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禁止釣魚執法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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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哥哥留下什么后遺癥,這段時間她幾乎寸步不離照顧,晚上也是等他睡覺了才放心回自己房間,因此一粘床就困。 上下眼皮重重黏在一起,迷迷糊糊中溫桐感覺自己衣服里涌進一股寒氣,緊接著對方的大手相當匹配地握住了她。 干燥而粗糲,沙沙的,觸碰到柔軟時激起一陣陣生澀的酥麻,順著肌膚紋理蔓延,肆無忌憚地挑逗她的神經。 寂靜的房內里響起幾聲低低的嬌嚀。 直到衣服被褪得七七八八,溫桐才徹底清醒過來,捉住在四處游走的手,不滿問他:“你不睡覺嗎?” 不同于她的衣衫不整,男人只散了兩顆襯衫扣子,語調沉啞:“有事和你說?!?/br> 溫桐懵懵“嗯”一聲,撥開貼在唇邊的發絲,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吧唧兩下嘴。 江劭庭將她扯進懷里,抵著那層薄薄的布料,說:“我明天走?!?/br> 故意蹭到,溫桐生理性地溢出輕呼,趕緊艱難咽回去,仰頭道:“怎么這么突然?”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腳雖然還是不能下地,但已經基本不痛,上次一起曬太陽的時候他說的是過兩天等她好點再走,但現在已經快十天也沒動靜,溫桐自然而然以為他不忙了。 怎么突然明天就出發? “有事情急著處理?!彼晕⒂昧Ьo她,神情淡淡,“還真有點舍不得?!?/br> 他也沒有使勁,懷里的人忽然戰栗了一下,還情不自禁摳他的手臂。 借著透進來的光,江劭庭低頭瞥了眼。 衣服滑到腰間,露出的肩頭白皙圓潤,肩帶大喇喇落在手臂上,此刻某人正羞赧瞪他。 他頓時明白了,埋進她的頸窩開懷大笑,“原來是刮到了,實在抱歉?!?/br> “……” 溫桐忍住把他踹下床的沖動,重新套上衣服。 “大概去多久呀?”工作不能擱置太久,等哥哥差不多痊愈,她便動身回濱海,不知道到時候他能不能回來。 江劭庭眉間略帶愁色,舌尖觸了下她的鎖骨,回答:“現在還不能確定。順利的話一個禮拜,不順利的話得半個月?!?/br> “那我祝江總一切順利?!睖赝┪⑽冗^頭,貼著他的胸膛。 有力的心跳,一下接一下,似乎有加速的趨勢,她立即抬頭瞟了一眼,見他神色如常,又悻悻垂下腦袋。 “溫桐,我不叫江總吧?!彼嗣牙锩q絨的腦袋。 “???” “啊什么,我沒名字嗎?” 溫桐一時語塞,她之前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現在兩人很熟悉,好像喊“江總”是怪怪的,尤其還躺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深夜溫度降得相當快,溫桐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收進去,順勢快速在嘴里掠過:“江劭庭?!?/br> 上次被人連名帶姓喊他已經記不起來是什么時候了,他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沉沉一笑:“好呀,敢沒大沒小?!?/br> 溫桐本想說是他讓自己喊的,但被他有一下沒一下撓著,還挺舒服的,消散的困意卷土重來。 也許是11點,也可能更晚,街道大概又黑又冷,甚至泛起了潮濕的霧,等到病房外面聽不到走路的聲音,兩人相擁而眠。 早晨,冰冷的空氣清新有些凍鼻子,半夢半醒間她聽到穿衣服的聲響,猛地睜眼。 江劭庭剛穿上大衣,轉身就看到被子里支起身體來的人,眉梢微抬:“今天不睡懶覺了?” “要走了嗎?”一醒他已經準備齊全了,溫桐心里掀起一抹悵然。 心思都寫臉上了,他當然不會看不出來,躬下身子幫她攏好被角:“很快就回來,好好照顧自己?!?/br> “嗯,我送你吧?!彼龘沃莱霰桓C,翻找自己的衣服。 江劭庭有些好笑,把瞎忙活的人塞回被子里,正色道:“你怎么送,推個輪椅?” 溫桐默默不吭聲。 “知道你舍不得,我早點回?!彼麥厝嵩谒竭呌∩弦粋€吻,轉身出門。 臨關門的時候,床上的小腦袋還在翹首以盼。 嘖,跟個望夫石似的。 “江總,車備好了?!睆堊庯L風火火趕過來,將手上一沓文件遞過來。 江劭庭慢條斯理戴上黑色皮質手套,接過后問道:“怎么突然肯張口了?” 李大貴的家人藏在山坳里的一個廢棄村落,整個村子估計都湊不齊幾個活人,林敘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但那個婦人警惕性很強,一直不肯吐出信息。 “她家有先天性遺傳心臟病史,兒子發病了?!睆堊幙觳礁诤竺?。 “嗯,走吧?!?