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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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過那座院墻壁高厚,掩著院里的動靜。 不一時,有人提著銀釭,弓著腰自屋內走出。那人看周圍寂靜,便朝屋內揮了揮手。隨后,屋內慢慢走出一隊拎著包袱,準備跑路的人。 靈愫動著耳朵,捕捉夾在風里的動靜。 她握緊劍鞘,再睜開眼時,伸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瞬,只見無數殺手自四面八方涌出,密密麻麻的,如同出洞覓食的蝙蝠,輕盈又迅疾地把那座庭院包圍得水泄不通。 靈愫也似一只飛蛾,身形一晃就落了地。 岑寂的夜里,頃刻間就闐滿殺氣。 待祝渝回過神,靈愫已經踢開院門,投入到了打斗中。 祝渝哪曾見過這么刺激的場面,欲哭無淚地抱怨:“不是說那都是騙小孩的嘛!喂,你忘了把我也帶下去??!我可不會輕功!” 打斗很快結束,在這行人吞毒自盡前,靈愫就已經提前卸掉了他們的下巴。 把罪犯及同伙捆走,向朝廷交過差后,靈愫總算舒了口氣。 她盥了手,聽同僚匯報。 “易姐,蔡逯在往北郊趕來。那小少爺還在這里……” 靈愫說無事,她自有安排。 她故意把祝渝扔在屋頂上吹了會兒冷風,這會交代同僚:“去把他帶下來吧?!?/br> 興許是親眼看到了她是怎么抹人脖子,所以祝渝在落了地后,一直瑟縮顫抖。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靈愫慢慢摘下了面具。 不是他想象中猙獰丑陋的模樣,他只看到一張純真無害的臉。 她問:“服氣不服氣?” 祝渝連連點頭,說自己服得五體投地??傻扰c她告別,坐上馬車準備返程后,他就起了其他的小心思。 似她這般人才,若能為蔡氏所用,豈不是平添一個猛虎大將? 他想回府后就將這事告訴表舅,哪想路上恰巧與到北郊去的蔡逯碰了頭。 蔡逯推開車窗,“你怎么在這里?” 祝渝興致勃勃地竄到蔡逯馬車里,“表舅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剛才有多精彩……” 蔡逯及時打住,“我今晚有事,你趕緊回家?!?/br> 祝渝何其聰明,“是要見表舅母?” 蔡逯:“你趕緊滾?!?/br> 隨后把祝渝趕下車,讓車夫提速趕路。 到了鋪里,謝平說她還在路上。 蔡逯索性就坐在屋里等。 反正他很擅長等待。 一刻兩刻根本不算久,他曾在烈日炎炎里等得頭暈冒汗,也在數九寒冬里等得搓手跺腳。 他把等待默認成見面前的儀式,在等待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須臾,靈愫揣著菜筐踏進屋里。 蔡逯立即起身,語氣有些迫切,“你怎么才來?” 靈愫笑了笑,把裝滿青菜的菜筐塞他懷里,“去把菜擇干凈,今晚留下吃飯?!?/br> 然而不等倆人繼續溫情,鋪門倏地被推開,緊接著傳來一道張揚的話聲。 “舅母,可算逮到你了!” -------------------- 靈愫:要相信科學。 (下一秒一蹦三米遠。) 祝渝:……騙小孩的屑殺手。 哈哈感謝追更! 第15章 第十五章 ========================= 祝渝這一聲,令鋪里的人都朝他看去。 方才他悄摸跟著蔡逯過來,為的就是見一見傳聞中的“表舅母”。 哪曾想,在看清“表舅母”的模樣后,祝渝像被雷劈了一般,雙腿灌了鉛,動彈不得。 空氣仿佛凝固得死緊,令人窒息。 祝渝臉上白一陣黑一陣的,臉頰兩側的rou陣陣發顫。 “你小子怎么跟來了?”