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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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天兒的就知道鬧幺蛾子,還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 說到這,齊大妮又搖了搖頭:“不行,這遠遠不夠,還早著呢,這才哪到哪?!?/br> 罷了,留著慢慢折騰吧。 韓發躺在炕上,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好像情況危急的不是他孫子,而是什么無關的陌生人。 東屋,韓宏慶被韓榆的呼叫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黃秀蘭同他說明緣由,撇嘴道:“榆哥兒就是個不省心的,怎么不直接被野豬頂死?!?/br> 榆哥兒一死,二房就絕后了,只能靠侄子摔盆。 如此一來,三房也能撈著不少好處。 起碼二房的東西都歸三房了。 無論銀錢還是物什,誰都不嫌多不是。 韓宏慶搖頭:“榆哥兒都快四歲了,還這么不知輕重,凈給家里添麻煩?!?/br> 黃秀蘭不可置否,伺候雙胞胎睡下。 韓宏慶靠墻坐著,手里高捧著一本書。 封皮上寫著《春秋》,內里一翻頁,卻是滿篇的yin詞浪語。 西屋的大房那邊,韓宏昊跟韓松說了傍晚的事,唏噓道:“我看老二這回是真冷了心了?!?/br> 苗翠云哂笑:“誰說不是......什么聲音?” 夫婦倆面面相覷,韓宏昊遲疑道:“像是老二屋里的?!?/br> 苗翠云立馬披衣下炕:“怕是榆哥兒不好了,咱們去瞧瞧?!?/br> 臨出門前,又對韓樹幾個說:“你們別出去了,趕明兒一早還要去村里殺豬,分rou可累?!?/br> 苗翠云都這么說了,韓樹韓松也沒強求,又躺回去。 韓松聽著韓樹絮絮叨叨,兀自將 書翻頁。 昏暗燭光搖曳,映出他漠然的眸色。 第4章 待韓榆呼吸漸緩,蕭水容把他放回炕上,扯了被褥蓋嚴實,下了炕輕聲叮囑:“夜間嚴寒,都回被窩里躺著?!?/br> 榆哥兒還病著,她又沒有三頭六臂,沒那么多精力在應付齊大妮之余再去照料第二個生病的孩子。 親娘發話,姑娘們不敢不從,哧溜鉆進被窩里,三雙眼目不轉睛凝著弟弟。 蕭水容心下微柔,打算去灶房燒些熱水來。 將才榆哥兒那番折騰,得給他擦個身,以免睡得不舒坦。 剛撿起木盆,門外響起沉悶的“篤篤”聲。 “老二媳婦?!?/br> 聲音粗噶,一聽就是大哥韓宏昊。 蕭水容曾聽韓宏曄說過,大哥四歲那年得了風寒,公爹婆母不知何故出了遠門,導致他沒能及時醫治,差點去了半條命。 許多事記不清了不說,還留下永久的病根——燒壞了嗓子。 常有人嘲笑他說話像鴨子嘎嘎叫,韓宏曄為此跟人打過不少架。 也正因如此,他們兄弟倆的感情遠勝過和韓宏慶的。 蕭水容開了門,用身子堵住屋外的寒風:“大哥,嫂子?!?/br> 韓蘭鈴三人聽到聲音,齊刷刷支起腦袋,又迅速收回目光,繼續守著弟弟,唯恐榆哥兒又像剛才那樣,可嚇唬人呢。 苗翠云兩手揣在袖子里,跺腳以驅散寒意:“我跟你大哥不放心榆哥兒,過來瞧瞧?!?/br> 蕭水容瞄了眼正屋和東屋,燈火通明,卻無一人出來。 三 言兩語道明情況,心口冰冷:“榆哥兒鬧過又睡了,現在只等關大夫過來?!?/br> 說罷,側身示意妯娌進來。 苗翠云挾著涼氣進屋,在門后搓了搓手才往里走。 韓宏昊則因為老二屋里除了榆哥兒都是女人,選擇避嫌站在門外。 脖子伸老長,可惜啥也沒瞅見。 苗翠云自己生了二子一女,對蕭水容的心情很能感同身受,憐惜地摸著韓榆的小臉:“這回榆哥兒遭了不小的罪,可得好好養養,養好身體,以后才有資本讀書苦學啊?!?/br> 蕭水容不可置否。 不過家里的好東西都進了三房的嘴里,哪有榆哥兒的份。 單看白日里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就差扯直接白布辦喪事了,可見榆哥兒再如何虛弱,她也絕不會同意給榆哥兒補身子的。 