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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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又迅速收回視線,語氣放軟了些:“小夫人,您還是回去吧,別白費力氣了?!?/br> 姜漁紅著眼睛瞪了人半晌,終于確定,聞峋是把他關在了莊園里。 這座莊園很漂亮,整體做成了歐式風格,造型繁復的噴泉晝夜不歇地噴著水花,紫丁香在花園里隨風搖曳,飄蕩出令人心醉神怡的幽香。 可此刻,姜漁望著這座靜謐、遼闊,一眼望不到頭的漂亮莊園,心底卻沒來由地生出了幾分害怕與不安。 他喜歡和聞峋待在家里是一回事,但被迫一直呆在家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選擇權在他手上,后者選擇權在聞峋手上。 少年腳步發顫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自從訂完婚回來,聞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聞峋該不會是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奇怪癖好吧,比如喜歡搞囚.禁paly什么的,他以前也不是沒聽說過有的男人一結婚,立馬不裝了暴露本性的事情。 姜漁抓著行李箱的手掌里浸出了薄薄一層汗,心里直發憷。 畢竟對象性情大變這種事情,他之前已經遇到過三回了,也不知道他這是什么倒霉體質,招來的男人一個比一個變態。 他現在沒有選擇,只能倒回去,可想著自己走了好遠才走到大門口,腳都走疼了,又得重新走回去,又委屈得啪嗒啪嗒掉眼淚。 門口的保鏢見狀,嘆了口氣,打電話給管家。 于是沒多久,姜漁就見到剛才還對自己說不在家的司機,開來了車庫里的一輛賓利。 副駕駛上的管家搖下車窗,畢恭畢敬地對他說:“小夫人,先生說他會在今晚回來,讓您在家等他?!?/br> * 明亮燈光下,男人手里拿著一張斑駁泛黃的照片。 合照上,只有十幾歲的小孩,一雙眼睛比現在還要圓潤,臉頰微帶了些rou感,很是可愛。 只是那烏黑清透的眼睛里,透著一眼就能看出的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像一只膽子很小,因為沒有被人好好對待,而時刻都保持著警惕的小動物。 合照底部,印著【樂心福利院20xx年x月x日合影】一行字。 聞峋指尖從小孩的臉頰上撫過,眼睫斂著,瞳孔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還沒開始查,就有人給他送來了這張照片。 被拆開的信封上,寄件人處寫著毫不遮掩的兩個大字:褚弈。 聞峋當然記得這個名字,這不僅是褚家金尊玉貴的獨子,更是姜漁的第一任男朋友。 看來少年的確很是招人喜歡,明明早已經分了手,那些男人一個個地卻都還對他念念不忘。否則,也不至于這么火急火燎地,將他的愛人對他撒謊的證據送至他面前。 而這所福利院的名字,他同樣印象深刻。 他的兄長,他性情淡漠,對世間種種不公幾乎可以稱得上漠不關心的同胞哥哥,在搬去香山小筑的第一個月,動用家里的關系,讓政界高層親自下場,對這所地段偏遠,毫不起眼的孤兒院進行了清查。 哥哥體弱,常年臥病在床,與政界人士交流不多,所以這之中,甚至大部分是靠了他的幫忙。 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如幼貓般膽怯柔軟的少年,愛上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恩人也對少年的美麗一見傾心,二人順理成章在一起。 俗套,卻很合理。 可是,為什么不告訴他,原來他在不知道的時候,有了一個小嫂嫂? 就算不告訴他,為什么要騙他? 聞峋抓著照片的手指一寸寸收緊,將那張脆弱的薄紙攥出折痕。 他想起香山小筑里,那片戒備森嚴,聞淙從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后山。 在他數次與之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座廣闊幽靜的籠子里,是否藏著一條漂亮的小魚兒呢? 他與兄長血脈相連,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兄長心里在想什么,他怎會不清楚。 同樣,聞淙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這種了解無法用話語言明,那是一種刻在雙胞胎骨血里的默契。 兄長知道只要他見到姜漁,就一定會喜歡。 兄長也知道,他對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向勢在必得。 就算是兄嫂也不例外。 第48章 “你口中叫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48 姜漁打算跑路。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一種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呆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就像是常年在獵食者的鷹眼下生存的小兔子,一有風吹草動,都會警惕地豎起兩只長長的耳朵,然后立刻從一個窩挪到另一個窩。 正門走不通,他就試圖走后門,趾高氣昂行不通,他就包著兩汪眼淚,可憐兮兮地對看守的保鏢賣慘,撈起袖子,把自己手腕上留下的印子露出來給人看,說聞峋對他一點也不好,總是欺負他,他已經和聞峋分手了,現在就要回娘家。 膀大腰圓的保鏢看了一眼那白膩膩的手腕,纖瘦細嫩,跟出水的蓮藕似的,只是上面印著交錯的指痕,像是被男人很用力地摁過,漂亮又可憐,有一種凌.虐的美感。 也不知道在床上用了多兇的手段。 保鏢咽了咽喉嚨,艱難地移開視線,目視前方,梗著脖子道:“小夫人,您還是把袖子放下來吧,再看下去,先生怕是會挖了我們的眼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