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禁止偽裝人類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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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中途,在看見徐才從中間裂開變成四瓣的嘴時宋南星猛然收了聲。 “呃……看來是不太好?!?/br> 宋南星保持假笑,盡量不引起徐才注意地往后退,眼角余光四處搜尋安全的逃跑路線。 徐才的四瓣嘴開開合合,發出聲音:“好痛啊,宋南星,我好痛啊,感覺身體要炸開了……” 說話時他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一團,頭顱下方的身體像充滿了液體的皮口袋一樣涌動著,猩紅的rou老鼠從他大張的嘴里鉆出來。 宋南星見勢不對,拔腿就跑。 身后徐才的身體像被掏空的皮口袋一樣垮下去,鋪天蓋地的血紅rou老鼠朝宋南星追來,沒有皮膚包裹的濕濡rou塊摩擦發出的粘膩的聲響。 宋南星快速回頭看了一眼,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 rou老鼠數量太多,空曠地帶速度也比宋南星兩條腿跑起來要快,不過片刻就攆了上來,從前后左右四個方向堵死了宋南星的逃跑路線。 宋南星無處可逃,只能握緊了僅剩的籌碼,試圖和對方講道理: “誒……你說你一直追我干什么呢,我們無冤無仇的又是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你要是受了委屈,我可以幫你找警察叔叔,你看你現在這樣,血呼拉滋的,都不如之前可愛了……” 宋南星叭叭個不停,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對方,重重疊疊的rou老鼠涌動起來,像拼積木一樣迅速堆拼湊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形狀。 小女孩歪著頭看他,身體四分五裂。 分明是十分可怕的一幕,但宋南星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對方一些,蹲下身體,語氣放得很輕很柔:“可以告訴哥哥,你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嗎?” 吳夢雨沒動,眨著眼睛看他,表情天真無邪:“是爸爸?!?/br> 宋南星表情頓了下,心頭平添一份沉重,新聞里殺人分尸案并不算鮮見,看見吳夢雨這副模樣時,他就聯想到了301次臥里找到的那個行李箱,隱隱推測出了吳夢雨的遭遇。 “那你爸爸現在去哪了?” 為了拖延時間制造機會,宋南星盡量挑選不會激怒對方但又能維持友好交流的話題。 吳夢雨指著腳邊蠕動的猩紅rou塊說:“這是爸爸?!苯又毤毜氖种赣滞疫吪擦艘恍骸斑@是mama?!?/br> “……” 宋南星看著那堆擠在一起蠕動的rou塊,違心夸贊:“哇你爸爸mama感情真好,相處這么融洽?!?/br> 兩口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作者有話說: 宋南星:我不是無路可走,我還有死路一條 宋南星: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 第7章 “生氣了?!薄盀槭裁??”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誰也不能少?!?/br> 吳夢雨歪頭笑起來,要不是臉上遍布蛛網一般的裂縫,她其實是個長得相當可愛的小姑娘。 只可惜命運并沒有給她長大的機會。 欺騙一個受過創傷的小女孩,宋南星覺得良心有點痛,他握起吳夢雨的手,誠懇地道歉:“對不起?!?/br> 說完之后他飛快退后一大步。 吳夢雨茫然而疑惑地看著他,緊接著發出尖銳的嘯聲—— 從地面升起的大約一米高半米寬的灰色蛋殼將她整個罩了進去,意識到自己被禁錮的吳夢雨尖叫著化作一塊塊蠕動的rou塊,在里面橫沖直撞。 