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醫 第23節
至于另一個指紋,雖然做出來了,但并沒有跟庫里任何一個匹配上,只能暫時存檔,等待機會。 看著時間不早了,羅昭打算送林落先回家。這時天都黑了,因為下午下過雨,外面有點涼,羅昭打算跟汪麗借個外套,再送林落下樓。 就在他去找汪麗的時候,一個身高一米八以上,面色微黑,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大漢出現在羅昭的辦公室門口。 他探頭往里看了一眼,驚訝地看到了林落。 他眼里的好奇特別明顯,就差明著問林落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這時羅昭已拿著汪麗的衣服回來了,正好看到那大漢堵在門口,還盯著辦公室里的林落看。他這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把林落遮起來,不讓這大漢發現她的存在。 可那大漢卻嚷起來了:“羅昭,這小姑娘誰???是你妹?” 羅昭暗罵他瞎,他要是有這meimei還不得燒高香啊。 他把那大漢從門口扯出來,說:“姓古的,沒事你上我們南塔區干嘛?” 姓古的大漢跟羅昭一樣,也是江寧市的刑警大隊長,兩個區緊挨著,在業務上有合作,但也是競爭的關系。 古波這人皮厚,羅昭不歡迎他他也不在乎,拽著羅昭袖子就是不走,反倒問道:“羅昭,你跟我說實話,戰力排行榜是怎么回事?你們南塔區坐火箭了?這才半個多月,從倒數第二,噌噌往上竄,竄到第一了?!?/br> “這事可不光我好奇,你問問別的區縣的人,誰不好奇?” “你跟我老實交待,你到底使了什么招?” 第24章 小巷股民 “我能有什么招?不就破案嗎?大家伙玩命干不就成了?”羅昭說, 他可不想讓古波知道林落的事。 他知道古波這人臉皮厚,心眼多,萬一讓他知道林落這個秘密武器, 這家伙說不定會動心思要把林落撬走。 林落的事他也知道瞞不了太長時間, 但至少在分局給林落下正式聘書之前, 他不打算讓古波知道那么多。 古波也干了這么多年刑警,在察言觀色上絕對不比羅昭差。他感到羅昭這邊肯定有貓膩, 就抱起雙臂,繞著羅昭看了一圈, 說:“看不出來, 你啥時候還長本事了?” “說實話,咱倆都在江寧這地方干了這么長時間, 我能不知道你?這里邊要沒點什么事,就憑你,能一下子破這么多大案?” “我怎么就不行了?”羅昭心里有點發虛, 但還是矢口否認。 古波呲笑一聲, 說:“不對, 肯定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話, 你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破這么多大案。這太夸張了, 你們南塔分局半個來月的破案量, 比咱們全市其他區縣加起來的破案量還多, 這可能嗎?” 羅昭見他不信,便說:“怎么就不可能?” 見他仍嘴硬, 古波就道:“行, 你厲害是吧?那你幫我分析分析, 我那邊新出的一個案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羅昭都被他架起來了, 這時候就算不想答應都不行。不答應就證明他沒那么大的本事。 他只好說:“行啊,那你說吧,我聽聽看?!?/br> 古波就說:“我那邊電纜廠宿舍上星期剛死了一個人,是廠子里的工人,男,25歲。尸體被發現時身上沒穿衣服,跪在下鋪上。死因初步定為窒息,脖子上掛著麻繩,麻繩上端掛在鐵架子床上鋪的欄桿上?!?/br> 羅昭認真的聽著,腦子里已經開始推演起各種可能。 這個案子確實讓古波摸不著頭緒,目前階段并沒有找到他殺的證據,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他就繼續道:“死者住的宿舍,門窗都是木制的,上面都有鐵制的插銷,一旦插上,從外面無法打開,只能從里面開。而死者獨自死在宿舍時,不管是門還是窗戶,上面的插銷都是插著的?!?/br> “他的舍友晚上回宿舍,敲門敲了好久也沒人開門,把門撞開后發現死者已死亡?!?/br> 羅昭略一思索,問道:“解剖了嗎?有沒有中毒可能?” 古波搖頭:“解剖了,也做了毒理實驗,常見的毒都做了檢測,目前沒有發現任何中毒跡象,但也不能完全排除?!?/br> 羅昭對此表示認可,有些毒比較少見,如果沒有線索揭示這種可能,有時候就會檢測不到。 門窗緊閉…死者死時身無寸履…脖子上掛著繩子,種種條件合起來,讓羅昭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自殺的話,正常情況下至少要把衣服穿好吧,誰會希望自己死后不著寸履地暴露在人前呢?要是再找不到他殺證據,那這個可能性就更大了。 這類死法雖然有些荒誕,但他以前還真辦過這樣的案子,最后還是鞠法醫給出了答案。 想到這兒,他就說:“死者死的時候,是什么表情?看上去是不是挺快樂或者挺享受的?” 他這么一說,古波也想到了什么,說:“還真是那表情,你說這死者是不是想找刺激,學那些錄像里的東西,結果把自己玩死了?” 