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胸脫起伏便逐漸加劇,落在她頸間的氣息,也似乎越來越急。 柳殊覺得有趣,癡癡地笑了聲,“有小鼓!”說著,手便要往聞初堯胸膛處探。 下一刻,她的手被驟然捉住,伴隨而來的,是男人意味不明的話語,“柳殊,別作死?!?/br> 她雖有些昏了頭,但仍是一下子捕捉到了那個“死”字。 霎時間,一股模糊的記憶侵入腦海。 有她戰戰兢兢的酸楚,亦有獨自一人走在懸崖邊的懼怕。 死…? 她是惡毒女配,不這么做… 會死。 攝入了過多的香料,柳殊一時有些難以理清這個關系,但… 她微微仰起臉,篤定道:“不行!不能死!” 聞初堯這會兒已經在想怎么把人帶出去了,聞言,淡淡應了聲,“嗯?!?/br> 誰料,下一刻對方竟猛地又補了一句。 “聞初堯…不能死!要、要活著?!?/br> 男人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眼前人的話還在繼續,“死,不好…我們、我們都不死?!?/br> 聞初堯不答,只是靜靜地端視著她。 那雙漂亮的黑眸里翻涌著一股難言的晦暗,半晌,才輕輕扯了下嘴角。 笑聲落在柳殊耳底,猛地令她一顫,回歸了一瞬間的清明。 抬眼,便是男人有些可怕的目光,眸色沉沉,似乎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殿下,干、干嘛?”她結巴道。 聞初堯掩去眼底的潮涌,舌尖頂了下腮幫,手下把人扯得更近了。 近到,能貼在她耳邊低語,“清醒了?” 唇有意無意的碰到她的耳垂,“…清醒點兒好?!?/br> 聞初堯幫她把多余的發絲挽到耳后,指尖觸碰到她的臉頰,若有若無的溫熱感,叫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接著,含住了那瓣耳垂,輕輕用舌尖舔了一下。 柳殊的身子陡然一僵,下一瞬便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 小腹處的熱度頃刻間涌了上來,十分陌生的感覺,令她有些害怕,“…你干嘛呀……” 聞初堯別過懷里人的肩膀,迫使她迎視,接著,臉便覆了上來。 “干|你?!?/br> 他的手扶在了她纖細的腰身上,包裹在外的里衣被男人三兩下解開。 似乎是無師自通,也更像是終于有了瞧得過眼的實踐機會。 柳殊的腰間一涼,接著便又迅速被男人寬大的手給攏罩住,甚至,對方還頗為惡劣地蹭了蹭。 漸漸地,聞初堯不再只滿足于此。 他的吻越來越熾熱,帶著點兒慢條斯理的品嘗意味,開始吻她的下巴。 她的脖頸,她的鎖骨。 半晌,柳殊的腿間拂過一絲涼意。 滿室的漆黑中,溫熱的指腹綿延點火,似乎要覆過那層由香料引發的熱度。 衣衫半褪,聞初堯指尖的薄繭有意無意地剮蹭著某處的肌膚。 迷朦間,似有絲竹樂聲傳來,伴著輕風,讓她有些飄忽。 可…室內封閉,自是無樂亦無風。 盈盈一握的腰身似風中拂柳,柔若無骨,頓時便深陷于這片潭水之中。 女子眉眼含春,一松一緊之下,她的呼吸有些凌亂,或者說,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不自覺地跟隨著那道絲竹樂聲。 輕輕一撥,彈弄間,樂聲似乎更加激烈。 一道水漬順著男人修長的指節蜿蜒而出。 樂聲如水,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某個瞬間,柳殊忍不住嚶嚀出聲,伴隨著聞初堯有些低沉發悶的聲音,“我們回去?!?/br> 面上似乎被人輕柔地撫過,接著一雙大手幫她把褪去的衣物又快速穿了回去。 “…別怕?!?/br> 柳殊覺得她的意識定又有些混沌了,否則怎么會從這句話里聽出幾分安撫的意味來? 她想問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可卻只能發出零星的單字,“…唔?!