罩住她的灰色蛋殼材料十分柔軟,韌性更是絕佳,即便被撞得變了形也沒有破損,宋南星懸起來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他還擔心這個防護罩困不住對方。 這個便攜防護罩是交換中心發給員工的福利,其實是傳染病防治中心研究出來隔離運送那些失控病患的。 交換中心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員工接觸污染物的機會大大增加,據說曾經出現過員工在遭受嚴重污染后產生軀體異化,在工作崗位上表演了一個大變怪物,把周圍沒來得及反應的同事都給吃了。 生吃同事的故事時間太久遠真假已經不可考證,不過交換中心確實很早之前就開始給員工的工位安裝固定的可一鍵激發的防護罩裝置。 宋南星現在用的這個便攜防護罩造價更昂貴,市面上也買不到,每人每年只給配發一個,主要是給外出辦公的員工用來自保的。 宋南星本來應該給自己用,但他思來想去覺得把自己關在防護罩里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倒是可以暫時保命,但現在人在霧里,前有吳夢雨,后面要是再來點其他的什么東西,他被關在防護罩里跑都沒法跑。 不如先下手為強把吳夢雨關起來。 吳夢雨還在尖叫,遭受刺激之后,她的精神狀況明顯變差,一會兒變成徐才的臉,一會兒又變成她父母的臉……幾張臉換來換去,用同樣尖銳怨恨的語氣指責宋南星:“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宋南星一陣心虛,有種欺負小孩的感覺。 幸好徐才的尸體就在不遠處,他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心安理得了,跟著導航往安全屋方向跑。 身后,吳夢雨的尖叫聲像走調的女高音越飚越高,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裂聲響,帶著濃重血腥味的風朝宋南星吹來。 宋南星后頸冒出一片雞皮疙瘩,回頭就看見防護罩支零破碎,吳夢雨半截身體融入紅色血rou之中,神色惡毒盯著他,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追過來—— “?。?!” 宋南星沒忍住罵了一句臟話,他還是第一次用到防護罩。 這質量也太差了吧! 他咬緊牙關往前狂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快速搜尋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地點,但視線之中一片平坦開闊,連個可以繞的柱子都沒有! 等等柱子! 說柱子柱子就到,宋南星隔著老遠就看見一根根黑色石柱矗立在霧氣之中,看著像是一片建筑廢墟,只是黑色柱子上遍布詭異的藍色花紋,建筑風格看起來不是那么正常和安全。 但后頸已經感覺到了涼意,宋南星在立刻死和可能不會死之前選了后者,用最后的爆發力沖向了黑色柱子—— 剛沖過去后他就后悔了,他就說這些黑柱子怎么隱約看著眼熟,這踏馬哪里是柱子!而是一直sao擾他的、不知道屬于什么東西的觸手。 之前只有一根就夠麻煩了,現在可好,他自己沖到了人家的老巢里,四面八方都是這東西的觸手。 巨大的黑色觸手從云層深處垂落下來,粗壯的腕足像柱子一般頂天立地矗立在云霧之中,末端的尖細部分隨意蜷曲著,有節奏地舒張顫動,像是陷入了沉睡狀態。 宋南星也不敢多看,屏氣凝神生怕驚動了它,躡手躡腳試圖安靜穿過觸手群。 但身后緊追不舍的吳夢雨顯然不這么想,獵物又一次從手底下逃脫,她的耐心徹底告罄,尖叫著朝宋南星沖過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宋南星倒吸一口涼氣,被小姑娘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所震撼。 要不是小命危在旦夕,他都想給小姑娘鼓鼓掌了。這么一個龐然大物杵在這里,她是看也不看就往前沖啊。 宋南星也不管會不會驚動觸手了,拔腿朝前狂奔,幾乎要跑出殘影來。 在他四周,沉睡的觸手果然被吳夢雨驚動,觸手尖細的末端隨意抬起,輕而易舉將吳夢雨化作的血rou潮汐擋了下來。 