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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獰寵記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聽不懂,豆兒聳拉下耳朵,繼續玩娃娃。

    春巧想了想,拿起茶壺為姨娘倒了杯茶,說:“奴婢覺得還是順其自然罷,真正對你好的人不在乎你為他付出多少。其實......這件事可將老爺折騰得夠嗆,他不僅將府里下人弄地人仰馬翻,還讓人上佟府討了丁佩過來拷問了一番,本來佟老大人還在氣他當初合離一事,這一下更是跟討債似的上門,差點沒將老大人氣中風,否則汴京可都知道他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了?!?/br>
    綠鶯端起杯子,忽然一愣:“丁佩是誰?”

    “就是宋嬤嬤的兒子啊,當時老爺查過,下毒的人不是太太,府里下人也沒害人動機,便想著是不是丁佩記恨宋嬤嬤的死,才買通下人害你的。還有容嬤嬤,姨娘你不知道,當時你倒下,可將奴婢嚇壞了,時間緊迫,奴婢讓人請了隔壁侯府的大夫,誰知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坐家的老大夫回老家探親了,可要是上街找大夫,哪還來得急?不成想這時,還是容嬤嬤挺身而出,這才救了姨娘你呢。嘻嘻,說起來,她那哪是害人的毒針,分明是救命的好針呢?!?/br>
    春巧一席話,端的是讓綠鶯感慨萬千:“我一直以為她看我不順眼,誰知要緊關頭卻肯出手相幫,我一定要好生感謝她老人家一番才是?!?/br>
    “是這個理兒?!贝呵尚Σ[瞇地應和。

    綠鶯轉而看向床上,嘆息著說:“不過,我剛才不是在想秋云,而是在想豆兒?!?/br>
    豆兒?這不是我么,豆兒又豎起耳朵。

    “二姑娘?”春巧眨眨眼。

    綠鶯看著那一小坨的rourou,又疼又愛又無奈:“小孩子被慣壞了,幼時還顯不出來,怎么看都是嬌憨憐人,可你看看,如今她也大一些了,竟是這般跋扈不懂事,昨兒不給做新衣裳就滿地打滾,今兒不讓老爺出門,明兒呢?明兒指不定就能做出更不講理的事來。哎,我原來還常常腹誹太太太過嬌慣,將大少爺養成那番模樣??杉儍耗?,大姑娘忽視她,依然讓小小的孩子長了副怪異的性子。溺愛不得,忽視也不得,養孩子啊,真不是容易的事。你看看老爺,小孩子連說一句都不行,有他在,我到底該怎么教育孩子呢?”

    豆兒背著身子,面朝大墻開始噘嘴,她真的打滾了么?想了想,貌似是呢。

    春巧掃了眼床上的二姑娘,免不了維護起小主子來:“二姑娘還小呢,姨娘也太過......嚴厲了些?!?/br>
    綠鶯沒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默道:“我出身低,沒受過甚么閨訓,教不了她甚么,將來定要好好請幾個教養嬤嬤陪她長大才是,否則將來婆家還能像娘家似的慣著她?沒得耽誤了她自個兒?!?/br>
    就在這時,忽然有小丫鬟進門來稟有客來了,那客說是要尋李姨娘。綠鶯一愣,要說自從她進了馮府,幾乎沒有來找過她的人,應該說,在汴京,就沒兩個認識的人。她好奇問丫鬟:“那人可自報了家門?”

    “不曾,他說甚么也不肯透露,就說是李姨娘你最親近之人?!?/br>
    綠鶯跟春巧往前院客廳走,路上好奇道:“你覺沒覺得那小丫鬟神情奇怪?你說找我的能是誰呢?”

    “是挺奇怪的。奴婢也想不出呢,姬姨太太府里人都認識,肯定不是她,那還能是誰呢?難不成是......”

    春巧冷不丁靈機一動,與綠鶯相視一眼,兩人禁不住大笑著異口同聲:“菱兒!”

