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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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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凝,我心里是知道的,若非阿兄腿疾,這國公世子之外是落不到我身上的,我每每想起,總覺得心下有愧。但如今想來,若是阿兄沒有腿疾,生身父母之偏愛,這世子之位究竟落于誰手,倒還真讓我難以預料了?!?/br>
    斐凝道:“傅家人少,你們這一輩也不過兩個男兒,這世子之位自然不是你就是大伯,你和大伯雖是堂兄弟關系,但自幼關系匪淺,隨便哪一個做了世子定不會虧待了另一個的。再者說,大伯少年將軍,戰功赫赫,便是沒有祖蔭也能自己掙個爵位,像如今,不還有個一品驃騎大將軍的爵位么?便是你,若當真收了心性,未來未必不能有一席之地?!?/br>
    傅瑜樂得找了個圓凳坐在斐凝身側,笑道:“阿凝,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未來有一席之地的人!真是難為你這般看得起我了,我自己倒不覺得自己有多么能干,如今身上擔著的官銜爵位,哪個不是祖蔭來的?”

    斐凝低頭淺笑,兩雙深似潭水的眸子卻是看著他:“你是又把我的話岔開了。我的意思是說,兄弟鬩墻自古以來便是無利多失的事情,若當真家宅不寧,便是再大的祖業也會被內斗攪的一團糟。如你和大伯這般,兄弟二人都為著對方著想,便是風雨飄搖,還怕有什么度不過去的嗎?”

    傅瑜笑道:“阿凝這話當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就是尋常百姓家,也還有分家不齊的事,如曹國王室這般,國主疼愛幼子竟至嫡長子憂心自己的王儲之位,想方設法的要和永安勛貴搭上話以求力保自己,可真是讓人……”后面說話的聲音卻是越說越小了,慢慢地,傅瑜竟直言道:“就如永安城里頭,四六二位皇子爭得頭破血流,章貴妃盯著后位十幾年卻未能嘗愿。本來年前四皇子就已成定局,誰料不過幾日時間,章貴妃復寵,去歲的乞兒拐賣案也要拿出來重新審問了?!?/br>
    “我畢竟是參與了調查此案的,這些證據指向何人,我難道當真不知嗎?陶家幾位叔伯被牽連,允之不知其意,我還能不知,這不就是四皇子失了臂膀以保全自己么?如今看來,陛下要重審此案,難不成還當真預示著章貴妃和六皇子的起復?”傅瑜越說越氣憤,最后卻還是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額頭。

    斐凝轉身看他:“傅家向來不牽連奪嫡之爭,你只管作壁上觀就是了?!?/br>
    傅瑜苦笑:“是我著相了,只想著我與章金寶交惡,怕是不能讓六皇子登位,心下就免不了多思多想,也就越發的憂慮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到了臨州,萬望吳太醫和柳太醫把秀峰叔伯的病治好才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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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臨州

    四月十六, 已是暮春,歷時兩月,傅瑜一行人終于到達了臨州府城。

    臨州地處西北荒漠,氣候炎熱干旱,才是四月天, 白日里已是日頭照頂汗流浹背, 晚上卻是北風陣陣凍入骨髓,更兼民風彪悍,大碗喝酒大口吃rou, 往來商旅之間的交往也是直來直往, 毫不含糊。

    傅瑜和斐凝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民風民情, 有些不適應之下卻又更是興致勃勃, 與之相比, 趙斌則要淡定許多。趙斌畢竟早年間曾跟隨傅驍征戰南北, 更北的漠河和更西的波斯他也是去過的,按照他的話來說, “區區臨州, 小兒科罷了”。

