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禁止偽裝人類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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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攏的觸手像蛇類一樣卷曲四散開來,緩緩縮回云層深處。 宋南星仰起頭,擴散的瞳孔逐漸凝聚起來。他茫然地看向四周,又低頭看了看手上藍色液體,之前的記憶緩慢回籠。 “那東西的花紋看久了果然會失智……”喉道傳來灼燒感,宋南星從背包里拿出礦泉水漱口洗手,自我安慰:“幸好沒有毒?!?/br> 但凡那東西有毒,他現在人已經沒了。 作者有話說: 一款十萬個為什么攻,擅長復讀,常常因為老婆莫名其妙生氣而陷入自閉。 觸手:老婆怎么咬我嗚嗚 第8章 “都結束了,不會痛了?!?/br> 這么看他也沒有那么倒霉,宋南星樂觀地安慰自己一番,低頭調出導航??吹綄Ш缴巷@示的時間時他愣了一下——從他出門遇到吳夢雨再被迫大逃殺,體感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手環上時間卻只過去了五分鐘而已。 他又打開微信和韓志的聊天確認——他給韓志發消息也是顯示在五分鐘之前。 宋南星驚訝了一下就放棄了探究,大霧之中古怪太多,只是體感時間有差別,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嚴重值得較真的問題。 他正要收起手機,韓志的聊天界面忽然刷出了一條新消息:“遠離徐才和吳夢雨,最好就近尋找安全屋避險,注意安全。我還有十分鐘到?!?/br> “有信號了?”宋南星轉頭張望四周,發現濃白的霧氣不知道何時已經淡了,原本幾乎沉甸甸壓在人頭頂的厚重云層也散去,云層里的鬼魅陰影都不見蹤跡。 鉛灰色的天空,竟然有微薄的日光灑落。 如今晴天和陽光是十分奢侈少見的。自從紅色雨季、大霧這樣的特殊天氣增多后,晴天就大大減少,大部分時候都是陰霾深重的陰天,鉛灰色的天穹壓下來,總讓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沉重感。 宋南星仰頭做個深呼吸,稀薄日光籠罩在陳舊的城市建筑上,讓人生出一種久違的溫暖錯覺。 就連不遠處徐才和吳夢雨的尸體,也顯得沒有那么血腥可怕了。 溫暖的日光讓心情放松,宋南星想想霧都散了就沒有再去找安全屋,而是走回了一開始遇見徐才的地方。 徐才的尸體委頓在休閑椅上,和程慕的尸體一樣,除了頭部整個軀干都變得干癟,血rou已經被掏空。他的眼睛大睜著,直直看著宋南星,眼底還殘留著生前的痛苦。 想到他之前一直在喊痛,宋南星嘆息一聲,從背包里將沒用上的防護衣拿出來蓋在了他身上,想了想又隔著防護衣輕輕拍了兩下: “都結束了,不會痛了?!?/br> 徐才大睜的眼睛緩緩閉上。 宋南星在休閑椅另一側坐下,等韓志過來。 想了想又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便用手機搜了一本笑話大全開始朗讀。 韓志比預計時間更早趕到。 在收到宋南星的消息之前,他剛接到精神衛生中心那邊傳來的消息——精神衛生中心的轉運車遭遇襲擊,有幾名污染嚴重需要轉到收容中心進行隔離控制的病患被劫走了,其中就包括徐才。 收到宋南星的消息后,他火急火燎帶人趕來,路上甚至設想了各種可能的糟糕結果,但絕沒有一種是宋南星好端端地坐在公園椅上字正腔圓地讀冷笑話,而長椅另一側鮮血凝固,躺著不知道誰的尸體。 宋南星還在讀:“一個獵人開槍打死了一只狐貍,然后獵人死了。狐貍說哈哈哈,我是反射弧?!?/br> 韓志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臉皮抽搐,甚至生出了一種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的猶豫。其他組員不明就里,還以為又是一個遭遇精神污染的病患,紛紛舉起武器鎖定他。 宋南星后知后覺意識到有人來了,連忙收起手機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又被針對了。