    腳步不由加快,綠鶯簡直是喜不自禁,羥姜族內亂不止,總沒個固定落腳處,想寫封信送過去都找不到人,菱兒meimei別說過得好與不好,就是是死是活都未可知,她與菱兒分開了幾年,就惦記了幾年。

    已將走到待客的廳堂門外了,打眼望去,正有個小丫鬟關門出來,手里端著托盤,面色古怪,眉宇間似乎有些嫌棄之意。見了綠鶯,趕緊低頭問好,錯身而過時,卻偷偷投來了狐疑打量的眼神,真是好生奇怪。

    綠鶯無端感到別扭,她推門進屋,待扭轉脖子掃了一圈屋內,哪里有菱兒的身影?只有一個一臉黑糊糊的老漢穿著破棉襖,正一腿搭著,一腿盤在椅上,跟個蝦米似的半個身子貼在桌上,滋溜滋溜沒命啜著茶水,視線在幾個丫鬟身上的首飾上打轉,猥瑣得不成樣子。

    即便這人穿得如乞丐,看起來也是賊眉鼠眼的,綠鶯依然覺察出幾絲熟悉,她試探地輕喊了聲:“爹?”

    桃腮杏圓眼,氣色白里透紅,姿容嬌艷無雙,頭頂珠翠三兩只,一把鳳凰樣式的步搖展著翅膀,隨著擺動似要高飛,上穿桃粉的夾金絲薄襖,下著淺紫色八寶流蘇的馬面裙,腕中玉鐲叮叮當當清脆悅耳。如斯貴婦,世間獨一份兒了罷?這是綠鶯此時給李老漢留下的第一印象,畢竟他多少是沒見過甚么大世面的。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他又是一大口茶水進肚,然后才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橫眉冷豎地挑理:“咋回事啊,不是說你受寵么?馮家老爺咋連見我都沒見,就這么將我晾在這,怎么說我也是你爹,他連個面兒都不露,是何道理,簡直......咳咳,簡直豈有此理!”

    想必是太過激動,李老漢咳嗽個不住,枯瘦的身體微微顫抖,碩大的破棉襖跟個面袋子似的逛蕩,這副可憐勁兒,要是從前的綠鶯,早上前去為親爹撫胸口斟熱茶了,可此時的她,面對這個名義上的生養之人,卻沒半點心疼與憐惜。

    過去的爹爹已經死了,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殼,這個人眼瞎耳聾心硬,且還不知所謂?!澳阋詾槲沂莻€甚么東西,是個甚么人物?不過一個小妾,一個奴仆,你以為你是人家的正經泰山?正經親戚?人家憑甚么要見你呢?如今你能進了這道門,還是人家大發慈悲了呢!”

    綠鶯神情認真,她覺得她在對一個三歲不懂事的孩子擺事實講道理,她覺得李老漢就是一頭四六不懂的牛,要是真的懂人事,怎么會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和一個野種賣掉親生女兒呢?若是懂人事,怎么還能有臉來呢,怎么還能這么牛氣哄哄地擺架子呢,怎么也不問問她過得好不好,反而一臉窺伺地往金銀首飾上盯呢?

    還像一輩子沒喝過茶水似的沒命往肚皮里灌,他沒意識到給自己女兒丟人了么?綠鶯只覺臉臊得發紫,在一眾下人面前只剩下尷尬。李老漢聽她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想了想也對,原來村里有的大姑娘在有錢人家做了姨奶奶,也是輕易就能被打被賣的。大度地擺擺手,他哼了哼:“那這事就算了,不提了?!?/br>
    接著就兩眼冒亮光地打量綠鶯身上,從上到下,又從下往上,不時艷羨地嘖嘖贊嘆。

    第162章

    “哈哈哈, 好啊,好啊,就說我閨女是個有大前程的,嘖嘖嘖, 咳咳, 看看,這一身行頭得有二兩銀子罷?”李老漢站起身, 眼巴巴瞅著那一身衣裳, 伸出兩個臟兮兮的手指頭比劃著。

    春巧冷笑一聲, 她是知道姨娘被親爹賣的事的, 要是災年吃不上飯賣兒賣女的爹娘不少, 可今兒一看, 這甚么玩意啊,呲著大黃牙在那舔臉樂, 要臉不要了!俯視著這沒見過銀子的土包子, 她不屑地哼哼“二兩銀子?哼,我家姨娘的一塊手帕子都不止二兩呢!”

