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59節
在拐彎轉角的地方,石階斷了一截,水鵲一腳踏空。 沒磕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際,后頭的一雙大手伸出來,一只手拎著他后領子,另一只手捏著他肩頭,生拉硬拽給他拽回來。 水鵲后腦勺撞上硬邦邦的胸膛和鎖骨一角。 撞得他眼角淚花都憋出來。 緊急避險了,總歸比磕到地上好點。 楚竟亭掰著他肩膀,讓他轉回來,整體還保持著一個居高臨下將人桎梏住的姿態。 他捏住那尖尖的下巴,柔嫩的臉頰rou就溢在他手指上。 臉這么小,好似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把握住。 皮膚又細又白,干干凈凈。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進了無限游戲六個月,渾身上下的rou都好好的,沒有一處傷口疤痕,就連脾性也還是這么大。 嬌氣得這么撞了一下,眼角淚花都撞出來了。 要是剛剛真摔地上,說不定眼淚能把整座山淹了。 楚竟亭眉頭壓著,“你不看路?” 他竟然急得問了個這么愚蠢的問題。 連水鵲眼睛看不清都忘了。 他的表情惡狠狠的,就像下一秒要生啖水鵲的rou,舉動卻與此相反。 高大的黑發男人,背對著水鵲,毫不猶豫地屈膝蹲下。 說話也還是十分硬氣:“上來,背你?!?/br> “我不會再說第二遍?!?/br> 【……別太愛了?!?/br> 【哥們、你真是一個高傲的舔狗。好、敢愛敢恨!向你學習!哥敬你一杯、、】 【恭喜取得“沒臉沒皮哄著你的舔狗”名稱?!?/br> 【阿提卡斯,用一句話現在罵了兩個人……】 【呦呦呦呦呦呦,沒了我們水水在你背上,楚竟亭你路都不會走了?】 【壞石階!壞石階!差點摔著我寶寶了!】 【前面的不要自顧自進入母嬰頻道……】 “……噢?!?/br> 水鵲趴到他背上,用手臂攬著楚竟亭的脖子。 身體傾斜,楚竟亭就這么背著他直起腰來,一雙手左右穿過大腿底下,馱好了大步向前走。 不顧后面隊友的異樣眼光。 起起伏伏。 山風涌過來。 水鵲漫無目的地想。 背人算什么,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有更過分過,這下就算是再欺負了楚竟亭一次。 不欺負白不欺負。 唉。 楚竟亭真是個好人。 不計前嫌還背他上山。 難道這就是強者的境界嗎? 水鵲今天凌晨起來,拜了供奉,現在爬山又耗費了這么多體力,早就困了,腦袋一點一點,最后趴在楚竟亭肩頸的位置。 “……” 柔軟的發絲垂下來,蹭在脖子上,楚竟亭不自在得上身都僵硬了。 他的手心托在水鵲膝彎,其實托大腿上還容易受力一些,但他再怎么樣也不愿意把手往里退了。 對方大腿的觸感如何,楚竟亭再清楚不過。 瞧著干瘦的小男生,rou都堆在了大腿和屁股一樣,又軟又膩。 那雙腿也曾經這樣夾在他腰上,不,比現在還要夾得再緊一些。 楚竟亭在陰暗的地道里膝行的時候,幾乎能隔著衣服褲子的布料,感受到騎在他背上的人,腿rou柔柔地夾著他腰部,以及由于抵著緊實肌rou而擠出來的大腿rou弧。 在泥濘的、不可直立行走的地道里,背上馱著人,手肘撐地膝行,過程是如何屈辱折磨,楚竟亭不太記得清了。 當初的時間似乎過得極慢,讓他能感知到由于頭頂上方有垂下的鐘乳石,水鵲是如何趴下來,胸口緊貼著他的后背。 地道空氣窒悶,一股泥漿土腥味。 