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09節
水鵲看他的樣子就煩,心中還憋了一口氣,當人小侯爺是仆人一般使喚,故意頤指氣使道:“你、你沒有手嗎?給我上藥?!?/br> 他表情神氣十足,好像魏琰是生來給他做奴仆上藥來的。 魏琰神情有些怪異了。 雖說軍中幫人換藥也很正常,尤其是后背中了箭簇,自己肯定是沒辦法換藥的。 但是……哪有人傷了大腿也叫人幫忙的。 這不是能自己解決的事嗎? 他之前調查水鵲,這人與青河村的齊朝槿同吃同住,怎么說也應當是村里人,結果一身嬌氣的勁頭,魏琰都以為他是哪來的鳳雛麟子、金枝玉葉。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然將廂房的門掩上,蹲在朱漆架子床前了。 水鵲褪了皂鞋和足衣,長衫下遮住的褻褲折疊好,放到床頭。 往上扯了扯長衫,露出大腿的傷口來。 好在他在馬駒上是虛坐的,重量壓到魏琰身上,否則就要磨到他大腿根去了。 現在只有膝頭往上一兩寸的地方磨著了馬鞍。 水鵲手摁著長衫的衣角,只露出膝上一點的創口。 他的腳放在床邊的月牙腳踏上,那是正好用來墊腳的。 他小臉皺著,指使道:“擦吧?!?/br> 還語氣嫌棄地說:“你要輕一些,總是沒輕沒重的?!?/br> 魏琰甚至不知道說什么來反駁的好。 他凝目去看,好像真的傷著了,大腿內側青青紫紫的,有點破皮。 怎么瞧著這么可憐?才從西南門騎到城西吧? 一炷香也不夠的時間,就弄成這樣了。 魏琰專心去給他上藥。 金瘡藥其實要按揉開來了生效得才更快。 但魏琰估計,他一上手稍微用力,水鵲就能氣得罵他。 雖然肯定罵人也是話音軟軟的,言辭沒什么殺傷力。 但到底這人是小侯爺,還是他魏琰是小侯爺??? 為什么自己反倒還怕了這人了? 魏琰只敢指腹輕輕按上去抹開。 白得欺霜賽雪,嫩得和豆腐似的一身膚rou。 膝頭粉潤,全露出來的小腿如秀骨凝脂。 和他們這群銅筋鐵骨、皮糙rou厚的將士全然不同。 他一邊抹開藥油,水鵲就一邊吸涼氣。 魏琰當真是摸不著頭腦了。 他也沒用力氣??? 藥油差不多要抹好了。 水鵲垂著腦袋,齊整的眼睫毛和扇子一般上下閃閃,這是他緊張時的慣常表現。 精巧的喉結一滾,他咽了一口口水。 為一開始叫人上藥時,就打算做的壞事下定決心。 魏琰剛一抬起頭,“好了?!?/br> 話音未落,粉白的足底踹到他臉上。 水鵲踹的時候是用了力氣的,但他泄憤也只敢踹一下,踹上去就和蜻蜓點水一般一下子就收回腳來了。 魏琰徹徹底底呆滯的樣子。 水鵲看他丟了神,立刻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他是看上個世界楚竟亭每次被他欺辱,都一副屈辱難受得要死的樣子,這魏琰還是世子,將來就是王侯,肯定心高氣傲,被他這么折辱不得午夜夢回還恨得直咬牙? 水鵲承認自己是有些沖動的。 畢竟讓人家恨得牙癢癢不利于后面小侯爺將他帶走的劇情。 但沒辦法,他實在是討厭極了這個人,上次害他摔兩次,這次直接污蔑他,弄傷了他大腿。 水鵲要撒撒氣,不然他一看到魏琰就惱火。 但魏琰全然一副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 安遠侯世子,天生神力,從小習武,十四歲隨安遠侯戍邊抵御朔丹,十七歲開始帶兵打仗,也就是這兩年才安定在京城,明面上做個閑散世子爺,暗地里作為新帝的左膀右臂,協助拱衛司,整個大融四處奔波,他什么場面沒見過。 