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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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是塞滿喪尸的廢棄大樓,而是全然陌生的環境,以及衣著古怪的男男女女。 “這......”是哪? 剛吐出一個音節,就被蕭水容捕捉到了。 她什么也顧不上了,沖到炕前急問:“榆哥兒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蕭水容用帶著繭子的手指輕撫著韓榆的臉頰,絮絮叨叨說著:“是不是頭疼?之前你捂著喉嚨,是不是喉嚨也疼......” 韓榆僵著身子,熟悉的氣息將他殘余的惺忪昏沉都給震飛了。 “娘......娘?” 尾音打飄,透著三分不確信。 蕭水容愣了下,眼里爬上驚慌:“關大夫,我榆哥兒這是怎么了?” 韓榆的反常大家看在眼里,韓宏曄被熱油灼傷手指而不自覺,托著油燈湊上前,好讓榆哥兒看清自己,小心翼翼地問:“榆哥兒,我是誰?” 三姐妹見勢不妙,呼啦啦沖上來,你一言她一句。 韓蘭鈴:“榆哥兒你還認得我不?” 韓蘭蕓:“榆哥兒你別嚇姐,我是你蕓姐啊,你以前最喜歡我,最愛跟我玩了!” “爹娘,榆哥兒是不是摔壞腦袋了?”韓蘭玥嗚嗚抹眼淚,“這可怎么是好啊 !關大夫你快給榆哥兒看看,他才三歲,可千萬不能傻了哇!” 韓蘭蕓癟著嘴,四處尋找關大夫的身影,最終鎖定在一處,氣勢洶洶:“你不是說榆哥兒沒什么大礙嗎,他咋壞了腦袋?你賠我榆哥兒!賠我榆哥兒嗚嗚!” 被三姐妹撞到犄角旮旯不得動彈,又被六歲女娃娃強行拽回來的關大夫:“......” 所以說孩子是這世上最討厭的生物。 沒有之一! 關大夫氣哼哼甩袖子:“老夫什么時候說他摔傷腦袋了?” 苗翠云看了眼二房一家子,生怕他們惹惱了軸脾氣的關大夫,撂挑子不干就完球了,只得站出來打圓場:“他們也是一時心急,關大夫您別放在心上?!?/br> 韓宏昊跳出來拆臺:“可榆哥兒好像不認得老二家的了?!?/br> 苗翠云:“......”個糟心東西,蠢死他算了! 韓宏昊平白被瞪了一眼,只覺得莫名其妙,但到底沒再插嘴。 關大夫氣不忿兒,指著韓榆:“榆哥兒分明是大病初醒,短時間內腦子沒轉過來,你們一個二個吵吵嚷嚷,可不得把人嚇住了!” 老爺子一發話,眾人霎時噤聲。 數道視線落在身上,看得韓榆心慌慌,繃緊了淡色的唇角。 韓宏曄弓起熊一樣的腰背,低下頭咧嘴笑:“榆哥兒,我是你爹,認得爹不?” 韓榆:“......” 其他人:“......” 都說韓家老二是個憨子,還真是話不虛 傳。 在黑臉漢子殷切的注目下,韓榆按下雜亂的心緒,沙啞的嗓音軟綿綿輕喚:“......爹?!?/br> 嗅著眼前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幾乎可以斷定,早前于呼呼風聲中給予他第一個擁抱的,正是此人。 所以,溫暖并不是幻覺。 之前發生的所有,也都不是幻境。 一時間,韓榆心如鼓擂。 心驚的同時,更多出幾分貪念。 眸光轉向蕭水容,在對方柔和似春水的凝視下開口:“娘?” “誒!” “誒!” 接連兩聲,應得那叫一個中氣十足。 苗翠云看著二房兩口子臉上的同款傻笑,忍住扶額的沖動:“榆哥兒沒事就好,現在咱們也能放心了?!?/br> 韓宏曄的嘴角怎么也壓不下去:“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br> 比之一根筋的夫君,蕭水容不忘被他們質問擠兌的關大夫:“實在對不住,關大夫您大人有大量,還望不要同我們計較?!?/br> 關大夫斜了眼張嘴瞇眼傻樂的三個丫頭,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之前兇巴巴的,恨不得沖上來咬他一口,現在又是一個樣。 娃娃的臉當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無妨,你們也是關心則亂?!