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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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三領命。 等圍了會同館,按例是要一一問詢的,岑硯卻沒有動作。 徐四來問起,他也只道:“不急,等刑部那邊派了文書來再說,現在全是王府的人,到時候若是真問出點什么,反而說不清了?!?/br> 徐四不懂,岑硯也沒有多解釋。 傳令下去,王府一干親衛只靜靜等待。 * 莊冬卿回了王府,一到安靜的地方,便感到了疲憊。 總覺得岑硯的話還有些深意,但是暫時的,他覺察不出其中關竅。 莊冬卿一貫又是個心大的,岑硯又讓他好吃好喝,想不出,便暫時放下了。 這把火大,莊冬卿坐院子里都能瞧見皇宮方向的天色更亮堂些。 “他留在宮里,是協助查案嗎?” 莊冬卿對岑硯的工作不是太了解,問柳七。 柳七如實道:“這種比較慌亂的時候,陛下就喜歡用用慣了的人,主子辦事向來利落,詢問審訊也是做熟了的,所以,有什么比較重要的,或者陛下不放心其他人做的,基本都會交給主子?!?/br> 哦,簡在帝心。 權臣嘛,是這樣的。 莊冬卿點了點頭,懂了。 懂了,心卻放不下來。 六福見他臉上已有疲色,勸說莊冬卿洗漱,莊冬卿首次搖了頭。 將陶太妃那邊安排好,郡主府邸也派人去傳了信,柳七得知了東廂的情況,想了想,怕莊冬卿驚懼過度,又折返了回來,想瞧瞧他情況。 莊冬卿卻與他想的不一樣,條理清晰,思路明確。 “再等一會?!?/br> 柳七:“等什么?” 莊冬卿揚了揚下巴,“等祭壇那邊的火徹底歇了,我再睡吧?!?/br> 柳七瞧了瞧,又招人來問過,對莊冬卿道:“基本已經熄了,小少爺想等也可以,現在就是欽天監還有禁衛在祭壇附近了,欽天監在看著人拆臺,禁衛則在那邊記錄傷亡的人數,帶親屬認領遺體?!?/br> 想到什么,莊冬卿:“死了很多民眾嗎?” 這倒是不好答,柳七低了低眼,“只有等禁衛統計出來,具體才能清楚了?!?/br> 莊冬卿點了點頭。 等火瞧著熄了,他也不犟,果真洗漱安置了,柳七看著他進了盥室,才算是放下了心,臨走前,又交代了幾句,讓下人將熬好的安神藥溫著,謹防莊冬卿半夜驚醒要喝。 在外的時候憂心,沾著枕頭,許是在爆`炸中神經高度緊繃了許久,莊冬卿一下子便困了。 一夜無夢。 翌日醒得早,下意識摸身邊,伸手摸了個空。 眼睫撲扇兩下,記憶才緩緩回籠。 假寐了會兒,確實再睡不下去,難得的,莊冬卿起了個早。 老老實實用了早飯,因著已經顯懷,其實身體有些笨重了,莊冬卿又遵醫囑,去王府花園走了一趟,散步,增加活動量。 等柳七聞訊趕來,莊冬卿已經鋪好了筆墨,坐在書房,一筆一劃地開始認真練字。 柳七遠遠看了一陣,瞧著莊冬卿狀態還尚可,又默默離開了。 有關爆`炸一案的消息是下午回來的。 “圍了會同館?”莊冬卿道。 “嗯,說是此次乃番邦作亂,有不臣之心,今日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都出動了,讓人去官署瞧過,說是都忙得腳不沾地的?!?/br> 莊冬卿:“王爺呢?” “宮里宮外忙著呢?!?/br> 莊冬卿點頭。 柳七走了,在躺椅上瞇了會兒,莊冬卿陡然驚醒。 他好像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言語。 祭臺慌亂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數句異族語,但當時本來就亂,各種聲音都大,對于聽不懂的,腦子下意識就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王府抓住的那兩個賊人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在聽到奇怪的話之后,岑硯突然喊的郝三。 再聯想到岑硯的身世,莊冬卿一下子坐不住了。 喊來六福,六福以為自己聽錯了:“去哪兒?” 莊冬卿篤定道:“去陶太妃那兒?!?/br> “等等,先讓人稟報吧,看她愿不愿意見我?!?