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02節
赫里奧是阿拉提亞大陸的圣城,是圣靈教的中心神權城市,獨立于所有世俗王權國家。 而大圣廷是所有國家圣廷分部的統領,其所在的教堂建筑群位于圣城中央。 無論何時,赫里奧城內都熙熙攘攘穿梭著形形色色的朝圣者,他們從不同的國家遠道而來。 有的是來自大陸邊緣貧苦農民,他們也許一生只能來圣城一次,會進入大圣廷做禮拜,乞求圣靈寬恕其此生所有罪孽,如果有機會能夠祀奉圣器,那么更是死而圓滿,進入天堂。 血獵冷眼觀看朝圣者狂熱的神情,他們風塵仆仆,身上的長袍灰跡斑斑,衣擺墜著泥漿,頭發在長久的朝圣途中打結,枯黃得像是干旱龜裂的土地。 他驅使馬車在大圣廷之前停下,他需要進入里面,雖然到手的低等吸血鬼不見了,但他仍舊需要就這件事述職,包括詳細報告卡州托城此前的夜間吸血鬼傷人事件。 至于車廂里的夢魔…… 血獵掀開簾子,警告,“你呆在車里,別出聲,別出去?!?/br> “現在在大圣廷,你自己清楚后果?!?/br> 隨時會有巡邏的圣廷騎士經過。 水鵲窩在車廂角落里,乖巧地點點頭,“你待會兒還會回來嗎?” 夢魔不能離開夢主人太久的。 黏人。 血獵淡掃他一眼,“這是我的馬車?!?/br> 他不可能隨便拋下自己的一輛馬車。 他的語氣就好像水鵲說了什么惹人發笑的話。 水鵲:“噢……” 知道了,馬車夫。 他在心里埋汰這個討人厭的血獵。 車夫走了,水鵲百無聊賴地待在車內。 這個夢境的環境過分真實了,或許是建立在賞金獵人曾經還是圣廷血獵時候的記憶基礎上的? 不是有人會夢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嗎? 水鵲胡亂地猜想著。 他想著想著,過了不知道多久,差點睡著了。 大圣廷深處卻傳出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無數鐵靴踏在大理石地板,重重的步伐轟轟然。 深夜里,刀劍相接發出脆響,丁零當啷。 突然有大手一掀簾布,一個人接著一個人跨步上了馬車。 最后,匆匆忙忙地,又有一個人奔上來。 他們的動作接連,三個男人的重量踏上來,足以讓車廂都吱嘎搖晃了幾下。 馬車有圣廷所屬的血獵標識,因此姍姍來遲的鐵靴遠去,竟然沒有一人察覺到上前來查探。 車廂本就狹小,現在滿滿當當塞進來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把全披著織毯的水鵲,更是一整團地擠到角落只有一點點的位置去了。 最后一個上車,金發碧眼的雜戲演員疑惑發問:“什么味道?血獵在馬車里熏香了?” 綿綿密密的香氣,說不上來的甜稠,叫人想起灌木叢里的莓果、新釀好的楓糖漿還有野外的百合球莖之類的。 如夢似幻。 不應當出現在被圣廷通緝追捕的逃亡者途中。 魔笛手沒有理會雜戲演員的話。 他是中途分開了負責吹笛斷后的,薄唇將近抿成鋒銳的直線,詢問空手而歸的魔術師和雜戲演員:“圣器呢?” 魔術師隨意地攤手,接著掌心側向雜戲演員,慢條斯理地解釋:“他暴露了行蹤,我們還沒來得及進入內室?!?/br> 魔笛手的視線冰冷刺骨,和刀子一樣扎向雜戲演員。 雜戲演員:“拜托,我是演雜戲的,我又不是專業小偷?!” 魔術師的話語意蘊深長道:“可不要吵起來,叫小客人看見熱鬧了?!?/br> 三道視線看向車廂角落的一整團織毯。 羊毛的毯子,頂上支起兩個小角形狀,叫人想忽視也難。 