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這玩意兒是什么?” 宇智波泉奈一腳踩在那白色生物的頭上,當即就有生理性的厭惡感由心而生。 他看不見白色生物的模樣,但這個反應就說明,對方給他的感覺非常糟糕,一靠近就莫名有種把這家伙的腦袋踩碎的沖動。 這很奇怪。 “不知道?!?/br> 西里爾回答。 “之前撿到帶土的時候,在附近見過它一次。我本來以為它是這個世界特有的類人形植物,還具有獨特的活動能力,一時好奇,想研究一下有無藥用效果,這才生出把它找到的心思?!?/br> 魔藥專家的職業病犯了,也沒辦法。 可他的食指彎曲,輕抵著下唇,將探尋的目光落到下方,極有深意的微笑就浮現在了唇角:“結果,這時候再看,葉子消失了……它好像不是簡單的植物呢?!?/br> 猛地寒顫。 說的是被宇智波泉奈踩著的那個。西里爾剛說完,白色的古怪生物就恰到時候地哆嗦了一下,仿佛很害怕的樣子。 假的。 “肯定是在裝啦?!?/br> 魔術師把法杖收回來,明顯對此生物興致寥寥,但視線落在后面的“同伴”身上,卻要積極響應:“西里爾這么溫柔,我們也很有禮貌,沒有動粗……哎呀呀泉奈閣下,你的腳,真是粗魯啊?!?/br> ――說得好像先前一法杖把陰陽臉敲得七暈八素的人不是他一樣。 “撿到帶土的時候就見過?”宇智波泉奈很自然地忽視了魔術師,敏銳地捕捉到重點。 “嗯,當時,它似乎想要靠近帶土,把他帶走?!蔽骼餇柕溃骸斑@次出現在這里,看來是有意識的行為,可能也與帶土有關?” “那小子能有什么值得惦記的地方?!?/br> 宇智波泉奈有些不信。 這白色生物擺明了有所圖謀,先不說其真正目的為何,沒遇到他們之前的宇智波帶土,還是離死就差一個西里爾的狀態,除了剛覺醒還丟了一只的二勾玉寫輪眼,壓根沒有可以圖謀的。 以前是個小吊車尾,現在…… 三個大人往喧鬧之處望了一眼,隔了老遠,都能看見耍完帥的帶土小朋友手舞足蹈,和自己的好朋友小白毛吵作一團,還沒一邊的女孩子成熟可靠。 沒救了。 三人搖搖頭,把注意力轉移回來。 “這樣的話,就直接問他吧?!?/br> 西里爾建議道。 多簡單的辦法,問就行了――前提是被審問的對象要配合,說的也都是實話。 這一點可以放心。 仿佛無所不能的魔藥店主友情贊助出了又一瓶具有神奇效果的魔藥,給這白色生物灌下。魔術師再用法杖敲一敲它的腦袋,很好,它就可以說話了。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你的名字,來歷,是不是受誰驅使,想干什么……全部都要說哦?!?/br> 在得到嘴巴自由的白色生物聽來,這和煦溫柔的話音陰測測的,自帶了萬分恐怖色彩。 然而。 眼珠子轉悠一圈,外表看著還算憨實的白色生物張嘴,正準備裝傻哭述。 意想不到的是,張嘴后一鼓作氣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成了:“我是白絕,宇智波斑大人制造出來的仆人――噶哈哈哈!太天真了,宇智波斑這個蠢貨!我永遠追隨的大人乃是大筒木輝夜姬?!?/br> “……???!” 這是冷不防聽到自己兄長大名的宇智波泉奈的第一反應。 “……你說誰是蠢貨??。?!” 這是冷不防又聽見自己兄長被罵的宇智波泉奈的第二反應。 “冷靜!冷靜呀宇智波泉奈先生,您看,您又被詛咒反噬了。唉,我扶著您……嗯?好吧,讓高文先生扶著您,我們先繼續聽吧?!?/br> 幸好宇智波泉奈勉強穩住了,還能繼續往下聽。 他第一時間只注意到“宇智波斑”,隨后才意識到,自稱白絕的生物的話中,還有更為重要的名字。 而其后,白絕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吐露出來的真相,才叫做“難以置信”。 白絕說了: ――啊哈哈哈我是輝夜姬制造出的兵器,從始至終都為輝夜大人效力,宇智波斑以為是他制造出的我,被我反過來利用,還一無所知。 ――啊哈哈哈我的同伴黑絕是輝夜大人留下的意識,我們所做的一切籌劃,都是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宇智波族內禁地里的石碑是我們篡改的,讓宇智波斑以為無限月讀能夠創造一個和平世界,讓他拋棄家族和木葉,自然也是我們籌劃的。 ――宇智波帶土是宇智波斑選擇來實施計劃的工具,結果還沒來得及把他抓走洗腦,那小子就被你們給帶走了。真是可惡啊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不過是和宇智波斑一樣,都要成為輝夜大人復活的墊腳…… “――噗嘰?!?/br> 被魔藥影響,只能驚恐地一鼓作氣說下去的白絕真的被踩爆了。 是的,雖然還有一些細節沒搞清楚,但大致發生了什么,他猜都猜的出來。 宇智波泉奈心平氣和。 他表示不用魔術師來扶,自己平復好了心情,站得穩,可以心?平?氣?和地把兄長騙得暈頭轉向的混賬東西弄死。 “其實我還是不建議您這么動氣?!?/br> 西里爾:“不過,適當地發泄也有助于身體健康。您請隨意,稍微注意一下,白絕的身體很特殊,不太容易被殺死?!?/br> “看在西里爾的面子上,這把二手的圣……呸,寶劍借你吧,別說活著的生物,死了的靈魂都能砍斷哦?!?/br> 魔術師也來插了一腳,給露出恐怖笑容的宇智波泉奈提供了有效工具。 “……謝謝?!?/br> 宇智波泉奈一手把白絕提起,一手接過魔術師的寶劍,竟然向他們道了謝。 雖然表情復雜,說得還頗為含糊,但到底是說了。 說完謝謝,他就提著白絕,步伐匆匆地向灌木叢后的密林中走去,看來是要找個隱秘的地方盡情動手,順帶繼續審問。 涉及到顧客的私事,西里爾店主很能理解,樂意給顧客自己處理的空間。 一邊在處理私人恩怨,另一邊是孩子們的歡快團聚,中間只剩下暫時沒事的西里爾和魔術師。 雨悄悄地停了。 陰云堪堪散開,讓來得積極的一縷月光最先急切地漏下。 魔術師的雙眸在月下染上了晶瑩,更顯神秘,如若深陷進紫色的瞳孔中,必將引來沉醉。 他自己的視線也在追尋,一絲月華輕落在心上人的眼角,比青年的金發還要柔軟,不禁想要觸碰。 “我感覺到,你在高興呀,西里爾?!?/br> “嗯?!?/br> 西里爾應了一聲:“實不相瞞,我很喜歡……結局幸福的故事?!?/br> “哦?你是說――他們嗎?” 明白魔術師的意思,可金發青年卻避而不答。 “說來您可能會笑。將悲傷扭轉為喜悅,讓悲劇變作皆大歡喜,所有值得幸福的人都能獲得幸福,這樣的,格外俗套的劇情,竟是我最喜歡的?!?/br> 魔術師沒有笑,他卻是在魔術師的注視低笑了出來。 “我曾是故事的聆聽者,只能聽到別人的講述,后來機緣巧合,讓自己能夠小小地參與進來……很開心。所以,多做一點事,也就沒關系了?!?/br> 他喜歡幸福的結局。 ――他喜歡人類所締造的美好的故事。 他參與進來,因為不喜歡悲劇,就像把“故事”稍稍扭轉。 ――他只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所謂的結局就是由他書寫,所以,在抵達這個結局之前,若是出現了任何變故,都要由他來清除。 魔術師愣住了。 他從西里爾近在咫尺的綠眸中看到了自己僵硬的表情。 是了,在這一刻,他又不得不想起,他與“愛人”早在前世就深深烙印下的糾葛―― 似乎,無法被原諒。 發生在多少年前的那個故事,無論主角是誰,魔術師都作為旁觀者和維護者而存在。 為了讓既定的歷史不被任何意外影響地到來。 他…… 他什么都沒有做。 嗯,對。 什么都沒做,所以,只是冷眼旁觀著。 注視著成為不定因素的少年慢慢長成青年,偶爾會現身,如近距離監視一般露出虛假的微笑,握住他的手,注視著他盛放,注視著他開敗,就如花園里的那朵最美麗的郁金香。 魔術師本來是可以救他的。 但他沒有。 一日日,一日日地過去,枯萎的花跌入淤泥,不可能再度綻放。 ‘梅林閣下……’ ――! 魔術師猛然間驚醒。 他覺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回神過來,和前世不再相似的青年就在他面前,可他不知何時移開了目光,沒有看他。 西里爾看的是帶土他們所在的方向。 吵完毫無意義的架后,幼稚的小朋友別別扭扭地和好了,三人抱在了一起,興許都在哭。 “只差一點了呢?!?/br> 雙目柔和,他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