韓宏昊不知弟媳的心思,倚著門框問:“老二媳婦,榆哥兒好端端的怎么進山了?” 一如蕭水容和韓宏曄先前的疑慮,韓宏昊也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著怪異。 榆哥兒雖說已滿三歲,待來年正月便是四周歲,身體發育卻遠遜于同齡的韓蘭芷,稍微走得快些就會摔跟頭。 試問一個走路都不利索的三歲娃娃,是如何跨過一尺多高的門檻,孤身一人進山的? 蕭水容低頭給榆哥兒掖被子,動作細致輕柔,仿佛那話被呼嘯的風聲掩蓋,一個字也沒聽見。 苗翠云敏銳地覺察出妯娌不欲多言,給自家男人使個眼色。 韓宏曄不知所以 然,但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嘴。 苗翠云有意緩和氣氛,遂將話題引到韓榆身上:“榆哥兒的臉色比傍晚時好了不少,多半是受驚導致,吃副藥就能好,你盡管把心放肚子里?!?/br> 蕭水容嗯了一聲:“他爹也這么說,不過還得讓關大夫過來一趟,看了我才放心?!?/br> 韓宏昊點頭如搗蒜:“誒誒,是這么回事?!?/br> 話音落,重又恢復寂靜。 苗翠云知道老二媳婦平日里是個會來事的,十里八村除了齊大妮沒一個說她不好,只因一顆心掛在受了傷的榆哥兒身上,無暇顧及他們二人,也并未過多計較。 夫婦倆就這么一里一外站著,無聲陪伴。 要等關大夫診了脈,確認無恙后他們才能放心回屋。 誰料好一會兒后,蕭水容慢半拍開口:“我也不知,榆哥兒平素一直很乖?!?/br> 除了挖蚯蚓喂雞,他能坐一整天而不動彈。 韓宏昊和苗翠云先是沒反應過來,幾息后才明白蕭水容的意思。 他二人在昏暗中相顧無言,眼里盡是驚疑不定。 ...... 不多時,韓宏曄牛一樣沖進小院,身后綴著個關大夫。 因動作太急,連門邊杵著的大哥都沒注意,旋風一樣沖進西屋,差點把老大哥掀了個趔趄。 “大夫您趕緊給看看,榆哥兒到底怎么了?” 關大夫一路被拽著過來,鞋都甩飛了一只,赤著腳凍得直嘶氣。 半瞇著眼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在炕邊的木凳子上,左腳 踩右腳:“都讓讓,別擠在這兒,光都擋沒了?!?/br> 蕭水容拉著三個閨女到一旁,咬著唇滿心忐忑,眼珠死死黏在韓榆的身上。 韓宏曄捧來油燈,關大夫借著這豆大點的燭火查看韓榆的面相,口舌還有眼瞼。 他每做一個動作,蕭水容的心就跟著跳一下,想問又不敢問。 韓宏曄可管不了那么多,握著拳焦急詢問:“關大夫,我家榆哥兒到底是咋了?我方才瞧著,他看起來很難受?!?/br> 看得他心都揪成一塊抹布了。 關大夫沒吱聲,老神在在地診脈。 韓宏曄想再追問,被蕭水容掐了把,垂頭耷腦地閉了嘴。 僅容一人轉身的屋子里一片寂靜,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 像有一根線絞著心臟,關大夫任何細微的神情動作都能讓他們心跳驟停。 過了半晌,關大夫總算收手,蒼老的聲線格外清晰:“脈弦伏而滑,是為驚悸?!?/br> 又取出布袋中的銀針,在燭火上炙烤一二,準確無誤地扎進一處xue位:“且榆哥兒白日里受了傷,而今有些熱癥,屬正常情況?!?/br> “容老夫給他扎上幾針,好好睡上一覺,稍后老夫再開兩副藥,連服三日便可好轉?!?/br> 懸在空中的心怦然落地,弓弦般緊繃的身子也隨之松懈下來。 韓宏曄連連點頭,蕭水容憋回淚光,攥緊手心里的銅板:“大半夜辛苦您走這一遭,要不是您來,咱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br> 關大夫面不改色道:“ 治病救人乃醫者職責之所在?!?/br> 說罷,抬起韓榆的手腕,銀針刺入神門xue。 “唔……” 失去了mama一樣溫暖的懷抱,躺在又冷又硬的炕上,還被扎了好幾針,韓榆眼皮滾動,悶哼一聲睜開了眼。 然后,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