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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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老實,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幫蔡逯出怎么與她和好的主意。 如果他真的老實,就不會在知道她是代號佚后,還表現得無動于衷,繼續與她正常相處。 想到此處,靈愫忽地狡黠一笑。 “褚大夫,昨晚又發生了個意外,怎么辦?以后我可以隨時隨地,想親你就能親了嗎?” 褚堯渾身一僵,“不可以?!?/br> 他說昨晚是他失控,“沒有下次?!?/br> 她笑意加深,“既然是你失控,那難道就不該給我個補償?比如可以想親就親,想睡就睡之類的?!?/br> 褚堯置氣似的合上醫書,冷冷地看她一眼,“補償?我看你是樂在其中?!?/br> 靈愫笑出聲,“褚大夫,你知道你像什么人嗎?” 她說:“你就像個明明愛享用酒rou,卻非得要做個不沾酒rou的野僧。要是哪天沒控制好,吃了頓饕餮大餐,破了酒rou.戒,等再清醒過來,還會驚慌地祈求佛祖饒恕,說沒有下次?!?/br> 她光腳下床,踩在羊絨毯里,走到他身旁。 “可會不會有下次,你自己心里清楚?!彼f。 “所以啊,褚大夫,你就別再裝了。飲食男女,吃吃睡睡,又不是犯下了什么滔天罪孽?!?/br> 褚堯冷笑,撥掉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 “這就是你在宴上舉動放肆,若我不阻止,還想在那里,當著眾人的面跟我做的理由?” 褚堯轉過身看她,這次是真的在生氣。 他這氣來得莫名其妙。 在回京路上,靈愫一直在分析他生氣的理由。 分析著,就覺褚堯這人倒也挺有意思。 他跟她一起玩的時候,相處很和諧。因為是大夫,所以更懂怎么把一些樂趣發揮到極致。 但下了床,當他回味起那些胡鬧,享受是真享受,懊悔也是真懊悔。 后來靈愫想通了。 褚堯生氣是因為,他把這種事看得很重要。 在他心里,關起門來做私密事才是天經地義。當她把這場所換成一場宴會,一個外在地點,再加點新意,他就承受不了,覺得道德敗壞。 心里雖承受不了,但身體不會騙人。所以一邊懊悔,一邊沉淪。 靈愫也是在這時才意識到,她或許就不該把褚堯當作一個供她發泄情緒的臨時對象。 她與褚堯,完全是兩類人。 有那么一瞬,她想過,要不把褚堯這條魚逐出魚塘吧,省得以后分手再有什么麻煩。 可這想法轉瞬即逝。 把另一類人,馴化成同類人,更有挑戰性,也更刺激,不是么? 她難道還玩不過褚堯? 想到此,她把想與褚堯提分手的念頭暫壓下去。 走著瞧。 * 說起來,也不過是才過去兩三日,可這次再回到盛京,她卻品出些物是人非的意味。 靈愫跟著褚堯回到醫館。 推開門,地上還擺著一束她沒來得及扔掉的,之前蔡逯送來的赤薔薇。 花還嬌艷,花瓣中間夾帶著一個小紙條。 她把紙條拿出來看了看,上面有蔡逯寫的一句話。 “祝你今日過得愉快,記得想我?!?/br> 紙條是分手前寫的,那時蔡逯還以為倆人正在熱戀。 靈愫把紙條撕碎,繼續往醫館里走。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了,可醫館里的陳設還沒來得及變。 她坐的椅子里,還放著一條蔡逯親自扎的薄毯子。 她用的茶壺茶盞,還是之前蔡逯跟著老師傅下窯,親自給她燒出來的那一套。 甚至藥柜頂上擺著的那一排小陶人,也是蔡逯哪次去外地辦公事時,給她高價買回來的精致古董。 靈愫把這些物件都收拾好,一并丟到一個木箱里。 “褚大夫,你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沒有的話,我就要把這些扔了?!?