蔡逯不耐地叉起腰,想當場教訓祝渝,又顧念著靈愫還在,只得收斂了動作。 他朝靈愫說抱歉,“小孩不懂事,瞎說的?!?/br> 靈愫說沒事,對“表舅母”的稱呼沒做反應,反倒熱絡地朝祝渝揮手,“小孩,你進來說話?!?/br> 靈愫扯住蔡逯的衣袖,“承桉哥,他就是你的表侄嗎?” 蔡逯說是,俯身耳語:“他嘴里蹦不出個有用話,是個混世魔王?!?/br> 祝渝一來,這倆人倒比原先更親昵,好似祝渝才是沒禮貌的外人。 靈愫折過身沏茶,感到有兩道打量的目光爬到了她的背上,久久停留著。 一道屬于蔡逯,一道屬于被嚇傻的祝渝。 趁她忙著,蔡逯趕緊揪住祝渝的耳朵,帶到一邊訓斥。 “平時牙尖嘴利,怎么這會兒見到人家就不吭氣了?” 祝渝像被抽走了魂,飛快瞥了靈愫一眼,支吾問:“表舅,你之前總提到的那個易老板,就是她嗎?” 蔡逯說當然。 祝渝腦里閃過一些畫面,“表舅,其實她……” “小少爺,過來一同用膳吧?!?/br> 靈愫打斷祝渝沒說完的話。 蔡逯還在怪這表侄叛逆不聽話,“聽到沒?快去吃飯,回府再教訓你?!?/br> 因這出小插曲,蔡逯對祝渝的偏見又加深許多。 在他印象里,祝渝雖脾性頑劣,但在外做客時,向來守禮。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其樂融融的,祝渝反倒擺著臭臉,絲毫不給面子。 用膳時,靈愫依舊熱情:“承桉哥,你聽說那逃犯的事了嗎?” 她說:“來的路上,這邊燈火通明,僅有的幾戶人家都聚在一起說著這件稀罕事。我聽得認真,一時忘了時間,這才來晚了?!?/br> 朝廷竄走辦案,落在平民眼中,竟成了稀事一樁。 蔡逯早已看慣這等“稀事”,但看她興高采烈地說著,便沒打斷。 她又說:“這幾天我就歇在鋪里了,與小謝打個照應?!?/br> 蔡逯頷首,“那以后,我直接來鋪里找你?!?/br> 靈愫攪著飯湯,不置可否。 因著祝渝還在,他們沒再多聊。草草用完膳,蔡逯沒多停留,帶著祝渝乘車離去。 回到府里,祝渝仍舊支支吾吾的,一反常態,問什么都不說。 蔡逯沒多想,只當他是被緝拿逃犯那事嚇傻了。 “早點歇息,”蔡逯拍了拍祝渝的肩,“我很不滿意今晚你的表現,下次不要搞突然襲擊,倘若你想認識她,就光明正大地來,大大方方的?!?/br> 祝渝呆呆地說好,可躺在榻上一閉眼,想起的全是血腥場景。 他后怕地敲響祝湘的屋門,“姐,我有大事要跟你說?!?/br> 祝湘正與婢女一塊打牌,聞聲,把閑人趕走,迎他進屋。 “你遇見什么麻煩了?”她問。 祝渝一臉死灰:“表舅中意的那位姑娘,竟然是代號佚!” 他把所見所想如實告知祝湘。 他說:“這事表舅知道嗎?” 她回應該吧,“表舅不讓我們打聽他的事,我們并不清楚內情。但你知道,表舅遠比我們聰明,他心里應該什么都知道?!?/br> 祝湘搓著下巴頦思考,“其實她什么身份,是不是兩面派,這些都不重要。就怕她另有所圖,會坑害表舅,坑害我們甚至是整個蔡氏。但話又說回來,我們跟她沒仇沒怨的,她有什么立場坑害我們?” 她很快就想好了對策。 “明日可以問問表舅,看他對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想法?那姑娘不是每晚都得送你回家么,明晚相遇時,你也問問她的想法?!?/br> 到底還是孩子,眼界窄,也總把人性想得很簡單,說干就干,并沒把事情往深處分析。 翌日一早,姐弟倆趕在蔡逯出門前,及時攔住了他。 “表舅,我想了解那個易老板?!弊O嬲f道。 蔡逯的目光在姐弟倆身上轉了轉,“看來你倆互通過消息了?!?/br> 他整著蹀躞帶,“審刑院還有大堆公務要處理,等我下值回來再講?!?/br> 姐弟倆合聲說不行,伸手阻攔。 蔡逯不耐地吁了口氣,“她善良聰穎,比你倆強百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