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那枚他給含章的護身用的迦樓羅甲羽,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活了過來,此刻鉆進了含章的后脊之中,像是要重新長回去一般。 這不知是什么機緣,可迦樓羅自古以來以食龍食蛟著稱,自然與龍力相斥。 眼見這青色的甲羽是拔不出來了,含章rou體凡胎,受不住這樣的拉扯,于是龍君絲毫沒有猶豫,他將含章按在榻上,大手化作龍爪,怒吼一聲,用力的將含章胸口處的龍珠子往外抽。 但那青芒似乎還兇悍的不肯放過,一路緊追而來,可畢竟只是一片甲羽,最后被李孟津擋了回去。 龍珠離體,含章安穩了下來,昏睡過去。而天邊也雷聲陣陣。 李孟津將人抱在懷中,而后再次扯開含章后背上的衣衫,垂目看去。 只見那枚甲羽沒有了,而小公子的后頸處,到如蝶翼一般的肩胛骨間,那光潔細膩的肌膚上,深深淺淺,nongnong淡淡的,沁上了青色的羽紋。 李孟津沒忍住,伸處修長有力的手指,沿著青色的痕跡細細的摩挲。 他甚至都沒注意,那個被兩股威壓逼得蹲在墻角,已經驚到目瞪口呆的人間道士。 胥見心盡力的活動者僵硬的手腳,而后小心翼翼的往門外挪去。 他害怕了,自己仿佛知道的太多了。 希望不要被滅口…… 第34章 含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覺得后背肩胛處如同火燒一般。 但在暈厥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在自己背后撫慰,那手細細劃過疼痛的肌膚,帶來一陣清涼。 等他醒來時,后背不再疼了,只是整個人都覺得疲累,身上也沉沉的。 好似空了一塊般,沒著沒落。 含章睜眼環視一圈,他不知何時,已經剛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間里了,屋里清清靜靜的,只有一個趴在他書榻上百無聊賴看畫的道士。 等會兒,看畫,看什么畫?他書案的抽屜里,就那一幅畫! 含章渾身一激靈,登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軟了,他騰一下坐起身來,邁步下床就去搶畫。 胥見心手里正拿著一張水墨的畫像,一看小公子醒了,就“哎喲”了一聲,欠兮兮討人嫌。 “畫工不錯啊,這背影頗有龍君大人的神韻?!?/br> 含章心虛的嚷嚷起來,“你怎么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快還我!” 胥見心手腳比剛睡醒的小公子利索多了,且他又比含章高一些,便單手高舉著畫,戲弄人。 “那你倒是來拿啊,又沒說不給你,這畫的多好哇,要不我拿給龍君大人品鑒品鑒吧?!?/br> 含章氣甚,還羞惱,可踮起腳也夠不到畫,若是他畫的是神相或是英姿也就罷了,可他偷畫的是人家洗澡的時候,半裸著身軀呢,怎么能給那人看見!他該怎么想自己??!多不堪。 他這么一急,周身氣血倒是運行的順暢了些,僵硬的手腳漸漸恢復。 胥見心看含章活動開了,就想把畫給他,只是沒等他物歸原主,就覺手上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繼而畫紙就被奪走了。 捂著手抬頭一看,竟是房梁上蹲了個小胖孩兒。 那小孩穿個紅肚兜,兩個腮幫子紅撲撲的,可喜慶了。 畫就是被他搶走的,紙張此刻正被他的小胖手挾著。 小孩兒氣呼呼的,“你這臭道士,真討厭,竟敢戲弄公子,看來是活膩歪了,待我收拾你!” 說著,他跳到含章的肩膀上,把手中的畫還給含章,然后大叱了一聲,一雙圓潤的手臂就化作枝條,“噼里啪啦”的朝胥見心抽過去。 那枝條很厲害,胥見心只是沒注意,肩膀處的衣衫僅僅被輕粘了一下,就被撕了大半的衣裳。 “嚯,哪來的小妖精,打哭了你可別怪我不給留情面?!?/br> 小孩兒聞言雙臂不停,反而抽得更兇了,胥見心躲的也快,翻騰之下,不退反進,倒要去擒含章肩膀上的小孩兒。 含章見狀,幾把就將畫折好塞進袖子里,而后連忙往后撤步,伸手直接把小孩兒從肩膀上拿下來,就連小胖手上的枝條一起攏吧攏吧,連人帶藤的,都揣進懷里。 那樣厲害的枝條,卻絲毫沒有傷到含章的嫩手,反而在觸碰到含章時,枝條就軟了,自動盤了起來,乖順的很。 “別打了別打了,小人參你是乖孩子,不能打架的,可別叫這臭道士給攛掇壞了” 胥見心停手,鼻尖一嗅,空氣中還殘留著那枝條的清新味道,那氣味清新綿長,叫人聞著就覺頭腦清亮,周身舒適。 于是他眼睛一亮,賊溜溜的往含章的懷里瞅。 “嘿,好東西啊,千年人參吶這可是,都成人形了!有靈!難得一見,難得一見?!?/br> 衣襟里的小孩兒還蛄蛹著往外扒,勉強露出一個腦袋,含章看胥見心那副垂涎的樣子,真是渾身一個惡寒,當即又把人參娃娃給裹嚴實了。 “可不要打他的主意,這還是小孩子呢,你怎么忍心?!?/br> 胥見心哈哈大笑,“小孩兒?論年歲,他都比你家祖宗還祖宗呢?!?/br> 含章不同意,“這要看心智的,靈物和人自然不一樣,你少動心思就完了?!?/br> 胥見心擺手,“我好歹是有道統傳承的人,還真以為我是強盜土匪啊?!?/br> 說完胥見心還欠手欠腳的要去逗人參娃娃,“嘿,出來我瞧瞧,開開眼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