他不明所以地看著韓志,緩緩舉起手,尷尬解釋說:“徐才死了,人不是我殺的?!?/br> 韓志:“……” 他疲倦地捏了捏鼻梁,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又對宋南星說:“流程還得走一下,你先說說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說話間年輕的記錄員拿著掃描儀器過來,對著宋南星反反復復掃描。 一回生二回熟,宋南星張開雙手配合對方掃描,同時不忘解釋這中間發生的事:“……大概就是這樣,徐才被吳夢雨殺了,吳夢雨追我的時候被云里的怪物吃了?!?/br> 他扭頭指了指長椅:“這是徐才的尸體,我簡單地收斂了一下。吳夢雨的尸體應該還在前面,你們順著血跡往前應該能找到?!?/br> 這時記錄員已經掃描結束,語氣有些異樣地拔高:“污染指數0?!?/br> 韓志倒是沒什么意外,反而是同行的隊員比較吃驚:“不會吧?是不是儀器出問題了?哪有正常人會坐在尸體旁邊講冷笑話的?怎么看精神狀況都很堪憂,別又是一個能影響儀器判斷的……” 宋南星表情尷尬,局促又無辜地解釋:“我只是想著同事一場,徐才莫名遇害心里肯定很苦,給他講點笑話或許能讓他走得開心一些?!?/br> 是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仔細想想還是很離譜詭異的理由。 韓志倒是沒有糾結這個,抬手打斷了其他人追問,問起了吳夢雨:“你說的吃掉吳夢雨的怪物具體是什么樣子?” 宋南星便把怪物的外形大致描述了一遍,只是出于一種莫名的心虛感,他刻意忽略了自己一直被sao擾的經歷。 倒是韓志聽完眉頭皺得更緊:“是記錄上沒有的物種?!?/br> 這么多年來,不論是官方還是民間都一直致力尋找精神污染的源頭,為此自然也對危險重重的霧區做出了許多探索。在無數資源和人命的堆積下,他們完善了許多關于霧中怪物的記錄,也大致摸清了它們的行動軌跡、習性以及能力等等。正是靠著這些記錄,他們才能盡量安全地在大霧中規避危險,進行救援。 但這份記錄里,絕對不包括宋南星所說的這個。 未曾見過的云中怪物出現,說明霧區的危險又增加了。 韓志神色凝重,倒是宋南星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還惦記著一瞬間看到的山羊雕像上。 他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那個怪物吃掉吳夢雨時,從吳夢雨化成的血rou里,卷出了一個山羊頭骨雕像?!?/br> “最近這些事……會不會和宋城有關系?” 韓志沉默片刻,問:“你確定看清楚了嗎?你去過精神衛生中心沒有?” 這回換做宋南星沉默,他抿了下唇,緩緩搖頭:“我不確定。本來今天下午我是準備去精神衛生中心的,結果不巧遇見了吳夢雨和徐才?!?/br> 韓志嘆氣,倒是沒有指責他什么,而是沉聲道:“當時那個案子的惡劣影響有多大你應該也知道,甚至那個案子本身就已經成為一種污染物了。我們匆匆封存案件也是為了避免造成更大規模的精神污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上面不會同意重啟案件。尤其是在你自己都不確定的情況下,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宋南星垂眼,輕聲說:“我理解的?!?/br> 他只是太想找到mama了,發現宋城可能沒死的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宋城曾經犯下的惡,而是想著宋城回來了,或許mama也會回來。 如果能找到宋城,或許會有mama的線索。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其實連mama的臉都不太能回憶起來了,記憶里只有一道模糊的、柔弱的身影,唯一能清晰回憶起來的,只有當初mama帶著他逃走時緊緊牽著他的那雙手很溫暖、很有力。 宋南星虛虛蜷起手指,說:“時間還早,如果這里不需要我的話,我可以先去一趟精神衛生中心嗎?現在的號不太好掛?!?/br> 韓志見他神色郁郁,料想他自己肯定也難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如果有線索還是可以隨時聯系我?!?