這年頭街上經常有賣碟片的人跟警察打游擊戰,那些碟片什么內容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他們不敢賣的,想買太容易了。 倆人干刑警時間長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都知道不少,倒也不以為奇。古波經羅昭這一提醒,就猜出來,這個死者可能是為了追求窒息時的快感,自己用繩子吊在上鋪欄桿上,結果可能是玩脫了。 羅昭心照不宣地點了下頭,說:“如果排除他殺,且的確沒有他人進入,那就有這可能。你可以搜搜他的東西,看有沒有錄像帶什么的?!?/br> 這個案子有了方向,讓古波也松了口氣。最近幾天那個小伙子的家屬正在鬧,電纜廠和刑警大隊這邊都有壓力,小伙子的幾個舍友和相鄰宿舍的同事也都在接受調查,搞得人心惶惶的。電纜廠的廠領導來找他好幾次了,求他盡快破案,不然廠子都沒辦法正常運營了。 話說到這份上,其實他還是不相信,羅昭能破這么多大案靠的真是他自己。但他也看出來了,現在從羅昭這什么都問不出來。 他就把疑惑的念頭先壓下去,用肩膀撞了下羅昭,說:“羅大隊,你今年多大了,有31了吧?我記得我比你大五歲,我孩子都上小學四年級了。你對象出國三年,這還能回來嗎?這樣等下去也不是事兒啊?!?/br> 他這話說的誠心誠意的,倒不是在看羅昭的笑話。羅昭也聽得出來,他自嘲地笑了下,說:“還等什么呀,人在外國不回來了,去年就黃了?!?/br> 古波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了,這十幾年來流行出國,一旦出去,很可能就在那邊定居,不回來了。 他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說:“黃了就黃了,你這一身皮相也不差,想找還不容易?回頭哥給你介紹個。你嫂子他堂妹我看就不錯,跟你嫂子一樣,長得挺有福氣的,旺夫,哪天見見?!?/br> 羅昭立刻拒絕:“別介,我現在沒那心思,想找我自己會找。你可千萬別跟人提。真提了我也不去,我可跟你說好了啊?!?/br> 羅昭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攬著古波的肩膀往外走。 古波算看出來了,羅昭絕對有事瞞著他。只是再問下去也沒什么結果,他就走了。 終于把人送走,羅昭吐出一口氣,回到辦公室之后,他并沒有急著帶林落離開,反倒坐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落笑了,說:“羅隊,你突然這樣,我有點不習慣,有什么事你就說吧?!?/br> 羅昭的手在腿上搓了搓,一時間還是有點難于啟齒。但話該說還是要說的,他就道:“小林,不瞞你說,剛才來的人是栗山區的刑警大隊長?!?/br> “咱們江寧市市里有支隊,支隊下邊各區縣有刑警大隊。我們市有十個區,市內五個,郊區五個,還有二個縣,加起來共十二個刑警大隊。這些隊加一起有個排行榜,另外分局也有分局的榜?!?/br> 這種排行榜林落當然知道,幾乎每個地區都有。只是各地的名字不一樣而已,江寧這邊就叫戰力排行榜。她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羅昭知道她聰明,也就沒多跟她解釋,接著說:“最近我們大隊破案量大增,在排行榜上已上升到了第一名。這個進步速度太快,肯定會引起各個大隊的注意?!?/br> “古波的栗山區跟我們南塔區挨著,他這次過來就是想了解下,為什么我們大隊最近連續破了這么多大案?!?/br> “我這次沒告訴他實話,在這件事上,其實我個人有私心,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們分局的聘請,以后多跟我們合作,好多破些案子。說實在的,讓你見笑了?!?/br> 見林落一時之間沒說話,他也不確定林落會不會不高興,就又說:“你這么有天賦,其實我挺擔心的,要是古波和別的刑警大隊也知道有你這樣的高手,他們說不定會打你的主意?!?/br> 作為刑警大隊長,羅昭很久沒對人說過這樣的話了,就算是面對路局,他也沒這么低姿態過。 但他面前的林落,對于很多案子起到的卻是決定性的作用。這樣的高手,對于他來說,不可能輕易放棄,就算姿態低一些,讓他多多捧著對方,他也覺得值。 再說林落這小姑娘本身也挺好的,處起來舒坦。于公于私,羅昭都不想放過這么一個人。既然不想放,那哄著點又怎么了? 羅昭在心里說服自己,但他又想著,如果林落有別的想法,他還真不能勉強人家。所以他在說完這些話之后的心情,就好像在等待著宣判一樣。 林落沒想到他心里想的這么多,忙道:“羅隊,如果讓我選擇合作方的話,那我肯定愿意跟你多合作?!?/br> “但我覺得,如果別的大隊需要協助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忙。不過這個中間牽線的人,得是你?!?/br> “另外,我這邊還有學業要兼顧,除了南塔區的案子,其他地區我只能處理一些確有難度的,一般的我就不插手了?!?