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227節
而馮春華的葬禮,安排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清音提前幾天幫著準備。因為馮春華沒什么親人,跟陶英才也沒領證,尤其是對外事務上,還是清音處理起來更方便一些。 “自幼天才,勤奮好學,瀟灑自如,為國奉獻,中年罹病,幸遇良醫,尋得愛人,一生無悔?!边@是她在彌留之前在筆記本上給自己留的悼詞,她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大辦,咖啡杯和書留給魚魚,所剩不多的財產留給陶英才,衣服首飾留給花姐。 至于房子,本來就是學校分的,她沒有直系親屬,房子最終又被學校收回去,分配給了新入職的等著住處的新老師。 墓地是她提前挑好的山清水秀、能第一時間看見太陽的地方,清音和陶英才、花姐三人給她送到殯儀館,剩下的事清音沒有太cao心,來的人也不多,顧家一家子都來了,送她最后一程。她留給魚魚的寶貝咖啡杯們,也被顧安用破吉普車拉回家,整整齊齊的擺放進魚魚的房間里。 這種時候的顧mama就顯得格外開明,她一點也不像其他老人害怕死者的遺物,什么晦氣什么陰氣重,不存在的,“春華那么喜歡魚魚,怎么會害她,留給她的都是好東西,是她對生活的熱愛?!?/br> “對,馮奶奶說了,女孩子不能哭,女孩子的眼淚很金貴的?!濒~魚紅著眼睛,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就連隔壁的小胖狗冰糖都知道,她肯定難過,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遇到生離死別,難過到連雞蛋黃都吃不下了,就連穗穗說請她吃雞腿面包她都不想吃了,可她還是忍住了。 這個變化讓清音和顧安大為觸動。 說實在的,他們從沒說不讓她哭,而是她從小就不愛哭,橫沖直撞的勇敢的小鋼炮似的孩子,可她現在忽然在面對自己害怕的難過的事情時忍住不哭,這真的很難得。 晚上,顧安摟著清音,手指在她黑亮的發絲上一圈一圈的卷著,“咱們閨女,長大了?!?/br> 是的,清音也深深覺得,魚魚不再是那個會找他們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她開始有了大女孩的美好品質,變得越來越勇敢。 “不過,她這也不知道是真想開了還是沒緩過勁來,過幾天我抽空帶她出去玩一趟,你忙你的工作,我開導開導她?!?/br> 清音工作忙,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別的幫不上,分擔帶孩子倒不是什么難事。 “再看吧,你那邊呢?最近沒聽說你那邊有什么事?!?/br> “還行,大哥回來后,有些工作有他的牽頭配合,我們輕松很多?!?/br> 清音點點頭,他們的工作不是單打獨斗,尤其這兩年治安案件頻發,正處于“嚴打”時期,很多工作他們都需要各方配合,有顧全這位新上任的刑警隊長,確實方便很多。 “雖說在嚴打,但還是有人頂風作案,最近你下班要是晚,就先別回來,在衛生室等著,我去接你?!?/br> “我現在的體能,他們能奈我何?”清音故意囂張的秀了秀自己那線條少得可憐的肌rou。 實在是太忙了,到單位一坐就是一整天,連喝水上廁所的時間都要擠,她已經很久沒鍛煉過了。 不持續鍛煉,肌rou又沒了,清總嘆氣。 懷念上輩子的健身房,沉浸式健身兩小時,那種流汗的感覺,有時候居然能讓她忘記工作的辛苦。 “等魚魚放暑假,我帶她出去玩兩天,你想吃魚還是羊rou?” 魚和羊rou現在想吃就能吃上,已經沒以前稀罕了,清音現在開始稀罕上輩子的垃圾食品,“我想吃燒烤,想吃麻辣小龍蝦?!?/br> 燒烤顧安記得,上次李修能過來,他們還自己在院里做了一頓,但燒烤不是光烤就行,還要提前準備食材,又是洗,又是切,還要提前腌制,他不舍得清音太過勞累,“小龍蝦,就是臭水溝里那種蝦爬子嗎?” “對?!?/br> “你確定那玩意兒能吃?”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去舅舅家的時候,曾在水溝里見過一些,但當地人都嫌那東西沒什么rou,渾身是殼,關鍵是還一股腥臭味,都沒人吃的。 “肯定能吃,到時候你能釣多少,只管釣回來,我保證讓你香掉舌頭?!甭槔毙↓埼r在后世的夏天,那可是消暑神器,是夜攤之王! 魚魚知道要跟爸爸去釣小龍蝦,高興得又蹦又跳,一天問幾次爸爸怎么還不出發,顧安實在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得趕緊帶她去。 顧全聽說他要去釣那東西,倒是沒說不能吃,還給幫忙準備了幾個鉤子,弄了一點豬肝和雞內臟,據他說這東西是龍蝦很喜歡的。 到了周日休息那天,他叫上徐文宇和剛子等人,開著破吉普車,殺去顧舅舅家不遠處的小池塘,那里種植著一片荷花,這個季節看出去粉丟丟的,還有點好看。 幾個男人一字排開,暴曬在太陽底下,唯獨魚魚有頂草帽,鉤剛甩下去,感覺到震動,立馬往上一提—— “好家伙!” “一塊豬肝釣起一串蝦爬子!” “咱們同樣是釣,咋就釣不到這么多,顧小魚你真是第一次釣蝦?” 魚魚緊張地盯著青溜溜一串,小心翼翼的,緩慢的拉到跟前,然后火速放進桶里,確保中途不掉任何一只,這才松口氣,“真是呢,我媽說了我這叫還在新手保護期?!?/br> 嘿,別說,還真有點道理。 因為第一桿的豐收,顧小魚信心爆棚,一桿接一桿,釣起來一串又一串,而一直不甘示弱的來妹等幾個男孩子一見,都不樂意了,說肯定是顧叔叔給她占了個好位置,她那里肯定有個蝦窩。 “行吧,那我跟你換位置吧?!濒~魚一副“強者從不抱怨環境”的淡定。 結果……她真的又釣了一串又一串! 來妹哭了,又說是jiejie的魚竿好,因為這是顧叔叔專門給她做的,肯定比他爸做的好。 “行吧,那我跟你換吧?!?/br> 結果……來妹又哭了,他拿著絕世靚桿也只能掉起一只瘦瘦小小的小蝦爬子,還差點又掉回水里! 過分!不公平! 剛子被他吵得煩死了,“邊兒去,你咋就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看看你一天猴子似的竄來竄去,蝦都被你嚇跑了,但你姐呢?人家靜靜地坐那兒,耐心的守著,咬了桿也不急著起,氣定神閑的等著,一直到咬了一串才拉起來,你有那本事沒?” 徐文宇和顧安對視一眼,暗自點頭。 連剛子都能看出來的事,他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魚魚的性格,動如脫兔,靜若處子,比一般孩子能沉得住氣,以后必成大器?!?/br> “還早,小孩子嘛,開心健康就好?!?/br> 徐文宇什么都沒說,但他就是感覺,魚魚這孩子不簡單,他在部隊里待久了,看著她身上有種類似于高素質軍隊人才的特質?!拔艺f,你家魚魚以后不會進行伍吧?” 顧安想都沒想就搖頭,“那太辛苦了?!?/br> “你以前不是一直遺憾沒能當兵嗎,讓她來完成你的夢想唄?” 顧安把臉一板,“你生孩子就是為了生個來幫你完成夢想的?” 徐文宇一噎,他現在還沒對象呢!鬼知道他有多郁悶!明明長相不賴,人品也不差,但都三十老幾了,就是沒個能看對眼的。 他媽都快以死相逼讓他出去相親了,可親沒少相,就是看不對眼。要么別人嫌他年紀大,要么他嫌別人咋咋呼呼太嬌氣太事兒精,現在都被逼得不敢回家了。 顧安懶得安慰他,自己一邊守著桿子,一邊看魚魚熱得小臉通紅樂此不疲,還去大柳樹下折了兩根嫩柳條,給她編了個綠色的“帽子”,“來,戴上,別曬黑了?!?/br> “我不怕黑,mama說了黑點沒啥?!?/br> 顧安只能把那奇奇怪怪的“帽子”自己戴上。 徐文宇哈哈大笑,“清音啊清音,你看你把你閨女灌輸得,連外貌都不在乎了,將來要是給你找個丑八怪女婿回來可咋辦!” “滾!” 不知不覺,魚魚一個人就釣了滿滿一桶龍蝦,顧安和剛子帶來的桶,三個多小時就全裝滿了,放后備箱都能聽見蝦爬子爬來爬去窸窸窣窣的聲音。 清音見他們居然拉了一車的龍蝦回來,也是震驚不已:“你們這是把龍蝦的九族都給誅了吧?” 她原本以為頂多也就四五斤,所以買的配料也不多,誰知道居然這——么多,那點配料真不夠看。 “魚魚來,跟你奶奶和香香阿姨去,幫我再買點黃瓜土豆回來,要新鮮的?!?/br> “來妹去幫嬸兒買兩斤醬油,還有五斤啤酒,不用冰的,常溫就行?!?