    綠鶯橫了她一眼,抬腳往里走,往主位上坐去。李老漢見了, 也坐回去,嬉笑著說道:“哎呀,一直聽說閨女你受寵,是大官家的寵妾, 爹今兒一看,咳咳, 果然名不虛傳啊哈哈?!彼碜庸且呀浐苋趿? 說兩句就伴著幾聲咳嗽。綠鶯記得離開大同時, 家中雖貧窮,他的身子也算壯實,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皮包骨頭,顯然日子過得極是不好。她也大約猜得出來,他的來意應該是打量著投奔她,可也得問問她愿不愿意啊。

    “行了,別給我扣高帽了,說罷,你找我甚么事?你又怎么會來汴京的?”

    李老漢這才收起笑模樣,頗有幾分悵然地交代了起來。

    兒子病總是不好,他賭了一把賺了幾筆大的,大同本地治不好,先后去了南方尋醫問藥,可惜并沒改善。好不容易蓋起的房子無緣無故失了火,被燒了個精光,錢沒了、房子沒了,老婆跟人跑了,留下個病歪歪的兒子。后來實在受不住鄰里間的指指點點,他帶著兒子一路乞討來了汴京,打算在京城尋覓尋覓神醫,忽然想到當年買走綠鶯的劉家,便登門上去,之后自然打聽到馮府,今兒這不就來了。

    一路上怎么在狗嘴里爭食,跟乞丐搶包子,將他爺倆形容的多么多么慘,妄圖勾起綠鶯的同情。綠鶯可沒覺得他哪里可憐,用她的賣身銀子于賭桌上發了小財,吃好喝好蓋大房子,怎么沒見來尋她回去享福?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親爹:“這年月媳婦受不住跑了的遍地都是,怎么就偏笑話你呢?”

    李老漢頭上冒汗,用破袖筒擦著黑黝黝的腦門,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末了才急火火地道:“閨女啊,他怎么說也算你弟弟,你就伸把手幫幫爹唄。反正你如今手頭也闊綽,就當還了我的養育之恩,???五十兩,不不不,”他又顫顫巍巍伸出幾根枯瘦的手指頭,“一百兩罷,你放心,爹以后再不會來麻煩你?!?/br>
    他不時又咳嗽幾聲,臉色灰白,貌似一路上風餐露宿,是受了風寒。綠鶯冷眼打量,忽然就來了氣,瞪著他:“一個野種,也值當你這么拼死拼活?原來被蒙在鼓里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還對他這么好呢?”

    這聲質問像利箭一樣扎在李老漢的臉上,頓時又熱又辣,腦袋一矮,畏畏縮縮直往領子里鉆,到這時他才表露出一點真情,人也萎靡成一團。他眼里帶著心疼和苦澀,嘴角也勾出幾分無奈來:“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哪能說不管就不管,他朝我叫了這么多年爹......”

    綠鶯呆呆地望著他,有些恍惚,她真的很想問一句:那我呢?

    她一直搞不懂,這是一個多么奇怪的人啊,天生就愛胳膊肘子往外拐、專門欺負自己人,他是傻的么?還是根本長的就是狗的心狼的肺?面對這樣的人,實在是無奈,她還能說甚么,還值得說甚么呢?

    “我沒銀子可給你,吃的穿的戴的都不是我自己的,這些都有數,少了哪個馮家都知道,你還是走罷,我無能為力?!本G鶯漠然地看著他。

    “甚么!”李老漢騰一下從椅子上竄起身,一雙枯槁的羅圈腿死死撐住病弱的殘軀,神情卻狠厲尖銳,睜大的眼珠里全是紅絲,一手遙指著她,嘶啞著嗓子怒吼:“你個不孝女,你個白眼狼,你個小畜生的,還反了你了!沒錢?忽悠誰呢你,老子信你才有鬼!”零

    綠鶯禁不住氣地渾身發抖,她羞憤地瞪著他,視線漸漸開始模糊。

    “姨娘——”豆兒忽然一陣風似的跑進門,躲在她身后,露出一只眼睛好奇又懼怕地打量李老漢,然后拽了拽她的衣裳,仰頭怯聲開口:“姨娘,他是誰啊,為甚么對你這么兇???你是要哭了么?”