    郁秀峰此人,畢竟是傅驍多年副將,便是傅瑜未曾子承父業, 對于這個幼時曾見過的叔伯也是多有印象的。來此之前,他更是找傅瑾取了不少經, 得知了郁秀峰的一些往事。郁秀峰時年五十有九, 這個年紀對于一個武將來說算得上年老, 他行伍出身,家世不顯,跟隨傅驍多年,戰功赫赫之后才有如今地位。因了孤身一人,郁秀峰直接在邊城娶妻生子,兩女一兒,也算美滿,后來獨生子卻是戰死沙場,使得這位沙場老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至如今已近花甲之年,發現沒了摔盆的子侄輩,就做主過繼了長女的幼子為孫,跟著自己姓郁,也算有個香火。

    傅瑜本來對這些事是不怎么感冒的,但如今卻也跟著傅瑾慢慢學著了。

    四月十六的下午,臨州城外,荒漠一望無際,耀眼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傅瑜騎在馬上看遠方的城門都帶著恍惚。他舔舐了干枯的唇,打馬向前,一眼就見著城門外候著的一群人。

    郁秀峰的外孫郁崢嶸跟隨郁府老管家前來接人,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郎,一身白得刺目的薄衫袍子被風吹的嘩啦作響,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形絲毫不動,顯見的馬術高超。傅瑜走近了些,才見得這小郎君國字臉,褐色皮膚,長得壯實,身形矯健,一雙虎目亮晶晶的盯著人看,依稀還帶了些小孩子的稚嫩,但他一開口,卻是直來直往,爽朗大氣,端的是臨州城長大的郎君,與永安那些溫柔富貴之鄉里長大的翩翩君子格外不同。

    郁崢嶸見了傅瑜,開口便道:“按照兩府交情,我該是喚您做世叔的,可看樣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歲,卻生生的長了一個輩分。我干脆就喊你傅二哥就是?!?/br>
    傅瑜聽他這般說,倒是一時哭笑不得。

    一旁的老管家卻被郁崢嶸這般不敬的問候嚇得不行,忙給傅瑜賠禮,又讓郁崢嶸喚傅瑜世叔。郁崢嶸看著老成,卻還是小孩子脾性,犟的很,更不肯改口了,待得斐凝戴著帷帽出了馬車,更是雙眼放光,嫂子傅二哥的喊個不停。

    傅瑜一行人跟著郁崢嶸和老管家進了郁府住下。不過剛進去,傅瑜還記掛著尚有一個病危在床數月之久的老人,忙道:“郁管家,當務之急還是該讓吳太醫和柳太醫給秀峰叔伯診治?!?/br>
    傅瑜身后跟著的吳太醫和柳太醫一邊抹臉上的汗,憔悴不已的臉上不住點頭。

    郁崢嶸倒在一旁嚷嚷起來:“呔,阿翁的病都是以前的老病了,每年總有那么幾日要躺著的——”

    他還沒說完,就被老管家打斷,老管家忙拱手作揖請了傅瑜和兩位太醫前往郁秀峰的院子,竟是不理會郁崢嶸這小主子了。

    傅瑜和趙斌在一旁看著他們這互動直皺眉。

    臨州的郁府和臨州的山水極配,沒有山沒有水,有的只是綿延不絕的荒漠和數月不降水的烈日。沒有永安城里那些帶著江南小院特有的精致文雅的閣樓長廊,也沒有恢弘肅穆的大殿樓宇,郁府的院子干凈利落的盡顯武人風氣,柱子就是柱子,長廊就是長廊,沒有雕花,沒有浮畫,只有硬邦邦的生冷的帶了臨州風沙的木板子。

    臨州果然條件很簡陋,哪怕是橫通三國兵商要地的臨州府城,哪怕是手握十萬重兵的一軍主帥府邸。

    傅瑜讓金圓帶了幾個府丁搬東西,又讓杏娘和空青先回他們暫住的小院,自己和斐凝,帶著趙斌元志,并了吳、柳二位太醫前往郁秀峰的院子。郁府不大,郁秀峰的院子也不遠,傅瑜和兩位太醫不過穿過了兩個寬敞又亮堂的大堂,就被老管家引著進了一旁的小院,里頭打了一口老井,井邊巖石磨得光滑,院內種了一棵參天的白楊,陰涼處溫度很低。

