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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獰寵記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秋云在照顧豆兒,綠鶯身邊只有春巧一人。此時春巧一點也不覺得馮佟氏可憐,自作孽不可活,她不敢在這場合造次,但心里可憋著大樂呢,盼星星盼月亮,這毒婦可終于要被休了,哪能不歡喜。背人時她偷偷扯了扯姨娘的袖口,輕輕咧嘴笑了下,想與姨娘對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綠鶯開始也確實高興,計劃順利,馮佟氏又出乎意料地作死,當初她只想讓馮佟氏曝光于闔府眾人面前,今后矮著身子做人,再不敢去害人,可沒想到竟讓馮元生了合離的心思,一切都比預想中的好太多,馮佟氏消失,她再沒有后顧之憂,今后不用時時刻刻小心提防,也該可喜可賀。

    可這也只是她最初的想法。隨著馮佟氏的歇斯底里、凄惶無依,她竟生了些同為女人的感同身受來。她來到馮元身邊,最開始是被動承受,毫不在意他心意,更生不起嫉妒之心。后來

    情根深種,自然而然有了嫉妒,可馮元獨寵她,這嫉妒便派不上用場。

    可試問,若馮元不獨寵她,可能昨兒歇在別的姨娘房里,今兒才來她的房,或是有了新人,與她成了陌路,她還能泰然處之么?綠鶯自問自己使不出來馮佟氏那樣子的狠毒手段,可是究竟是她不想使還是沒辦法使?若易地而處,她成了馮佟氏,成了馮府掌家太太,也可在這府里一手遮天有恃無恐,會不會也與馮佟氏一樣,做下同等惡事呢?

    若到了那日,她也能做得出來,那還有甚么資格去鄙夷馮佟氏?走不同的路,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情之一字,使人患得患失,綠鶯禁不住開始彷徨,馮元能寵她多久,愛她多久,會是永遠么?將來年老色衰,也可能根本不用等到色衰,他就有了新人,那時候自己該如何自處呢?

    不管如何地為未來擔心,也不管覺得馮佟氏怎么怎么可憐可恨可悲,綠鶯都沒后悔今日所作所為。若不是她打小不吃鴨rou,總覺得鴨rou有股nongnong腥氣,此時的她,可能已經躺在白布下了。

    這時,就聽見馮元用極緩慢的動作環顧了一眼眾人,緊跟著沉聲道:“今日之事,誰要是出去泄露一字,別怪我心狠,你們連著家里爹娘,總會后悔曾經沒管住自己的嘴?!?/br>
    應是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又對馮佟氏說:“這事我會告知岳父大人,除了他,京城再不會有第二人曉得,對你將來再嫁,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今兒晚了,明早就讓人去拜訪岳父大人,咱倆把婚離了罷?!?/br>
    渾渾噩噩的馮佟氏猶如被針扎了般,滿頭滿臉全是羞惱,像炮仗一樣騰地蹦起來,朝著馮元面露猙獰,高聲嘶喊:“嫁人,你讓我去嫁誰,???還能嫁誰?馮元你好狠的心吶,你這是要逼死我啊......我跟你說,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吊死在你面前!”

    馮佟氏以為能威脅住馮元,說完,還示威地挺了挺脖頸,誰知,馮元竟然云淡風輕地點了點頭,回頭問了下人們一嘴:“你們誰給太太拿過來一根腰帶?”

    誰敢答話,見此,馮元便轉回身,朝她道:“要不你就用你自己的罷,我不走,你現在就吊,完了我好給你收尸,反正合離也麻煩,不如這么簡單省事?!?/br>
    話落,竟老神在在地靠在椅上,好整以暇地觀看著她,用眼神催促她快點去吊。一番做派激得馮佟氏啞口無言,她憋著紫紅腫脹的臉,猩紅的指甲指著馮元,嚎道:“你......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說我狠,你比我還狠!”

