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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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仿佛蓄積了數不盡的勁頭,嗷嗷哭個不停, 馮元有些抓狂:“秋云剛才不是還抱著孩子去前頭了么, 還有其他小丫鬟呢?” “她爹病了也是剛收到的信兒,放下孩子就走了。其他小丫鬟可能去前院幫著收拾宴席了。哎呦,這小丫頭怎么哭得這么厲害?!本G鶯這才注意到女兒一直哇哇哭的聲音,急地立馬掀被要下地。 馮元一聽, 簡直想殺人?!盎熨~東西,不知道你正坐月子離不開人么,怎么都走光了,還敢將爺的閨女當根草來對待?還有你, 既然沒人了,你還睡得這么死, 那丫頭沒人看著哪能行, 瞧都哭成甚么委屈樣了?!?/br> 厲聲吼完, 見綠鶯木木的無措樣,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登時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下人敢怠慢那丫頭,還不是他先打的好底么,否則馮府千尊玉貴的二姑娘,誰敢輕慢。 馮元有些愧疚,再一見她搖搖欲墜卻還堅持要下床的可憐模樣,深知沒奶娘她的辛苦,更是升起憐惜來,他攔著道:“爺去將她抱來,你別動了,她估么是餓了?!?/br> “應該不是,剛才妾身剛喂完她,大概是該換尿布了?!?/br> 綠鶯說完,馮元就是一呆。 半晌,屋內響起絮絮指揮聲。 “握住她一雙腳腕,抬起來,對,把屁股也抬起來,然后換尿布?!?/br> “將巾帕打濕,將屁股擦干凈,再用干帕子擦擦,抹一把痱子粉?!?/br> 綠鶯坐在床上,隨著言語,胳膊跟著比劃著,馮元左支右拙地甚是狼狽。 他腦門滿是黑線,細密的汗珠也滲出了鬢角,折著腰憋屈地窩在小床邊,看了眼裹著一灘黃黃綠綠糞便的臟尿布,不僅不臭,還有股奶香味。他忍著惡心,卷起來扔到盆里,又用曬好的尿布墊在閨女臀下。 凈好手,回來小床旁想替她掖掖被子。一瞧,小丫頭眼睛上還掛著淚珠子,見了他,那滴溜圓的眼珠子卻滿是笑意,嘴角咧得極大,露出一排粉嫩的細小牙床,一臉樂不可支的模樣,甚是有趣。 黑臉漸漸舒緩過來,馮元忍不住伸出一根指頭,輕輕碰了碰那雞蛋清一樣的臉蛋,吹彈可破。深怕粗糲的指頭戳破了閨女的薄皮,剛想收回來,卻沒能如愿。那只小拳頭動作很快,嗖一下就逮住機會牢牢包住了爹爹的手,咯咯咯地更是高興得不行,小腿兒蹬蹬蹬,將被子都踢散了。 “爺,快將被子卷好,卷緊緊的,否則這丫頭長大了就成羅圈腿了?!?/br> 聞言,馮元連忙將被子重新裹好,那雙小腿兒跟兩截又粗又圓的白藕似的,肥嘟嘟的招人稀罕。 正是嗜睡的時候,小丫頭樂著樂著就忍不住張開小嘴,兩瓣粉嘟嘟的嘴唇上下掀起,張成了細條狀,使勁兒閉著眼打了個呵欠,小舌頭吧唧了兩下,拳頭松了松,眨眼間就沉入了夢鄉。 馮元望著瞬間失去禁錮的手,竟生了些許失落。 望著酣睡的小丫頭,嫩呼呼的一捧,仿佛豆腐樣的一團rou,勾人去咬上幾口,簡直讓人稀罕到骨子里。想起剛才綠鶯的話,他有些不高興:“你說尿布用的是那些老婆子穿過的舊衣裳?臟不臟啊,又不是用不起新布,干嘛這么委屈爺的閨女,用病了可如何是好?” 綠鶯抿了個婉約的笑,耐心解釋:“爺有所不知,新的布硬,孩子皮薄,搓得難受,舊布軟乎。爺放心,都洗得干干凈凈了,所有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br> 嗯一聲,馮元點點頭,收回望向小床上不舍的目光?;氐酱策?,夫妾二人彼此凝望,屋內寂靜,溫情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正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他們默契地沒再談起隨著沙漏流走的孤清一月,一切盡在不言中,說了反而尷尬。 