    “一個過路的老伯,進來討碗水喝?!本G鶯勉強朝她笑了下,將她往外趕,“你乖,回玲瓏院玩去?!?/br>
    豆兒杵著不愿走,她是來為姨娘撐腰的,不想姨娘跟這個兇巴巴的臟老頭子待在一處。李老漢不悅地瞥了綠鶯一眼,笑了笑,熱情地虛張開臂膀:“嘿嘿嘿,這個想必就是我那小外孫了罷,好好好,多俊啊,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孩子?!边呎f著還邊招手:“來,過來啊,離近了讓外祖看看吶?!彼麧M眼熱切地盯著豆兒脖上那條金鎖,暗自琢磨是純金還是包金,值多少銀子,夠不夠給兒子治病和未來家用。

    不理他,豆兒扯著綠鶯的手就往外頭拽,她對這衣衫襤褸一口大黃牙的老頭子印象壞透了:“姨娘,走啊,回屋,不在這待?!?/br>
    綠鶯順著女兒拉著的力道往外走,走到屋子中間時停了下來,側過頭,一臉僵硬地看著他:“你走罷,生養之恩早在賣我的那一日就還盡了,我不欠你甚么?!?/br>
    李老漢立馬掐腰,獰笑著掰著手指頭:“嘿呦,我養了你十四年,你說還盡就還盡了?我倒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二兩銀子賣的你,吃喝穿戴十幾年,這些二兩銀子哪夠?”

    “你還有臉提從前?”綠鶯深喘一口氣,她覺得心上像放了個秤砣,又沉又難受:“我娘的嫁妝都讓你和那女人賣了,連一分一厘都沒給我留,這些都不算么?”往事不堪回首,娘,女兒沒用,你的遺物我一樣都沒有保住。

    李老漢一蹦二尺高,氣地直吼:“那幾本破書,統共都沒賣上幾個銅板,你當那是鑲金邊的書啊?!?/br>
    再也受不了了,綠鶯忽然忍不住紅著眼圈尖叫起來:“那些可都是孤本!我娘病成那樣都舍不得賣,卻讓你們給糟蹋了,真是兩個蠢貨!”她不由喝罵,越看這人越厭惡,深覺他連坨屎都不如。

    她脾氣一上來,李老漢便滅了火,他自來是欺軟怕硬的性子。

    “我跟你弟弟現在住榆樹胡同最里頭那個門,你抓緊給我湊銀子,實在不行賣兩件首飾,我就不信人家馮大官大家大業的還能去盯著數少了哪樣?”他大約是懶得和她掰扯了,直接退了一步,末了還加了期限:“給你五天時間,最長不能超過八天,否則我還來找你?!?/br>
    哈,綠鶯真是氣笑了,他以為他是誰,“你以為你想來就能進門?要錢沒有,再不走信不信我報官?”

    許是知道從她這里要不來錢,再一想到時間不多,更怕這小畜生真讓他蹲大獄,李老漢忽然積蓄起全身力氣,忍著咳喘,張牙舞爪地朝前奔去,雞爪一樣的手伸向豆兒的小細脖頸,妄圖將那金鎖扯下來。綠鶯反應也算快,將豆兒護到身后,下人也機靈,李老漢還沒近身便被人制住動彈不得,如風箱一樣嘶啞的嗓子不停謾罵著,“你個小娼婦,下賤地給個糟老頭子當小妾,你富貴了就不管親爹,你早晚被雷劈死,被主母亂棒打死,滿身生瘡,折壽啊你個小娼婦......”

    綠鶯離遠了站著,下顎繃緊,隱忍地渾身僵硬,她捂著豆兒的耳朵,朝下人使了個眼色,那李老漢便被幾人叉著送出了馮府大門。

    真的會被劈?會折壽?她今天確實不孝了一回,可她不后悔,即便將來有報應。

    “姨娘,那人真的是我外祖父么?”