    她哪里想死,馮元自然也知道她為人,否則也不會順勢而為,嗆了她這一出,再怎么說,夫妻半生,氣她怪她厭她,可也不至于希望她去死。馮佟氏作了一通反而將自己氣了個半死,她不知馮元內里想法,望著他那張絕情的臉,只當他是真盼著自己去死。這時候她真恨老天不公,竟讓她瞎了眼,為了這么個沒情沒意的狗東西蹉跎半生。

    她也是憋出了一口狠氣,心想著合離就合離,甚至是被休也愿意,回佟家也比在他馮家受苦受難得好。這狗東西誰樂意稀罕巴結誰就去,李氏也好,誰也好,反正她是不伺候了。

    第132章

    一場鬧戲終于散場, 馮元率先出了正院,經過綠鶯時,目光直視,腳步未有半絲停頓, 連個眼神都吝于掃給她。果然, 這人還是氣上了,意料之中, 綠鶯并不詫異, 這就是越過他去打擊馮佟氏, 終于到來的反噬。究根結底, 不過是男人面子上的事兒, 他還能氣幾天?再是大不了她忍忍也就過去了, 綠鶯這么安撫自己。

    “姨娘啊,既然是一盆鴨, 一盆雞, 你干嘛只讓我準備雞骨頭呢,萬一穿幫了可如何是好???”回去的路上,春巧悄聲道。

    “是雞是鴨都無所謂,反正都不是當初劉jiejie喝的那盅?!?/br>
    春巧蹦蹦跳跳的, 簡直佩服死她家姨娘了,感覺就像個替受冤之人伸冤的大狀師?!昂喼碧衿胬?,姨娘,你是怎么知道那天是鴨rou的???奴婢親手燉的, 都沒發現呢?!?/br>
    很簡單,楊梅就是一大疑點, 因為不能去核, 幾乎很少有人會以楊梅入湯。其他的就靠提前推斷了。既然劉姑娘不是王jiejie所害, 而前日她只吃過玲瓏院的湯,那八成就出在湯身上??蓽谴呵勺龅?,假使真如春巧所保證的,沒人接近過那湯,那就絕有可能不是外來的毒,而是湯中食材本身就有問題,廚下仆人黃千的異常也說明這點。綠鶯的身份,在老爺跟前受寵,但同時也是太太的眼中釘,兩位主子的關系,下人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只能忽視怠慢,春巧秋云兩個平時,上到拔毛斬rou,下到沐浴燒湯,沒人幫過,前日為何能得黃千殷勤,未免太過奇怪。

    若是食材問題,那重點來了,春巧在中途將食材各樣都嘗過,那么它們各自是沒問題的。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食物間的相克了。翻過食本,楊梅子與鴨rou相遇,能生要人命的劇毒。

    其實今天,中間有很多漏洞,只不過綠鶯沒事先點出馮佟氏,而是先出示了骨頭,因此能讓馮佟氏少些防備,最后自己承認。大廚房里負責斬rou切菜的黃千,也根本沒有承認任何事,認罪書也是假的。綠鶯沒借助馮元之力,只自己,一個勢單力薄的姨娘,黃千又怎么可能買賬呢。說他去官府自首,他今兒也確實沒跟大家一起出現,不過是事前求馮元讓德冒幫著綁了他罷了。

    還有雞鴨骨頭,在米酒中的變化一事,也是她杜撰的,鴨骨頭比雞骨頭,除了硬些,基本沒甚么區別。米酒中變紅,是因為她事先將雞骨頭中的骨髓挖出,再用沾好玄色染料的碎饅頭渣填充過而已。

    宋嬤嬤焦急中沒有防備,這才著了道。緊跟著馮佟氏也落在了她布的網中,若她們能足夠鎮定,沒有做賊心虛地自亂陣腳,細細一想,就應該發現這些漏洞,譬如骨頭,好幾天了,怎么才出現?前日馮元讓拿來空碗想驗雞湯有無毒,那時候怎么不拿出來呢?

    僥幸勝了,綠鶯面上十拿九穩,其實中衣都濕透了,手心里掐的滿是月牙形的指甲印?;氐椒坷?,她頓感渾身無力,像跟面條似的軟綿綿地癱在床上,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是徹底踩在實地了,方才的經歷,像做了一場驚險刺激的夢,不甚真實。

    “老爺一直待在書房,晚膳沒用。王姨娘門外守著的人沒了,奴婢去看了她,她還讓奴婢替她跟姨娘道聲謝呢,還說改日當面再來致謝。宋嬤嬤被趕出府里,外頭的棉衣都沒讓她穿,錢也沒讓她帶走一文,可慘啦。太太心也是真狠,也不幫著求饒,自己奶娘,也不知道護一護,跟個白眼狼似的?!?/br>
    不過一溜煙的功夫,春巧便跟旋風一樣刮了回來。

    “這么冷的天兒,不是凍死也得餓死,看來老爺是沒想讓她活啊?!鼻镌坪逅箖?,走過來輕聲唏噓:“哎,圖意甚么呢,臨老了還沒個好結局,所以啊,人就不能生壞心做壞事,遲早跑不了?!?/br>
    春巧眉頭皺巴巴的,開始了憂心忡忡。她不關心宋嬤嬤,她在意的是馮元的態度:“姨娘,老爺既然決定跟太太合離,明兒就作準了,按理說宋嬤嬤也算太太家的人,明兒就走了,這時候他插手處置,不會是合離只是說著玩的罷,能不能明兒又反口了?”

