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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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碎發在乖巧地垂在額間,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顫動,他恍然想到,這個少年比自己小了整整十歲。 長相好,性格好,高等雄蟲,還沒有任何雌侍。 只要他想,定是會引得無數雌蟲前仆后繼,他們美貌萬分,充滿年輕的活力,他們也會將無數財富與寶藏雙手奉上,只為博得雄蟲一笑。 伊爾西的理智告訴自己:對于商人,白榆作為合作盟友,自己感到慶幸,也應該為雄蟲感到開心。 但真實的思緒就像橫插而過的樹枝,明顯得不容忽視,此時此刻他只感到無邊的煩躁。 不應該這樣的。 這不是一個雌蟲商人應該有的情緒。 伊爾西的手指忍不住蜷縮,將側臉埋進枕頭。這個姿勢,讓他倏得想到了昨晚摁在他脊背上的手,想到了白榆的眼睛如天上的星光般閃爍,對全身脫力的自己說:“很美,像銀河一樣?!?/br> 怎么可能美呢?丑陋的疤痕混著錯落的蟲紋肯定是一副詭異至極的畫面。 他透過碎發的縫隙忍不住看向白榆,卻猛得瞅見了搭在他腰側的那節骨腕下方處有一塊明顯的淤青,甚至邊緣還泛著可怖的青紫色。 配著潔白光滑的手腕像被刻意標記的所有物。 伊爾西的眼神暗了暗,喉結忍不住滾動,他屏住呼吸,在一片寂靜中伸出手輕輕地附在了那一處痕跡。 一種酸澀與柔軟自心臟開始蔓延,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翻過一本流浪詩人的詩集,那本書紙頁泛黃,來自于古時代破碎的文明。 他當時閑來無聊隨便翻了翻,更覺得那些傷春悲秋的詩句已經不適用于今日的社會。 但現在,被遺落在記憶深處的那首詩猛然被翻出: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1] 他得到的或許只是雄蟲隨手丟棄的一點點憐憫,但對于處于黑暗與絕望的雌蟲來說,這點陽關已經成為更新的荒涼。 他緩緩閉上眼睛,享受這份獨屬于他的偷來的寧靜。 然而,這種寧靜并沒持續多久,就被門外一聲嘹亮而急切的聲音打破: “伊爾西先生,您醒了么?大事不好了!我的主人丟了!” * 20分鐘前 “主人!主人!主人!你去哪里了呀?”阿統早上一睜眼,發現床鋪還是白榆臨走時的模樣。 這就說明,他的主人,夜不歸宿! 阿統趕緊仔仔細細巡視了整棟別墅都沒有看見他的冤種主人。 “不會連夜去暗殺蒙格利了吧!”阿統真的有些慌了,畢竟它陪伴白榆太多年了,知道那副張弛有度的外表下是一頭可以隨時發瘋的野獸。 它甚至去了大門口,飛行器還在原地,也沒有有蟲出門的痕跡。 主人不會突然消失了吧!就像主人突然來到蟲族一樣! 阿統的眼睛一閃一閃,急得在原地打轉,它感覺自己的機械腦子有些短路,現在唯一彈出的辦法就是: 找先生幫忙! 于是它控制滑輪風風火火來到伊爾西臥室外。 它也怕先生沒醒,但是丟失主人的害怕終于戰勝了不好意思。 “伊爾西先生!”阿統從門縫中漏出一只眼睛:“主人不在別墅,我找不到……”他了? 阿統看見從伊爾西的后側緩緩抬起一個頭。 上面長有一張與主人相似度百分之百的臉。 我是誰?我在哪?我的cpu好燙!阿統底部的滑輪仿佛生了銹,整個人像沒電了一樣杵在原地。 “嘶!” 白榆被阿統嚇得一激靈,他撇撇嘴翻了個身,仰面朝著天花板,皺著眉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順著尖叫聲看去,就發現阿統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 “嘖,阿統你大早上干什么呢?”白榆半瞌著眼,明顯還沒有清醒,并自然而然地伸了個懶腰。 然后..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腳和手碰到了一個人。 一個很溫暖但很僵硬的人。 此時房間里格外安靜,靜到呼吸聲都異常明顯。白榆感覺兩股視線同時射向自己。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他用余光看見了在陽光下交相輝映的金色長發。 他像個提線木偶緩緩坐起身,中途還發現了被自己蹭亂的睡衣和下發著冷白光的肌膚。 好像剛剛自己的臉就埋在那里,不僅軟硬適中,還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意,格外舒服。 白榆咽了口唾液,從被子的一角鉆出來,像小學生一樣舉起右手:“那個,我可以解釋?!?/br> 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垂著眼,弱弱地辯解:“我昨晚想等你情況更穩定些再回臥室?!?/br> “然后我就睡著了?!?/br> 白榆發現自己在地球的習慣直接延續到蟲族。想當初他熬夜趕論文的時候,就困著困著,第二天早上人已經在床上了。 沒想到在蟲族這個習慣半點沒改,還直接爬上了別人的床。 地球人的教養在狠狠地戳著他的腦袋,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這個叫做耍流氓。