/br> 莊冬卿想見陶太妃,消息遞過去,陶太妃同意了見他。 莊冬卿穿了件披風過去。 在聽到莊冬卿想聽兩句金人語言時,陶太妃深深看了他片刻,遣散了左右。 莊冬卿聽……聽不出來。 感覺像,但是極其模糊,究其根本,昨晚其實就匆忙過了一耳朵,他又沒有岑硯那么驚人的記憶力,若是能準確比對,才是奇了怪了。 陶太妃倒是平靜,還勸了莊冬卿兩句,“當年王族全都死在了王宮里,為我親眼所見,且滇地部族眾多,語言各不相同,也有與金人的話相似的,并不能說明什么?!?/br> 莊冬卿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關心則亂。 陶太妃顯然是不能體會他的心情的。 當然,他也沒有要對方共情的意思,能同他說那么多,已經很好了。 出了陶太妃的院子,莊冬卿愣愣看了會兒天。 與陶太妃說話的時候,六福沒跟進去的,見此有些不安,“少爺,怎么了,陶太妃同您說了什么?” 莊冬卿只搖頭,“回東廂吧?!?/br> 晚飯前,第二波消息報了回來。 說朝中有人勾結外邦,刻意毀壞祈福祭天,經過一夜審問,捉住的數個賊人已經供出了一連串大臣的名字,其中官職低的已經關押在了刑部,官職高的幾個,都召進宮了,由陛下親自審問。 而其中,扣留宮中的,就有岑硯。 聽的時候莊冬卿心都要跳出來了,一開口,語聲卻鎮定:“是有確切的消息了?” 柳七:“也不算,主子辦差也要進出皇宮,指不定,只是在宮內辦差,經手一些貴人們的查問,所以才不見他人影?!?/br> 倒也說得通。 莊冬卿垂目:“知道了?!?/br> 頓了頓,頭次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既然還沒有確切的消息,那府里就不要讓人亂嚼,免得亂了人心?!?/br> 柳七驚訝一瞬,點頭應道,“是該這樣?!?/br> 怕莊冬卿接受不了,柳七不斷偷偷打量他,卻見莊冬卿還算鎮定,讓六福上菜,開飯。 能吃飯那一切就是好的,柳七借故又留了會兒,見莊冬卿真的如常用飯,才離開。 柳七一走,莊冬卿用飯的速度就慢了些,但還是在吃著。 那什么,不要浪費。 其實他也沒什么管理的經驗,同柳七說那句話,純粹是從畢淑玉那兒現學現賣來的,當初莊老爺和大少爺出事,畢淑玉首先就禁了下人們的議論,六福觀察過后,說效果還不錯,王府……應當也一樣吧? ——“好吃好喝,不論聽到什么都不要慌,信我,能做到嗎?” 分開時岑硯的交代又響在了耳際。 莊冬卿深吸口氣吐出,埋頭,專心吃飯。 下午有了心理建設,到了晚間,確定岑硯被扣留在了宮里的消息回來,莊冬卿也不是很慌了,反倒又和柳七聊了聊王府近來的安排,哪怕聽不太懂,但確認一切都井井有條,莊冬卿才讓柳七離開。 “瞧不出來,小少爺還挺鎮定的?!被貋韴笙⒌男焖牡?。 柳七:“我也沒想到?!?/br> 還以為這兩天得著重安撫莊冬卿,結果莊冬卿反倒挺好的,讓他很安心,也有更多的時間去安排旁的事宜。 柳七:“主子說了什么嗎?” 徐四:“先召入宮,隨后才說的扣留,我壓根沒見著,但郝三陪著的?!?/br> 郝三不長腦子,但是是幾人里功夫最好的,這種情況下有他在岑硯身邊,反倒是最好的安排。 柳七點了點頭,只道:“我們做好分內的吧?!?/br> 徐四:“知曉?!?/br> 現在倒是明白了為何圍了會同館,岑硯沒有第一時間審問了,確實,如果王府也被攀咬了,那也是有嫌疑的,沒有私下接觸會同館的番邦來使,問出對王府有利的消息,也不會被懷疑提前串了供。 * 是夜。 岑硯等來了傳召的口諭。 宮內現在也是忙碌,通傳過了他,太監又要趕往另一處,岑硯便自行帶著郝三去前往御書房。 半路遇到了三皇子李卓。 岑硯聽了個了話頭,好笑:“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消息這么靈通,怎么自己現在也被限制了出入?有辦法救我?你覺得我會信嗎?” “再說偷偷摸摸出來截我,你是真敢啊,我現在叫人來,你猜陛下聽了此事,會作如何感想?” 拉攏不成,李卓再次被氣走。 岑硯卻在原地站了會兒,等聽不到李卓腳步聲了,叫了聲:“出來,別讓我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