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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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繃緊臉從旁經過,唯獨蜷起的手指泄露出兩份真實情緒。 他在各異的注目下,頭也不回地走出課室。 韓榆個頭矮,當仁不讓地占據了第一個位置。 他站在被淘汰考生的最前面,接受著屋里屋外諸 多目光的洗禮。 韓榆目視前方,嘴角輕顫。 韓榆想,一定是安逸生活過得久了,他不僅人變得嬌氣,心理承受能力也大不如前。 他不該這樣。 可實在控制不住。 他不敢想象,回去后將要面對的是何等失望的眼神。 韓榆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簾。 小白感知到主人的低落,整朵花快急死了,花瓣葉片貼著指腹蹭來蹭去,試圖安慰主人。 只是收效甚微,韓榆的眉宇間不見絲毫輕松。 ...... 羅先生的報名還在繼續。 中途他偏過頭,朝外看了一眼。 視線草草掃過課室外安靜列隊的“淘汰者”,又不動聲色收回:“......席樂安?!?/br> 韓榆倏然抬眼,將小伙伴的震驚與失落盡收眼底。 眾目睽睽下,席樂安走出來,比照身高過后,站在韓榆的身后。 從余光中,韓榆分明捕捉到他眼眶里含滿的兩包淚。 搖搖欲墜,可憐兮兮。 后腰處的衣料傳來輕微的拉扯力道,韓榆聽見帶著哭腔的聲音:“榆哥兒,我、我也來了,我來陪你了嗚......” 韓榆沒說話,只悄無聲息地把手繞到身后,捏了捏席樂安冰涼的手指。 席樂安打了個哭嗝,嗚咽聲漸低,直至消散。 韓榆見他情緒穩定下來,心下一松。 而這時,韓榆的心情也沒那么糟糕了。 結局已定,除了坦然面對,又能如何呢? 只可惜了爹娘忍氣吞聲為他爭取來的機會,平白從手指縫里 溜走了。 韓榆極快地眨了下眼,眼底的氤氳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已散去。 課室里,羅先生已報到第二十人。 那位和韓松年齡相仿的小少年垂頭喪氣地出來,從韓榆身旁路過時,低聲呢喃:“怎會如此,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已經答應爹娘,這次若是再不通過,便不再......” 聲音遠去,卻教人心間再起波瀾。 韓榆長吐一口氣,看向室內。 截止現在,羅先生都沒報到韓椿韓柏的名字。 難不成他們倆真的通過了? 可是他埋頭苦學的那一個月里,他二人大半時間都用來嬉戲玩樂了。 怎會如此? 韓榆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亦或者,羅先生的閱卷方式與二哥不同,審題判題別具一格? 韓榆腦袋里亂糟糟,開始胡思亂想。 卻沒注意到,羅先生報完二十人的名字后,便就此停下,不再言語。 留在課室里的考生滿臉興奮之色,已經能想象到自己穿上羅家私塾分發的淺藍色書生袍的模樣。 韓椿嘴角咧到耳朵根:“娘說對了,咱倆就是文曲星轉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韓柏附和:“沒錯,爹是要當大官的,咱們是他兒子,還能差到哪去?” 韓椿看向窗外,一臉傻乎乎愣怔怔的韓榆,洋洋得意:“哪像韓榆那個呆瓜,只能跟二叔一樣,一輩子種地的命?!?/br> 韓柏點頭,直勾勾望著羅先生,期待他下一刻說出“恭喜諸位 通過考校,成為私塾一員”類似的話。 韓椿收回落在韓榆身上的眼光,環視四周,忽的愣住。 前后左右挨個兒數了一遍,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怎么有三十個人,不該是二十個嗎?” “還是說,還有十個沒通過的,只是先生還沒報出來?” 韓椿摳了摳手指,暗暗咽了口唾沫,把自己的疑慮小聲同韓柏說了。 韓柏翻了個白眼:“肯定是還沒報完啊,韓榆都出去了,難道你覺得他會留在私塾?” 韓椿仔細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實在是黃秀蘭在他們面前說了太多貶低大房二房的話,小小年紀不敬長輩不說,還看不起隔房的兄弟姐妹。 在雙胞胎眼中,韓宏慶和他們是天上的云,其他人都是腳下泥。 劣質愚笨,不值一提。 “先生也是,怎么說一半就停了,真是急死個人?!?/br> 爹昨晚可答應了,只要他們能進私塾,今兒中午就帶他們去酒樓吃飯。 點八個菜,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應有盡有。 韓椿韓柏二人齊齊咽下口水,撇去那點不祥預兆,等待羅先生繼續報名。 然而—— 羅先生放下手中名冊,環視一圈下面的考生:“在座諸位,可以回去了?!?/br> “什么?!” 韓椿呆?。骸跋?、先生什么意思?” 不祥的預感重新冒頭,韓柏摳著桌角:“應該是讓咱們先回去,明日才開始上課吧?” 韓椿心中默念“一定通過一定通過八道菜八 道菜”,呼吸變得急促。 總不會是韓榆那呆子留下,他們被退回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只可惜他們的一腔自我安慰終究要付諸東流。 羅先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話是否會傷害到在場三十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的心,冷酷直言道:“諸位的答卷在老夫看來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問題,至少不符合老夫收學生的標準?!?/br> “稍后老夫會讓人將外面二十人的答卷張貼在門口的木板墻上,諸位可盡情閱覽比對,以發現自己的不足?!?/br> 說罷,有幾位身著淺藍書生袍的年輕男子入內:“諸位隨我來?!?/br> 韓椿張大嘴:“我沒通過?” 韓柏瞪大眼:“韓榆通過了?” 為首的年輕男子見大家表情呆滯,坐著一動不動,對先生的惡趣味表示無奈,并小小地同情了他們一下。 “附近有學生在上課,諸位離開時請勿大聲喧鬧?!?/br> 年輕男子微笑著,一手向門口示意,并不因為對方是一群淘汰者而態度敷衍。 話已至此,考生們不好再裝聾作啞,相繼起身。 年輕男子引著他們向私塾門口走去。 韓椿一步三回頭,滿心的不甘與嫉恨。 為什么他們會被羅先生淘汰? 憑什么韓榆會被選上? 是不是他耍了什么手段? 否則憑韓榆那副木訥蠢笨的模樣,怎么會在五十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二十個幸運兒中的一個? 可惜任他有萬般不解,也沒人會為他解惑。 這一刻,榮光是屬 于勝利者的。 ...... 目送三十人離開課室,羅先生緩緩走下兩丈高的石臺。 冷肅嚴峻的男子步履緩慢,但只要細心觀察,便可發現他行走時身體輕晃,藏于寬大袍角下的右腿始終僵直。 他走到排成一列的二十人面前,停在韓榆的兩步之外。 負手而立,嗓音威嚴:“即日起,諸位便是私塾的學生?!?/br> “學貴有恒,希望諸位不要讓為師失望?!?/br> “私塾每月將會有一次考核,連續四次不合格,將無法繼續在私塾讀書?!?/br> 先生的聲音回蕩在耳畔,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