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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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發現四周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漫上來。 姜漁伸出手腕,上面還有男人留下的深重指痕。 他的眼眶霎時就紅了。 明明訂婚時還好好的,到晚上他不知怎么突然發了燒,回家后聞峋就不知發什么瘋,對他很兇很兇,逼著他打針。 姜漁雖然有記憶,但昨晚畢竟神志不清,和聞峋具體說了什么話他已經記不清了,印象深刻的只有帶著灼熱溫度的肢體接觸。 他記得聞峋一開始抱著他親,親得他很舒服,后來男人把他放到床上,然后...然后就突然對他兇起來,還把醫生叫來給他打針,他不想打,一直在床上到處爬,接過被聞峋拖回來,強行按在懷里逼他打了。 姜漁扭著手去看自己的胳膊,他皮膚嬌嫩,一有印子就很難消下去,現在上面都還留著一個很明顯的針眼。 他心里傷心又委屈,聞峋不僅兇他,還在他生病的時候把他一個人丟下,招呼都不打一聲。 才剛訂婚就這樣了,以后結了婚,還指不定對他怎么不好。 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真是連聞淙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姜漁恨恨地想,要不是為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他找誰結婚都不會找聞峋。 至少徐晏書沒發瘋之前,溫溫柔柔,做什么都順著他的脾氣,還算有那么一點聞淙的影子。 至少褚弈在分手之前還算是條聽話的狗,雖然有時候有些過分黏人和霸道,但怎么也不會在他生病的時候把他一個人丟下。 至于剩下一個前任...姜漁不知想到什么,身體驀地打了個寒顫。 那個人他連想都不愿意再回想。 姜漁洗漱完下樓,傭人已經端來了早餐,都是他喜歡的菜式。 他一邊小口小口地吃,一邊問旁邊的管家:“王叔,聞峋去哪兒了?” 管家:“先生有事出門?!?/br> 姜漁覺得奇怪:“他去公司了?今天不是周末嗎?” 管家看他一眼,很快低下眸:“先生沒有說他去哪兒了?!?/br> 姜漁覺得管家剛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奇怪,但他說不出奇怪在哪兒,又見管家還是那副恭敬的樣子,便也沒多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吃過飯,便給聞峋打電話。 打到第二遍才被人接起來。 “小漁,怎么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仿佛和平時一樣溫柔,可仔細聽,卻聽得出語氣很淡,含著絲絲的冷,像是深秋草葉上的白霜。 但姜漁此刻正生著氣,因此沒能聽出來,他只聽到聞峋問他怎么了,心里更氣:“你還問我怎么了!昨天我們才訂了婚,今天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不聞不問,而且我還生病了!” 更別提昨晚上還對他那么兇!把他手都捏青了! 可面對他的控訴,男人語氣中仿佛一絲波瀾都未曾掀起:“你今早上已經退燒了,醫生來看過,說沒有問題?!?/br> “聞峋!你混蛋!” 姜漁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少年,提著個行李箱下樓,風風火火地直奔大門而去。 他今天就要離家出走,跟聞峋分居! 然而還沒走出別墅大門,姜漁就被管家攔下了。 管家的語氣很恭敬,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小夫人,您不能出去?!?/br> 姜漁一愣:“我為什么不能出去?” 管家面無波瀾:“是先生的吩咐?!?/br> 姜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神經病,我愛去哪兒去哪兒,要他來管?!?/br> 雖然往日他是很黏聞峋,和男人連著好幾天待在家里膩歪也不會覺得煩,但今天聞峋把他惹生氣了,他就得給男人點兒顏色瞧瞧,什么一回家就有老婆親這種好事,做夢去吧。 姜漁哼了一聲轉過頭,像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小貓咪一樣,翹著尾巴跨出了別墅大門。 管家沉默地看著少年拉著行李箱的背影,沒有阻攔,只是很冷靜的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姜漁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莊園大門,腳都走酸了,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座莊園太大了,平時他和聞峋出門,都是司機直接把車開到別墅大門前,不用走這么長一截彎彎繞繞的路。 可今天不知怎的,他打電話給平時聞峋配給他的司機,那些司機竟然都說自己不在! 而姜漁自己的車還在那套江景房的小區里面,車庫里的車都是聞峋的,他又沒有車鑰匙,只能走出門再打車。 眼看莊園大門就在前面,姜漁氣憤地咬了咬牙,他這次一出去,聞峋要是不跪著跟他道歉,別想把他哄回來。 然而正當少年揚起漂亮的下巴,抬著腳步蹬蹬蹬地走到門口時,卻被守門的保鏢告知,他不被允許出去。 姜漁走了這么久的腳還痛著,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們什么意思?憑什么不讓我出門!” 對方面無表情地回答:“是先生的吩咐,您可以在莊園內任意活動,但不可以出門?!?/br> 姜漁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少年生得清麗,尤其是那雙烏黑圓潤的杏眼,無論做出何種姿態都是極好看的。這樣呆愣愣瞪大眼睛的時候,顯得天真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