标P大夫說著,利索取下韓榆身上的銀針,收進藥箱里,“榆哥兒已無大礙,待會兒給他擦個身,好好休息即可?!?/br> 蕭水容將手里的銅板遞給關大夫,又推了把身邊的男人:“外面夜深露重的,讓榆哥兒他爹送您回去吧?!?/br> 關大夫沒拒絕,跟韓宏曄借了雙鞋,承諾明日歸還,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得知榆哥兒的準確情況,苗翠云徹底放下心,也準備回屋。 轉身前,她忽然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松哥兒從鎮上帶了酥餅回來,明兒早上我給你送來?!?/br> 蕭水容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卻被苗翠云一句話堵了嘴:“榆哥兒身體正虛著,那酥餅油水可足哩?!?/br> 其實原本她是不打算把酥餅拿出來的,只留給自家三個孩子吃。 然對上榆哥兒烏黑濕漉的眸,就禁不住心軟了,當即拍板分一半給榆哥兒甜甜嘴兒。 酥餅常有,而乖乖侄兒不常有。 幾塊酥餅而已,倘若松哥兒知曉,也定是愿意跟榆哥兒分享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水容自不好再推拒,只默默記下大嫂的好意,送兩口子到門口。 再轉身,卻見本該臥病在炕的榆哥兒彈坐而起,雙眼溜圓,跟村長家繡芳養的那只貍貓似的。 “松、松哥兒?” 蕭水容不知緣由,沒接茬。 韓蘭蕓從身下抽出一根茅草,捏在手里折來疊去,奇怪地看向韓榆:“松哥兒就是大伯家的二哥呀,榆哥兒你不是沒摔壞腦子?” “轟——” 韓榆耳畔炸響,猶如五雷轟頂。 此刻,斷頭之痛蓋過額頭傷口的痛。 韓榆眼前一黑,在娘親和jiejie們的驚呼中,直挺挺倒了回去。 所以......科舉文對照組也是真的? 他真成了科舉文男主的那 個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的短命堂弟了?! 第5章 昏黃油燈下,韓榆任由新認識的mama用熱水給自己擦身,從頭到腳紅成一只蝦。 羞赧之余,思緒暈乎乎浮沉不定。 問:穿成一個陰險狡詐,只有二十來年可活的敗類怎么辦? 當然是痛改前非,避免慘死結局了! 眼下的境況確實不太妙,但也比身處末世,需時刻提防著不被喪尸撕碎,不被同類異能者開顱剖腹高強許多。 敗類目前才三歲,離砍頭還早,一切還來得及。 韓榆不想死。 他眷戀這初次體會到的父母之愛,不舍jiejie們的無私關懷。 原主身在福中不知福,辜負了家人的疼愛,自己犯欺君之罪被斬首不說,還連累家人死的死傷的傷。 而他韓榆不會。 實驗室里的研究員創造出他,給予他生命,即使遭遇五年如一日的剝削利用,他也從未有過怨言。 既來之則安之,他會盡己所能,絕不重蹈覆轍,并給家人一個好的結局。 韓榆望著新娘秀美的面龐,暗暗發誓。 “好了,睡吧?!?/br> 輕柔的擦拭停下,蕭水容給韓榆攏上衣襟,塞進被窩里,出門倒水去。 經方才那一番鬧騰,白天干了不少活兒的三姐妹累得不行,早已睡得四仰八叉,還打起了小呼嚕。 韓宏曄盤在炕上給榆哥兒的傷口上藥,完事后鼓起腮幫子吹了兩下,濺了韓榆一臉的唾沫星子。 然他對此毫無所覺,隔著被子輕拍韓榆的肚皮 :“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飛飛~” 韓榆:“......” 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著膩歪的疊詞,有點好笑,又充分展現了何為鐵漢柔情。 雖說頭一回感知到疼痛,韓榆卻接受良好,習慣后倒也能忍受。 于是,在新爹憐愛的目光下,韓榆偏了下頭,哼哼兩聲:“爹,疼?!?/br> 一邊哼唧,一邊暗覷韓宏曄的反應。 他是男孩子,新爹會不會嫌棄他太過矯情,然后不喜歡他了? 正忐忑時,就見韓宏曄慌了慌,又噗嗤吹氣:“榆哥兒忍忍,睡一覺就好了。爹恨不得替你疼,可沒辦法,這只能你自己捱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