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卑子墁F在完全不好意思看伊爾西的表情,只能捏著自己睡衣的一角,盯著那一小塊微微發紅的肌rou等待來自對方的審判。 “哈-” 一聲明顯的笑意打破詭異的寂靜,“閣下,您永遠不用對我道歉?!?/br> 白榆倏然抬頭,直直地撞上伊爾西含笑的眼睛,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閃著細碎的光,像極了冬日湖面上映著陽光的晶瑩剔透的冰。 他張了張嘴感覺自己應該在說些什么,但千言萬語匯在嘴邊只形成了一句根本沒來得及過腦子的話: “你真好看?!?/br> 伊爾西呼吸一窒,他發現了,阿統的直白絕對大部分繼承了他的主人,少年黑色眸子中閃過的欣賞與珍視永遠逃不過商人的眼睛,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閣下昨晚也是這么說的?!?/br> “嗯,都好看?!卑子馨l現伊爾西并沒生氣就又補充了一句:“真的,騙你是星獸?!?/br> 阿統看著床上對視的兩個蟲,又想到自己一早上的提心吊膽,終于恍然大悟:666,原來我才是小丑! “主人,先生!我去做飯,你們慢慢看!”阿統發出近似咬牙切齒的機械聲,然后轉身繼續為主人的偉大愛情事業添磚加瓦去。 第10章 交易 帝國第一研究院,上午9點。 “噔噔噔?!?/br> “進?!?/br> “老師,早上好!這是您昨天要的資料?!边M門的是一只清瘦的雌蟲,茶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睛整個蟲看起來沉穩又溫和。 “謝謝,幫我放桌子上吧?!甭崴鬼斨活^花白的卷發,穿著薄羊毛風衣,面帶微笑指了指辦公室角落的亞克力透明書桌。 斯迪應了一聲,將厚重的資料整齊地擺放在指定位置,向面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微微鞠躬:“好的老師,那我先走了?!?/br> 曼尼斯隨意地點點頭,將公文包放在辦公室皮質的沙發上,給自己泡上一杯雁蕩毛峰,慢悠悠地帶上老花鏡,像往常一般先查看郵件箱有沒有重要的郵件。 此時,一封來自凌晨發送的郵件靜靜地躺在他眾多的未讀郵件中。 這是... 看清發件人的郵箱名稱的霎那,曼尼斯不由得呼吸一凝,他感覺全身的血液涌上腦門,心臟怦怦宛若擂鼓。 他臉向屏幕湊得更近了些,屏住氣息,點開閃爍的小紅點,一行簡短的字瞬間映在透明的老花鏡上。 【老師,我回來了?!?/br> 正是白榆昨天晚上猶猶豫豫發出的那封郵件。 不同于白榆的糾結,老教授看見的瞬間略微渾濁的眼睛猛得迸發出光彩,短短幾個字,他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最后大笑著拍著桌子:“哈哈哈,終于回來了!” 而后指尖飛速地落在鍵盤上劈里啪啦地回復郵件。 【...實驗室一直給你準備著...可以隨時入職....你當初想研究的項目可以審批,但是....所以關于經費....】 記憶在行行方塊字中間層層閃過,當初的遺憾與內疚讓曼尼斯心臟緊縮得厲害。 這封郵件上的話他想說很久了,但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實在不知道以什么立場再次提起。 這一輩子他忙忙碌碌為了蟲族,為了帝國,為了科研。他是一個好的院長,是一個好的公民,甚至是一個好雌君,但唯獨對于白榆,他不是一個好老師。 光標在最后一個句號后晃動許久,曼尼斯看著自己滿是皺紋的手,恍惚又回到從前,他還是沒忍住打下了最后一行: 【孩子,歡迎回來,你本就屬于未知?!?/br> 直到“發送成功”的字樣顯示在淺藍色屏幕上時,他長呼了一口氣,而后忍不住站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最后停在座機前,撥通了內線電話: “喂,斯迪,通知一下,今天下午4點開全體大會?!?/br> “對,所有蟲都必須參加?!?/br> “好的,老師?!彪娫捘沁叺拇葡x聲音依舊平穩溫和,沒有半分好奇。 即使他半點也不知道下午會議得內容,即使他是曼尼斯目前唯一的親傳弟子。 “老師?”斯迪發現曼尼斯教授說完交代完這件事情后依舊沉默著沒有掛斷電話,他依舊波瀾不驚地詢問:“老師,還有事情么?” 他聽見電話那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壓抑著的顫抖的聲音自電話另一頭傳來:“斯迪,你師兄要回來了?!?/br> 斯迪的瞳孔猛然縮緊,不可置信、興奮、擔憂種種情緒沖垮了臉上的平靜,他的語氣也是藏不住雀躍:“老師,真的么?真的么?師兄他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師兄他是不是..” “斯迪!”曼尼斯聲音提高,直接打斷斯迪激動的語氣。 聲音變得有些嚴肅,“你知道的,他沒那些心思,這次回來多半還是為了那個課題?!?/br> 斯迪被老師暗暗的警告瞬間敲醒,他握著電話得手忍不住收緊,蟲化時才會有的利爪在瞧不見的角落悄悄顯現,他恢復了語氣上的平靜:“我知道的老師?!?/br> “孩子,你知道就好?!甭崴沟难壑卸嗔艘荒o奈。 隨著電話掛斷后的嘟嘟聲,斯迪將座機歸于原。他垂下頭,一手撐著臺面,一手捂住半邊臉,棕色的眼睛中迸發出難以忽略的懷念,輕笑著喃喃道:“師兄,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