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想了想還是沒有答應，因為一旦我坐上了證人席，被問什么問題就由不得我了。

    很明顯我的心理素質讓律師不太放心。

    進入法庭后，聽證席陸陸續續坐上了很多地檢部的人，是李檢察官的同事和上司，其中有不少檢察官都和律師打過官司，并且都被律師打敗了，因此他們看律師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法官入場后，開始預審。

    陪審團入場，開始篩選。

    律師走到陪審席前，提出問題

    “請問各位陪審團，你們平時有了解過都市怪談嗎？”

    幾乎所有人都一臉懵逼，不知道律師為什么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有個叫做壁櫥先生的怪談，有人聽說過嗎？”

    壁櫥先生，是一個很大眾的恐怖故事，老舊不用的壁櫥里一直藏著一個人，那個人每天深夜才會出來活動，靠喝洗手池的水吃廚余垃圾生存，某天屋主人決定扔掉壁櫥，猝不及防被壁櫥里的人殺死了。

    陪審席上的大多數人都點了點頭。

    律師把壁櫥先生的故事詳細說了一遍，這個故事本身不算太恐怖，但律師把家里藏著一個看不見的人的恐怖感描述出來了，我聽得想回去后把所有柜子都打開檢查一下。

    “我想請問各位陪審員，你們相信壁櫥先生的存在嗎？”

    陪審團中有幾個人點了點頭，律師又問了一下他們為什么相信，根據回答選了幾個人為陪審員。

    “好了，現在我們有陪審團了，下午兩點開庭”

    法官宣布后，其他人陸續離開了，李檢察官臨走前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

    “你就不能問些正常的問題嗎？”

    “不是吧，小李，我們都交手這么多次了，你還不明白我提問的用意嗎？”

    律師做出一副夸張的姿態，李檢察官額頭青筋暴起

    “別這么叫我”

    “你居然還堅持認為有另一個不存在的兇手，真是可笑至極，如果現場真的有第四個人存在，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嗎？”

    “我相信我的委托人是無辜的！”

    律師認真地回答，李檢察官冷哼一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律師走了一會，直到周圍沒什么人，輕聲問了句

    “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嗎？”

    “別急，我們還有時間”

    律師安撫地對我笑笑。

    下午一點半，實習生終于聯系到了一個愿意出庭做品德證人的人，是季睿曾經的鄰居。

    實習生匆匆忙忙地開車去接了，離開庭時間越來越近，季睿明顯有些緊張，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

    “你說，會不會其實我有精神分裂？”

    莫名的，季睿問了我這個問題。

    “如果我有第二人格，是他殺的人，那么我不記得也不奇怪了”

    別鬧，精神疾病哪是說有就有的。

    我別了別季睿額前的劉海，和他碰了碰額頭，不燙。

    季睿的臉頓時有點紅。

    “哥哥，別多想了，你只是太緊張了”

    我摸著季睿的臉，用親密行為中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季睿訥訥地點了點頭，情緒穩定了很多。

    …………

    庭審開始

    控方開庭陳述案情

    第一位控方證人，是法醫，說明了死者的驗尸報告。

    “死者的脾臟破裂，導致大出血，血液積滿了胸腔，因為這個過程并不是很痛，所以死者大概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死前還對兇手造成了傷害，我們在死者的指甲縫里發現了殘留的人體組織“

    “經過DNA比對，和被告席上的這位季睿先生相符合”

    李檢察官點了點頭，問道

    “黃法醫，死者身上就那一處刀傷？”

    “是的，我想兇手應該是個非常冷血殘忍的人，甚至專門了解過人體內臟的分布，所以捅得很準”

    “反對！證人在推測兇手當時的精神狀態，沒有依據，屬于臆想猜測！”

    律師突然站起來打斷。

    法官開口

    “反對有效，請證人如實陳述，不要做多余的推論”

    法醫連忙點頭，李檢察官和法醫對視一眼，李檢察官繼續提問

    “兇器上有指紋嗎？”

    “有的，指紋的分布和排列也符合握刀的姿勢”

    “那么黃法醫，關于DNA和指紋的比對，有沒有做過驗證，我擔心某些人對你的專業水平提出質疑”

    說著，李檢察官故意看了眼律師。

    “這一點請放心”

    法醫簡單說明了一下他們所用的儀器和方法，可以保證檢驗結果絕對真實有效。

    “法官大人，對于這位證人，我沒有問題了”

    李檢察官回到控方席，律師上場。

    “老黃啊，剛剛我就很在意了，你說的兇手捅人的手法，是不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