水鵲踹得一點情面也不給他留,那踹出來的一下子又狠又急。 可魏琰一身筋骨是銅打鐵鑄般,巍然不動,只是沒反應過來,眼睛直愣愣,一晃眼瞧見了長衫底下的粉色。 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魏琰腦海中的小人比劃著,那畫面好像刻在腦子里了。 怎么、怎么有男子的是粉色的? 魏琰神迷意奪,魂顛夢倒。 水鵲擔憂地看他,他氣消得快,踹了人家的臉一腳就算扯平了。 現在反過來擔心是不是自己將人踹傻了。 惴惴不安地問系統,【77……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是不是氣傻了,這怎么辦?】 不是77號的頻道。 監察者只幽幽嘆了一口氣,什么也不想說了。 再看下去,他要氣得胃炎。 “喂……” 水鵲戳一戳魏琰的腦門,由于愧疚而心底發虛地問:“你還審不審問了?” 第66章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5) 魏琰剛剛讓他踹了一腳都巍然不動的,現在給輕輕戳了戳腦門,就跟遭到什么點xue攻擊一般,一個趔趄坐到地上。 廂房的鋪地磚是纏枝紋,他手一撐,按在了枝葉當中,金瘡藥灑了一小灘出來。 堪堪反應過來一般,將金瘡藥的瓶口塞好了,魏琰從地上起來,撇過頭去不看水鵲,“審問!當然要審!你、你快將褻褲穿好了!” 末了,又匆匆忙忙補充:“還有足衣、鞋子!” 怎么審訊都這么多規矩,水鵲嘀嘀咕咕,非要穿戴整齊的,連鞋也不給脫。 不過魏琰沒給他踹出毛病來,好像也不是勃然大怒要計較的樣子,這就好了。 等他穿戴齊整了,魏琰方才叫內院正廳的家僮進來,將廂房地磚上的藥油殘留物收拾了。 家僮退出去時頭也不敢抬的,生怕對上世子的視線。 到底要不要稟告侯爺??? 這甚至用上金瘡藥了…… 世子爺真是個貫會舞槍弄劍的武夫,人家小郎君一瞧就是細皮嫩rou的,世子爺也不知道心疼緊張些,叫人遭罪…… 魏琰沒去留意家僮的怪異,說什么也不愿意靠近水鵲坐著的那張朱漆架子床了。 他就坐在桌前,展開了紙張,墨是研好了的。 明明那方面都烙印在腦子里了,魏琰還要端作一副青天大老爺、破案包公拯的模樣。 他提筆記錄了日期時刻。 魏琰飲盡一口茶水,緩解了喉嚨干燥,開始問:“姓誰名甚,生辰八字?” 姓名他早知道了,不過是走個過場。 水鵲老老實實地按著系統告訴他的復述了。 魏琰提筆記下,眉峰詫異地微挑。 還未及冠??? 魏琰今年都二十有三了,過了冬至就二十四。 他盯了盯記下來的生辰八字。 也不知道合不合…… 不對。 魏琰! 他揪了自己胳膊一下,好讓神志清醒過來。 干什么關注別人的生辰八字?何況還是男子的? 魏琰猛地睜了睜幾下眼睛,清了清嗓子,“家住何地?” 水鵲扣扣手指,“長州縣,九龍鄉,青河村齊家?!?/br> 魏琰總算找到機會詢問:“你同那個齊朝槿什么關系?同吃同???” 為什么老有人問這個…… 水鵲還是按照最初的說法,老實巴交地同魏琰解釋:“齊郎是我的遠房表哥,我家中父母是經商的,遇到了山匪亡故了,我就來投奔齊郎……” “等等?!蔽虹奂?,注意到了方才水鵲躬身穿褻褲時,從長衫的圓領里漏出來的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