    袖口被牽了牽,綠鶯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正領著豆兒,已經往玲瓏院走了,也不知何時離開的客廳。淡淡地笑著,大手拉小手,她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是,豆兒的外祖母外祖父都是極好的人,但他們早就離開人世了,剛才那個只是江湖騙子?!?/br>
    “哦?!倍箖汗怨渣c頭,卻忍不住心里想道:她都兩歲了,姨娘卻還總當她是去年的一歲小囡囡,其實剛才那些話她也聽懂了一些呢。不過既然外祖父是這樣壞這樣壞的大壞人,那她就當外祖父真的已經去世了罷。

    見綠鶯臉色不好,豆兒有心想逗她開心,遂搖起了她的袖口,嬌憨地嘻嘻笑著:“姨娘,我等不及想吃壽面了,晌午飯就吃罷好不好?”

    “不等晚上你爹家來了?不是說跟他一塊吃么?”

    “不了,我要跟姨娘一塊吃,讓爹爹晚上自己吃罷?!?/br>
    綠鶯摸摸她的頭,被逗笑了:真是個傻孩子,你不鼓動你爹陪你吃長壽面,他晚上就不必吃啦,今兒又不是他過生日。

    “姨娘,長壽面真的只是一根么?那豈不是很長很長?”豆兒朝左右伸直臂膀,比劃了一個自以為很長很長的距離。

    “是啊,連起來可達你的小床一圈呢?!?/br>
    “哇,那么長??!”

    “是啊,很長很長......”

    一大一小的身影漸漸遠去,溫馨的話語聲被風帶起,吹向不明的角落。綠鶯不知的是,李老漢并沒走,他還在馮府大門外,罵街聲伴著咳嗽聲折磨著街上路人的耳膜。不過罵罵咧咧一陣后,終于破襖子抵不住秋風,被凍跑了。

    馮元覺得今天的綠鶯有些奇怪,吃了晚膳后領著她跟豆兒娘倆出門逛了一圈大街,本就疲累的身子回來只想早點睡,不料她竟主動纏上來了,還真是讓他頗為受寵若金。打起精神親熱了一回,本以為罷了,誰知她仍是跟藤蔓似的將他纏得死緊,他便又咬牙來了一回。完事了,等她又跟個黏糊糊的膏藥似的沒完沒了貼向他,他便實在是有些吃不住了。

    這是受了甚么刺激?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說到底當年一把火讓她爹家房子化為灰燼,如今她爹落魄成這樣總歸有他的責任,這么一想不由有些心虛和不自在。故而對于她的反常,他便開口主動問了問:“今兒跟爹都說甚么了?生氣了?吵嘴了?”

    “別提他了,他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當年跟我娘一塊死了?!本G鶯將臉藏在他的背后,聲音嗡嗡地傳出來。她緊緊抱著他,像抓住汪洋中的一葉扁舟,她是那么空虛、孤獨,豆兒最終會長大嫁人,到時候她該怎么辦呢?沒爹沒娘,連個可以同進同出的正經夫婿都沒有,一生漫漫,該如何走到盡頭?

    “你會一直對我好么?”終于,她撐起微啞的嗓子,將心底的話問出口。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馮元愣了下,自然而然地答道:“只要你本分聽話,不做不該做的事,我當然會一直對你好?!?/br>
    綠鶯探出頭來,將視線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不,不是一直,是永遠,你會永永遠遠對我好下去么?從現在,到我老的時候,到我離開人世的時候?”

    這一刻,在這個問題上她有些執拗,馮元沉默半晌,也態度認真地想了想,才說:“別胡思亂想了,你爹是你爹,我是我,我不可能賣你的,放心?!?/br>
    答非所問,他在裝傻。

    他在逃避,在躲避她的問題,他的退縮讓她誤以為自己提的是個強人所難的問題。真的強人所難么?這個問題就這么難以回答?他愛她毋庸置疑,可連個承諾都不屑于給么?綠鶯松了緊抱他的手,忽然有些失望,她平躺著望向床頂,準確的說是在望著頭頂的一片虛空,是在思考。她爹、秋云、馮元,不論當初對她多么好,最終也都是會離她遠去、與她分道揚鑣的罷?到底甚么才是永恒?誰才能永遠停留在原點、對她不離不棄相伴始終呢?