這一月,黑白顛倒,女兒一個時辰就得喂一回,再加上馮元的冷落,簡直如雪上加霜,日子過得說不上是甚么滋味,不咸不淡的。馮元一出現,仿佛是一根筆直的枝條,瞬間撐起了綠鶯的脊梁骨,屋里的燭火在她眼中,也好像更明亮了。 抿了抿唇,她抬起頭,與他四目相接,滿含期冀地問道:“老爺今兒還走么?” 既然回了,怎么會走呢,簡直是傻話。馮元心里一片晴好,抬腿褪著長靴,側過身回給她個安撫的眼神:“歇罷?!?/br> 忽然,他停住手上動作,喉頭大肆滾動,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渾身僵硬地頓了片刻后,他又將靴筒重新套回去,盯著地板輕咳一聲:“爺想起來還有些公事,今兒先去外書房歇著了,你早點睡?!?/br> 還沒等綠鶯言語,馮元就一個大竄猛地跌出了房門,經過門檻時還踉蹌了一下。 望著無情被闔上的門扇,沒了他在,屋里也仿佛生起了風,一股寒涼,綠鶯有些無助,愣愣地靠坐在床頭?;逎瓌倓側〈樕系男σ?,她忽然有所察覺,下意識低頭一瞧,頓時了然。 寢衣大又圓的領口,大咧咧敞開著。生完孩子,頸下起伏更雄偉了些,剛才哺乳后就睡了,衣襟也沒怎么整理,此時一雙充盈一半都露在了外頭,白得耀眼。想起馮元方才的反應,她登時鬧了個大花臉。 正羞得不行時,門被輕輕推起,秋云春巧兩個閃了進來。 春巧剛要開口,看見綠鶯后,話頭一轉,忽然咋呼一聲:“姨娘的臉怎么這么紅,是老爺他又發脾氣了?奴婢看他臉色不對,氣勢沖沖地出了院子,是不是罵你了?” 綠鶯不自在地摸了摸熱烘烘的臉頰,一本正經道:“沒吵架,他也沒生氣,是屋里太熱了。想必是年尾事兒多,他去忙了,今兒就是來看一眼孩子的?!?/br> 春巧瞅了眼墻角的炭盆,感受了片刻,沒覺得熱啊,還想再說,被秋云猛地掐了一把,打斷道:“有用么?” 這話是問的綠鶯,她嘴角攏不住笑,朝秋云高興點頭:“有用極了?!?/br> 春巧看不得她們打啞謎,不滿地撅了撅嘴,心疼地奔到小床那里,看見她們家二姑娘半張著小嘴睡得香甜,還能聞見細小的呼嚕聲,心頓時泛濫成了水兒,回身對著姨娘替小丫頭鳴起了不平:“可是姨娘,咱們二姑娘哭了那么久,不會把嗓子哭壞了么,奴婢剛才聽著,心都要疼死了?!?/br> 綠鶯一臉深意:“無妨,剛才不是給她喝水了么?” 秋云瞅了眼桌上空了的小碟,眼睛一亮:“姨娘是說那個水......” 點點頭,綠鶯笑得像只小狐貍:“沒錯,我放了羅漢果,保喉?!?/br> “對了,剛才老爺沒瞧見你們罷?” 春巧連忙搖頭:“絕對沒,我跟秋云jiejie都躲在屋里呢。姨娘啊,你讓我們藏起來,又將那個雙莢支使走,幾個粗使丫頭都被趕了個干凈,說是這樣做就能讓老爺以后疼咱們二姑娘了,到底是為啥???” 綠鶯欣然一笑,娓娓說道:“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譬如日久見人心,還有日久能生情。老爺本來就盼著我能生兒子,這下生了個女兒,他期望落空,自然失望,自己的閨女連瞅都沒瞅上一眼??蓮慕褚院蟛灰粯恿?,這人見人愛的小丫頭,剛才讓他親自抱了,哄了,尿布換了,他喜歡得跟甚么似的,明兒啊,還能來,時日久了,只會越來越愛?!?/br> 她的算盤沒有打空,果然如她所說,馮元自那日后,雖夜里還歇在外書房,可只要下衙回府或休沐在家,除了吃飯的時候,其余一律來逗弄閨女。父女倆的笑聲一大一小,一粗重一細嫩,響徹整座府邸。 博浪鼓、掛虎、懷抱金毛大青獅的阿福泥像、五顏六色能吹出聲響的泥叫叫、走馬燈、三身共用一雙耳的包棉小布兔,只要能逗閨女的,他一律搜羅來。當初棄如敝履的閨女,轉眼間成了他的掌上明珠,恨不得捧在手心怕化了。 綠鶯的月子坐了整整四十五天,月滿后,馮元搬回了玲瓏院。 第122章 天將破曉,正房內,窗子緊閉,案幾上燃著香爐,天竺香的嬌甜氣息將一室籠罩,一盞油燈將屋內映得昏暗旖旎。 