/br> 嶺西村地處京港一座偏僻的大山山腰,開車到山腳下還需要沿著野路翻山越嶺近一個小時,江劭庭沒這閑工夫爬山,索性調來直升機。 路上聽手下人提到,小孩心臟病復發后婦人死活不愿意出山治病,他們只好偷偷派醫生過去,暫時穩住了病情,要想治愈需要動手術。 江劭庭對幫別人解決麻煩不感興趣,側眸望向底下蜿蜒的山脈,勾勾唇。 哪是不愿意走出這座山,是怕走出來就沒命了吧? 飛機降落。 蹲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近半個月,林敘胡子拉碴,整個人都蒼老了。 終于等到許久不見的boss,差點涕泗橫流,火急火燎走上前,“江總,人在里面?!?/br> 江劭庭微微頷首,抬眸打量這間木屋。 準確來說,不能叫“屋”,用木片搭起來的蓬比較合適。 門邊守著的人推開木片門,里頭穿著藍布褂子的婦女慌慌張張看向他,看清男人的臉后嚇得抱著熟睡的孩子拼命往床角躲。 “您應該還記得我吧?”江劭庭慢悠悠坐在對面的凳子上,“15歲的時候,我們在法庭見過?!?/br> 第55章 電話 婦人的頭埋得更低, 緊貼著懷里孩子的額頭。 她記得他。 13年前還只是個意氣風發的青澀少年,如今也已經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 宛如盤虬在地面的樹根,露出積聚塵土的面皮,蒼老而緊皺, 她略微抬頭。 “你殺了他?!?/br> 沒什么起伏的語氣, 像在談論一件早就知道結果的事情, 盡是認命的平靜。 江劭庭食指輕叩桌面,仿佛聽見一件好笑的事,淡淡一笑:“您多慮了, 我并沒有殺人放火的習慣?!?/br> 婦人眼一抬, 紅紫色的唇半張,盯著他醞釀了許多才回答:“大貴很久以前叮囑過我, 如果死后你找過來了就把這樣東西給你?!?/br> 熟睡的小孩被動作吵醒, 揉著眼睛喊了一句mama,婦人輕撫他的背, 小聲哄睡。 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塑料盒扣,她伸手遞過去, 邊說:“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大貴卷入了這件事里,就知道遲到會有一天?!?/br> 山后時不時響起動物鉆進書叢的聲音,簌簌的, 在寂寥的環境下有些滲人。 江劭庭摩挲手里的小盒子,并不著急打開。 “殺人償命, 你想怎么樣都成?!鳖^巾一角散落, 遮住了隱隱淚光, “只是我兒子還小,求你……” “是誰指使的?”這些年的調查, 他心里有過大致猜測,現在必須確認一遍。 婦人抬手揩掉眼淚,解釋:“我不清楚,只有大貴見過,他也從來沒有告訴我?!?/br> 江劭庭捏著手里的盒子,看來只能從這里下手了。 眼看對方起身要走,她連忙坐直身子哀求:“我們罪有應得,求你放過我的孩子?!?/br> 男人停步,將東西放進袋里,冷冷撂下一句話:“我真想殺人償命的話,你丈夫一出獄恐怕就得為他收尸了?!?/br> 山風回旋,打壓門外的矮灌叢,帶著凜凜涼意。 江劭庭走到樹蔭下,喚來林敘,吩咐:“把人都撤了吧?!?/br> “那母子倆的安全問題?” “你想幫別人養老婆孩子?” 林敘心頭一抖,這么些天沒見,他的boss說話還是這么……一針見血。 光從枝葉間的縫隙泄下,五彩斑斕,江劭庭思慮片刻后詢問:“她的話可信度……” “應該是真的?!绷謹⒍死习宓囊馑?,主動接話,“查過了,出事之前他們還有個女兒,正準備做心內手術,費用卻一直沒籌齊,擱置了很久?!?/br> “江先生和太太去世后,這項手術立刻推進了,但術后術后恢復效果不好,他們女兒前兩年不在了?!?/br> “看看這個?!彼〕隹酆?,打開。 林敘眉頭緊鎖,似乎不太確定,“這是……藥?” 江劭庭將其捻起正對著光,“估計是李大貴和對方接洽的時候,無意中得到的?!?/br> “去查一查這是什么藥?!?/br> 林敘心領神會,只要知道藥的成分鎖定人就簡單多了。 江劭庭偏過頭,目光凝在木屋之上,良久,才低低說了一句:“回去吧,過段時間他們的忌日還是和以前一樣準備?!?/br> “好的,江總?!?/br> —— 近十二月,回南天的影響下,醫院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溫桐好不容易能下床挪動,差點打滑又滾下樓梯,還好哥哥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她。 躺了近一個月,兩人都恢復得七七八八,病假再請下去她有點擔心回不去工作狀態,于是挑了個日子打算和哥哥一起回濱海。 連日陰天,天空蒼涼而灰白,空虛的云層在天邊翻滾,似在醞釀一場大雨。 “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溫桐向身邊的高大男人投去八卦的一瞥。 過兩天啟程回去,她聽護工阿姨說上個禮拜有個女孩子時常來找她,巧得是次次碰到她在復查的時候。 溫楊面不改色從她手里接過高鐵上吃的零食,輕笑:“是啊,談了,小孩都好幾歲了?!?/br>