    “永遠到底有多遠,你知道么?”輕撫著她的臉,她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彼此能望進身體深處,馮元搖頭嘆道:“太過漫長了,變數太多,即便我此時給你承諾,可誰能保證我一定會恪守呢?我不想做個負心漢,不想你最后失望?!?/br>
    他這樣說著,心里卻是想:會說不如會做,饒是有太多不確定,他也依然會努力地將對她的愛堅持一生,到老到死。

    綠鶯看著他,仔細體味那話。忽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綠鶯晦暗的臉一下子就亮堂了,她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甜。她該為他的直接感到失落么?該痛恨他的狠心么?不,才不呢。如果一個男子對女子不是虛偽且期限短暫的甜言蜜語,而是敞懷的真誠,這該是怎樣一個光明磊落的情人啊,這么一個清高偉岸的男子,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地移情別戀呢?她該對他有信心才是啊。

    心房忽然滿登登的,再也不感到空虛了,她抱著她的眷侶,伸手闔上夜明珠的盒蓋子,幸福地沉入夢鄉。馮元剛才還在憂心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話,此時見她臉色帶著滿足,心里也一下子就覺得很是感慨,他憐愛地親親她的額角,又親了親即便睡著那弧度也依然沒來得急落下去的唇角,這才將她攬在懷里,閉眼追隨她去。

    屋外秋風凄涼,里頭卻是交頸鴛鴦一雙,一段情思,話綿長。

    第163章

    扎著朝天辮兒, 一身粉紅衣裳的小女童嘴里裹著手指,正歪著脖子打量自家院子里那棵樹,不時還能聽見兩下咽口水的聲。

    一丈高的杏樹仿佛參天,對于小小的她來說高得是那么遙不可及。黃嘟嘟的杏子像天上的星星, 一個個點綴在翠葉間, 正俏皮地朝她眨著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滾了那么一滾,然后就是一聲脆笑, 她拾起樹根旁一塊葡萄大的石頭往樹上丟去。

    啪的一聲, 正中。黃色一閃伴著一陣沙沙聲, 一顆杏子便穿越繁密枝葉, 被打落在地, 咕嚕嚕跑了幾圈, 可憐巴巴地臥在了女童腳邊。她登時笑地合不攏嘴,蹲下去撿起來, 往衣裳隨意蹭了蹭就要下嘴, 忽然一愣,笑得月牙似的眼睛也一瞬間瞪得滴溜圓,仿佛受了極大驚嚇似的。待看清杏上趴了只肥壯的rou蟲子,白白的身軀正一弓一弓, 嚇地哇一聲將手中杏扔飛,屁股一沉往后一仰,坐在地上就開始了嚎啕大哭。

    街上菜市的吵雜聲和吆喝聲都蓋不住她。

    屋中人似乎聞見動靜,一文靜男子匆匆奔出房門, 心疼地湊過來,抱起女童滿嘴囡囡囡囡地哄著。那女童抽抽搭搭地喊了聲爹, 然后就氣鼓鼓地伸出一根rou手指, 指向那被蟲兒先啃了的倒霉杏, 男子這下知道了女兒大哭的罪魁禍首,也一臉同仇敵愾地瞪向杏,幾步竄過去,吧唧一腳跺下,那杏連著蟲兒就成了個稀爛。

    哧哧呵呵,小女童拍手大笑,然后又指樹。男子抱著她,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在院角抓起一根細長竹竿,嘩啦嘩啦去抽樹枝子,不時就下起了杏子雨。還沒等父女倆將杏子撿完呢,屋中出來個秀氣的婦人,吆喝爺倆進去吃飯。

    灶房門口,婦人體貼地替男子擦汗,女童嬌憨地拉著爹娘的手,一家三口一齊進了屋,留下一地來不及收拾的杏。

    女童便是綠鶯。這是她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她是七歲,還是八歲?反正十幾年過去,不足以久地讓人忘懷,可發生了太多,以至于她真的是差不多要忘光了,而在親爹突然而至的這一天,于夜里夢中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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