    想了想,秋云先搖頭:“我覺得不是,雖然今天我沒在場,可合離這么大的事兒,早就傳了滿府了,老爺不會只耍個嘴把式。其實咱家老爺對太太還是存有情分的,他是想替她料理了宋嬤嬤,有刁奴在耳邊攛掇,再良善的主子也禁不住時時的耳邊風啊。不過,我看宋嬤嬤可比太太好多了,咱家老爺自來是愛把太太往好了想的,可能這就是當局者迷罷?!本G鶯點頭,深以為

    然,她跟秋云想得一樣。

    “那個黃千呢,老爺怎么處置他?”雖說馮佟氏是罪魁禍首,可黃千這把直接捅人的匕首,仍是讓綠鶯如芒在背,他還在府里一天,她就感覺渾身發冷。

    “他......”春巧咽了口唾沫,搓了搓小臂,本來想不說的,不料姨娘竟問到了那個殺千刀的頭上,一想到那人的慘叫,她就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會做噩夢:“他被......被打......打死了?!?/br>
    綠鶯點點頭,這一天心力交瘁的,馮元也不知夜里回不回來,她眼皮漸懶,模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瞇過去多久,忽然被春巧叫醒。之前那封不知是敵是友,扔在院子門口的信,綠鶯一直好奇是誰人所留,昨晚也問過王姨娘了,不是她。揪出馮佟氏,便已驗證了那封信不是玩笑更不是危言聳聽。本以為答案貌似要石沉大海了,不想,在這大獲全勝的當口,伴著夜風,那人竟突如其來地出現了。

    腳步匆匆,火燒屁股的模樣,一臉沉重,倒是與其平時的性子不符。來的目的綠鶯大致能猜得出,不過,若不是這人主動現身,終其一生,她也絕不可能猜到寫信的是這個人。再一看身旁的春巧秋云,秋云眼兒睜得大大。

    而春巧呢,嘴巴已經能塞進顆雞蛋了,心道怎么是這人啊,這......這簡直不能更驚悚啦。

    那人——右手執袖,左手書寫。須臾間幾個大字,兩相對照,跟信里的筆跡相符。怪不得呢,能寫出那樣天怒人怨的字來。綠鶯心內確實生起了一絲感激,雖說以這人的立場,做此舉不太能被人理解??绅埵侨绱?,對于其接下來要說的說,不管她能不能使到力,她都是半點不想成全的。

    見她無情搖頭,那人匆匆扔下筆,墨汁臟了衣裳都顧不得,急著道:“我還沒開口,你怎么就拒絕得這么徹底啊,其實也不算難辦,只要你能說句話,說句話試一試就行......”

    “你高估妾身了,妾身是為了自己和無辜的人,才戳穿太太的所作所為,可結局妾身之前也是一概不知的。事已至此,妾身又哪里有本事去左右老爺的想法?再說,難道你以為,老爺下定決心休妻,就只是因為死了個通房?一個丫鬟的命,在馮府又算得了甚么呢?”

    沒錯,知道她說得都對,休妻是大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馮元也不是沖動之人,那人啞口無言。當初示警的初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地提醒罷了,畢竟一條人命,可哪曾預料到事情竟發展成這樣。那挾恩圖報?看著毫無所動的綠鶯,還真就沒臉做這事兒。

    “那我就回了,時間長了難免下人傳瞎話?!蹦侨嗽G訥道。

    綠鶯一怔,本以為這人會死纏爛打,她還故意擺出了一臉軟硬不吃的模樣,但出乎意料的,這人就走了?這么一弄,反而讓她生了些小愧。

    在那人出門前,就聽她在背后開了口,此時來說,簡直如天籟之音:“有恩報恩,妾身也不愿欠你的人情,老爺今晚若回來,妾身就試試......”