水鵲小心翼翼地,扒拉蒙頭蓋臉的織毯下來,小聲小氣地說:“你、你們最好快點下去,這是我的馬車,不然……” “不然我就要不客氣了?!?/br> 第115章 騙氪養崽游戲里的崽(32) 是一只小夢魔。 白金發冒出兩個幼小的黑犄角。 手撐著毛毯支在脖子下,嚴嚴實實的,幾乎蓋住了整個人。 表情不安地盯著他們,如臨大敵。 “哈?”雜戲演員質疑水鵲的話,“你是血獵的俘虜吧?你確定,這是你的馬車?” 水鵲正準備理直氣壯地應下,這時車簾掀開,去而復返的血獵,深綠色眼睛將車廂內的情況收入眼底,視線最終鎖定在水鵲身上,確認小夢魔并沒有因為剛才的混亂動靜而逃跑。 馬車夫回來了。 “暫時占有……那也是我的馬車?!?/br> 水鵲梗著脖子說完,不尷不尬地抿住唇。 血獵對他的話沒有發表什么意見,或者說是無暇發表意見,確認水鵲還在馬車上,他橫眉掃向其他人,“我還沒有答應和你們的合作?!?/br> 魔術師笑瞇瞇地往后靠著椅背,“那你要叫圣廷騎士到這邊來嗎?畢竟捉住圣廷的通緝犯,對你和你的家族來說可是大功一件?!?/br> 血獵沒有立即回答,他沉默地立在漆黑的夜色中,現在的時間已經將近破曉了,天邊微亮,背光的條件下讓水鵲看不清他的神情。 氣氛僵持下來。 魔笛手忽然出聲:“很擠嗎?” 是對著水鵲問的。 他一上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排車廂長椅的角落藏著一團。 但沒有多在意。 看清小夢魔的真容后,卻心生親切感。 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們之間應當有更親近的聯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他往外側邊緣坐,空出更多的位子后,小夢魔反而還更加縮緊了。 血獵風言冷語地譏諷:“他膽子小得像鳥兒一樣,你嚇唬他會飛走?!?/br> 水鵲聽出來這個人在嘲笑他,于是瞪了血獵一眼。 血獵反倒極其新鮮一樣,眉峰半挑回視他。 魔術師打斷了他們的氣氛。 他對血獵說:“你一直不清楚的事情,我了解細節,還有證據。先送我們回駐扎地,對于合作的事情,或許你會改變主意的?!?/br> “太陽要出來了?!?/br> 魔術師斜眼睨向外面的天空,魚肚白,微光,城市也從漆黑中蘇醒,街道上的雞鳴人聲吵嚷起來。 他看向原地不動的血獵,“你要等圣廷騎士再一遍回來檢查,再動身嗎?” 血獵面無表情,到前方駕駛馬車前,莫名其妙地折回來問水鵲:“你應該不怕光吧?” 他只知道夢魔多在夜間行動。 他馬車的車簾布并不怎么遮光。 水鵲不想理他,嘟噥:“反正怕了我會自己飛走?!?/br> 血獵冷然扯了扯嘴角,他轉向跨步,坐好后鞭撻馬匹。 馬嘶聲咴咴,在破曉時分揚塵而去。 ……… “真的不擠嗎?” 魔笛手第三次問。 水鵲不安地抓緊織毯,悶聲悶氣:“不擠?!?/br> 不擠是假的。 車廂沒多大,其他幾個人骨架大,個高腿長,水鵲原本的位置沒剩多少了。 魔笛手淡聲提建議:“如果覺得擠,可以坐到我的腿上。我不介意?!?/br> 水鵲撇了他一眼。 奇奇怪怪的。 誰要坐到他腿上? 一扯韁繩,馬車急停。 車廂與前面連接的窗子,出現一雙深綠鷹目。 “我介意?!毖C皺緊眉,語氣嫌惡,“別在我的馬車上亂搞,臟死了?!?/br> 血獵冷言冷語,“馬戲團到了,你干脆把這個夢魔帶回你們帳篷里,省得我浪費時間應付他?!?/br> 他好像把水鵲當成了一個避不開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