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既然完蛋了他也不介意了。 要他對陳穆說他有多喜歡多在意都沒用,陳穆擺明了不信他。 陳穆又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道:“不是我你又覺得會是誰?” 他眼底閃過一絲明晃晃的厭惡:“廣撒網了?” 原來還不止他一個選擇,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汪洋大海里的一條魚耍,還耍了這么多回。 “我不是這個意思?!绷质庵固M黃河都洗不清。 陳穆:“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解釋得很累,反正陳穆也是不聽的,他干脆低頭閉口不言了。 “不如這樣,”陳穆突然變了主意,“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嗎?” “不如陪我再睡一晚,讓我考慮一下?” 商場上最忌沖動做下的決定。 他應該保持冷靜,不被他人左右喜怒才對。 但很奇怪,這次話說出口他都沒能意識到荒唐所在。 直到林殊止對著他露出驚詫的神色。 林殊止囁嚅著嘴唇,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再?” 陳穆大腦深處那根隱忍的神經被徹底挑斷,說出口的話徹底變得瘋狂:“你不是最喜歡這樣的嗎?” “就像上次宴會時做的那樣,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如果沒有那場復發的高燒,沒有今天林殊止的貿然到來,陳穆想,他不會這么沖動地將這件事直白地說出來。 他又有些惡劣地想,怪不得他第一次去片場尋人時,看到林殊止如此投入地去演繹那場洗腳店戲碼。 一舉一動都是媚態。 逼真到讓他只是看著都起了反應,不能被人看出只能佯裝無事地坐在椅子上。 原來是熟能生巧啊。 既然如此,那再睡一次想必對林殊止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合作是肯定不成的,但給筆錢打發也不是不可以??! 他從來不亂搞男女或者同性關系,唯獨今天,他氣急上頭,想如此惡劣地發泄一次。 人的劣根性在這一刻體現到極致,林殊止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陳穆拉出副駕扔上了后座。 后座上的靠背被放下來,成了張小型但平坦的床。 車里空間小,容納下兩個成年男人很勉強。 陳穆傾身壓上來,混亂中林殊止的頭不知磕到那一處,一瞬間天旋地轉。 邱宇的角色需要,他的劉海已經兩個月沒有修剪。 時間太倉促,他昨日殺青后便趕著回來洛城,還沒來得及將過眉的劉海剪短。 現在想想,他的著急忙慌就是一廂情愿的一場笑話。 陳穆輕輕將他頭發往上捋了捋,捋完了手卻松松地揪在他頭頂,發絲松軟,可以一插到底。 頭還暈著,但林殊止仍目不轉睛地死盯著陳穆,車里是一片灰暗,唯有外面的一盞路燈有些光影灑進來,映得眼底盛滿細碎的光。 他眼睛生得很好看,從小很多人都這么說。這雙眼睛眼尾上挑,瞳仁與眼白的比例恰到好處。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雙眼像夏蘭琴。 陳穆突然被這雙眼睛看得不自在,抬手遮住了林殊止上半張臉。 他一條腿卡在林殊止的雙腿之間限制活動,另一只手并沒急著順著衣服下擺探進去。 而是輕輕摩挲著林殊止的臉。 輕聲道:“算是我看錯了人?!?/br> 臉頰上的癢麻令林殊止瞬間回神。 兩張臉靠得極近之際,他忽然劇烈掙扎起來,一把撐住陳穆的肩。 陳穆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沒注意就被他推開一些。 推開了還不算,林殊止還在黑暗中朝著那張臉精準無比地甩了一巴掌。 空氣像速凍般一下冷卻,靜謐得可怕,只余下幾聲還沒平復的喘息。 說不清在想什么,林殊止只知道那瞬間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有影視城里勸他賣身上位的“朋友”,有金主東窗事發被連帶封殺的劉習暢。 還有作為第三者從包養到上位的夏蘭琴。 如果今天進行下去,那他和陳穆成了什么關系? 應該說,他成什么了? 他與夏蘭琴,又有什么區別。 他真就要變成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了。 陳穆還維持著剛才被推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林殊止已經撐著座椅坐起,朝著對側的車門撲去。 剛才動作太急促,陳穆沒來得及為后座旁的車門上鎖,此刻車門被林殊止很輕松地一打就開。 幾乎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說: 繼續準時??! 第37章 不要了。 林殊止一直往前跑,頭也不回地往前跑,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獸在伺機而動,要將他吞吃入腹。 黑夜里只有他一人在疾馳,他跑得急,眼淚不爭氣地洶涌而出,他胡亂抹了兩把仍然看不清前方的路,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被絆了好幾個踉蹌。 但他仍然無法停下,太過倉皇,以至于熟悉的樓道口都被他錯過兩次。 他曾經很期待每個見到陳穆的時刻,在下一次見面到來前的無數個夜晚就會開始幻想。 就連今天在飛機上時,都還做了一個關于陳穆的夢。 那是個美夢。 今晚上演的是場噩夢。 陳穆的話太傷人,扎得他渾身都是窟窿眼兒,一塊好皮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