/br> 明明她把蔡逯送過來的各種物件都收好,是為了向褚堯表明她的真心。 誰知褚堯聽了這話,臉色更沉,看起來像是更生氣了。 “不用扔?!瘪覉蚵曇舻蛦〉脟樔?。 他說:“反正,我們之間的關系也算不上光彩?!?/br> 第一次做是意外,第二次也是。兩場意外下來,褚堯心亂如麻,光顧著思考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卻忘了思考他和她和蔡逯仨人之間的關系。 褚堯忘了,他是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都當小三了,還有什么資格去讓她丟掉蔡逯送來的物件。 說不用扔,靈愫就當真沒扔。 看來“當小三”是褚堯的心結。 靈愫心里嘆了口氣。 原本她只是想把“與蔡逯分手”當個把柄,倘若褚堯待她冷淡,那她就用這把柄要挾他:看,因為你,我和承桉哥才分手了。你得對我熱情些。 結果現在弄巧成拙,褚堯是碰都不讓碰,疏離得很。 說起來,她與褚堯的確不熟。她就是想說些情話,都不知道把哪個話題作為切入點。 所以她想,干脆還是直接行動吧。 靈愫朝窗外張望一眼。 這個時候,褚堯半蹲著草地里,拿著小零食,給圍在他腳邊的幾只野貓喂食。 黃昏前的最后一抹陽光并不刺眼,打在他身上,分外繾綣。 他的五官很深邃,平時看起來氣質疏離。如今站在光束里,他身上莫名就多了些溫柔。 多了份,平靜淡然的人夫感。 靈愫走出館,悄悄湊近他。 她一下趴到他背上,手環住他的脖頸。 因被突如其來的重力壓到,褚堯本能地伸手把她抱穩。 “褚大夫,你別生氣了!我承認,我確實不該在宴上放肆??晌覍嵲诠懿蛔∽约旱纳?,一看見你,我就不由自主想靠近你?!?/br> 她朝他耳朵吹了口氣,他的耳廓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褚大夫,要不你給我開副藥吧,治治我的相思病。不然我日思夜想,睜眼閉眼都在想你?!?/br> “我們明明那么纏綿過,不是么?我在回味那個纏綿悱惻的夜晚,你呢,你也有么?” 這是她一貫的,哄騙人的話術。 他是知道的。 褚堯反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聲音不咸不淡:“下去?!?/br> 她就鬧,“除非我家褚大夫能被哄好,否則我絕不下去?!?/br> 褚堯沒轍,“我沒再生氣了。再說,我氣的根本不是你?!?/br> 他說:“我想我需要上門給蔡逯道個歉?!?/br> 當然,道歉歸道歉,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道歉。他斷然不會放手,把靈愫拱手相讓。 靈愫一聽,說根本不用道歉。 她趴在褚堯耳邊,輕聲說:“之前是騙你的。在去稷州之前,我就已經和他分手了?!?/br> 她說:“褚大夫,你不是小三?!?/br> 她就那么一說,絲毫不知,這話在褚堯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褚堯把她從后背扯下來,聲音還是那么平淡,可卻主動牽起她的手:“餓不餓?我來做飯?!?/br> 他想他懂她的本性。 第一次那晚,當他克制地從她的指節親到她的唇瓣,當他拂掉她那身繚綾,她不會知道,他是把自己的什么交給了她。 后來她攀住他的脖頸說“愛”。 他俯下身,去聽她的心跳。 她說愛他愛到死去活來的時候,心跳卻是那樣平靜。 那時他對自己說,你完了,褚堯。 你聽信了她的鬼話,此后你將萬劫不復。 如今,他想,他又聽信了她的鬼話。 他給她夾了口菜,問:“我會是你的最后一個,對嗎?” 她笑彎了眼,“當然啦?!?/br> 是的,他又信了。 明知她是個手段高明的騙子,可他還是掉進了她的陷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