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79節
許久沒有見到的人。 走上前來,瓦藍的眼睛看向他,薄唇揚起微小的弧度,魔術師緩聲道:“看看,煉金師給我們帶來了誰?這是你特意挾持的人質嗎?” 躲不住了,水鵲小小聲地打招呼:“晚上好……” 第103章 騙氪養崽游戲里的崽(20) 煉金術士帶回來一個未來的小騎士。 或者說,是誘拐。 即使當事人矢口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煉金術士振振有詞,他將水鵲安置在地面的枯樹干上,正好對著火堆。 失去生機許久的樹干,柱身仍舊粗壯,有大半截埋進泥土當中,邊緣長了棕色的小蘑菇。 坐下去吱嘎響了一聲,是木頭腐朽的聲息。 水鵲無所適從,雖然深入巫魔會的境況危機四伏,但他還是低頭左右看了看,避免不了地在意道:“有木渣子……” 干枯的碎末兒全沾在他坐下去的外袍底了。 這袍子還是別人借給他的,弄臟了多不好。 他下意識抬眼望向煉金術士。 圓圓鈍鈍的眼角,眼睛又大又水。 煉金術士停了一下,轉頭問雜戲演員,“有什么東西能墊一下?我沒帶外套?!?/br> 雜戲演員:“……” 魔術師憑空變出一個天鵝絨的軟墊子來。 拍了拍絨面,放到枯樹干上,眉峰平緩,語氣卻戲謔道:“坐吧,愛麗絲?” 不知道是不是不再偽裝成為流浪馬戲團了,他之前的麻布制作的阿魯特袍不見蹤跡,上身羊毛粗絨布外套是微綠的色調,整潔干凈,領子極高且硬挺。 煉金術士不解:“他告訴我,他叫鵲。愛麗絲是誰?” 魔術師微笑,“魔笛手的教子?!?/br> 他的話像謎語,讓煉金術士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魔笛手”這個詞引起了水鵲的警惕,他坐在軟墊上,瞧起來稍許不安,環視一圈沒有對方的身影,視線便悄悄瞥向遠處林邊的馬車。 四輪馬車,沒有當初乘載水鵲時那樣華麗,簡樸許多,灰棕色與葉紋,能夠輕易隱入夜色與深林。 馬車的車窗并沒有透出燭光。 魔術師好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解釋:“別擔心,他不在?!?/br> 雜戲演員看水鵲還是疑惑的樣子,替魔術師補充解釋:“那家伙在冬眠,自從……” 他回憶,“嗯,兩年前,兩年前回到維斯山脈時,就回城堡沉眠了,或許現在正在地下室的棺材里呼呼大睡吧?!?/br> 煉金術士打斷他們之間的話。 “怎么?你們之前就認識?” 雜戲演員長話短說,“他是多克郡那個路易斯的第三子,我們之前請他到我們馬車上做客,驚動了圣廷,西爾衛斯特過來接的人?!?/br> 即使他這么說,煉金術士也能猜出來肯定是他們可恥地綁架了別人家的孩子。 并且,西爾衛斯特的名諱讓他頓了一下。 盡管如此,煉金術士還是不愿意相信像水鵲這樣的也能當騎士,辯駁道:“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蹲在樹叢那里,這么小一只,和貓差不多,我差點沒發現他?!?/br> 煉金術士越說越夸張,甚至試圖用手比劃出當時水鵲躲著的畫面。 沒留心水鵲飽含阻止意思的眼神,煉金術士還在說:“我當時沒看到正臉,還以為他是個小女巫!后來我問他,是不是小男巫,你怎么也不否認?” 他說到最后,轉頭問水鵲。 水鵲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說:“我也……我也沒有承認啊。而且我當時,有說不是的,但你沒有聽?!?/br> 他的話讓煉金術士回憶起自己是怎么強行把水鵲帶到這里的。 自己甚至還為對方既不涂香油也沒有騎掃帚的行為找好了理由。 煉金術士罕見地沉默了。 在場的其余人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他。 