淡藍蘇綢帳子將架子床掩得嚴實,瞧不見里頭的一絲人影兒。床前擺著個搭椅,上頭胡亂搭著幾件男女衣裳。 半晌,一只如蓮藕般豐潤的白嫩手臂從闔緊的帳子中間伸出,先后抓起兩邊帷帳捋到帳鉤中。沒了遮擋,床內女子借著些微光亮,裹上寢衣,低頭看去,撈出床下寢鞋,垂下腿,一雙酥玉金蓮趿上鞋,噠噠噠朝面盆架子走去。 腿間濕乎乎黏膩得很,反正也睡不著了,索性起身拾掇拾掇。她邊走邊系著衣裳帶子,姿容嬌艷圓潤,滿臉桃花,行走間自有一番風流氣韻,不是綠鶯是哪個? 看了眼架子上的空盆,綠鶯剛想叫丫鬟,一瞄更漏,搖搖頭算了?;厣碥b手躡腳往床后頭走,床上那人呼吸沉重,想必昨兒累得很了,正睡得深沉。她替他掖了掖被子,蓋住古銅堅硬的肩頭,接著輕輕從被窩腳底處拽出個湯婆子,慢慢回到盆架處。 將溫水倒出來,巾帕沾濕,褪下褲子擦拭起來。一想起昨日的癡狂,綠鶯就感覺渾身發熱,跟煮熟了的蝦子似的,到這時骨頭縫隱約還透著虛軟無力,緊要處更是腫脹得不行,一邁腿就疼得很。羞答答地收拾妥當,她回頭掃了眼床上那人,頓了頓,拿著帕子回到床邊。 臉上發燙,偷瞥了眼那人的臉,不像要醒來的樣子,這才放下心,大著膽子將手擱在他腰間那處的被子上,緩緩掀開。想了想,她頓住手,怕他著涼,去重新將床幃放下來,擋住了外頭的涼氣。 這一遮擋,幾尺方寸間黑暗一片,綠鶯揭開床頭錦盒,夜明珠的光亮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桃運鑒寶。被子被掀開,她往那腰腹間一瞅,果然泥濘糟雜地慘不忍睹,她緩緩用帕子清理起來。剛抹了兩三下,手腕一疼,被人抓了個正著。 綠鶯一驚,抬頭看去,那人已然睜開眼,滿臉防備地盯著她。 緊閉的眼霎一睜開,習慣了光亮后,馮元才看清眼前之人,登時緊鎖的眉頭像春風一樣飄散,釋然一笑,他松開手,懶洋洋道:“甚么時辰了,怎么起這么早?”說著話,一個急出手,綠鶯不防備下被他扯了個正著,回過神時已被他摟抱著趴在他的身上,二人平躺著疊羅漢。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眨眼間,就被他叼住了嘴兒,如野獸啃食般大力。 馮元含著她的嘴唇,一雙紅菱如花瓣清香四溢,口中唾液如蜂兒新采的蜜水兒般馥郁芬芳。他又舔又嚼,嘬著小舌,粉嘟嘟的一段,像小兔兒似的一伸一縮,左躲右閃,不碰見他還游刃有余地跑來逃去,只要被他嘬住,頓時丟盔棄甲,任他是吸是咬是舔是抵,隨他起舞,與他相隨。 一張雪白的小臉兒成了紅燈籠果,綠鶯只覺渾身酥軟,化成了一攤無依無靠的水兒,魂兒被勾到了千里之外,飄飄蕩蕩沒個落腳處。若再不掙扎,絕對會在他身下化為齏粉,再沒個囫圇個兒。 她忍不住開始嚶嚶嚶地哼唧起來,也不知想說的是甚么話,左右逃不過是掙扎求饒,可嘴巴被堵得死緊,舌根像要被攔腰斬斷,那雙大手也在要緊處搓圓揉扁,將她的心房緊緊攥住。綠鶯先還有些羞不可抑,后來也不知怎么的,身子漸漸癱軟,只想要得更多,想再跟他重復昨夜的輾轉起伏。 可此時這對她來說,完全是力所不及的事情。昨兒鬧得太久了,還絲絲拉拉疼著呢。 馮元的喘息漸漸有些急了,放開她的嘴唇,忍不住往脖頸間啃去,時而用嘴唇吸,時而用牙細咬,見她疼地哆嗦便用舌尖安撫舔舐一番。 趁著這個功夫,綠鶯忍著舌頭的酸麻,輕晃了下他的肩膀,“爺,不能了,你今兒還要上值呢?!?/br> 聞言,馮元知道不能再肆意下去了,使勁兒攥了下她的屁股,又一口咬在她嘴唇上,才將頭埋在她胸房間深喘了幾個來回,壓下綺念。 綠鶯再不敢繼續手上動作,替她闔好被子。誰知他竟一個大力,將被子整個掀開了去,挺了挺腰腹,看了眼,頓時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怎么不擦了,這可都是你造的孽,你不收拾爛攤子,還想讓爺這么難受一天,在光祿寺一眾人面前,如坐針氈地出丑?” 又不是沒伺候過他沐浴,綠鶯索性壓下羞臊,擎著巾帕,大大方方為他擦拭起來。 