    老管家掀開遮住門的厚重的簾子,回頭望,郁崢嶸站在臺階上也看他們,傅瑜和兩位太醫跟著進屋。

    藥味,很濃重的藥味。傅瑜甫一進去,就覺得自己味蕾發苦,鼻腔乃至肺腑都籠罩在一片幾乎rou眼可見的味道中,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屋內光線很暗,模糊的光亮中依稀可見一個略顯魁梧的身材臥在矮塌上,酷熱的天,竟還搭了一層薄被。

    畢竟是郁秀峰的屋子,跟著進來的人只有傅瑜、斐凝、郁崢嶸、老管家和兩位太醫,就連兩位太醫的學徒都候在廊下。

    “是……是誰?”粗狂,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傅瑜依稀想起記憶中那個有著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的聲音。

    “阿翁,是我?!庇魨槑V率先說道,語氣很是歡快:“傅家二哥帶了兩位太醫來要給您治病呢!”老管家在一旁兢兢業業的提醒:“小郎君,您該喚世叔的?!?/br>
    老管家也簡短的說了幾句,把傅瑜和兩位太醫介紹給躺在床上的郁秀峰。

    郁秀峰看著傅瑜,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傅瑜見狀忙上前,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像一把給馬刷毛的刷子,粗糙,上面的老繭勾得傅瑜甚至有些疼痛,這是郁秀峰的手給傅瑜的第一感受。

    “傅……傅二,你就是傅二?”郁秀峰看傅瑜,昏暗的光線中,傅瑜也不知道他能看清什么,只隱隱可見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盯著自己上下打量。

    傅瑜跟著點頭,口中稱是,也道:“秀峰叔伯,我是阿瑜。阿爺年歲大了不好出永安,便讓我們夫婦來見見您?!备佃み@般說了,他身后一直默默無言的斐凝也適時地站出來,給郁秀峰行了長輩禮,復又向前兩步,站在傅瑜身后,不動聲色地看床榻上的郁秀峰。

    “我、我可是有些年,沒見著你阿爺和阿兄了?!庇粜惴宕謿?,一字一句慢慢的說,他嗓音沙啞,喘氣時像破了洞的鼓,嘶啞難聽。

    的確是重病的模樣。

    才剛說了幾句話,郁秀峰就覺得累了,傅瑜不好再打擾,只能先和郁崢嶸退出去,只留下吳太醫、柳太醫和老管家在屋內診治。

    傅瑜和站著無聊的郁崢嶸說話,問他的也都是些你阿翁臥病在床多久了,每日里精神怎么樣,食欲如何,往年也是這樣嗎這些。雖然說心里話,傅瑜和郁秀峰除了幼時的數面,并不十分相熟,要說叔伯子侄的親密,該是傅瑾和郁秀峰才是,但是傅瑜卻還是多問了幾句,不免憂心的多說了幾句。

    郁崢嶸答得不多,但字字句句,也都是郁秀峰是一副病危的模樣了。說起往年的日子,他倒是來了興致:“這個時候已經是四月了,往年阿翁可沒有今年臥病的時日長。往年他不過寒冬臘月的時候覺得骨頭縫子里冷,要成罐的喝燒刀子酒咧!今年卻是不行,估計是二月雪大的時候摔了一跤,可是不輕,摔的都臥床三個多月了?!?/br>
    這也與傅瑜從傅驍那里聽到的消息差不多。畢竟是五十九歲的老人了,二月西北的天里摔了一跤,摔得不輕,便是年輕人也得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他這種病骨難纏的老人家。雖不至于傅驍口中說的馬上就要歸西那般緊迫,但也是讓不少人都嚇了一跳,甚至連遠在永安的建昭帝也有所耳聞,特意遣了兩名太醫前來診治。

    傅瑜又問:“既然叔伯臥病在床三月之久,那臨州大營的事務誰來接管?”