只有他背上是香的,悶出來的一滴汗因為它的主人趴下來,重力牽引而落到楚竟亭耳根,又一路滑到他唇上。 是甜的。 楚竟亭當時以為自己就要在屈辱中發瘋了,連味覺都出了問題。 但時間似乎又過得極快,快到他并沒有瘋掉,眼中蔓延血絲,堅持著看到了地道口的澄明白光。 和現在這樣,轉眼就看到了神社院子里的桃花樹。 他一停住腳步,水鵲也就從小憩中醒來了,“到了……?” 他從楚竟亭后背跳下來。 發現對方熱得體溫都高了。 水鵲疑惑:“我很重嗎?” 背他一路就這么辛苦,累的熱的,都要中暑了? 楚竟亭:“嗯?!?/br> “你在說謊?!彼o從他手里接過之前折起來的盲杖,又一節節重新拉開,敲在地上,“謝遷之前背我的時候,他說我太輕了,要多吃點?!?/br> 楚竟亭沒說話,水鵲以為他生氣了。 于是收回之前說他說謊的玩笑,給楚竟亭找好臺階下。 “噢……我知道,你沒有說謊?!?/br> 水鵲說。 “你只是力氣比謝遷小一些?!?/br> 謝遷都是老鬼了,年紀大的力氣大,正常。 水鵲看不見,也就不知道楚竟亭的臉色比別人殺了他還要難看。 * 在五保神社門口,神社管理所住著神官一家。 神官是個老爺子,身材干瘦像一把木柴,但精神瞿爍。 他板著一張皺巴巴的臉皮,背駝得如同頂著一座小山,守在門口直搖頭。 “不行,不行?!崩仙窆俅绮讲蛔?,“我們有規矩,五保神社外鄉人不得入內參拜?!?/br> 李見山聞言,樂呵呵地出來,“老人家,我們是京都來的,我是國立海事大學的老師,帶著學生們想實地參觀一下千煙島的神社。沒有壞心的,我們保證不會毛手毛腳去碰神社內的東西!” 他豎三指發誓。 然而老神官還是垮著臉,嚴肅地將手背在腰后。 “不行不行!別說你們是京都來的,就是打天庭來,也不能進去,神社威嚴,外鄉人不得入內!” “如果你們是想參拜祈福,門口的外墻上就有香資柜,可以在神社外祈禱,五保公耳通六路,自會護佑心誠的人?!崩仙窆僮鳛榍煃u上的重要代表,好歹遠來是客得招呼一下,但規矩不能壞。 他擺擺手,“你們若是心誠,我這神社管理所就有護身符,香資柜投10個硬幣可以求一個?!?/br> 正說著,看他們一行人不肯走,又沒有投香油錢的打算,老神官也不耐煩了,他年老腫起的眼皮掀了掀,張開更大的縫,視線掃過這幾個人。 驀然停頓了一下—— “哦是你……”渾濁的眼睛盯著水鵲,“元洲那小子家里的吧?你倒是可以……” 他知道水鵲。 元洲大學畢業剛回來的時候,到神社參拜,報過喜,原本還請老神官過段時間幫他張羅婚宴。 老神官有所動容。 幾人聽到有希望,面露喜色。 結果老神官又否定了:“唉不行不行!還是不行,你們婚宴未成,沒有五保公的見證認可,仍然是外鄉人!我是負責管理神社的,這流傳上百年的規矩了,不能壞。你也不能進去!” 他站樁似的攔在神社門口。 讓一行人只能盯著院子里的桃花樹干瞪眼,也沒辦法進去。 “既然如此,還是先回去吧?!敝x華晃主張。 阿提卡斯的耐心告罄,憤懣填胸,折了根路邊的狗尾巴草。 “爬了半天山,他一句不能讓外鄉人進就打發了,這么回去?” 李見山:“那能怎么辦?這光天化日的,你難道打算強闖嗎?” 他們才走了幾步,離神社院子沒多遠,李見山怕給老神官聽到了,還特意壓低音量。 李見山:“回去再想想辦法。再說,標志性建筑肯定不止這一個,回招待所去,和老板還有鎮上的其他人打聽打聽,先看看其他地方,這最困難的放到最后?!?/br> 下山比上山輕易多了。 水鵲自己就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