    于是,那人聳拉著的脖子立馬直了,滿懷感激地走了。春巧蹬蹬蹬兩步奔過來,滿臉怒其不爭,直沖沖朝這綠鶯質問:“姨娘,雖只說是試試,可你還真打算幫太太求情啊,奴婢跟你說啊,她可不會感激你的,以后會更加往死里折騰咱們玲瓏院的!”

    邊說還邊頓了兩下腳,虎著臉其實十足:“要奴婢說,連試都不用試,提都不能跟老爺提的,萬一老爺心一軟,咱們不就給了他臺階下了?”說完,她還扯了扯秋云,預備姐妹兩個一致挽救傻了的姨娘。

    嘿嘿,綠鶯狡黠一笑:“哪能呢,雖說有那封信,但我也能分得出輕重,這一步是我好不容易走出來的,再往后退,就會一直退,今后可就再沒機會往前了?!?/br>
    與那人說的,算是善意的謊言罷,試沒試又有誰知道呢?報恩,以后有的是機會。對馮佟氏她不想再心軟,人善被人欺,只有馮佟氏走了,才是一勞永逸。

    主仆三人相視而笑,春巧登時樂了,簡直如放下了八輩子的心,安穩得不行不行,這功夫也有了磕牙的閑情,“姨娘啊,你說留下信的怎么是這個人啊,是瘋了還是傻了,呵呵,世上還真有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人呢?!焙喼笔羌{罕。

    作者有話說:

    寫信的人,請原諒我,愛它不提它,下章再提,就是想讓你萌猜一猜這人是誰,哈哈,就是這么惡趣味?。?!

    第133章

    春巧噤噤著鼻子, 她的詫異,綠鶯也有。別說他跟馮佟氏的關系,就說他平日為人,一臉油滑色相, 連親爹的房里人都調戲, 葷素不忌的,確實惹人厭惡??纱蟮诌@就是人心了罷, 一個好色的人, 不代表他就是個壞人, 一個經常布施的, 也說明不了他就是個好人。譬如馮元, 他多次剿匪救百姓于水火, 可他也貪污受賄。事有兩極,人有多面, 并沒有全白的正, 也沒有到底的邪。

    綜合來說,能將他人性命放于心中的,大抵也算不差了罷,大少爺馮安也有他的可貴之處。打今兒起, 綠鶯徹底改變了對他之前固有的認知,像是重新認識了這人。

    一直到戌時吹燈,馮元都沒有回玲瓏院,這讓綠鶯既感到憂心, 可同時也有些松口氣。不可否認,在這個時刻, 她是有些懼怕面對他的, 可以預見到, 他若回來,她就成了秋后的螞蚱,肯定要被他算賬。

    躺進極寬的架子床,沒有他在,她就像是一只渺小的帆船,飄飄蕩蕩靠不了岸。雖說躲過一時,可明兒呢,后兒呢,這就仿佛是他在憋著一股大勁兒,蓄積到滿,再一股腦向她噴發,將她灼成一把灰。再是心中忐忑,畢竟一整日耗費心神,前兒個晚上柴房就沒睡好,這兩天不覺得甚么,這時候缺的覺后反勁兒似的就找上來了,疲乏像座山,向她襲來。

    睡到半夜,正香的時候,綠鶯夢見她與馮元白頭偕老,坐著搖椅慢慢搖著,子孫滿堂,兒子出仕了,女兒也嫁得極好,孫子孫女嬌憨頑皮,沒有馮佟氏,沒有傷害,只有寧靜喜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忽然,正晴朗的天兒,被一片陰影蓋住,隨著視線,她看見遮住天的是一座好大好大的石塊。它在慢慢下墜,離地越來越近,而天空恢復了晴朗。那石頭掉了下來,正正好好,砸在她身上,她登時被壓得胸悶心慌。右肩頭像是被砸碎了骨頭,疼得不行,她側過腦袋,往肩膀那處望過去。

    這一動彈,就徹底醒了。睜開眼,哪里是大石壓身,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黑暗中,借著暈染的月光,那人額頭鬢角的汗珠晶亮亮地閃著,呼哧哧如風箱一般的粗喘,像剛揭開鍋蓋的蒸籠,熱氣呼呼地朝她臉上撲著,燒得她瞇了眼。

    這人疊在她上頭,右手扳著她的左腿,左手像虎爪一般死死扣著她的右肩頭,床帳子像海上遇風的浪,連綿不斷地起伏,木頭間的嘰咯聲像是晝夜不停的織布機。一切,包括痛感,都讓綠鶯知道,這不是夢,也不是剛才的夢中夢,是現實,壓著她的人是馮元。