/br> “其他人都別閑著,干趕緊來洗龍蝦,要用刷子好好地刷干凈啊,再把頭掐掉,蝦線抽掉?!鼻逡羰痉读藥字?,男人們頓時躍躍欲試,覺得都不難,擼起袖子開干。 結果,除了顧全手到擒來,其他人都失敗了好幾次。 正好隔壁的姜向晚聽見這邊熱鬧也過來,清音又拉到一個壯丁,因為蝦實在是太多了,光這些人吃不完,養哪里好像都不合適,清音干脆從角門去杏花胡同,把玉應春和秦嫂子也叫來。 人多力量大,但依然處理到天黑,這些龍蝦才開始下油鍋,隨著一陣陣麻辣鮮香的味道飄出來,所有人的肚子都“咕嚕咕?!苯袀€不停,來妹和小菊已經灌了三瓶汽水兒,在跑了五十次廚房之后,幾個男人終于連鍋抬出來滿滿兩大鍋的麻辣小龍蝦。 趁著月色,喝著汽水和啤酒,大家吃得嘶哈嘶哈的。 清音念叨這么久的小龍蝦,自然也不客氣,顧安剝好蝦仁遞過來,她就心安理得接著,但吃麻小就這樣,光吃蝦仁兒沒意思,還是要享受唆的過程……就連一貫不喜歡吃重口味的穗穗,也吃了好多里面的黃瓜和土豆片。 第一鍋還不是那么入味,第二鍋在湯汁里浸泡了好幾個小時,那味兒……除了幾個下酒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直接都吃不下了,實在是太麻太辣太香了呀! 男人們聚在一起說起剛子的新車,他手里有錢啊,上個月剛買了一輛面包車,雖說小轎車更有面子,但他家人多,自己又經常上工地,車里需要隨時放著用到的工具材料,所以面包車更實用些。 但饒是如此,男人們一個個都羨慕壞了,那可是轉轉方向盤,踩踩油門就能跑起來的小汽車??! 清音躺在躺椅上打嗝,跟冰糖一樣一點也不想動,天塌下來她都要躺著。 然而,天沒塌下來,倒是英子湊過來,“嫂子最近有空沒?” “你說?!?/br> “我有個小姐妹,想請你幫忙看病。我也知道嫂子忙,一開始沒好意思來麻煩嫂子,我先帶她去找秦解放看過,但吃了半個月的藥不見好,又去找陳主任,依然是不好也不壞,這才來找嫂子?!?/br> 清音坐起來,按理來說秦解放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陳陽更不用說,怎么他們都沒辦法? “到底是個什么病,你快跟我說說?!?/br> 英子先小心地看周圍,確保大家沒注意這邊,才湊過來,貼著清音的耳朵說:“狐貍精病?!?/br> 清音“啊”一聲,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什么意思?” 英子紅著臉,難為情極了,“就是,她老是會想跟男人那個那個,就像怎么都不夠似的?!?/br> 第109章 英子說話跟蚊子叫似的,清音本來就吃撐了,神虛得很,只聽見什么“狐貍精”,只覺得匪夷所思:“怎么一會兒狐貍精,一會兒又什么想什么的?” 她的聲音略拔高,大家伙都看過來,英子拐了拐清音,“哎呀嫂子!” 見她這么扭捏,清音更加奇怪。英子可是很潑辣的,在單位訓下屬訓不聽話的病人,在家能把父子四個訓得頭都抬不起來的,怎么說到生病的事這么扭捏? 估摸著是不方便說出口的,干脆拉她進客廳。 男人們吃著喝著,孩子們在院子里跑著跳著,客廳正好沒人。 “就是我那小姐妹吧,她生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白天都好好的,一到晚上,躺進被窩里,就老想跟男人那個?!?/br> 清音想了半天才明白“那個”是指過夫妻生活,這交代的人說話還是太保守了,搞得她都一頭霧水。 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不算什么毛病。 清音順嘴問:“她結婚沒?” “結了?!?/br> “那沒事啊,咱們都是過來人,這種事情也不是只能男人想,女人想也正常啊?!?/br> “我知道,可……可關鍵是,她,天天想啊,就連來例假的日子都想?!?/br> 清音點點頭,本來性.欲這種事就跟食欲差不多,有強有弱,更有個體差異:“就像有的人每天都胃口好,能吃三碗飯,有的人只是時不時地有時候想吃兩碗有時候想吃一碗,而有的人就整天不太想吃,咱們不能說不愛吃飯的人和愛吃飯的人就是生病?!?/br> 英子一張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