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連聲說知道知道。

    他轉身對著江瓏，問：“什么樣的黑氣？”

    “顆粒狀的？”江瓏思考，“霧蒙蒙的?！?/br>
    “那是有了神志的大鬼施法留的痕跡。記住了?！?/br>
    大嬸的臉色難看起來，圍觀群眾看黎予和王雨云的表情就像在看瘋子。

    攤主瞪大了眼：“你們這回怎么找了兩個神棍來？去去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但是也不一定不能吃吧，我看挺好的?！崩栌枘闷鹨活w觀察。

    現在是白天，他看鬼氣沒有作為同類的江瓏清楚，仔細觀察才能看出淡淡的一層。

    黎予苦惱地說：“叔，你不知道，干這行累死了，天天熬夜。你這個吃了能不能補補??？”

    攤主的神情軟化些許：“熬夜是最傷身的嘛，很容易腎虧。我這個補腎丸肯定是能補的，把陽氣補上來就能抵消你晚上熬夜入體的陰氣了?！?/br>
    “好厲害?！崩栌桦p眼微微睜大，眉頭稍揚，“這里面是一些什么中藥材嗎？還是……符灰？”

    攤主正要發作，他說：“怎么賣？”

    那個片警過來拉他，把他拽到角落：“我們那還有，你要真想買，還不如去我們那拿?！?/br>
    “內容物是什么？”

    “……草木灰?！?/br>
    “成，我上你們那去吧?！崩栌柁D頭對攤主說：“叔，能不干就別干了。自己積的陰德拱手送人了，何必呢？”

    黎予正要去開車，江瓏拉拉他的袖子，指著一處店鋪：“那邊好香?！?/br>
    黎予望去，是家喪葬用品店。他抬手拍拍江瓏的頭：“乖，爸給你買?！?/br>
    江瓏面無表情：“滾。我就問問?！?/br>
    “小鬼就是要吃供奉才能長大噠?！崩栌栌煤逍『⒌恼Z氣說。

    他轉身想打個招呼去給江瓏買香，發現片警驚恐地看著他。

    王雨云補刀：“沒事，那是黎哥好兄弟，是好鬼。要不是他說那大叔賣的東西有問題，我看半天估計也看不出來?！?/br>
    黎予贊賞地看他，對江瓏說：“那個黑氣你可以吃一點，但是不能吃多，大概一顆的量。我去給你買好吃的?！?/br>
    王雨云提議先走，片警說可以等會。不多時，黎予提著兩捆香出來了。

    他詫異地說：“你們還沒走？”

    片警面色灰暗，轉身帶路。

    王雨云拉著片警上了后座，黎予問：“忘了問您，怎么稱呼？”

    “姓張，叫我老張就行?！?/br>
    “張警官?！崩栌枵f，“我們唯處辦也是剛進了新人，平時不這樣。新來的嘛，不好帶啊?！?/br>
    他拿出煙灰缸問副駕的空氣：“你吃香灰嗎？”

    “不難吃吧？我看他們都像喝芝麻糊?！?/br>
    “這個干凈的，沒用過。收集起來給你統一沖泡也行?！?/br>
    他扒拉王雨云：“打火機，給你瓏哥弄飯吃。他這樣出去，證件掏慢點就玩完了?！?/br>
    張警官坐在他身后的視覺盲區，眼睜睜看著這位有編制的神棍點了兩支香。

    兩支香本來架在煙灰缸上，香灰快要掉下來時卻驀然消失了。

    “好吃？下回還給你買。他們說城東那家廟賣的香用料最純，路過的時候買點孝敬你?！?/br>
    “你看，那就是當地辦事員領著剛火化的來看死亡地點來了。你要是準備投胎，到時候也得回你被撞死的地方一趟?！?/br>
    張警官的神情從震驚轉而麻木，最后雙眼無神地給黎予指路。

    王雨云的視線在主副駕間飄忽，仔細品味空氣里不太友情的那絲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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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你老婆/你對象/你男朋友/你愛人

    小黎（張望）（偷偷摸摸）：照單全收

    第3章 屠宰場

    下車的時候張警官面露惶恐。

    黎予說：“張警官，帶我們去看看證物吧?！?/br>
    兩人一鬼在接待室稍作等候。派出所里人來人往，黎予這回沒當眾對空氣講話。他打手勢叫江瓏過來，在手機上打字給他看。

    王雨云接觸到沙發就昏昏欲睡，這會已經神志不清了。

    張警官拿著證物袋回來：“黎隊，你看看這個?！?/br>
    王雨云觸發關鍵詞，腦子嗡一聲清醒了。

    江瓏趴在黎予肩上：“黑氣比攤子上的還要重?！?/br>
    “這批證物是從受害者家中收集到的嗎？”

    “對?！睆埦僬f，“六名受害者都出現了嚴重的腹瀉、昏迷和幻覺等食物中毒癥狀。我們一開始以為是膠囊含有有毒物質，結果發現只是草木灰而已?！?/br>
    “符灰?！崩栌枵f，“符紙很講究，估計成色比攤子上的略勝一籌。加上已經有受害者，這批惡化更嚴重?！?/br>
    他倒出一粒，轉頭看張警官。

    張警官看著他掌心的膠囊，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黎予把膠囊拆開：“你們倆一起看看，說說有什么感受或者發現?！?/br>
    張警官湊上去，黎予攔住他：“這還有鬼呢?！?/br>
    王雨云捻起一小撮：“燒得很講究，用的不是煤氣灶之類的，應該是用了天然原料?！?/br>
    “說人話?！?/br>
    “里面有草木灰，燒得很細，沒準還過了篩?！?/br>
    “不是沒準，摻進去一大塊樹枝它就不是這個德行了?！崩栌枘竽蟊橇?，“江瓏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