    若換成馮佟氏,她會因禮教而矜持,像挺尸一樣,馮元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就是鈍刀子磨rou。若換成愛逢迎且會逢迎的浮□□子,便能苦痛少些??删G鶯介于二者之間,雖不是鈍刀子磨rou那么難熬,但也不好受。她想起了那些貓貓狗狗,一到發情期,公騎在母尾椎處,眼珠子直愣愣的,十個人也攔不住,憑著一股邪勁幕天席地行著敦倫。他們能隨便咬人,能披頭散發赤足狂奔,能不去顧及有傷風化地為所欲為,可畜生到底與人不同。零

    仁、義、禮、智、信,只能是人才懂,才有,才遵行,馮元你不該對女人這樣。

    今夜,綠鶯的感受又回復到了與馮元最初的時候,他的粗暴和冷硬,對她就像對一塊破抹布一樣肆意地搓圓揉扁,不在乎她是否難受。她感到羞辱、孤獨、無望,像置身在蒼茫宇宙中,只有她一人,漂泊無依??赡鞘菑那?,現在兩人不一樣了啊,從前是楚河漢界,一個圖色,一個求生,如今他們的心搭上了鵲橋,怎么能再這么待她呢?

    身上的人還在動作著,而她的身子除了頭,其余仿佛皆變成了木樁,感覺除了木,就只剩下了木??墒聦嵣险娴木椭挥心玖嗣?,不止,木頭中間還被人釘著釘子,一下一下,木屑四濺,像飛舞的雪花,冰涼冷冽,吹涼了她的眼。她想掙扎,卻根本使不上力,膝窩掌控在他手中,肩頭被牢牢摁在床上,她像一幅被掛在墻上的壁畫,動不得求不得,只能在風中搖擺。

    雄蛐蛐啾啾地叫個不停,不知是在求偶還是覓食。夜,像一只沉睡的獅子,這一隅的驚濤駭浪,被淹沒在黑暗中。不知幾時,海風停了,小船終于靜止。身上一輕,那人終于顛簸著滾了下去,旁邊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傳來饜足后的沉睡聲,靜默默的。身上的桎梏散了,綠鶯動了動脖頸,滑擦過木枕發出幾下刷刷聲。

    她知道馮元沒睡,他睡著后呼吸聲是有些沉的,此時仿若未聞。他在干嘛?眼睛睜著么?在看她么?想到自己此時正不著寸縷、狼狽無力地被他打量著,綠鶯忽然涌起一股史無前例的羞恥感,她覺得自己像一張被用過的草紙,被他折騰完抓捏完,卻不扔掉,而是就擺在面前,還要去細細地看,慢慢地賞。

    馮元確實在看她,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黑暗中,她靜靜地平躺著,喘息聲帶些急促,還沒從剛才的風雨中和緩過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折騰她,不想讓她好受,希望她吃些該吃的苦頭。腦中一閃而逝一個念頭,對于她,他后悔了。賢妻美妾,小妾不就是供男人把玩的,白天老實守己地待著,夜里爺們來時掃榻相迎,床幃間的物件而已,他是不是做得太過頭了,將她捧得高高,讓她反過來騎在他頭上拉屎撒尿?甚么時候,妾室都能越過夫主,去攪動正室的地位了?

    他對她是不是......太過捧殺了?對于他,對于她,都不是件好事。他開始懊悔。

    兩人各懷心思,同床異夢。

    讓綠鶯慶幸的是,一大早,馮元倒是消了氣恢復了往常,穿衣時也說話,用膳時也祥和,看來一切是風雨過后天晴朗了。兩人對于昨晚的事,皆是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仿若唯恐這一段壞了好不容易回歸的寧靜??纱藭r的綠鶯猶自不知,心照不宣只不過是她的自以為罷了,一切離真正過去還早呢。

    今兒是臘八的第三天,朝廷休沐三日,故而馮元倒是依舊在家。早膳過后,便派了人去了佟尚書府。放妻書已擬好,安安靜靜擺在案上,馮元坐在書坊,打發走下人。手指輕捻,摩挲著紙張邊緣,心內頗感悵然。