    郁崢嶸不以為意的道:“自然是小姑父了。小姑父是阿翁的副將,那可是上過濛池戰場大勝歸來的人,有他在,阿翁才能輕輕松松的養病這么久了?!?/br>
    合著不僅僅是副將,還是自己的女婿。傅瑜和斐凝對視一眼,卻見她神思不屬的望著庭院中的古井,卻是沒注意到這里。

    屋內,吳太醫和柳太醫兩人對著郁秀峰是望聞問切一個齊全,吳太醫這個骨科圣手還特意掀開了薄被拉了郁秀峰的傷腿出來按。一番診治,兩人交換幾句話,隨后吳太醫一聲長嘆,頗有些不甘心的錘了錘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瘦了不少的胸膛:“幸好幸好,我和柳兄來的早??!”

    老管家在一旁嚇得不行,忙問:“太醫這是何意?難不成我家老爺——”

    “不是不是,”吳太醫使勁搖頭,“我們是想說,幸好我們來的早,要是再遲來半個月,郁將軍的腿怕是要……痊愈了?!?/br>
    “是啊,”柳太醫斂著胡須,在一旁煞有介事的點頭,“陛下親遣太醫跋涉三千里到邊境診治,郁將軍簡在帝心哇。我若和吳兄耗費近半年卻沒起到作用,就這般回去怕是要貽笑大方?!?/br>
    老管家一時無言。

    郁秀峰卻是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道:“二位太醫可要再診治診治?老夫看老夫這病情雖不重,卻也不輕??!”

    幾人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老管家就開了房門,吳太醫和柳太醫兩人提著藥箱從里頭走出來,滿臉恍然。

    傅瑜和郁崢嶸湊上前去,忙問:“吳太醫,柳太醫,秀峰叔伯的病情可是要緊?”

    吳太醫道:“摔了的那條腿倒是好說,有我在,不消一月就能痊愈,難的卻是積年久癥,不好好調養一兩年,怕是有損壽命?!眳翘t這話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懸,哪家老人五十九了還能活蹦亂跳領兵打仗的,他見過的可是屈指可數,這有損壽命之說一說出口他自己也覺得不對勁。

    柳太醫忙接口道:“早年郁將軍在軍中受傷,胸膛、腿和肩胛處都有陳年老傷,如今年歲已高,恐是復發,所以才臥床這么久還沒有精神。如果不用藥除去這些積年頑癥,日后不說行軍打仗,怕是起身都難?!?/br>
    聽得這般嚴重,傅瑜和郁崢嶸都嚇的不輕,傅瑜道:“既是如此,還請兩位太醫多多費心了?!?/br>
    說罷,傅瑜似又想起什么似的,拱手行禮,又道:“兩位太醫若此行得空,日后回了永安,可否過府為我阿爺診治一番?他也是年歲已高,我有恐陳年舊病復發,傷了他的身子骨?!?/br>
    “這是自然?!眳翘t率先點頭。

    “世子說的是?!绷t也點頭。

    傅瑜又在門外與屋內“病重”的郁秀峰說了幾句話,聽得他聲音漸漸弱下去,以為他累了,不便多言,自顧地告退,和斐凝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自己的小院的時候,杏娘和空青還在收拾著屋子,此時天色漸暗,西北的天空格外明亮,西邊的落日余暉并著荒漠接連成一條線,很是壯觀。傅瑜和斐凝站在外邊,望著西垂的落日,久久無言。

    良久,傅瑜道:“阿凝,你說,秀峰叔伯的病,多久才能治好?”

    斐凝淡淡道:“有吳太醫和柳太醫,許是快了?!?/br>
    傅瑜一笑:“你這個‘許’字說的好。秀峰叔伯的病,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能說是阿爺思友心切,這才讓我們跋山涉水不遠千里而來?!?/br>
    風大,氣溫漸漸降低,斐凝伸手拂了拂鬢邊四散的發,望著傅瑜笑。她本就生的烏發雪膚,宛如月宮仙子,此時映照著荒漠落日,余霞滿天,更是顯出幾分殊容來。

    傅瑜不由得看呆了。

    斐凝就問他:“看什么,看的這般入迷?”