馮元閉上眼,享受地哼了哼,手不住地撫著她的秀發,一下一下溫柔以待。 早上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綠鶯看到那處漸漸與方才不一樣,連忙胡亂抹了兩下,蓋緊被子,解脫一般地開口:“爺,擦好了?!?/br> “嗯,乖?!币参丛贋殡y她,床幃被她打開,馮元看了時辰,閉眼平靜了片刻,翻身坐起,在她的伺候下穿戴起來。 走了兩步,馮元的腿有些哆嗦,控制不住地原地畫圈。他臉皮一熱,不自在地咳了幾聲。分神掃了眼綠鶯,見她沒注意到,頓時放了心。 這妾室滿仨月時,他二人偶爾行著房事,七月往后就不能再親近了,只偶爾讓她用別的法子伺候他解渴。后來坐了四十多天月子,前前后后,已然許久不曾同房過,這幾日便如牛郎織女穿過銀河終于兩相見,真如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瘋了幾日,夜夜沒空著,他終歸不是精力使不完的少年郎了,透支過度有些發虛。 綠鶯替他系好腰封,掛上玉佩跟牙牌。她眉目如畫,舉手間風姿卓越,動作時透出的縷縷清香直入鼻間,馮元臉上春光明媚,笑意滿滿[網王]春暖花又開。聽著外面枝頭間嘰嘰喳喳的鳥兒亂叫,他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十歲,從里到外透著歡喜。 這一早晨,他只感覺是那么得意氣風發。正值壯年,兒女雙全,雖說那兩個傻子不怎么靠譜,可幼女呱呱墜地,伶俐可人,極得他心,美妾相伴,仕途順遂,將來再使把勁兒,生幾個兒子,若干年后,子孫滿堂,馮家后繼有人,這一輩子,也就知足了。 將頭低了低,以便讓她戴上官帽,馮元心情是格外得好,竟說起了玩笑話來。俯視下去,朝正抬頭望著他,不及他咯吱窩高的綠鶯挑高眉毛,馮元嗤笑一聲:“個子怎么這么矮,爺都不敢將步子邁快了,深怕一腳踩死你?!?/br> 他本是想逗逗她,可綠鶯深覺這是對她的羞辱,她不高興了。本來就是嘛,男跟女能一樣么,再說了,她要是真生成了五大三粗的武松樣,他還愿意要? 將嘴一噘,小拳頭就招呼上了,全都砸在了馮元胸膛上,啪啪啪的。綠鶯邊砸邊示威地瞪著他,可馮元不僅不氣,對這隔靴搔癢的打情罵俏,頓覺新奇。難道這就是夫妾間的*?他笑得越加肆意奔放,胸膛跟大鼓似的一陣陣悶悶的回聲。 綠鶯不解恨,腦子一抽,伸出三根手指,捻成了十字花,憋足一口氣,照著他的腰子就是狠狠地一擰,跟鑰匙開鎖似的,整整旋了半圈。 馮元一窒,收了笑,怔怔地望著她。綠鶯也后知后覺到自己是造次了,這等又掐又擰的動手事,于床上時再激烈也是沒有過的,平時更是不敢,她是沒賊心也沒那賊膽,可今兒怎么就將他當rou包子掐皮兒似的給掐了呢,難道瘋了不成。 馮元回過身來,輕撣了一下麻酥酥的腰間,又瞟了眼那只作惡后飛快被收到身后的孽手,直勾勾盯著綠鶯,一臉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綠鶯怯怯地垂著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咬著下唇,偷瞄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的目光捕捉個正著。 其實此時馮元的心里不是氣,也不是被冒犯的不適感,心里好像有一只幼鳥,欲破殼而出,正不住地沖撞著他的胸膛,這種感覺很奇怪。 直到今日,他才隱約認清楚了一些事,他為何會獨獨對綠鶯青眼有加,光是美貌么? 作為男人,你既希望自己的女人怕你,你能震懾住,不讓她們翻天。同時又希望她們不那么怕你,希望她們與下人不同,希望一百件事,她們只做到九十九件的言聽計從,而另一件可以是針鋒相對。 你希望她們會與你針鋒相對,會頂著氣紅的臉蛋,扯著脖子與你對峙;偶爾間,她們會化身野貓,伸出帶著軟乎rou墊的利爪,冷不丁撓你一下,掐你一下,擰你一下,你要相信,她們可以搔到你的癢處,那道癢處直通心間。 