    既是解脫,也有唏噓。物是人非,漸行漸遠,當初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卻敵不過歲月變遷。世事變化,滄海桑田,情之一字,也不例外。那時,他們都是二八年華,從當初的舉案齊眉,到如今的相看兩厭,從相伴朝夕,到分道揚鑣,無常也無奈。其實只要日子比他如今過得能好一點,哪怕是只好上那么一丁點,馮佟氏她能稍微收斂些,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步。但她始終不愿退回去,總要像個刺猬似的一直奔向前,往他身上扎。

    大抵這就是命罷,總有兩個人,過著過著,忍了幾十年了,卻忽然覺得過不下去了。有緣,卻無分。若后事能預料,他們當初應該避免開始這段緣分的。

    翁婿間往來稀少,可馮元與吏部尚書佟大人,同朝為官,日日早朝相見,合離一事,于情于理都會提前告知,若岳父大人能來見證,也算個圓滿了,當然,若來的話,也得佟大人不嫌丟人才行。男人好面子,女人就不用了,佟夫人倒是極有可能會來,怎么說也得勸解一番,婚姻婚姻,結婚,姻緣,都不容易。

    只是馮元怎么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馮固的姨娘——他岳父佟尚書的如夫人。

    這就有些稀奇了,佟家這位老姨娘,是受寵沒錯,但以規矩禮儀來說,妾室可沒有能代表一府門面去別人家做客的說法,更別說此時是來給佟府嫡女說和的,簡直太過聳人聽聞。連自詡見過無數世面的馮元,也不由堵住了喉嚨,不知該怎么面對這位姬姨娘。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他大可暗地腹誹一聲岳父糊涂,可這是佟固的親娘,他還是有幾分尊重的。

    只是關于勸和的話,他再是想給她面子,也是不能如愿的。

    姬姨娘說出口的話,像撞了墻,立馬被彈回來,馮元的四兩撥千斤,使得出神入化。這不奇怪,畢竟這不是件今天穿啥晚上吃啥的小事,要是都能勸好,天下可都是神仙眷侶了。但姬姨娘接下來說要去拜訪李姨娘,馮元奇怪了,這人跟綠鶯沒交情更沒見過面,難道是替馮佟氏去出氣?

    看她笑瞇瞇的,又不像,加之還有佟固一層關系在,他便拱拱手,目送著她往玲瓏院去了。

    作者有話說:

    我是個有選擇恐懼癥的人,關于下一本書,我想問問大家意見:

    1、古言,錦衣衛的文。

    2、現言,女大學生被追殺逃亡的故事。

    3、現言,破案文。

    你萌喜歡哪個???

    第134章

    要說這姬氏姨娘, 也算個可憐人了。未見其人,已聞其生平。因著馮元與佟固的來往,下人早將這老姨娘咀嚼了個來回,綠鶯也曾無意中聽過幾耳朵——四十左右的年紀, 性子軟和純良, 在佟府太太的yin威下戰戰兢兢活了二十年,繼佟固之后, 去年又生下個小子來, 差點沒讓老尚書樂掉了牙。其實中途也生了幾個姑娘小子的, 但不知何故, 都沒長起來。佟夫人好強了一輩子, 將這姬姨娘壓制得死死的, 俗話說鐵打的爺們流水的妾,妾室一流便如朝花夕拾, 常常是過眼煙云, 她能在佟府中安穩活了半輩子,確實不容易。

    只是綠鶯不明白她的來意。雖同為人妾,可這位姨太太可是實打實的長輩,源遠流長上千年的簪纓之家, 譬如隴西李氏、范陽盧氏、太原王氏等,都是極重人倫重規矩,這樣的老姨娘,在家中行走, 連少爺也是要拱手拜一拜的。

    綠鶯存著千般小心,猜測著這人來意, 以這姨太太的立場, 按理說不應該是她來馮府當和事老。再有, 她來見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姨娘,有甚么目的?難不成是來示威找麻煩的?

    上過茶點,兩人便應酬起來。

    “哎,前兒個不臘八嘛,老夫人嫌粥稀,非要吃圓子,還不吃湯圓,就吃炸圓子。這不,噎著了,一胸悶,就犯了胸口疼,這幾天一直躺著,下不了床,極是讓人擔憂?!奔б棠锬门磷拥至说盅劢?,一臉憂心狀。

    一聽,綠鶯頓時恍然,女兒合離這么大的事,怪不得佟老夫人沒來。圓子太粘,上了年紀的人不易吃,以馮佟氏來看,佟夫人至少也有六十好幾了罷,撿回條命也算幸運,當初劉家少爺就是被圓子生生噎死的,大張著嘴死狀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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