    傅瑜老老實實道:“我在看這大漠孤煙,看這長河落日,也看你?!?/br>
    斐凝一愣,突地笑出聲來,道:“你這般亂改前人佳作,也不怕心中有愧?!?/br>
    傅瑜看她,道:“阿凝說我心中有愧,我便心中有愧罷?!?/br>
    斐凝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側了臉,問他:“你剛才看郁將軍,可覺得他病的重?”

    傅瑜也不再追著她說什么土味情話,略沉思片刻,斟酌了道:“我不知道?!?/br>
    “看他那副模樣,嗓音嘶啞、病容滿布,當是病久了的模樣,但他抓著我的手的時候,手雖然瘦削卻也極其有力,可見說病入骨髓是不至于的?!备佃さ溃骸叭粲袇翘t這個骨科圣手和柳太醫在,我倒是安心不少,斷腿不是事,陳年舊傷復發也能治好,想來我們留在這里的時日也不會太長?!?/br>
    自然不能太長,在傅瑜的心中,永安城內元都公主來勢洶洶,傅瑾獨木難支,建昭帝這人,他卻是信不過的。好在傅太后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傅瑜還是信她的。

    一連待了小半月,郁秀峰的病情才慢慢好轉。

    兩位太醫的方子確實是比臨州城內大夫的方子有效,傅瑜和郁崢嶸每日里盯著郁秀峰吃藥,陪他說會兒話,解解悶子,空閑的時候郁秀峰還會讓郁崢嶸帶著傅瑜斐凝二人做向導在臨州城內游覽古跡,這些日子以來,過得也還算有滋有味。

    直至四月三十這日,傅瑜突然收到了自永安來的急信。

    匆匆瀏覽完信件,傅瑜頭疼的捂住了額頭。

    郁崢嶸這些日子和他們混的熟,當即就問:“傅二哥,永安來的信里頭都寫了什么?”

    傅瑜道:“都是大人要cao心的事情,跟你這小孩紙沒關系。阿凝,你可知道碎葉河在什么地方?”

    斐凝蹙眉,還沒說什么,一旁的老管家道:“碎葉河就是城外西邊三十里的那條河,郎君問這個做什么?”

    “碎葉河縣城呢?”傅瑜又問。

    老管家道:“沿著碎葉河往西北再走百來里也就到了,那里雖說是個小縣城,卻六省通衢,有四五個藩國的商旅在那里有集市呢,比臨州城里繁華多了!”

    老管家又道:“如果郎君想去碎葉河,快馬一天也就到了,坐馬車大概要一天一|夜的時間?!?/br>
    傅瑜長嘆一口氣,苦笑道:“我恐怕要到碎葉河去查案子了?!?/br>
    “發生了什么事?”斐凝問。

    傅瑜道:“淮陽長公主沒了,她就在碎葉河?!备佃て鹕?,兩手成拳搓了兩下,強自鎮定下來,“這事不小,已經捅到陛下那里去了?;搓栭L公主是先帝長女,雖外嫁多年卻也還是皇室宗親,在碎葉河突然遭駙馬劫殺,此事關聯重大,刑部和宗室都要遣人來查探?!?/br>
    傅瑜道:“宗室遣了臨江王來,三月末就從永安出發了,按著日子,再過七八日就該到了?!?/br>
    斐凝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永安的意思是讓你先行查探一番?”

    傅瑜點頭,道:“這是陛下的意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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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命案

    碎葉河出了命案, 死的還是先帝長女、當今長公主,便是南陽長公主也要喚一聲皇姐的淮陽長公主。事關重大,可是坊間沒有任何傳聞,就連距離碎葉河最近的臨州城府也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想想也是,畢竟是一國長公主, 居然被駙馬劫殺了, 這于大魏宗室而言,是難言的恥辱。

    皇族之事,定然有人封鎖, 不敢外傳, 如今只等刑部官員和宗室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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