就以兄長馮開的小妾來說,一個是他當年身邊的大丫鬟,美貌過人,可卻是以爬床上位,不到兩個月就被他棄如敝履。另一個是好人家的女兒,雖家門不寬,可父親是秀才,身世清白,律法上不可為妾,那女人也是清高,作天作地,死活不愿順從他,他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她納了來,寵了十幾年,前一陣子又給他添了一子。 總要經過一些事,女人才能被長存在男人心間,所謂傷不重,則不痛。重了,則有了印記,不僅不會忘,雨天更是會從骨子里透著痛癢,一生難忘。想必這就是男女間的情趣罷,或者說是男人愛犯賤?馮元忍不住笑笑。 可這中間,也要把好一個度,像馮佟氏,曾經搔到你的癢處,到了你的心間,可后來睜眼瞎地與你作對,將你的心也撓破了。王劉二人,一百件事,她們恨不得能對你言聽計從一千件,平日討好,卑微乞憐,與宮中太監有何區別,仿佛是一團軟乎乎沒有骨頭的rou,又膩又柴,沒滋沒味。 再看眼前的人,她就是紅燒rou,不肥不瘦,不油不膩,吃進去一口,香在鼻間,甜進心門,讓他全身都透出一股熨帖,她總是那么恰到好處,該嬌就嬌,該哭就哭,該愛時會愛,該恨時也不會忍著,端的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第123章 想到這里, 馮元愈加神采飛揚,連耳蝸都仿佛咧開了嘴。眼里含著笑意,嘴上卻是不依不饒:“呦呵,你膽子是越來越沒邊兒了啊, 沒大沒小的, 還敢掐上爺了?!逼ず駌ou糙的,根本不疼, 被她軟乎乎的小爪子一擰, 跟撓癢癢似的, 除了癢, 還是癢。 綠鶯玲瓏心腸, 哪能看不懂他不是真的氣, 虎著臉不過是嚇唬她罷了??蛇€沒等她想好是嘴上對付他,還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擰他一下時, 竟被他用雙手緊緊扣住腰肢, 再輕而易舉地往上一提,登時便離地一尺,轉眼間與他視線齊平。零 腳下空落落地踩不著實地,她一驚嚇, 連忙伸出爪子扒上馮元肩頭,指甲緊緊勾住他的衣襟。四目相對,一個虎視眈眈,一個花容失色。他的這一舉動, 仿佛是魁梧的黑熊逮住了野兔,卻不著急吞吃入腹, 非要拿厚厚的熊掌去扒拉扒拉她, 調戲一下她, 仿佛這樣就能吃得更香似的。 綠鶯登時臉上爆紅,覺得甚是沒面子,使勁兒前后撥棱著腳,跟旱鴨子劃水似的苦著臉撲騰,嘴里嬌聲嚷著:“爺這是拔蘿卜呢?” 一陣郎朗的笑聲響起,馮元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此時此刻的喜悅,像是日出,從地平線升起時的光芒萬丈,射向四方,也覆蓋住了綠鶯,她忍不住也跟著翹起了嘴角,只愿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個剎那間,世間也能這么美好,沒有戰爭,沒有窮苦,沒有疾病,歲月靜好。 挑眉,他說得煞有介事,還不忘點了點頭:“你說對了,爺就是在拔蘿卜呢,拔一拔,讓你長大個兒?!?/br> 馮元繼續逗著她,還不住比量,摸摸她的發頂,又碰了碰自己:“呶,到爺的下巴頦就好,要不不長個頭也行,可腿一定要再長一截,短得跟對兒搟面杖似的,都趕不上爺的步子,每回爺都跟拖了條小尾巴似的?!?/br> 綠鶯頓時啞口無言,她終于知道,這人不僅心如海深,那海還不是好海,都是壞水兒,一肚子壞水兒,專愛埋汰人。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太卑鄙了!但是,她還是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了,正事還沒說呢。 “爺,二姑娘也該取個小名兒了,總小丫頭小丫頭地叫不合適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