過了一會兒,煉金術士又力圖證明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可是,你們看,他這樣的哪里像是能當騎士的?” 他傾身,大手半托半掐地,虎口夾住水鵲的下巴尖兒。 煉金術士信誓旦旦,“肯定弄錯了,他臉估計還沒我巴掌大,整個人又這么、又這么軟,這么白,和那群整天奉著什么偉大騎士精神喊打喊殺的,哪里像了?” 臉頰被手掌裹住,軟嫩的頰rou都從指縫里露出來一點兒,水鵲緊緊蹙起眉,艱難地反抗,“放、放手,你有點弄痛我了?!?/br> 他伸手,去抓住煉金術士挾著自己的手掌。 煉金術士趕緊松手,“抱歉抱歉。你們看吧,我都沒用多大力,他和那些皮糙rou厚的騎士沒半分一樣的?!?/br> 雜戲演員和魔術師沒表態,圍著火堆的有幾個人,裝扮就是電影里那種典型的異教徒,觀察了魔術師的態度,也沒吭聲。 煉金術士訕訕地又去檢查水鵲的臉頰,“真的很痛嗎?沒事吧?” 水鵲抿了抿唇。 其實不怎么疼,他就是想讓對方放開而已。 瓦藍色的眼睛映出水鵲的模樣。 柴火嗶嗶剝剝,火星子時不時彈起來,灰燼在升起的熱浪里飛舞。 熱浪涌過去,把那張雪白的小臉燙得雙頰紅撲撲的。 水鵲卻借機裝作痛的樣子,讓煉金術士看,嘟囔著抱怨:“你自己看,把我臉都掐紅了?!?/br> “對不起。那我讓你掐回來?或者,你想的話,打我也可以?!?/br> 煉金術士連連向他道歉,甚至提出荒誕的建議。 魔術師觀察著。 小騎士真的很會裝可憐。 潛意識里知道對方會吃這一套,就立刻可憐巴巴起來了。 看起來這樣的本領完全是天賦。 魔術師想著,卻從口袋當中取出折疊得方方正正的帕子。 火光將他的下頜線映得分明,眉峰壓著。 不知道是什么術法。 帕子在手中就濕了水。 他給水鵲染著漿果汁的臟兮兮的手,一點一點擦干凈。 “弄得好臟?!蹦g師說。 因為之前水鵲捂住煉金術士的臉,導致他的下巴和鼻子也留有果汁余跡,現在風干了就繃著皮膚。 煉金術士沒多少講究,他沒有手帕,干脆伸出手去,問魔術師:“借點水?” 對方唇角牽出弧度,語氣禮貌:“河里有?!?/br> 煉金術士:“……” 他只好到不遠的河畔洗臉。 水鵲眼睫垂著,等魔術師擦干凈了那只沾滿果汁的手。 猶豫了一會兒,又伸出另一只手去。 “剛剛沾了灰的?!?/br> 他目光期待地看著魔術師說。 雙手都干干凈凈的了。 接著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半點也不安分,沒有人質的自覺,不過還知道不好意思地放輕語氣,“稍微有一點點餓了?!?/br>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來一小截距離。 甚至向大家解釋:“因為傍晚吃的rou烤得好柴,所以沒有吃太多,我平時晚上不怎么容易餓的……” “我這里有餡餅,你餓了的話,可以嘗嘗我的手藝?!?/br> 有個異教徒從麻繩束口的袋子里取出蘋果餡餅,用干凈的布包裹著。 忐忑地遞給水鵲。 還瞥了一眼魔術師的反應。 看起來是個擅長烹飪的異教徒。 原來異教的教眾也沒那么可怕…… “謝謝?!彼o回以一個笑容,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著。 本來應當是挾持的人質,或者是誤入狼xue的羔羊,現在卻當成是坐上賓客似的。 服裝整潔,手也弄得干干凈凈,坐在柔軟的墊子上。 居然還反過來盤問他們,“大晚上,又這么多人,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水鵲剛剛觀察時,發現遠處枯黃的草地地面畫有奇怪的圖形,但顯然是未完工的。 魔術師反問他:“你覺得我們在做什么?” “不知道……”水鵲咬下脆脆的餅邊,指向最外緣呆呆木木站立著的人們,小心翼翼地看向魔術師,“會對他們不好嗎?” 神情似笑非笑,魔術師道:“好吧,富有正義感的小騎士,你這么擔心,等天亮了他們會回家的?!?/br> 水鵲:“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