/br> 林落這個回答再清晰明白不過,羅昭瞬間明白,這小姑娘對他還是很看重的。 這個認知讓他開心起來,先前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安穩了幾分,他笑著說:“這樣挺好,我看行?!?/br>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別的區縣確有破案需求,你這邊適當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這邊肯定要兼顧學業的?!?/br> 說到這兒,他搓搓手,說:“小林,你放心,別人想要找你幫忙,我肯定會幫你談條件?!?/br> “總不能白給他們干活吧,你說是不是?再說你家這次出事,損失也不小,你這邊要是能找補回來一點,也是個好事?!?/br> 林落笑:“可以,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好了?!?/br> 她心想,好家伙,羅昭這下子快成她經紀人了。 倆人相視一笑,關系在無形中近了幾分。羅昭也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就說:“那咱們走吧,我送你回家?!?/br> 林落點頭,跟著羅昭下了樓,坐車離開了刑警大隊的院子。 到家后,姚玉蘭仍在整理東西,他們家打算這個周末就搬到江寧大學家屬院。在這邊過了這么多年,需要收拾的東西太多了,這些活基本上都得姚玉蘭干。 她回來時,姚玉蘭正一手扶著桌子,捶著自己的腰。 這時林皎還沒回來,林落忙過去扶著姚玉蘭坐下,說:“媽,你是不是腰疼了?你先坐著休息吧,等會我幫你干?!?/br> 姚玉蘭一只手被女兒扶著,心里特別滿足,她笑著說:“不用你收拾,家里東西放哪兒你都不知道,你呀,好好學習就行了?!?/br> “剛才刑警隊那個隊長送你到門口,你怎么又去那兒了?你跟媽說實話,你不會是對這個隊長有好感吧?我跟你說,他這個歲數可絕對不行?!?/br> 林落不禁撫額,深感姚玉蘭的腦回路太跳脫,說得她直樂:“媽,怎么可能,羅隊那邊還有些案子要我幫忙,可能過完國慶節就沒那么忙了,到時候我跟林皎一樣,正常上下學。你不用cao心,人家羅隊可沒那么想?!?/br> 姚玉蘭聽她說得認真,這才放了心,但她還是說:“你也別覺得媽是胡思亂想,是現在這風氣,跟以前真是太不一樣了。七老八十的找個比自己小幾十歲的都有,有的小姑娘找的比自己要大兩輪?!?/br> 林落覺得姚玉蘭可能是一個人在家久了,愛胡思亂想,就坐下來陪她聊天。 姚玉蘭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林落說:“落落,今天我聽小區里的人說,最近這邊有偷狗賊,這些人開著小面包車,在路上看到誰家的狗能賣錢,就把狗偷走?!?/br> 她也就是這么一說,并沒想太多。畢竟他們家沒養狗,倒也不擔心。 第二天早上,林落和林皎一起出門,跟著姚玉蘭站在路邊,準備打車去上學。 一個外地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向姚玉蘭問路,可姚玉蘭也不清楚那條路怎么走,林皎就轉過頭去跟那人說了幾句話,告訴他在哪里轉向。 就在這時,一條大黃狗從林落身后慢悠悠地走過去。林落自己則看著不遠處即將駛過來的出租車,準備揚手讓車停下。 這時,一輛白色面包車忽然從十字路口轉過來,一個身量不高的男人拉開車門,手里舉著一個自制的釘木倉,向著大黃狗的身上射過去。 那狗忽然往前快走幾步,讓林落的身影徹底暴露在那個釘木倉的射程內。 林落在聽到風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只感到小腿上被什么東西射中了,一股刺痛感迅速襲來。但那痛感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她就感到身體和思維都開始麻木起來。 耳中恍惚聽到了姚玉蘭和林皎的尖叫聲,但她已分辨不出來,周圍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棉花一樣,隨后就昏睡了過去。 “落落,落落……救命啊,快救命??!”姚玉蘭親眼看著白車上沖下來兩個男人,把林落抬上車就跑。 她感覺自己要瘋了,腦子像要炸了一樣,那些被掩埋的記憶再次復活,啃嚙著她的心,讓她在一瞬間除了瘋狂地追著那輛車呼喊,別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林皎的腦子在一瞬間也是一片空白,等她緩過神來,便沖到路邊的電話亭旁邊,用顫抖的手去撥號。 電話亭里有個賣報紙的大姐,還兼賣茶葉蛋、豆奶和包子,她是認得姚玉蘭母女的。 她也看到了林落被搶走的過程,心里也怕,但林皎手抖,她看著著急,就搶過電話,說:“報警是吧?我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