蔽惨纛潉?,顯露出幾絲不露人前的別樣的嬌媚。 聞初堯把人抱在懷里,見此,喉結不明顯地動了動。 過了好幾息,補全了后半句,“沒事了?!?/br> 殿外,月如玉盤懸于天邊,濃云已散,華光如水。 …… 待安頓好人,已是三更天。 太子的書房里特意為自己的兩個親信留有位置,從前有緊急事情的時候,三人也是這般宿在書房。 林曄善后完,正準備就在書房歇下,誰料才躺下,便見聞初堯腳下生風地回來了。 “殿下…?”他有幾分疑惑。 對方瞧著竟有些…狼狽? 發冠有些歪,下巴處更是多了幾絲可疑的紅痕。 莫非…時值五月末,蚊蟲竟已經這么厲害了? 還是…是有人暗算? “殿下,您沒受傷吧?” 聞初堯才坐定,就聽到林曄來了這么一句,他眉頭微挑道:“孤沒受傷?!?/br> 瞥見自家好友猶疑的神情,他也沒解釋,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順勢抬手扶了兩下發冠。 欲蓋彌彰道:“…三腳貓的功夫罷了?!鞭D頭說起另一件事,“東宮的那個細作處理掉了?” 談正事,林曄一下子便調整回了狀態,“是?!蔽⑽㈩h首肯定,“張家的人?!?/br> “孤的這個母后,還真是閑了,得空了便要來彰顯一番存在感?!?/br> 聞初堯心底早有猜測,核實了自然也并不吃驚,又問,“那個小太監呢?” 語氣的殺意森然,顯然是不準備把人放回去了。 “還留著活的,等您的吩咐?!?/br> 聞初堯瞥他一眼,淡淡道:“殺了,隨便放到哪個井里便是?!钡绿氖稚斓锰L了些,這么做也是給她一個提醒。 不要多管閑事,才能活得長久。 林曄冷靜地點點頭,面上神色如常,顯然他并不是頭幾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了,“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闭郎蕚潆x開,又聽到了另一個吩咐。 “查查太子妃,以及…今夜殿中的香?!?/br> 林曄一頓,從容不迫地點點頭。 只心里在暗自嘀咕:看來,殿下還是…真厭惡太子妃啊。 他斂去神情,沒有在這個方面多加糾結。 等人走后,聞初堯又獨自靜坐了好一會兒,喝了好幾盞冷茶方才罷休。 …… 東宮。 內室,金絲楠木高幾上擺著青白釉梅瓶,斜插了幾支海棠花,散發著幽幽清香。 支摘窗半開,細碎的光芒透過檀色的金絲篾簾篩進屋內,跳動在重重煙帳之后,映出柳殊泛著粉意的睡顏。 女子的雪膚嬌嫩如新剝荔枝,頰上的一點紅痕恰似白芍藥花瓣尖的一抹艷色,晃的人心頭一顫。 燈下看美人,當真是越看越美。 聞初堯兀自望了會兒,幫人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接著才若無其事地熄了燈躺到另一側。 女子輕柔的呼吸聲似有似無,在靜謐的夜里越發明顯。 他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片刻前,對方眉眼灼灼的嬌媚模樣。 自說自話,帶著點兒迷糊勁兒,給人一種…嬌憐之感。 聞初堯越想越覺得,他可能是魔怔了,不然又怎么可能步步打破掉那些早就設定好的框框條條。 半晌,似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他向來是個順應自己心意的人,既然暫時舍不得殺掉柳殊,那便多留她幾日也無妨。 就和之前一樣…看看她還有什么招數。 還有什么…秘密。 但,秘密…… 聞初堯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午后,柳殊與柳淮序溫和交談時候的景象。 他一早便知柳殊有秘密,從他們合作之初,到如今。 原先他是沒有什么興趣去探查的,只要對方行事乖巧,他也不會去越過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