/br> 宋南星向他道謝,慢吞吞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通往桐城精神衛生中心的車在二十分后到達站點,宋南星上了空曠的公交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車緩緩開遠,在明亮光線下投射的影子越拉越長,悄無聲息往另一個方向移動。 外城區廢棄的居民樓頂層,有人已經在等著它。 “他怎么樣?” 影子從地面站起來,變成一個渾身裹纏黑袍的人。 “一切正常,幾乎沒怎么受影響,你的計劃看起來行不通?!焙谂廴松ひ舸旨c,藏在帽子下的嘴部因為說話露出來一些,隱約能看見寬大的嘴裂和分叉舌尖。 “不要著急,這只是一個見面禮?!?/br> 說話的人站在天臺邊緣,遙遙看著對面的老舊小區,語速緩慢從容:“吳夢雨已經沒用了,你不是剛招了幾個新人,讓他們去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把吳夢雨那里的痕跡清理干凈?!?/br> “知道了?!?/br> * 宋南星做了個全面的精神檢測,結果一切正常。 跟醫生反復確認自己的指標沒有任何異常檢測也不會出錯之后,宋南星心情輕松腳步輕快地回了家。到樓下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中午難得的稀薄日光早就被陰霾驅趕,整個天空像一張陰沉晦暗的灰色幕布。 宋南星一邊爬樓一邊思考在好夢官網看到的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和他,必定有一個有問題。 現在精神衛生中心已經證實了他沒有遭受污染,一切指標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那有問題的多半是好夢咨詢公司。 不過僅憑這一點恐怕無法說服韓志上報線索重啟案件調查,他只能先自己想辦法再找線索。 正琢磨著怎么聯系好夢咨詢公司,沉思中的宋南星忽然被一陣連續的撞擊聲驚醒。 他扭頭看去,才發現自己正好走到三樓,聲音正是從301傳來。 301應該已經沒有人了才對…… 宋南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正要假裝沒聽到動靜繼續上樓,腳步卻忽然一頓—— 不對,三樓也不能說沒人,他上次把那只章魚放在了301試圖以毒攻毒。 宋南星想到那座山羊頭骨雕像,腳尖一轉,往301走去。 301的撞擊還在持續,隱約還夾雜著奇怪的咀嚼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吃東西。 但吃什么東西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宋南星遲疑了一下,找了個安全方便逃跑的位置,輕輕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作者有話說: 星星:徐才挺苦的,我給他講笑話讓他開心點。 徐才:我真是謝謝您了:) 第9章 “我是今天剛搬過來的住戶,沈渡?!?/br> 隨著入戶門推開,先是有什么濕滑的條形物體順著門縫淌了出來,宋南星看清楚之后,眼皮頓時狂跳—— 那是宋南星十分熟悉的頭足綱動物的腕足,藍色的腕足上兩排腕吸盤完全張開,露出吸盤邊緣重疊的尖銳利齒,此時那些腕足正爭先恐后地卷曲起來,死死纏繞住一個類人生物。 說是類人生物,是因為宋南星無法確定對方到底屬于人類還是別的什么物種。 它有著和人類相似的軀干和四肢,但皮膚青灰,頭部是三角形的蛙類形態,手腳有蹼,外突的雙眼漆黑沒有眼白,嘴巴寬大,吐出來的舌頭又長又粗,末端還有分叉。 宋南星上樓時聽到的那些撞擊聲,就是它試圖用長而有力的舌頭去攻擊纏住自己的腕足而弄出來的。 但就算是宋南星這樣的外行,也能輕易看出雙方的實力差距。蛙頭人的長舌攻擊對粗壯有力的腕足來說根本就是不疼不癢,那些腕足卷著它,已經將它整個下半身都塞進了頭部下方的角質喙中,嘎吱嘎吱地咀嚼著,看起來比宋南星啃雞爪還要簡單一些。 宋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