商賈,也瞧不起在地里刨食的農民。 韓榆不想徒生事端,遞出帕子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沖動之舉。 正要收回,帕子另一端傳來輕微的拉扯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