吳夢雨被禁錮住,終于意識到雙方實力的差距,發出恐懼的尖叫。 宋南星聽見聲音甚至沒敢回頭看一眼,埋頭朝前狂奔。 但幸運女神顯然不怎么眷顧他,在吳夢雨的尖叫伴奏下,熟悉的冰涼觸感就從腳踝傳來,他速度太快,腳上被這么一纏頓時整個人就在慣性的作用下失重往前摔去—— 宋南星在心里罵了句臟話,閉上眼用手肘先護住了頭臉。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他摔倒在一片冰涼滑溜的“地面”上。 宋南星睜開眼,入目是如同活物一般扭曲流動的藍色花紋,他立即就意識到自己摔到了那些觸手上。 他沒敢多看那些花紋,目光四處游動,看見攔住吳夢雨的觸手在一片血水之中攪了攪,卷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來。 是吳夢雨。 不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吳夢雨的尸體。 尸體支零破碎,被用針線拼湊縫補起來,接口處皮rou翻卷的裂痕猙獰可怖。但宋南星見過它動起來時瘋狂的樣子,反倒覺得它現在這樣安靜下來竟然有幾分可愛了。 相比之下下方的血rou沸騰翻涌著,像是想將吳夢雨的尸體奪回去,卻無法撼動這些觸手分毫。 巨大的觸手隨意將尸體扔到一旁,又伸進血rou里攪了攪。 片刻后它又卷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雕像,比起巨大的觸手,這座雕像顯得太過渺小。但宋南星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見了那由血rou壘成的尸骨基座上,放置著的是一個骷髏山羊頭。 宋南星瞳孔微縮,還想細看確認,可觸手已經卷著雕像連同那一灘血rou縮回了云層之中。 過了一會兒,那條觸手重新垂落下來時,腕吸盤上已經空無一物,只有暗紅的鮮血從觸手末端滴落,浸紅了地面。 看起來像是被吃掉了。 宋南星深吸一口氣,瞥一眼虛虛纏繞在身上的觸手,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不動,那些觸手卻緩慢動起來,巨大的觸手朝他移動過來,像血rou牢籠一般矗立在四周,將宋南星禁錮在中間。纏在宋南星身上的那一條觸手緩慢地收緊、滑動起來,表層開始分泌出濕滑黏稠的液體。 宋南星怕激怒對方,根本不敢掙扎。目之所及的地方被黑色觸手以及藍色花紋填滿,那種熟悉的眩暈惡心感又涌上來。 他猛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回憶那些流動的扭曲花紋。 但視覺被限制之后,其他感官卻越發靈敏。他感覺到觸手順著雙足纏繞上來,最為尖細的末端鉆到了衣服底下,在腰腹處流連滑動。觸手內側的腕吸盤緩慢收縮,冰涼的粘液先是激起一陣戰栗,緊跟著又帶來火辣辣的嚙咬感。 鼻間嗅到淡淡的甜腥味,宋南星的理智不斷搖晃,恍惚間感覺身體好像輕了起來,有某種原始的、未知的沖動在身體里醞釀、發酵。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手掌反復撫摸著觸手上漂亮的藍色花紋,近乎癡迷地低下頭去輕舔觸手末端。 觸手從未被這么對待過,末端微微蜷縮卷起,其他沒有被照顧到的觸手也跟著躁動起來,互相推擠著想要往中間靠近,卻又因為被簇擁著的人體太過渺小脆弱,只能不舍地環繞在四周,發出此起彼伏的低語:“喜歡?!?/br> “好香?!?/br> “藏起來?!?/br> “……” 如果這時有人從遠處看,會發現云層之下,無數巨大的黑色觸手聚攏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團成了一個繭。 繭中間的宋南星神色迷離,沒什么血色的臉上蔓延開潮紅,喉結不斷吞咽間,有原始的欲望被催生出來。 他緩緩張大嘴,繼而貪婪地朝著觸手咬了下去—— 藍色血液濺開,剛才還歡欣鼓舞的觸手劇烈抖動,從他嘴邊逃開。 宋南星抬起頭,眼底混沌一片,藍色血液從嘴角溢出,順著修長的脖子往下流淌,凸起的喉結因渴望而不斷吞咽滑動。 觸手簌簌扭動,疑惑又有點委屈:“生氣了?!?/br> “不喜歡?!?/br>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